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当代网友直播赛博星际》观其复

62、黑水赌城（32）

　　果然，任谁接二连三地被挑衅、被利用都无法保持平静。

　　商止扶着桌子勉强站稳，她甚至觉得祂大概也留了余地，在她的预估中，她应该受到更加严重的异化，她甚至已经拜托虚实之语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但现在看来，这些她都还能忍受。

　　原本以为切换到商止直播间的观众就惨了，污染的蔓延商止也很难控制。

　　还有一部分如艺术体操这般的高阶异能者，一边看着商止，一边又看着赌局内的直播，只觉得双重污染加身。

　　艺术体操：“虽然快要撑不住了，但还是要说，8923牛批啊，赌局内的进程简直是她说一句，赌局内复刻一句，真的恐怖。”

　　养猪大王：“见识到了，见识到了，说起来也只有利用这个方法，8923才能干扰所有在场的污染吧？”

　　五个人：“确实，所以她给我南哥在她的剧本中安排了什么角色，我准备准备，别死别死！”

　　机械革命：“绝了，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一力破十会了，艹，直播关了关了，不行了。”

　　之后，整个“联邦之星”的直播流量骤降，不少观众又因为直播的事故进了污染控制中心。

　　最为商止忠实观众的打卡上班更是没来。

　　很多东西都在急速地变化着。

　　商止继续勉力支撑，庄俞看到商止的样子，问道：“是时候了吗？”

　　“在等等。”

　　“黑水和乌流，必死一个，在等等。”商止内心当然喜欢是乌流死，但可能性不高。

　　赌局内，只剩下三个强悍的污染在对峙，以及一个晕倒在一旁生死未知的清泉。

　　那个被装在玻璃瓶内的脑部组织，连带着玻璃品一起，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与它们一起消失的，还有原本跟在黑水身后的那些“人”。

　　“有意思。”在感谢商止给了祂出场的机会后，祂看着眼前的女巫和黑水，笑着说道。

　　作为只吞噬了极少量等级外污染的女巫，立刻就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

　　随即她便被拉入了祂的精神污染当中。

　　直面她的女巫遭受的污染比商止遭受的可怕无数倍。

　　所有的扭曲了意识的污染加诸在她的思想当中。

　　她是谁？她是女巫！

　　不不不！

　　她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她是一只跳跃了大峡谷的小狗，她是一个用一个角立住的水杯，她是一个帽子。

　　她存在于过往的三千五百年当中，演绎了所有的梦境。

　　她被装入了4x4x4的小盒子当中，由一条五彩斑斓的蛇绑紧，作为死亡见面礼。

　　她是女巫！

　　不，她是一个巧克力酱豆腐，她一直是一个人类，没错！她极其喜欢自己的过往。

　　四十二号混凝土拌意大利面。

　　她是女巫！

　　污染和污染之间有着本质的差距，在女巫又一次从扭曲的现实中勉强稳住自己的时候，她逃了，但“意识存在”居然一点都没有在意她，任由她离开。

　　黑水也想离开，但完全无法动作。

　　即使女巫离开，那些污染也还在不断地扭曲她的思想。

　　在维持住意识的同时，女巫突然觉得，引入一个变量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如果这个变量真的能救活邢死群呢？那她会愿意牺牲自己吗？

　　好像愿意，好像也不太愿意。

　　污染和人类之间，真的只能是生存的惨烈竞争吗？

　　邢死群虽然早就跟着秦安和离开，但内心一直还是很担心女巫，她害怕女巫就此消失。

　　商止曾经告诉过，污染不会灭绝，他们的消失只是暂时的，如果能复刻他们出现的所有条件，便能再次创造出一个污染。

　　但她希望现在的女巫永远活着，最多只是被封印而已，作为人类，她会恪守自己的底线，但作为朋友，她愿意和女巫一起被封印。

　　因为谁都说不准，再次创造的女巫还是不是她的女巫了?

