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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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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楚祁桢的伤势原本已经恢复的不错,白日里还能跟苏若荠调笑,可第三天晚上便发起烧来,浑身滚烫的不像话。
苏若荠叫琉月打了几盆水来给他擦身,烧到是退下去了,可又打起了冷战,浑身不停的颤栗。
她踱步在楚祁桢身边,知楚祁桢是受了风寒,就算自己能写方子,可这大晚上的,医馆早都关门了,哪里抓的到药呢?
她心中焦急难安,恍然之间想起,自己的身上是暖和的啊,或许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暖和一下。
只是如若将这个办法告诉琉月,她肯定不允许自己这样做的,所以苏若荠打算将琉月支出去。
苏若荠打定主意,将琉月推出房外,“小姐?小姐你要做什么?你干嘛赶阿月出来呢?”
“今晚你跑上跑下的也累了,快去歇息吧,这里我来照顾便好了。”苏若荠倚在门上,看着床榻上虚弱的楚祁桢,有些忐忑。
她等琉月离开,听见琉月房门关上,才合身在楚祁桢身旁躺下,她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礼义廉耻这几个字在她脑中徘徊不去。
可她转头看见瑟瑟发抖的楚祁桢,脸色惨白得像随时要死掉一般,她便再也顾不得嬷嬷的教导了。
苏若荠毕竟是在深闺中长大的女子,平日里连男子的面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与男子肌肤之亲了。她鼓足勇气,脸转到一边,伸手将楚祁桢的内衫尽数褪去。
又犹豫了片刻,心下一横,解下自己的衣带,褪下自己的外袍,侧躺在楚祁桢身旁,藕节般细嫩的手臂轻轻抱住了楚祁桢。
迷迷糊糊的楚祁桢,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就在濒临窒息之际,一股温热传来,他贪婪的想要那温暖拯救自己,于是朝着那团火热纵身而去。
苏若荠刚贴近楚祁桢,虚弱的楚祁桢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苏若荠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使她动弹不得。
她浑身一栗又不敢乱动,害怕碰到楚祁桢的伤口,她就这样僵硬的被楚祁桢搂在怀里,而楚祁桢那张俊美的脸,正凑在她的眼前,她的心正抑制不住的狂跳着。
时间就这样寂静的流逝着,夜也越发的深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楚祁桢的身体果真渐渐暖和了过来,也不再颤栗和生出冷汗,轻微的鼾声表示他现在的确睡得很安心。
倒是苏若荠的身子都麻了,她见楚祁桢情况好转些,小心翼翼的拨开楚祁桢的手臂,想抽身离开。
可她才将楚祁桢的手抬起,便引的睡梦中的楚祁桢闷哼一声,眉间再次紧蹙,怕是扯到了楚祁桢的伤口,吓得苏若荠赶紧将楚祁桢的手臂又放回原位。
她瞪大着双眼,想等着楚祁桢翻身,自己好抽身出来,可楚祁桢睡的深沉,愣是一动不动,不给她抽身的机会。
长夜漫漫,苏若荠渐渐的熬不住了,困倦的她在楚祁桢的怀中深深的睡去。
次日清晨,一夜无梦的苏若荠睁开双眼,只见一张放大了的男人的脸,怼在了自己的眼前,吓的她立即清醒了过来。
楚祁桢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昨夜,你睡得可好?”
苏若荠结结巴巴,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看上楚祁桢狡黠的双眸:“好...好...睡得好。”
楚祁桢见她这幅模样,打定主意要再戏弄她,于是故作不满的撅起嘴,“可人家手臂可是酸的很哪,你昨夜忽然跑到人家怀中来,难不成是怕我跑了么?”
苏若荠听闻他的话,立即气鼓鼓的坐起身来:“哼,昨夜有些人忽冷忽热,若不是我给你捂着,说不定此时已经去黄泉路上了,还能有机会在这里作弄我!我这个救命恩人可救了你两次!”
弄清一切后,楚祁桢鼻头一酸,感动不已,‘昨夜自己置身寒冰中,突然出现的温暖,原来是这个丫头,她竟肯用自己清白之躯来救我,自己定不能负她!’
