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Collect

22、第 22 章

　　街道上大部分店铺在深夜里熄灯闭门，但总有一些店面与之相反，灯火辉煌。惟斯莱克赌场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高悬的亮闪着的字在黑夜里像是劈开另一个空间，门口的喷泉源源不断喷出水流。谢漾仰头看了一眼，迈步进入。

　　嘈杂夹杂怒骂的声音随之而来，赌徒们红着眼下注，有的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更多的钱，有的祈祷自己赢一把，一把就好。但这些和谢漾都没有关系，他径直上楼。

　　脚刚踩到二楼的地板上，一只手伸忽然伸了过来。谢漾抬头一看，是个保镖，他歪了歪头，朝保镖后面一看，还有好几个保镖现在原地虎视眈眈看着他。

　　“先生，不好意思，二楼闲人免进。”

　　“我找你们老板。”

　　“不好意思，没有卡不能进。”

　　谢漾不语皱眉。他得见到费启，思绪一转，他突然给保镖来了一个过肩摔，地板浮尘随着躯体的压下而飘起，不远处的保镖团一见这架势，立马一窝蜂冲来。谢漾歪头咧嘴扬起灿烂的笑容，十指相扣转动三四下手腕，而后迎接而上。谢漾本身就是行走在黑暗里的人，加之要将事情闹大，下手狠厉豪不留情，不知道他从那里摸索到了一根铁棍，朝着凑过来的脑袋上就是一下。

　　谢漾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烈，灿烈的甚至有些不正常，他加快了的心跳声，那是兴奋的信号。

　　好久不这么玩了。

　　他一脚踹向其中一个人的胸口，那个人顺着楼梯轱辘轱辘滚下。

　　这场混乱不堪的局面里清晰传来一道声音：“行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谢漾知道他要找的人来了，手一松，铁棍掉落发出啪得一声。他脸颊上挂着不知道是哪个人的血液，他不甚在意伸手擦过，随即笑吟吟看向费启：“费启，找你还真是不容易啊。”

　　来人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叔，三庭五眼，挺帅，尽管脸上带着笑，但是身上气势却不容小觑。

　　“Jokerk？”

　　谢漾单挑左眉，他是真没想到费启可以一眼认出他。毕竟他们没有任何交际。

　　费启发现了谢漾的反应，自动开口解释：“你和照片上长的一模一样。”还没等谢漾问什么，他接着道：“顾灰纶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谢漾懒洋洋地放松身体靠在栏杆上：“顾灰纶可是我杀得。”一句话，透露出了无数的信息。

　　费启面色不改：“我是个生意人，不知你要和我谈什么生意。”

　　“你们生意人就是这么谈生意？”他环顾了一圈，最终又把视线落在费启身上。

　　“里面请。”

　　这一场博弈无声无息。奢华的包间里的两人像两只千年狐狸打着交道。

　　费启：“十二年前大名鼎鼎的Jokerk失踪了，现在又忽然回来了，这可真奇怪啊，你说是吧？这做生意也得讲诚信。”

　　谢漾垂睫神色不明，良久仰头一笑：“我啊，去当警察了。”费启倒酒的手顿了一秒，又如常：“噢？警察，那怎么还来找我？”

　　“我是黑警，我听警方说，他们有‘神判’的消息了。”

　　“所以？”

　　“我要和他见面，我要你约到他。”

　　“可以倒是可以，价格呢？”

　　“三百万。”

　　“太少了，毕竟‘神判’的命很值钱。”

　　“你想要多少？”

　　“五百万。”

　　“成交，这是我的电话。”谢漾将卡和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到桌面上，食指和中指指腹轻压，然后推滑到费启面前：“密码是123456。”

　　太阳渐渐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徐姜良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瞅见茶几上放了张标签和一个钥匙，走近一看，纸上写着：仁东街C302店面，这是秘密基地，有事儿以后都去这儿。徐姜良沉默几秒果断选择了开车去看看。

　　仁东街C302是一家三层式的咖啡厅，店名叫焰火。徐姜良有些不理解地皱眉进去。服务员一看到来人就立马迎上去微笑道：“您就是徐姜良，徐先生吧？”

　　“我是，你是…？”徐姜良的眉头皱得厉害了。这人是谁，怎么会认识他？

　　“噢，是这样的，前几天，谢先生买下来了这个店，他给我看了您的照片，说是您来了以后，带您去三楼私人间。”

　　？？？？？？？谁能告诉他，谢漾为什么成为了这里的老板，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这就金钱的魅力吗？

　　徐姜良迷迷瞪瞪跟着服务员去了三楼，打开门，里面堆满了礼物，大的小的都有，上面贴着写着数字便利贴，18、19、20直到60。他愣了半响，走上前拆开贴贴十八的那个礼物盒，里面是一个钢笔，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全都是生日礼物。

　　徐城出事那年，徐姜良刚好十八岁，谢漾把徐城没有机会送到的生日礼物全部补上了。

　　徐姜良觉得心脏处传来一阵抽疼，这种抽疼还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喜悦，他待在房间里将礼物一一拆开。在开到三十岁礼物的时候，他震惊地看着盒子里的照片，是徐城和谢漾的合照。照片里的谢漾很青涩，眼神格外阴冷，比现在的眼神更令人发寒。

　　出了赌场的谢漾去了波远海，坐在一块礁石上，看着蔚蓝海面卷起朵朵浪花拍打而来，思绪氛飞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