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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叶意味 ...

  •   数学课。凌答应了要和时金一起努力,于是开始认真听这个学期的第一节数学课。密集的散点图看上去像是糟糕的蝗灾,她拿着手中的笔,盯着六米之隔的黑板,一动不动。很久之后,时金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低低的一句:“我靠,科幻片?”
      生物课。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的凌开始撑着眼皮听课了。“你在做眼保健操么?凌!”老师喝问。“斗智斗勇睡大觉啊。”台下有人笑。
      体育课。瘦弱且倒霉的凌被别人能轻易接住的篮球砸来砸去,在惊吓声和暗戳戳的笑声中被紧急送往医务室。然而消肿后她并没有返回教室,反而借故逃课了。
      在这个一如往常的糟糕的上午,她给自己放了一个临时假期。

      凌躺在浅浅的水面上,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知道那朵乌云会不会出现。
      微凉的风扫过,带走了几分夏日的热气。背后的清凉从每一个毛孔渗进来,伴随着飘荡到宇宙边缘的神游惬意。
      她想起以前的那段对话:
      “你喜欢风吗?”
      “我想要风。”
      “那就去抓住风吧。”
      过往就像眼前这片空荡荡的天空,什么也没有,除了永不停歇的风。直到那朵云出现了。她不仅仅拥有了一片云,还拥有了时间的一切——云下的风,风中万里的长空,长空背后没有尽头的宇宙,都从这一片云开始被赋予了意义。
      宇宙······
      “听说明曜中学又有人闹事了吧?”
      “不是每天都有么?”
      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蚊讷般细小却挥之不去的议论声,她像是被装在瓶子里震了一下,能清晰地感知到注意力的层次变化。
      “那所中学啊,不是垃圾的学生进去了也会变成垃圾吧。”
      “真的能算是中学吗?随便混混就能进去罢了,或者交钱?哈哈哈哈······”
      “我们要是变成那样就惨喽,我们可是有前途的人啊。”
      风停了,三叶草渐渐停止了摇动。水波无声荡开,她坐了起来,决定回去上课了。

      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时金吹着窗口的风,突然想念起天台的美好来。
      “下课后我们去天台吧!”
      听着时金小声说出的话,凌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她终于知道上课时不能大声说话了。
      时金发呆的时间掐得很准,下课铃很快就响起了。教室喧闹起来,时金从包里掏出来一袋东西,嘴上不知说着什么。
      “下课了就不用小声说话了!”面对怎么教也教不会的时金,凌又头疼起来。
      “嘿嘿,这样啊。我买了很大一袋零食,可以带到天台上去吃。”时金恢复了正常音量,这让凌不得不担心她一改就又改不回来了。接着,时金从袋里掏出两瓶一模一样的粉色汽水,“你看这个!”
      “少女樱花白桃味汽水?!”
      路过的人眼睛都瞪大了,惊奇地说:“哇,这色素······”
      “嘘!”她们一起让他闭嘴。
      于是她们一路笑着跑到天台上,坐在天台边上看远方的城市。凌看上去比时金贪吃得多,时金也很高兴,她觉得能在天台上吹风的感觉很美好,就是置身于粉色海洋而忘我的那种美好。
      “干杯!”
      两人一起吃得风卷残云,一袋子的零食很快就被消灭了。
      “说来时金居然也喜欢吃啊。”
      “因为食物也很美好啊。”
      凌扭头,突然注意到时金的牙齿沾上了海苔片,想了想决定提醒她一下。
      “呃······”凌食指扣了扣脑门,“你牙齿上破了个洞。”
      明眼人大概都能听懂这个比喻,然而时金并非明眼人。
      “诶——?”她大惊失色,“什么洞?”
      “黑洞。”凌忍不住想逗她一下。
      “黑洞?!我记得黑洞是——”
      “是海苔啦。”
      “黑洞居然是海苔么?”
      凌难得地笑出声来。
      “既然这样的话,就要用奇亚把海苔弄不见。方法是······”时金嘀咕着,转而苦恼起来。
      “你有心事吗?”凌问。
      “嗯,心事一直困扰着我,总觉得心里梗着什么。”
      “那你把心事放到脑袋里面去想,不就没有心事了吗?”
      “啊!”时金恍然大悟,“对诶!”
      “不,不不,”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别放到你的脑袋里想,放到我的脑袋里吧。”
      “好啊,那我就把心事告诉凌吧。昨天女巫集会里混入了不美好的东西。”
      “不美好的东西?”
      “嗯。为了消灭不美好的东西,我必须变得更强大才行。今天我一直在研究之前留下来的那些羊皮卷,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使用我的能力,也找不到我的『城市』······”
      “集会上不是还有其她女巫么?为什么不问她们?”
