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只给你摸》芒果西柚

63、番外三 宠娃之路

　　言则愣了愣，宁栖的父母也怔在了当场。

　　对呀，为什么他们不能照顾言则？

　　于是杨苑柔声问道:“小则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去？”

　　宁栖也一直缠着对方嚷道:“哥哥跟我们一起好不好鸭？”

　　“我……不用了，谢谢阿姨。”

　　言则曾经也羡慕过宁栖的家庭，一出生就有无数人的宠爱，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无忧无虑。

　　但他仅仅只是羡慕，因为他也想成为宠溺小团子的人。

　　但现在对方的父母说可以跟他们一起生活，言则第一反应是不能抢走宁栖的爱，紧接着想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他害怕被对方知道自己隐藏的秘密。

　　宁数恒跟杨苑拗不过言则，只能作罢。

　　偏偏宁栖还一直抱着他撒娇道:“哥哥走吧，走吧走吧走吧，我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回家。”

　　“七七乖，孤儿院离家不远，你要是想见我，可以来找我。”

　　“真的？你不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吗？”

　　“不会了。”

　　永远也不会了。

　　那天之后，言则就搬去了孤儿院。

　　第二天早上，杨苑还带着宁栖去看过男生，跟院长交代了一些事情。

　　后院是小孩子们日常睡觉活动的地方。

　　宁栖趁着自己妈妈不注意溜了出来，分不清方向地胡乱跑，想要找言则。

　　浑浑噩噩大概找了将近十分钟，才在一个脏兮兮地房间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

　　他迈着两个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去，蹲在男生旁边，奶声奶气地问:“言则哥哥，你怎么了？”

　　小男孩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一直在发抖，听到宁栖的声音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回应。

　　“哥哥？”

　　小团子伸出两只胖乎乎的手抬起对方的脑袋。

　　只见那白净的脸上此时满是泪水，眼睛通红一片，像是哭了一晚上。

　　不知道为什么宁栖的心疼了一下，他抬起胳膊用袖子替对方轻轻擦掉眼泪。

　　“哥哥不要哭了。”

　　还撅着小嘴亲了言则一口，并且是发出声音那种，义正言辞道:“是不是有人欺负哥哥了？走，我们不待在这里了，回家。”

　　说着就想要把拉对方起来。

　　但言则纹丝不动，还往后挪了下，似是要遮住什么，抽抽搭搭地说:“我，没事，七七快，回去吧。”

　　宁栖好看的小脸都紧皱在了一起:“不行，我不能丢下哥哥一个人。”

　　言则一如既往耐着性子哄道:“乖，回去吧。”

　　“哥哥……”

　　“听话。”

　　“哦，那好吧。”

　　宁栖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问:“那我什么才能来找你鸭？”

　　言则抿了抿唇，思考了半响才说道:“除了这周，以后都可以来找我。”

　　宁栖这才重新扬起笑脸，重重地点了下头:“好！”

　　虽然他舍不得言则哥哥，但还是乖乖听了对方的话，真的这一周都没有再去过孤儿院。

　　一直到第八天。

　　宁栖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迫不及待地去找言则。

　　杨苑一边给他准备吃的，一边打趣说:“上学都没有这么积极过。”

　　因为今天是周六，所以宁数恒把宁栖放到地方就回家了。

　　临走前还嘱咐道:“七七就待在这跟言则玩，别乱跑，我晚上就过来接你。”

　　“知道了爸爸。”

　　话落，犹如脱缰的野马“嗖”一下就跑没影了。

　　宁栖悄咪咪找到言则所住的那间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对方还在睡，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

　　床上的人睡得似乎不是很安稳，裹着被子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嘴里还呓语着什么，听不清。

　　宁栖趴在床边，把耳朵凑近对方，才依稀听清了几句。

　　“不要……过来，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什么？言则哥哥怎么了？好像来了这里之后一直都不开心。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宁栖不会哄人，只能学着言则安慰他的样子复述着:“哥哥乖，要是不想待在这里我和爸爸妈妈随时带你回家。”

　　好不容易等人平静下来，正巧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暴躁的踢开。

　　来人是一个男生，看起来比言则还要大点，身后跟着几个小弟，一脸凶狠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宁栖警惕地往后退了退，用自己认为最可怕的声音问道:“你们干什么？”

　　其实一点威胁都没有。

　　盛执远步步逼近，一把推开他，嗤道:“哪来的小屁孩，滚远点。”

　　被推倒在地的宁栖瘪了瘪嘴，下一秒“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

　　盛执远抬手就想要打过去，还没挨到对方就被人钳住了手腕。

　　“谁拉我？呦，怪物醒了啊。”

　　宁栖看到言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躲在对方后面，一边抹眼泪一边煞有其事地开始告状:“哥哥，他打我，好疼好疼。”

　　“哪只手打的？”

　　“那个。”

