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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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感，通常我们更强调静态，可是人生是流动的。
农历十二月十六日尾牙，是每年公司内部最盛大的节日，经过一轮又一轮严格的筛选，底层员工凭借着业绩才有资格参加总公司的尾牙大会，其他员工则只能参加部门级别的。能来到总部的都已经是高端人才了，来此是寻找平步青云的梯子的。很多人称这一天为伯乐日，概率如同抽彩票。一个不小心，地位也有了，金钱也有了，女人也会有的。很多人付出了整整一年的努力就为了能这么一个不小心。下面的人摩拳擦掌，股东们自然也是不亦说乎，犒劳员工是为了养肥宰了吃，这个场面总能搞得特浩大，成为明年声势浩荡的宣传片。
在归家的时候，暖暖大概知道有这个节日，但是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她的身份之于东海不过是路人一枚。可是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总经理夫人无权有名。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桃色新闻，如若不来，恐怕是要惹人非议。看在龙瑾玉帮了她数次的份上，她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好吧，她是自愿的。
暖暖挽着龙瑾玉的手，今天的她穿着一身露肩的黑色礼服，再加上得体的妆容一来便夺走了众人的眼神：水晶制的头花犹如繁星点缀在乌黑如夜的发髻处，一双红色的小高跟穿在脚上透着一点小小的俏皮。从红地毯入口处迎着众人的视线款款走向人潮，今天的暖暖获得了满堂彩。在场的嘉宾纷纷交头接耳：“总经理夫人原来如此光彩夺目，怪不得总经理的心就给定下来了。”又是一次自以为是的讨论，然而此次听在暖暖耳朵里，倒也顺耳得很。
前天挑衣服的时候，筛选到最后，剩下这一件礼服还有另一件白色的。黑色的肯定是更好看，但是暖暖犹豫了，因为它露肩。而白色的那件也算典雅大方，胜在保守。
暖暖在一番挣扎中，决定选白色的。瑾玉叹了口气，比她更挣扎似的说了句：“还是黑色的吧。”刚才他明明力荐白色的！
瑾玉在付款的时候，神色黯然地站在暖暖身旁，轻啄额角：“虽然我舍不得，不过平心而论，黑色的会比较适合你。”
暖暖终于“嗷”了：“龙瑾玉！你又恶心我！”
之前早已暗示过龙瑾玉不要动手动脚，安定了一段时间后，龙瑾玉说了：“我们是夫妻，这是赠品。”他总能找到他的逻辑，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出门前，暖暖是紧张的。自早上睁开眼睛时，心跳的频率快的惹得人心慌意乱。暖暖有考试综合症，大考伤筋动骨，小考就水土不服。这一次尾牙，全民面试，自然是大考。
站在门口，望着瑾玉锁门的姿态，暖暖手心已经开始在冒汗，牙缝吸着唇壁，血液里面的氧气似是被抽空似的僵硬了四肢。暖暖只感觉眼前一片黑，额角的冷汗透着丝丝的凉意，眼看只要两脚一蹬，就要晕去。
瑾玉突然转身抱着自己，紧紧的：“我终于明白守财奴的心情。我舍不得将你公诸于众了。不如我们不去了。”
一阵乌鸦飘过：“哇哇”，刮起了一阵风，吸引了暖暖的注意，一声“嗷”后痛诉：“龙瑾玉！”
无语的沉默之后才恍然大悟：“你不会是不想去，拿我做借口吧？不行的，我跟爸爸说会去的。”
龙瑾玉深情地望着暖暖，然后破功了：“归暖暖，我严重怀疑你的情商！”
归暖暖回之不屑，抽搐的嘴角将无视演绎得淋漓尽致。这一打一闹的，刚才的不适感却消褪于无形中。
暖暖自进宴会的场地以后，便开始寻找佩姨，佩姨说过会赶回来的。
四处张望，没看见佩姨，却看见了归楚天。
暖暖有些紧张，总是不知道如何讨好，手有些僵硬感觉掌心在冒着汗。刚要抽回手掩饰自己紧张的尴尬，却被龙瑾玉紧紧抓着，不大的力气紧紧握着自己，如武林高手传授了内力，将暖暖的忐忑慢慢压住。暖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龙瑾玉朝着暖暖看了一眼，两人默契地走向了归楚天：“爸爸。”
“你们来了”不冷不热的声音总是暖暖心中致命的暗伤。就好像一道玻璃横在两人的中间，始终戳不破。可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龙瑾玉处理客套，总是得心应手，观望了下四周：“张经理，辛苦了。今天的宴会非常成功。”
