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歌之王》粗鲁欧巴

7、厕所

　　余歌最近在观察她的同桌，寸头男。

　　像盆猫草，他的头。被剪短的猫草，看起来挺扎手的。

　　观察他的原因是，他最近总一副心绪难平的焦虑样。这同桌不会也躁郁症吧？这种病还能传染的吗？

　　余歌本不想多事。她按了按自己的桌面，深呼吸，“我的桌子癫痫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淡泊冷静的女声让罗洛洛猛然回神，默默收回自己搭在横杆上的脚，打开桌盖假意翻找，装作无事发生。“现在它好了。”没敢偏头，余光悄悄瞥了瞥旁边的女生。

　　叹了口气，余歌转身直视身旁这人，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罗洛洛不由联想到班上同学对余歌的评价，以及他们对他同情安慰的那些话语。

　　“哇，你跟她同桌？那你要注意安全。”“她不就是有精神病吗？凭什么这么拽？”“听说她打人可凶了。”……

　　就他和她同桌的这一周以来，好像，也还行？余歌好像也挺正常的，甚至还会把作业给他借鉴。除了不爱说话，只爱说奇奇怪怪的话以外，也没什么其他毛病。

　　罗洛洛顿时信心倍增，有她在的话，应该可以……

　　“你要和我一起去上厕所吗？”

　　等了好一会的余歌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幻听吧？但看着同桌瞬间亮晶晶的星星眼，这眼神，为什么，如此期待的样子？？

　　这难道是什么神秘仪式？相约厕所？

　　余歌考虑到他同桌平时和他头发一个长度的胆量，了然于胸。“你要我送你去上厕所？”

　　男孩子嘛，胆子小一点，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谁都是余歌这样的大女孩。

　　女生照顾男生，理所应当。诡异的责任感压上余歌肩头。

　　罗洛洛想了想，好像也没毛病。于是回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最好啦。”

　　余歌点点头，说：“那走吧。”

　　余歌站起的身影在罗洛洛眼里变得无比伟岸，这才是真女人！呸，真女孩！他激动地说道：“以后你就是我歌姐！”说出口又感觉十分拗口，纠结为难地问她：“歌姐有点怪，你是想做哥，还是想做姐？”

　　余歌：……

　　“我懂了！姐！”余歌收获第一位狗腿子。

　　从走廊经过的一段路，几乎所有同学都对他施以不恰当的注目礼。余歌目不斜视，早已习惯。

　　男女侧就一墙之隔，男厕在左，女厕在右。余歌右转，外套下摆却被轻轻拉住。

　　罗洛洛扭扭捏捏不说话。“不会还要我送你进去吧？”这下余歌有点惊了。

　　这同桌胆子有点太小了吧，之前也没这毛病啊。

　　罗洛洛抬手看了看时间，估算了一下，说：“你等一会…”

　　余歌想这病可能真的会传染，不然为什么要上课时间和他一起蹲在洗手台下。虽然空间挺大，但目的是？

　　罗洛洛盯着她，食指贴上嘴唇。“嘘～”

　　……“你要在这儿上？”余歌挑眉，这有点突破她的下限了。

　　罗洛洛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提醒她说：“姐你等会！”又压低嗓子，“再等一会。”

　　余歌：……这是在找感觉？

　　不出他所料，没一会一群男生推推搡搡进了厕所。

　　罗洛洛紧紧神，慌乱不安地看向余歌。看着他无措求助的样子，余歌快速视线向下动了动眼，没细看，怕他误会。

　　她假装不经意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手帕纸，漫不经心递给他说：“无香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个锤子！罗洛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直冲进男厕。

　　“都…都别动。”罗洛洛人都开始打摆子了，硬撑着说。这画面倒是让余歌意外，一个男生浑身湿淋淋的，倚坐在小便池旁，脸色深红，胸口起伏，大口喘息。看到他俩进来了，眼都没抬一下，只是望着地面走神。

　　头发还在滴滴嗒嗒，水珠淌进眼眶再下坠，看不出是他的眼泪还是水。

　　没听到动静，罗洛洛睁开一只眼，原来人走了。他快步上前打算扶起地上的男生。

　　“啪。”男生挥开了他的手，自己扶着墙，缓慢起身。

　　罗洛洛无丝毫怨怼，担忧又心急地看向余歌。那种渴望你做点什么，求你帮帮我的眼神…

　　余歌不再深思，脱下外套，甩到男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