　　——

　　“投放吧。”商止突然对着庄俞说道。

　　随后，商止立刻点开了手边的巨型光屏，画面上正是监狱内的矿区，里面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几个人，这些人模样相同，应该是带了“假面”。

　　“也算是废物利用了，这些人几乎都半脑死亡了。”庄俞说道，“再看最后一眼，我们的第一根据地，或许就会就此消失了。”

　　没错，商止和庄俞早就不在监狱的实验室了，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全新的据点。

　　随后庄俞也带了“假面”，画面中的人都开始统一向矿区的中心集合，之后所有人一一打破了身边污染物的封印，随后跳进了虚实之海。

　　庄俞最近搜刮的大概百来个污染物，无论等级、无论作用，全都被投入了虚实之海中。

　　一瞬间，处于虚空状态的模拟海面立刻出现了一些波澜，随后所有的污染都被黑水吞了下去。

　　所有的污染包括一起跳下来的护卫队，全都被同化成了虚实之海。

　　一直被虚实之海压制的祂立刻就感知到了祂身上的束缚陡然加深。

　　商止自然不可能真的让祂出现在外面太久，商止只需要祂出现几秒钟，吞噬掉部分“第一性”，从而限制住女巫和黑水的实力即可。

　　保持平衡，商止一直认可并贯彻这个理念。

　　祂只是商止用来震慑或者消灭其他污染的工具，在召唤祂之前，商止就已经计划好了给虚实之海投喂的计划，她也会利用虚实之海和祂之间的平衡来暂时在限制祂。

　　商止直觉，如果让祂出现太久，大概率会影响整个R星。

　　所以商止马不停蹄地出来让庄俞搬地方，恰巧庄俞也有这个计划，两人的动作才能这么快。

　　感受到虚实之海镇压的祂，转头看向了商止的方向。

　　随后，商止又开始经历更加扭曲的思维改变，和女巫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得不说，两次被同一个利用，祂多少有了些情绪，虽然是送了一些“第一性”的残片给祂，祂还是不开心，祂不开心，那所有人都应该不开心。

　　知道自己即将要离开，祂伸出了手，祂的手都是虚影，所以很自然就伸进了黑水的脑中。

　　祂在黑水的脑中里面搅了搅，捞出了一把东西，那把东西在消失的同时，祂也在消失。

　　在祂消失之后，黑水也终于可以自由行动。

　　黑水，不，应该称呼乌流了，他终于还是躲在了黑水之下活了下来。

　　他坚持了一下四周，毫无发现后，又利用自己的力量凝结出了一个玻璃瓶。

　　商止的联邦观众只有几个人坚持到了现在。

　　在看到8923正在慢慢恢复的时候，他们便意识到，赌局内应该到了末尾。

　　他们再次点开了江飞驰、竹南他们的直播间。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医生，此时的医生，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类的思维，只剩下兽性，他把整个城市，吃的一个人都不剩。

　　而原本在他们身后的女巫也站在了医生面前。

　　女巫张开双手，一直水晶球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医生被定在了原地。

　　这是仅剩下的污染了，女巫自然不可能放过，当然，乌流更加不可能放过。

　　两人利用各自的能力不断吞噬医生，渐渐地，医生也在慢慢消失，医生和被他吃掉的那些人命运一样，也正在被人吃。

　　即使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难缠，但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只可惜，直至医生消失，他们也只是几乎平分了医生。

　　之前，整个第一性都被分割殆尽，祂拿走了二分之一，女巫和黑水，各自拿走了剩下的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二。

　　当然，还有极微小的一小撮在秦安和体内，是那些被秦安和用骨刀杀死的人的污染，这也是商止和秦安和的尝试，秦安和会不断帮助商止验证她所创造的方法能不能屏蔽污染，以及，能不能再培养出一个新的“第一性”。

　　就在这时，邢死群突然出手，直击女巫。

　　女巫也丝毫意外，她了解邢死群，她永远会遵守自己的原则，所以她一定会封印自己。

　　世界上谁封印女巫最简单，自然是邢死群，因为在和女巫的长久生活中，邢死群不知道对着女巫说了多少个“预言”。

　　就好比之前的：“你一定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这是女巫第一次出现异化人类的现象时候，邢死群对她的预言，之后女巫果控制住了自己，除非强烈的情绪波动时，她一般不会异化周边的事物。

　　“你会活下来的，因为我会救你”这是女巫幼年时期，差点被消灭的时候，邢死群对她的保证，最后，邢死群真的抓了很多弱小的污染，让女巫活了下来。

　　……

　　控制住女巫之后，邢死群拿出了一个缎带，女巫第一次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眼睛就被这条缎带绑住，在拿开缎带之后，女巫才像活了过来一样。

　　之后，女巫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命运果然不可捉摸。”女巫说道，她以为这次她可以既能得到“第一性”，又能让邢死群活着，没想到，真实的“变量”竟然如此的不可揣测。

　　不过好像还有人更惨。

　　但是命运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她同样被封印，乌流同样反客为主，“第一性”同样被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