      “咦?”
      听了凌的提议,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炼金女巫。炼金女巫看上去懂得很多,而且她在集会上也很照顾时金,时金很想感谢她。
      “要怎么告诉她呢?”时金又思考起来。
      “直接当面说不就好了吗,或者手机?”
      “可是她不是反战派,我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劝服她,两人单独见面的话会有危险的吧?联系方式什么的也没有。”
      “那就有点伤脑筋了啊,她估计都不会理你,理了大概也是想给你下套吧。”
      时金摇了摇头,“不是的,她平常不是那样的女巫。”
      “好像很单纯,好像又没那么单纯······”
      凌挠了挠头,终于理解了时金。时金坚信美好的存在,但在她眼里那样的存在并不是轻易就能延续的。
      “啊!”时金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有了,我给她寄明信片不就好了么?”
      她的身上没有现成的明信片,只好从小本子上撕下一页纸来。凌就这样看着她一笔一划地写下感谢和询问的话。
      “表达谢意么?”她问。
      “嗯!”
      “可是裸露在外的字句有可能会给别人看见,怎样都会带上一点虚假的表意在里面吧?”
      “才不会啊,”时金否定,“明信片本来就要给经手的每一个人看的。它就像一艘在漫漫城市里漂洋的小船,代替我去面见很多不同的人,把我看到的美好传达给每一个人。这样一来,美好也就变得更加广袤了吧?”
      “······不过女巫的事应该不是可以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吧?”
      “诶?”时金呆了。
      画面足足静止了五秒,直到时金眨了眨眼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全身羽毛粗糙的乌鸦。
      “咦?哪里来的乌鸦?”凌左右扭头。
      “是我召唤来的。”时金转身接住了乌鸦,“乌鸦不是人,乌鸦可以看见。”
      幸好她在读得一知半解的羊皮卷里学来了召唤乌鸦的方式。乌鸦传信是前女巫的通讯方式,乌鸦能找到每个收信人,也能按时返回寄信人的身边。没想到这种通讯方式在新时代也能用上。
      “可是这样它就不是一艘远洋小船了,而是一架私人飞机。”凌又说。
      “唔······那我给每个女巫都传一遍好了。”
      她又掏出笔来,在小纸片上添了几句话。
      “这样就好啦。”她将叼着纸片的乌鸦放飞,看着这个漆黑的小点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城市尽头。
      风迎面吹来,将她们的发丝都顺到脑后了。午后的最后一分闷热被拂去,凌突然问她:
      “你知道感受风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骑自行车啊,”凌探出身去,向楼下无人的空地大声喊,“你想要一辆自行车吗?”
      “我没有自行车,”时金想着,也跟着她向楼下大喊,“不过我会飞啊!”
      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时金拉着在空中飞起来了。时金牵着她的手在空中轻盈地跳跃,风灌进眼睛里,她们的裙摆浮起又落下,仿佛水中起舞的水母。共享的美好不就是这样么?一起做同样的事,一起吹同一阵凉爽的风,在蓝天白云下奔跑说笑,心里透着两人同有一风的喜悦,产生“有你在我身边真好”的感觉。
      因为在这样的时刻,只有你愿意陪着我。
      时金指着头顶的云,和凌说,“看,比天还大的云。”
      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和凌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哦。”
      凌愣了愣,她从来没有听人这样说过,哪怕是以前的时金。
      “你和以前的时金同学果然不太一样啊。”
      “以前的我是怎样的呢?”时金问。
      “以前的时金是个发着光的人,我总觉得怎么追也追不上。当然,不是指学习。”
      “居然连凌也追不上啊,那以前的我一定超级美好啦。”时金很憧憬。
      “咦?”凌有些脸红,不知何时自己在时金心目中的地位竟然提高了。
      “那么,以前的我们关系也这样好吗?”
      凌答得有些犹豫,“其实······不太好。那时的时金同学大概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吧。不过时金同学还是帮了我很多。”
      “哇——”
      “或许等时金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就能找到『城市』了吧。”
      时金笑了,眼睛也跟着笑起来,“凌明明是个懂得很多的人嘛,却还和我一起吊车尾。”
      “又,又不考这些。”凌有点受宠若惊。
      “城市需要的美好远超于试卷之外呢。”
      “时金需要的美好也远超『城市』之外吧?”
      “是啊,”时金有如醍醐灌顶,“除了找到『城市』,我还必须学会创造美好才行。”
      “创造?”
