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Collect

14、第 14 章

　　旁观者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围剿着她，指责的言语一句一句砸进耳朵。

　　“瞧瞧，你看就是个骚蹄子，还说任叔□□她，我看就是她勾引人家。”

　　“就是就是，谁让她给人家开门，明明家里没有大人，还乱开门。”

　　“女孩子在家也要穿的得体，穿个吊带就去给其他人开门，可不就是引人犯罪嘛。”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肯定也有问题。”

　　明明错得不是我！！任叔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而且看着我长大，我只是给他开了一个门，受侵犯的是我，为什么你们都在指责我！

　　“啊——”郑宿从自己的尖叫声中醒来，猛地坐起大口喘气，额角覆盖着一层薄汗，昔日里的噩梦在梦境里重演。

　　房门被推开，客厅的光亮钻入黑暗，蔡祝余站在门口担心地望向她，“做噩梦了？”

　　郑宿眼眶微红看着他，揉了把脸点头。

　　蔡祝余走过去，坐到床面上轻抚摸过柔顺黑发：“要来点吗？”

　　“不要，我想你陪我睡觉。”

　　“好，我陪着你，别害怕，都过去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办画展。”

　　蔡祝余躺下，手搂着郑宿的细腰，一起入睡。

　　“徐队徐队——咱们一起去看画展行不行！”魏风德拿着一踏票眼巴巴看着他们。

　　徐姜良疑惑道：“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看个展还要一群人陪着？”

　　刘若英幽幽看了一眼魏风德，给众人解释到，“因为，他想给我们所有人安利他的女神，郑宿。”

　　魏风德的眼睛锃得亮了起来，气都不带喘地开始安利：“郑宿知名画家和悬疑小说家今天的画展是她第一次在国内举报她的……”

　　谢漾：“停停停，知道了知道了，去去去，现在就去。”

　　于是乎，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画展。

　　进了会展，魏风德一听郑宿也在场，立马嚷嚷着要一起去看看，一行人被迫跟随。

　　谢漾走了一半，停在了《杀死》这副画面前，抱臂欣赏观看。凌乱的红色线条铺满黑底，强烈的色彩对比勾勒出忧郁，怪诞，诡奇。他在这一瞬间，很想想见见画的主人，他视线寻找着魏风德他们，见到了她。

　　郑宿穿着酒红色吊带长裙，黑长卷发，高跟鞋，看上去腿长腰细胸大，外加妥妥的浓颜系长相，给人一种强烈的明艳感。

　　怪不得魏风德不仅喜欢她的作品，还喜欢她本人。这种漂亮姐姐谁会不喜欢。

　　谢漾正想收回视线就看到刚才被遮挡了脸站在郑宿身边的男人。

　　他在酒吧见过那张脸，是那个有枪茧的男人。

　　谢漾不动声色地开始观察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在画面前驻足停留，又或一撇走过。但是其中却有两个人不断在观望四周，其中有一个谢漾见过，是前几天晚上吃烧烤时，手机音量过大的那个男孩儿，他们的视线变化幅度很小，小到普通人根本难以察觉。

　　谢漾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了两个字：毒品。兴许是他的曾经让他过于敏感多疑，但他依旧没挪开视线。

　　两个人像是察觉到了谢漾的目光，朝着另一边走去。见状，谢漾扫了一眼眼前的画，转身去看别的画，但他的视线未离开两人。

　　王易见画前的人走了，一点点挪动步伐靠近《杀死》。顾叁汪也一点点挪动，两个人看起来只是路人。

　　但一直紧盯着他们的谢漾发现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手不安分得动了起来。

　　谢漾向两人飞奔而去。顾参汪脸色一变，露出害怕的神情。王易见面露凶狠，手朝着后腰一摸，掏出一把枪对着谢漾摁下扳机。

　　谢漾反应极快的一个侧滚躲开。

　　子弹落空，但枪声将还算安稳的局面彻底打乱，周围人尖叫慌乱地朝着门口跑去。

　　徐姜良闻声猛地回头，不做犹豫地朝着持枪的人冲过去，手下意识摸枪。

　　但是他忘记了现在是属于下班时间。

　　他没有枪。

　　王易见把黑压压枪口对准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的徐姜良。

　　砰——

　　“徐队！” “小心！”