他收起戏谑的模样,郑重其事的跟苏若荠保证到:“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的命是你的!”
苏若荠听着他郑重的情话,心头生出甜蜜,羞涩的转过头去,“既然如此,你可得赶紧好起来,我还等着你报答我呢!”
这声音婉转娇媚,好似不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她觉得自己是好像是在和这个男人调情,霎时间面红耳赤的逃出了屋子,去厨房给楚祁桢端鱼汤了。
她和琉月早早来到后厨,询问嬷嬷今日的鱼汤煨好了吗?
不料嬷嬷阴阳怪气的说:“三小姐,是这样的,往日里大小姐另添吃食,一日便是十两银子。”
苏若荠听明白了,意思是嫌她给的钱太少,她难堪的站在原地。
琉月听了却气得为小姐打起了抱不平,“大小姐是嫡女,自然出手阔绰,可十两银子在寻常人家,也是一个月的粮食钱了,你分明就是将银子私吞了!”
那嬷嬷仗着在苏府做事多年,倚老卖老的大声吵嚷着:“你这小丫鬟胡说八道!那鱼汤是我每日清晨天不亮,去郊西买的新鲜鲈鱼煨的!不体谅我辛苦奔劳,还张嘴便诬陷我老婆子!”
苏若荠想劝琉月不要跟嬷嬷一般见识,可琉月却并不买老嬷嬷的账:“我管你什么鲈鱼,一条要一两银子这么金贵吗?!”
房内的楚祁桢等了苏若荠半天也不见回来,往日里不过小片刻时间便回来,他悄悄打开窗,见院里仍没有苏若荠的身影。
终是不放心的出了门,施展轻功,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他听见吵闹的声音是琉月的,便循着声往那边猫腰而去。
楚祁桢的身体精壮,这几日在苏若荠的悉心照顾下,已好了大半,只不过装着严重,想让苏若荠继续照顾自己。
这几日的相处,让他越发的觉得,苏若荠心地纯良,丝毫不像府中的侍妾,莺莺燕燕争宠的手段让他觉得心烦。
若他不是三皇子,没有出生在皇族,守着这样的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何其令人羡艳。
琉月和嬷嬷的争执声,很快便引来了许多家丁围观,苏若荠明显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若是再引来夫人,怕是没有她好果子吃。
可她不过只是苏府不受宠的庶女,这十两银子,已经是她攒了许多年的私房钱,哪里还有银两呢?
但阿七的伤,又不能断了滋养,她思索片刻,略显狼狈的取下腕上的手镯,交给了厨房嬷嬷,“嬷嬷莫生气,是我的丫鬟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这镯子就当是我给您赔罪,麻烦嬷嬷再帮若荠煨一碗鱼汤吧。”
老嬷嬷打量了手中的玉镯,成色通透,知是上品,便不再跟琉月吵,立即对苏若荠喜笑颜开,“还是小姐懂事,老奴不跟这丫头一般计较,您放心,不出半个时辰,老奴便将新鲜的鱼汤煨好给您!”
琉月知这镯子是苏若荠生母,留给她唯一的遗物,急的想要从嬷嬷手里抢回来:“小姐,这可是姨娘留给您唯一的遗物!”
在梁上的楚祁桢,亲眼目睹了苏若荠因为自己被下人刁难,又拿她母亲遗物为自己换鱼汤,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这样好的女子,自己今生定不能负她!’
苏若荠怕琉月再跟嬷嬷起争执,连忙拉着她离开了厨房,在她耳边窃窃道:“给她就给她吧,都是身外之物,乖,别跟她吵,再把夫人招来,万一查出房中的人来,你家小姐可就完了!”
琉月顾忌到自家小姐,无奈作罢,只是仍替苏若荠不值:“小姐,您好歹也是苏长户家的女儿,虽然是庶女,但也不至于沦落到拿母亲遗物换吃食啊!他们摆明了就是欺负你!真是太过分了”
楚祁桢在房顶上,将琉月的话听的真真切切,‘她竟是苏长户庶女!’楚祁桢震惊的难以置信,如一道炸雷在他脑中响起,‘她怎么会是苏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