      “嗯,就像这座城市千千万万的人一样。”时金俯瞰纵横交错的城市公路,“不然我这个『女巫』会被自己的『城市』看不起的啊。”
      “嗯,时金一定会变成更好的时金的,”凌难得地笑了笑,也向脚下的城市看去,“只要强大起来。”
      飞鸟与她们擦肩而过,她们穿过云层,漫无目的地飘浮在城市上空,直到时金的奇亚只剩下一半了,她们才择了一处天台着陆。
      “今天的城市又变新了哦!”时金张开双臂,像是工作结束后的汇报那样说。
      “下面有人啊,”凌突然注意到了什么,趴在天台上向下看,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嘴角挂血的黑T少年,“哦,是前天的秦良哦。”
      时金也凑了过来,惊喜地说:“真的耶!”
      “啊,那边还有几个人。看上去好像不太妙啊······”
      话音未落,戴上了骨刺的秦良便一拳打了过去。场上很快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我要去阻止他们。”时金想跃下天台,却被凌拉住了。
      “你去了也没用的,你又没有什么力量。”
      “没有力量就不能阻止他们了吗?”
      “是啊,这样只会引火上身而已。如果时金想要消灭这样的污浊,就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行。”
      “可是······”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个秦良是个不良少年。他的命运本就如此,像是随处可见的三叶草。三叶草与幸运永远只差了一叶,要么就将他人的那叶占为己有,要么就做回任人宰割的三叶草。我们也一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也只能在沉默中灭亡罢了。谁让我们是吊车尾组合呢?”
      暗巷里的打斗越发野性和疯狂起来,少年在无人的角落尽情撕咬着彼此。血肆意喷洒,在地上溅出一块斑点狗的皮毛来。时金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没有力量的人就会被吃掉,”凌的神色淡漠,她对这样的事早就习以为常了,“这样的道理时金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时金沉默了很久,说:“是啊,如果我想成为四叶草的话,就必须将丢失的那一叶找回来才行。我还要更加努力啊。”时金的眉头一点点舒展了,眼睛突然又亮了起来,“但是,现在我们明明也能够帮助他们啊。”
      “嗯?”
      时金报警了。

      少年们青春期体力过剩引发的打斗被强行制止了。为了防止报复,凌和时金提早就离开了这里。警察带着他们走出巷子,还没走出多远,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出来拦住了他们。
      “几位先生打扰了。”男子将亮起的手机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播放着刚才打架事件的完整视频,没想到他早就躲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将这一切都录下来了。
      警察看了看视频,又看了看这位挺身而出的男子。虽然他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总有一种阅历了半载人生后自然的沧桑感。
      “刚才我就在附近,顺手录下来了。那个少年并没有主动出手,只是在自保罢了。”
      男子口中的“那个少年”是秦良。他这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很难让人不怀疑他和这群不良少年是串通好的,而且凭肉眼也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年龄,万一他也是个不良呢?但警察们还是选择相信了他,一个是因为证据确凿,一个是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信赖的感觉。
      “嗯······确实不是他先动的手啊,”警察们又认真看了一遍视频,“不过还是得走一趟。哦,你的监督意识不错啊,年轻人就该向你学习!”
      警察带着他们几人继续向前走。秦良还没想明白那个男子为何要“出手”相救。也许是想让他从此效忠?总得先问个名字才行,他回头大喊:“喂,你是谁?”
