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娘子》风习习

5、离家出走

　　凤习习背着一坨比自己还大的包袱对着篱笆院子里挥了挥手。

　　爹，再见。

　　爹，保重。

　　爹，挺住啊……

　　他抹了抹眼角，无奈，没有挤出泪水。

　　他果然还是像他爹一样纯良，欣慰啊。

　　你到底要不要走啊？那匹被凤习习半夜三更拉出来的马大爷不耐烦地喷了个响鼻。

　　好啦好啦，就走。凤习习牵着缰绳将马脑袋扯下来，到与他平视的高度。蹲下……

　　马大爷甩了甩头，帅气地半跪下来。

　　凤习习满意地摸了摸它，飞身上马。

　　你也知道，师公的轻功太不可靠，所以委屈你了。

　　马大爷哼哼一笑，起身撒腿开跑。

　　凤习习俯着身子，趴在马背上，龇牙咧嘴地抚着小屁股，回想他跟他爹的对话。

　　真是最毒妇人心，可恶的女人。

　　那可是你娘。

　　不是亲生的就有隔阂，我知道，你甭劝我了。

　　后娘也是娘。

　　看吧，果然套出话来了，后娘啊……

　　清晨，天刚亮，鸡鸣三声后。

　　凤染衣，习习不见了！

　　满院，乃至方圆百里都能听见这声惨嚎。

　　凤染衣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自家娘子的身影使着凌波微步满屋乱窜。

　　我说……

　　习习不见了。赵静之唰地一下移到床前，泪眼汪汪。

　　你怎么……

　　习习不见了！赵静之接着又开始凌波微步满屋窜。

　　凤染衣支着头，悠闲地看她上蹿下跳的样子。

　　娘子好功夫……

　　习习不见了，你听见了没有？赵静之唰地一下移回床边，拎起凤染衣的衣领。

　　听见了，听见了。不就是离家出走嘛。凤染衣淡淡地回道，掏了掏耳朵。

　　哼。赵静之一把扔了她。

　　不是亲生的就有隔阂，你巴不得习习失踪对吧？

　　之之，你这话就过分了。我几时不当习习是亲生的？

　　那你……

　　赵静之愣愣地看着她，却见她慢悠悠地穿着衣服，顿时火气上升。

　　凤染衣！你到底是怎样？

　　急也没用，难道你这样上窜下跳，习习就出现了？

　　那要怎么办？

　　吃饭。

　　……

　　咬牙切齿。

　　吃吃吃，吃不死你！

　　再来一碗。

　　是不是习习不在，你胃口大好？都三碗了？

　　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的胃口大。哪顿我有吃饱过……

　　磨牙。凤染衣……

　　啊，吃饱了。娘子，我们走吧！

　　上哪儿？

　　你家。

　　靠！你还没吃够？

　　不是去蹭饭啦，我们去接习习。

　　四合院，热闹非凡。

　　几个孩童追逐打闹出来，撞到赵静之身上。

　　一位妇人追出来，看到两人便热络地塞了个果子给赵静之。

　　赵家丫头回来啦，唉哟，真是越来越水灵了。

　　张婶，说什么呀。赵静之跺了跺脚。

　　唉哟，害羞了。这位是你相公吧？一表人才啊。

　　还过得去啦。

　　你这丫头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真是，张婶越来越八卦了。

　　一行渐远，凤染衣才笑出声。

　　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去去，谁身在福中还说不定呢。

　　是是，有你这么个贤惠娘子，是在下积了八辈子的福。

　　这还差不多。

　　倒了九辈子的霉。凤染衣小声添了句。

　　赵家，门口正是栓着那匹熟马。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奸笑。

　　嘿嘿嘿……

　　啊！外婆，大灰狼——

　　进门就见一小身影往回飞奔。

　　赵静之忙咳嗽一声。凤习习，站住。

　　小身影顿住，未回头。这位大妈，你认错人了，我只是跟他有些相似而已。

　　大妈？赵静之磨牙。

　　大婶？凤习习试探。

　　嗯？婉转的鼻音。

　　大姐。凤习习狗腿道。

　　你个臭小子！暴怒，赵静之抡起耳刮子就冲上去。

　　爹爹救命。凤习习一个回旋转身，飞奔向凤染衣。后娘打人啦！

　　后娘？赵静之停下来，面容扭曲。

　　凤染衣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误会误会。

　　爹，休了她。咱们找亲娘去……

　　凤染衣，真有你的。

　　之之——

　　推开小魔头，凤染衣追老婆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