　　宁栖指了指盛执远的右手。

　　其实在外人看来那就不算打，只是推了一下，他们都没想到这小孩还会搬弄是非。

　　但是在言则的眼里，只轻轻碰一下都算欺负宁栖，他握着盛执远的手腕逐渐用力，仿佛要生生扭断。

　　对方的惨叫声似能穿透人的耳膜。

　　盛执远对身后的几个人大喊道:“还愣在干什么，赶紧拉开他。”

　　言则没等其他人靠近就松了手，还极其厌恶地皱着眉。

　　他用另外一只没碰过对方的手拉着宁栖，冷漠地威胁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他，手就别想要了。”

　　话落，就带着好不容易来看自己的小团子出去了。

　　盛执远盯着两人的背影，还不怕死的放话道:“怪物，别让我等到中秋节，不然你死定了。”

　　“我等着。”

　　中秋节前后是言则身体最虚弱的几天，这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来到孤儿院的第一天就被盛执远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之后的日子更加不会好过。

　　——

　　两人来到后院，宁栖仰着小脸愤愤道:“哥哥，他骂你怪物，我们回去把他再打一顿。”

　　言则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半开玩笑问道:“七七，如果我真的是怪物，你还会来找我吗？”

　　小孩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把抱住他，天真无邪的脸上是能融化人心的笑容，郑重其事地回答:“当然啦，哥哥就算是怪物，那也一定是最最可爱的小怪物，七七最喜欢哥哥了。”

　　言则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宁栖自己有一条不属于人类的尾巴这件事，他害怕连最后一丝温暖也会离开他。

　　只缓缓俯身回抱住对方，声音有些哽咽:“哥哥也最喜欢七七了。”

　　从那以后，宁栖几乎每天都要往孤儿院跑，一放学连作业都来不及写，书包一扔就跑了。

　　杨苑说了好几次，对方都充耳不闻。

　　现在言则在上小学，有时候放学会比宁栖慢，然后他就会坐在对方的房间里等言则放学。

　　今天，他们刚刚考完试，宁栖拿到了三好学生的奖状。

　　宁数恒刚把车停好，对方更是连家都没回，一打开车门就背着书包往孤儿院的方向跑。

　　“七七，先回家吃饭，等会再去找小则。”

　　宁栖头也没回的边跑边喊:“爸爸，我不吃了。”

　　不到三秒，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他邀功似的把奖状捧到言则面前，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兴奋:“哥哥看。”

　　整个人充满了期待。

　　言则也很给面子夸赞道:“七七真棒。”

　　宁栖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着:“哼，真敷衍。”

　　言则好笑地揉乱了小孩的头发，耐着性子询问道:“哪里敷衍了？”

　　“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抱抱哥哥或者亲亲哥哥，到我这什么都没有，这还不敷衍嘛？”

　　言则曲起食指，很轻的刮了下小孩的鼻子，调笑说:“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但还是倾身认真的抱着宁栖，足足维持了三分多钟。

　　谁知对方还不满足，得寸进尺的开始提要求:“我还要亲亲，很响很响的那种。”

　　言则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长大了，不能随便亲别人，也不能随便让别人亲。”

　　宁栖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可是哥哥不是别人鸭。”

　　“七七你……”

　　他拽着对方的衣袖，边晃边撒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给男生带来了多大的影响，还一个劲地催促着:“快点嘛，我想要亲亲。”

　　“好。”

　　言则垂首，郑重其事地在对方脸上印上一个亲亲。

　　小孩这才高兴了，开心地在床上来回打滚，像得到了莫大的奖励。

　　言则无奈地看着他:“鞋脱了再上去。”

　　“不要。”

　　“又不听话了？”

　　“略略略，就不脱。”

　　“宁栖，这可是你说的。”

　　“哈哈哈哈哈哥哥别挠，好痒啊。”

　　两人抱作一团打闹，欢笑声充满了整间屋子。

　　言则捏了捏宁栖粉红粉红的脸蛋，替他顺了会气，问道:“七七今天还在学校做什么了？”

　　他想知道小孩的每一件事，哪怕是一日三餐吃了什么都想知道。

　　宁栖努力的回想，倏地抬起头，兴奋道:“今天老师给我们放了一个动画片，里面的男生好酷好酷，他的头发有这——么长，都到这了。”

　　说着还用手在自己肩膀处上下比划。

　　言则失笑道:“那叫狼尾辫。”

　　宁栖才不管那发型叫什么名字，他在自己头上一边比划一边说:“我以后也要留那个头发，一定比你还帅。”

　　对方宠溺的看着他，温声附和道:“好～七七什么样子都好看。”

　　“那当然啦。”

　　黄昏渐渐落下，夜幕替代了晚霞。

　　看着歪在自己怀里累的睡着的小孩，言则抚了抚对方的发丝，在心里感叹道:如果时光可以永远停留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