      “Jason Chen,你可以叫我陈君生。”浑厚有力的声音隔着暗巷破旧的房屋传来,不大也不小,好像刚好只能被秦良一个人听到那样。

      天气风和日丽,屹立的金方大楼像一柄宽扁的剑,直指云霄。大楼里的白领跌死奔活地忙碌着,人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讲话也没时间摸鱼。过道人来人往,像是高峰期间拥挤的交通道路。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楼层保安还能偷闲了。
      就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时刻,一个紫色长裙的优雅女人款款走至保安身旁。这是一场完美的潜入,魅惑的话音,神似玛丽莲·梦露的长相,让人不禁沉醉的紫罗兰气息。她绕开保安的层层防备,成功取走了一张毫不起眼的白卡。
      她抛下保安离去,迈进了敞开的电梯。就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安装在保安身上的□□爆炸了。忙得晕头转向的人们又陷入下一场慌乱之中,从楼梯口你推我挤地奔逃。大楼长鸣的警铃盖过了人群兵荒马乱的惊叫声,电梯里的“玛丽莲·梦露”淡淡一笑,按下了最上面的唯一一个黑色按键,在弹出的卡槽中插入了刚刚得手的那张白卡。
      电梯飞速上升,直达大楼的最顶层。整栋大楼的关键就在这人迹罕至的最顶层,写字楼的伪装之下隐藏着某个国际非法组织,内部资金金额的庞大远超想象。
      这场侵入的成功还得益于“玛丽莲·梦露”之前在这里下的监控幻象收到的至关重要的情报。电梯是公共场合,在公共场合的人们自然会相信监控的存在,哪怕是组织里的“大人物”也难免疑心自己的行动处于敌人的窥探之下,于是这个幻象很容易便成立了(即时制造的幻象不能长久存在)。她通过“监控”弄懂了大楼的防御机制:每个保安配有一张白卡,白卡和更高一级的黑卡都能作为到达顶层的通行证,但白卡只在紧急状态下起效。顶层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大楼的优先保护对象,大楼保安也并非普通保安,他们都是通过了测试的组织成员,受过专业的训练。“玛丽莲·梦露”想此时正在上升的电梯不止这一架。要侵入这栋大楼就意味着要和其它间电梯里的数十个猛汉作对,但是唯有这样才更加有趣。
      “叮”,电梯停下了,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她迅速贴壁,直到即时幻象构建完毕后才潜伏其中。大楼保安虽然是组织的成员,但在此之前也并未真正到过这里。电梯门陆续打开,这大概是顶层最热闹的一次了,然而参观人员都被眼前的“顶层”惊呆了。
      这里竟然是一座镜子迷宫!
      由四面八方的镜子反射出的银白色光带掠过镜中一模一样的人像,任何信号都被这座迷宫背后的某种材料屏蔽了。整栋大楼里只有她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保安一号谨慎地向前迈步,用标准的姿态持平的枪口直直向前。数不清的镜面中是无数个与他保持绝对同步的人像,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人条件反射地心惊肉跳,继而产生一种头晕目眩之感。直到一抹紫罗兰掠过这片银白单调的世界。他眼疾手快地开枪,旋即躲进身旁的拐角处,子弹却只打碎了那头镜面的玻璃。紫罗兰再次一闪而过,像是娇俏美丽的鬼魅嘲笑他的冒失。
      得到她!此时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了。
      他立刻向另一头追去,拐过两个弯。眼看那抹动人心魄的紫罗兰就在眼前,内心的悸动和渴望强迫着他毫不犹豫地追上去,头却猛地撞在了玻璃上。他被假象蒙骗了!
      虽然自己也算不得正道的人,但他在昏倒之前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玩阴的!”
      迷宫中间歇有枪声响起,“玛丽莲·梦露”的奇亚原先就剩得不多了,无法制造出如此高精度的武器。保安二号、三号、四号接连经历了同样的惨撞后倒下了,她像是甜美的果实,诱惑着每个为她痴狂的人。
      玩了这么久,下面的人该等急了。她藏进无人的角落里,向镜面偏过头去轻声说了一句话,仿佛情人间的窃窃私语。蜜糖般甜美诱惑的声音在镜面的反射中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或者说,直达每个人的脑海深处。
      “先生们,我们不过是被愉悦美梦所戏弄的玩偶,现在是时候醒来了。”
      她说了一个谎,一个注定能骗过所有人的慌。
      顶层里除她以外的人都倒下了。镜子迷宫消失,顶层又恢复了原状。她找到了某个还未来得及逃跑的组织高层,拽着他的头到走廊尽头的金库大门前,扒开他的眼皮对准了摄像头。虹膜识别成功,她丢下那可怜的“钥匙”,难掩欣喜地迈向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钻石堆。
      在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么?
      洗劫一空后,她用幻象炸弹炸开了走廊的墙壁,从五十米的高空一跃而下。
      降落伞展开,像是坠落人间的苍白的花。爆炸声从头顶传来,她褪去了“玛丽莲·梦露”的皮相,变回了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的幻影女巫,豪爽地向下空抛洒还未捂热的战利品。她爱的根本就不是这外表纯净的珍贵之物,她爱的是化妄想为真实的肆虐快意。
      这是最疯狂、最不切实际的妄想,而她就是能用妄想来改写丑陋现实的“造物主”。只要有妄想,她就能用奇亚做任何事,并且不用对现实负任何责任。
      这就是她唯一的城市生活,本已几近耗空的奇亚以最大速率补充完毕,增长所需要依托的只是这一点原奇亚而已。
      安全着陆以后,她收回了降落伞的幻象,带着难得一见的微笑向前走去。白裙的少女早已在地面上等候着她了。幻影女巫从斗篷中掏出一颗钻石递给了她,说:“我留了最大最亮的一颗给你。”
      白裙少女没有接过钻石。她轻轻一笑,笑容像冰川之花般脆弱而幻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三叶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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