　　千钧一发之时，谢漾一跃而起扑倒徐姜良，子弹擦过谢漾的肩膀，他不由地闷哼一声。

　　徐姜良脊骨撞到地面发出闷响，谢漾趴在他身上，小声开口：“我吸引火力，你上去抢枪。”

　　徐姜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漾就一骨碌爬起来开始吸引火力。

　　徐姜良：……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跟着行动。

　　魏风德他们几个这才反应过来，薛离选择和谢漾一起吸引火力，薛岸则徐姜从两侧包围王易见，魏风德去逮捕顾参汪。刘若英负责保护郑宿和蔡祝余。

　　徐姜良趁着混乱飞踹而上。王易见被踹倒在地，手枪从手中脱落躺在一边，他不甘心的去伸手碰枪，下一秒，枪被薛岸踢开，徐姜良的拳头落下。

　　在手铐拷上两个人时，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郑宿作为画展的主办人之一也要回警局协助调察。

　　刘若英：“很好，我们又要加班了。还好我们阻止了一次贩毒交易。”

　　薛离：“是啊，但是我们放松放得又要加班喽。”

　　魏风德白了两人一眼：“少说屁话，赶紧上车回局里。”

　　薛岸没说话，他在临走之前忽然回头看向蔡祝余。蔡祝余勾唇，左手轻点两下太阳穴。薛岸咬着后槽牙，轻点一下头。

　　顾参汪很快交代了一切。他是一名大学生，在麻将馆打麻将的时候染上了毒品，从此难以离开它，不过吸毒史不算长。此次交易正是麻将馆的那边人安排他来取货。

　　王易见吊儿郎当得坐着，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什么也不说。

　　徐姜良双手叉腰看着玻璃里面的他，咒骂了一句：“他妈的。”

　　“徐队，我进去问问。”

　　“去。”

　　薛岸走到他身前，双手拍在桌面上，人背对玻璃，食指敲击一下，中指两下，拇指一下。

　　王易见被吓得一哆嗦，骂人的话脱口而出：“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低头间，他看到了薛岸的动作，一丝震惊从他眼中闪过。

　　他正想说什么，薛岸一拳打在他脸上，接着两拳三拳。

　　徐姜良拉开门冲进去拦住薛岸，“冷静点，薛岸。”

　　“我说。”

　　徐姜良转过看他：“说。”

　　王易见承认自己就是贩毒，麻将馆就是贩毒场所，而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贩毒经历。

　　谢漾靠在墙上看着走出来的徐姜良，“怎么样，招了没？”

　　“招了但没完全招。”

　　“？”

　　“他没告诉我们他的毒品来源。”

　　“不打算问了？”

　　徐姜良脸上露出几分烦躁，“他不开口，我还能怎么办。”

　　从另隔壁房间走出来的刘若英，拿着笔录走近，“徐队，郑宿那儿她是不知情得，她今天也被吓到了，可以让她走了吗？”

　　“可以了。”

　　“行。那我去放人。”

　　徐姜良视线一转落到谢漾受伤的胳膊上，扬了扬下巴，“伤口怎么样了？”

　　“还行，消过毒了，不严重。”

　　“诶，谢漾，你说说你怎么发现不对劲得？你可不是缉毒警啊。”言语里带着试探。

　　“我不是缉毒警，但是警察的敏锐力我还是有得。”

　　徐姜良看着眼前人，明明已经共事了这么久，可他根本看不透谢漾，一点都不了解他。他话题一转：“你当初为什么要从省警调到这儿啊？犯事了？”

　　谢漾皮笑肉不笑道：“我早说过了，想知道什么徐队自己去查，看看我们的徐队能查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