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
- 乾隆年间，苍海进士某，小宦子弟，目无物，意翰林，郁郁不得志。以其年跃七旬故，悔居林下矣。于其时，喜好附庸风雅，狐狗一党，借桑讥槐，日常事。是年中元将至。一日，艳阳高照，风朗气清，无聊之极，伏案憩。朦胧中，其祖忽至，鼓眼吐舌，青面獠牙，持一方盘，上覆红巾，不知何物。祖言凿凿，意甚恳切，曰：“以汝言辞尖刻故，仆久居人下，不得伸志，终为一小鬼。现阎君暴怒，限吾捧三宝，速换汝心。不然，列祖列宗下割舌头狱。累及子孙，则生人不得安宁矣。”言罢启巾，则一肝、一心、一肺。始大骇，意心肝肺乃父精母血，先天生就，何能换耶？窘极，意寻隙入地，或亡去。终不得。无何，其祖又言：“贵为进士，学富几车？不知惜福，只知戏谑平人，其罪深入骨。生，不受人待见；亡，难渡奈何桥！唯洗心难分黑白！”言罢，轻舒猿臂，捉刀开膛。视其内藏，则黑心黑肠矣。摘出，则黑血淋漓，恶臭冲天。强换之，复缝之，始觉革面一人矣。往事历历，泣血目睹。无何惊醒，乃为南柯一梦。若有所思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