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人的暗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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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佳子？佳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是谁害了她……是谁！！”母亲凄厉的哀吼回响在院子里，高大的男人和幼小的男孩都低下了头。
风吹落了摇曳的樱花，做了惨白的背景。
腥臭的液体在母亲的裙裾晕开。
在离开前往雷之国的时候，族医来家中拜访，母亲告诉他们，等佳子和斑一起回来，家里会有一个新的孩子。
“我想要一个妹妹。”佳子说。
“弟弟更好一些。”斑说。
可能是佳子没有回来的缘故吧，泉奈出生了，斑成了家中唯一的哥哥。
生产的时候，产房里端出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像是厮杀过的战场那么多。泉奈出生后，苍白的母亲就一日日地更加虚弱。
那天，父亲去国都完成委托，斑在家中练习忍术，母亲抱着襁褓里的泉奈，坐在木廊上。
太阳有些刺眼，她一会抬头看刻苦练习的斑，一会低头抚摸吮吸母乳的泉奈，一直到傍晚。
母亲招招手，斑就走过去，坐在了旁边。
“累吗？”
斑想着在外奔波的父亲，又看着眼前年幼的弟弟和虚弱的母亲，这个家急需新生的力量，他必须用最快地速度成长、强大起来。尽管四肢已经累到发软，还是倔强的回答：“还好。”
母亲点了点头，没有戳破。眼睛虚望向樱花树的方向，声音飘渺不定：“刮了一天的风，樱花都落尽了吧？”
沐浴在花雨中训练了一天的斑本想要告诉母亲花还有许多，然而空荡荡的枝头让他无法出口，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心。
“……最里面的枝子上，还有花苞呢。”
拙劣的谎言让斑涨红了脸。
母亲能看到百米外敌人指尖的千本，怎么会看不到几步外花苞落尽的枝桠呢？
温暖的手心抚在了头顶，斑对上母亲疲倦而空茫的目光。
“斑，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弟弟，这一次你会做到的，对吧。”
“……”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以至于斑想不起自己如何回答了母亲，象征着死亡的冰冷，也被战争带来的更多痛苦覆盖。
唯独那棵没有樱花的樱花树，像是用什么奇怪的幻术，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二十年前，我随着先大御所夫人陪嫁到雷之国，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二十年前……我发誓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家人。
“哥哥你忘了刚死不久的直哉和平叔了吗？千手柱间杀死了我们的族人，杀死了我们的父亲！”
熟悉的家里，泉奈压抑愤怒的声音，拉回了陷入沉思的宇智波斑。
兄弟两人相对而坐，斑将三人的谈话内容全数告诉了泉奈。
他当然有权利一口应下护送四枫院回到雷之国的委托，但是与千手柱间共同执行委托的事情，瞒不过一同前往酒肆并遇到千手两人的泉奈。
“只是去一趟雷之国。”
“是跟千手去一趟雷之国。”泉奈补充道，他专注地看着斑，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个答案，他始终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取信千手柱间的花言巧语：
“说着所谓的和平宣言，劝我们放下手里的刀剑，自己的手上却沾满了我们父母兄弟的鲜血，说的就是千手柱间这样的小人，这样的人难道是可以信任的吗？
穿着华丽的丝绸，两手空空坐在温暖的木屋里，就想要得到众人的簇拥和供奉，说的就是雷之四枫院这样的蛀虫，这样的人难道能为宇智波带来利益吗？
与各怀鬼胎的两个敌人合作，难道会有好的结果吗？”
“泉奈，我们的两个哥哥第一次与敌人厮杀，在十一岁。我第一次上战场杀死敌人，是九岁。你只有八岁就不得不拿着刀剑与千手作战。而现在，宇智波的孩子刚刚有太刀那么高，就颤抖着想办法杀死对面着甲的敌人。”
宇智波斑平静地陈述着残忍的事实，孩子们越来越早地加入到血腥的杀戮中，是因为能够为他们遮风挡雨的父母辈都死在了战场上。“宇智波的孩子还没有长大，就已经埋在了坟冢里，这样的结果，难道就是好的吗？”
泉奈激愤的情绪为之一滞，他帮助兄长管理着家族，明白斑所言非虚，太多正当壮年的忍者死在了和千手的冲突中，因此他不得不把年幼的孩子派去执行他们无法胜任的委托，每当看到孩子们离开族地，他都会感到窒息一样的痛苦。
正是因为这样的痛苦，他绝对无法原谅将宇智波逼到这个地步的千手。
泉奈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继续对斑说：
“因为哥哥善良，所以才有停止仇恨的宏愿。
但是更多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所以当宇智波怀着仁慈的心放下刀剑，他们只会认为宇智波失去了血性和胆气，然后想尽办法夺走我们的一切，最后在把我们本身也驯化成狗，生前利用，死后扒皮吃肉。”
“你不相信千手柱间和四枫院，认为他们是这样的人。”宇智波斑说。
“对。”
泉奈的回答毫不犹豫。
“即便此刻他们是真心与哥哥盟好，明日也会有更多的利益使他们背叛。即便千手柱间的意志不会改变，那千手扉间呢？千手的族老、年轻人呢？千手的姻亲、盟友们呢？”
是的，不可能。