站在爸爸身边，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相貌极其优雅，连带着颔首的动作都极其优雅的人谦逊地打着太极：“哪里哪里。”
张经理，就是张弓长，他是爸爸的得力助手，这两年的尾牙会都是他在筹办。佩姨曾跟自己说过，张弓长就是在尾牙会被爸爸这个伯乐一眼相中的，不到两年的时间便进入了董事会。他确实是非常有能耐的，现在东海的很多员工都以他作为榜样，把尾牙会当成一次伟大的契机。
龙瑾玉称赞张弓长，其醉翁之意不在酒，旨在百转千回奉承归楚天，果然是受用。归楚天笑容满面：“张经理就不要客气了。”
三个人在那边无我地笑得春风得意，却是更怀鬼胎。龙瑾玉侧眼看着暖暖——一脸拘谨，心下有几分奇怪，却又说不出感觉。突然想起那天因桃色新闻回归家，暖暖似乎便是这样的态度，那一天还反常地在车上嚎哭。联想到乐鱼查到的暖暖不受待见的资料，竟有些不舍，拉着暖暖的手暗暗使了使劲。
暖暖在宴会中渐渐失去了存在感，特别是在爸爸面前，总容易这样，如一阵空气被忽视。心下不免有些惶恐，抿着唇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种尴尬。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却感觉掌心传来阵阵暖意。顺着手掌的方向，看见瑾玉也正看着自己，眼神里有着关心的神色，不免内心一暖，朝他笑了笑，鼻子却涌起一股酸劲。
张弓长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阵感慨：“归小姐与龙少婚后感情还真是甜蜜得让人羡慕啊。”
归楚天笑笑却没有回答，举着红酒杯朝张弓长比了个手势，趁着对酌的空档，看着龙瑾玉的背影冷嗤了一声，年纪这么轻就想与他为敌，他还不看在眼里。这一瞥余角看到暖暖，顿时皱了皱眉头，一张脸阴森森的。
暖暖与瑾玉告别归楚天以后，便结伴到了龙家的阵营。这是龙家媳妇应在的岗位。
丁甜拉着暖暖的手，眼里满是赞叹：“今天很漂亮。”站在她旁边的几个阿姨辈顿时也附和了起来：“暖暖可真漂亮啊。”
老王卖瓜的骨牌效应？暖暖在一旁嘴角抽搐，只能一阵干笑。倒是龙瑾玉在一旁风流倜傥地一一笑纳。瞠目结舌地看着龙瑾玉的反应，只感觉这世界抽风得时空错乱，一种不是同一个level的压力扑面而来。
龙瑾玉在今天的尾牙中充当着东家的角色，很快便被龙啸叫走：“你丁叔叔来了，你去应酬下他。”声音很小声，靠在他们身边的暖暖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瑾玉抬头望暖暖，似乎有些不放心。暖暖对这样的场面终究还有几分不自在，却还是笑了笑故作镇定，赶他离去：“爸爸在叫了，你快去。我没事的。”瑾玉华丽转身的瞬间。看着背影，暖暖心尖却乏着碱，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还来不及体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却听见丁甜喊了一声：“可贝，你也来了。”
这样的大场面，自然少不了，也少不得东海归家的女主人。暖暖呐呐喊了声：“贝姨。”这样的面子两人都是需要的。
贝姨和丁甜两人开始互相寒暄着“亲家”，暖暖站在旁边微笑着表示赞同她们所讲的每一句话。直到面部僵硬成统一表情，看向不远处龙瑾玉正与其他人谈笑风生，顿生几分怀念，这原本是他的活。龙瑾玉一个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归暖暖第一反应便是四处张望，掩饰自己注目于他的事实。撇着脸，余光却能看见龙瑾玉盯着自己，浅浅一笑似有宽慰的意思，急忙将头低下，脸一阵火辣辣地红。
回到现场，婆婆和贝姨正在亲密地洽谈，拉拢亲家关系。
贝姨说：“亲家，暖暖过去以后，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龙妈妈笑着抓着贝姨的手：“你们养了个好女儿，这是我们家瑾玉的福气啊。”
贝姨也抓着龙妈妈的手：“瑾玉是个好孩子，把暖暖交给他我很放心。”
暖暖很想融入角色扮演，扭着身子，娇羞地喊一句:“妈！贝姨！”却被自己的想法激起了一地疙瘩。于是只好在一旁，僵硬地笑着。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大老远传来：“暖暖，让我瞧瞧，漂亮了。”声音干净豪爽。
暖暖抬头见到佩姨，眼眶一下子便红了：“佩姨。”脑海中闪现的却是刚才爸爸的冷漠，神经反应似乎有些太迟钝了。借着撒娇的名义，暖暖紧紧抱着佩姨，刚才的委屈竟似找到发泄的口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