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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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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翼看着他走出去,身前的温暖也随之消失,他才突然感觉寒冷无比。
浑身湿漉漉地像从水里捞出一般,背后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夜晚的牢狱气温更低了,刑翼感觉身上的温度随着背后滴出的血一点点消散着。
他的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自己和一个长得极其美丽的孩童偷偷趴在假山上,躲避着仆从的寻找。
时而往某个草丛里掷出石子弄出声响,看着焦头烂额的人着急的随声而去,看他被逗的哈哈大笑。
恍然,又看到自己在和他一起玩过家家。
。让他当自己的妻子,自己会好好种地,努力给他盖个大房子,把他藏起来,让他衣食无忧。自己当时没有什么志向,只知道身为父亲的妻子,母亲每日都很劳累,如果他将来自己有了妻子,一定要把她好好养着,不让她再整日整日地守着窗棂,整夜整夜地绣着布。
可他却不肯。
非说自己以后是皇帝,不能当别人妻子,让自己当侍卫。
而自己也只好依着他,跟在他身后百无聊赖地打着空气......
刑翼的脸上慢慢泛起笑意,慢慢睁开眼。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牢房里依旧空无一人,仅有的一根烛火在角落摇曳着,照着墙边的刑具泛着森冷的光。
或许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想到这刑翼有些释怀了,自己没法再保护在皇帝左右了。
刑翼想起自己见到慕择时,他与儿时的那个孩童仍有几分相像。
而如今他也如当初所说,当上了皇帝,自己也如愿当上了他的侍卫。
可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
他变了很多,目光也永远只透露着猜忌和阴狠,好像对谁都不敢真正相信。
当初为他挡了一箭他才把布防图交给自己保管,那是不是就证明自己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刑翼有无数次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初的事,记不记得自己,可他永远只是留给自己一个背影,冰冷寡淡地命令着。
自己帮他杀了很多人,不论是好是坏,帮他巩固皇位,只为了让他能更加安心。
可刑翼觉得越这样,他就越与当初相距甚远。
他甚至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当初见到的那个人。
或许君臣之礼已经是他们最后的缘分了,虽说不后悔,却还是有些遗憾。
他知道八皇子是他同胞的兄弟,传言都说他们长得极其相像,自己也忍不住去探查过。
最后只知道他因为体弱一直都在府中卧病在床,但每隔几日就会在深夜去到慕择的寝宫中,又在第二天凌晨离开。
刑翼一直没能见到他,却听说他是个丝毫不检点的断袖。
将无数伶人养在府中,日日笙歌。
一想到这样一个人每天顶着和慕择一样的脸,每天和不同的男人纠缠,他就恶心的不行。
因此他也从此极为痛恨断袖。
可如今真的见到了,他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虽然跟慕择长得很像,却没有慕择那样分明凌厉的棱角,每个五官的折角都温柔精致许多。
眉梢、眼角甚至是唇角都让人感觉总是带着笑意,特别是那双眼睛,几乎与儿时的那个孩童重合。
自己见到他的那一刻心中像有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几乎要奔涌而出。
可要他越是像他,自己就越讨厌他。
知道他是谁后,自己忍不住想要羞辱他,折磨他。
但也抑制不住地对他有了异样的想法。
甚至没忍住借着羞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刑翼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但当他答应时,自己心底又泛起一丝狂喜。
感到慕野贴上来对自己笑时,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用愤怒掩饰着内心,看到他离开时心底又泛起一阵失落。
他厌恶他,也厌恶自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这样死去会好一些吧。
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当自己已经和记忆里的他完成了儿时的夙愿,应该也很美好吧。
刑翼开始感觉仿佛置身于冰山与火炉之间,身体一阵热又一阵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突然他感到有人用汤勺送了什么进自己的口中,略发着苦味。
身为侍卫的警惕让他下意识地拼命挣扎,他使劲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他感到有什么禁锢住了自己,一阵暖意慢慢扩散开来,他渐渐放松下来,似乎好受了许多。
他感到有人粗暴地捏住了自己的下颚,刑翼被迫张开嘴,自己的嘴被一片柔软堵住。
又是一口苦水被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液体慢慢推到自己的嗓子眼,刑翼被迫咽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第二口第三口,刑翼的脸已经被捏的酸痛,终于钳制他的手放开了,可身上的那片温暖也随之而去。
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不断摸索,终于又感受到了那片热源。
他用尽仅剩的力气使劲把热源拽回原位。
刑翼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又听到一声闷哼。
有人开始拼命想要掰开他的手,甚至掐住了他的脖颈,不断收紧。
他听见有人在说什么,但他听不清,也不在乎,他只知道将热源抱的更紧,生怕被那些人抢走。
这是这个地方仅剩的一点温暖,也是自己求生的最后可能了,就是死也不能放手。
终于,掐着他脖子和掰着他的手的人都放弃了。
他满意地露出了微笑,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整个压在上面,这样即使睡着也不会有人能抢走了。
刑翼像一个抢到骨头的小狗一般,忍不住用头蹭着热源,有点膈人,但是很暖和,还有一股很舒服的香味......
慕野看着此时的场景,只觉得无语至极。
没想到这个刑翼看起来挺强壮,竟然这么轻易就倒下了,还发起高烧。
且不说能不能从他这里弄到布防图,要是他死了被慕择知道只会更加麻烦。
听仆人来报,给他准备的粥食和药都喂不进去,嘴紧紧闭着,要是再不解决就撑不过今晚了。
无奈自己只能亲自来给他喂药,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又刚被他如此羞辱,已经是仁至义尽。
刚想离开命人给他加床被子,他竟然直接扑上来,慕野感觉自己的头撞上了他的下巴,只觉得瞬间有些晕眩。
该死,这混蛋都要病死了力气竟然还这么大,慕野开始掰他的手,“放开本王。”慕野怒斥着。
门外的仆人听见慕野的喊声,有些紧张的开口询问道:“王爷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
慕野怎么可能让他进来看到这幅场景,立马只能装出镇定的语气道:“无妨,你先下去吧。”
糊弄走了仆人后,慕野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直接开始掐他的脖子。
没想到他还乖乖伸过脖子来随自己掐,但是手上却一点都不肯松。
慕野终于松开了手,有些疲惫的喘息着,想着等过一会他彻底睡了再离开。
没想到这狗东西竟然得寸进尺,见自己没再挣扎后直接把自己压在身下,紧紧扒在自己身上,还像狗一样在自己胸膛上磨蹭。
慕野看着自己刚换好的袍子又被浸上了血和水迹,已经一头黑线。
慕野只能继续保持不动,等着他睡着了松开自己,可不想困意也慢慢席卷而来,慕野有些昏沉地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