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十五年前沉没在南贺川的鹅软石，早就告诉了他没有什么可以超脱于仇恨和利益的理解。
但是这次的雷之国，却是不得不去的。
“还有一个人，只要结成联盟，她会保障宇智波的利益。”
“雷之四枫院？”宇智波泉奈语气有一点嘲讽，等哥哥说出真正的答案。除了雷之国，他暂时想不到谁还能在两族和解中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那个狼子野心的雷之国绝对不可能保证宇智波的利益。
“是她，或者说，宇智波佳子。”
泉奈完全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答案，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四枫院要嫁给你？哥你难道……啊！”
斑没想到泉奈会这样想，恼羞成怒地给了泉奈一个久违的脑瓜崩。
“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吗？”
“啊？”泉奈愣了两秒，努力回想，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好像是有人说过。”
“她因为一个委托，被迫留在了雷之国宫廷，家族不愿意去宣扬这件事，多年来都没有她的消息。”
泉奈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点头说：“有，你们瞒着我，仔细想想，其实隔壁的美惠姐说漏过嘴。”
“不算是故意的，更多是不愿意提起。”斑解释道。
泉奈点点头，认可了这种解释。
斑也从不提起更早离开的两个兄长，泉奈只能从偶尔谈起旧事的叔辈嘴里，了解到两人大约是死在了同千手的敌对中。他们这是比较光荣的死法，因此尚有些人会提起。
“父亲带着我和佳子两个孩子去做委托，从雷之国回来就不明不白少了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斑把话停在了这里。泉奈知道斑没说完的意思。这种结果对父亲不光彩，假如佳子不是田岛亲生的，甚至称得上是污点。
“你能确定她就是……姐姐。”
“确定。”
泉奈彻底安静下来，低下头认真地思索。
因为曾经斑和千手柱间越界的友谊，他始终不能完全信任斑对两族和解的判断。但是斑是他的兄长，也是宇智波最强大的忍者，泉奈完全相信斑在其他事情上的判断力。更何况，除了已逝的父亲，斑也是当年事情唯一的知情人和亲历者。
他确定四枫院夫人就是留在雷之国的宇智波佳子，那么她就一定是。
“……姐姐，她是什么态度？”
“两族和解，结盟帮助雷之国吞并火之国。”
“哥哥觉得千手会答应吗？”
会答应。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还没等到斑回答，泉奈几乎立即得到了这个答案。假如宇智波以加入雷之国为结盟的条件，那么以千手柱间的执着，很大可能会答应宇智波斑。
泉奈突然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路上一言不发的哥哥：“你已经跟千手柱间说好了？”
但是斑摇了摇头：“佳子有自己的计划，但我认为她做成的的概率很大。”
“你们这次去雷之国，正好敲定合作细节。”
泉奈明显误解了事情的进度，不过斑确实认为佳子有很大的可能如愿，因此他点了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
“这次委托至少两个月，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和千手再起冲突。”
“好。”
随着泉奈的一声应下，房间角落里无人能察觉到的阴影诡异的晃动，以一种不可名状的形态融在了庭院冰凉的雪地里。
——黑绝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南贺川对岸的千手族地赶去。
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去年夏天，千手柱间突破了仙人之力和木遁的融合，将与他捉对厮杀的宇智波斑压得喘不过气来，万花筒写轮眼的负担进一步加重，黑绝还曾感到过一阵得意。
没想到千手柱间突然对斑发起了两族结盟的邀请，让他顿时眼前一黑。
引发两族之间的斗争又不让某一方过于弱势以致灭亡，来保持激烈的战斗，最大程度的激发因陀罗和阿修罗血脉的潜力。
这是黑绝几百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
而忍族之间本来就有非常激烈的斗争，只要安排委托激化两族矛盾，他就很成功地将千手和宇智波发展成了死敌一样的关系。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就是黑绝最近百余年里最接近成功的中间产物。
轮回眼是无限月读的必要条件，而想要得到轮回眼，又需要将阿修罗和因陀罗的力量结合，去接近最原本的大筒木力量。
身为因陀罗的血裔，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都拥有了万花筒写轮眼，只要夺走至亲的眼，就能接近因陀罗精神力量的极致——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而传承了阿修罗血脉的千手柱间，已经掌握了仙人之力和木遁血迹，这意味着他已经无限靠近了阿修罗查克拉的境界，或者说，千手柱间的查克拉就是阿修罗查克拉在此世的转生。
黑绝有无数引导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产生的经验，他清楚此时只需利用两族矛盾，逼迫写轮眼的瞳力消耗。而宇智波为了对抗千手，很快就会接受石碑的诱惑，手足相残。
然而，他未曾想到的坏事接连发生。
先是占尽优势的千手柱间屡次向宇智波斑伸出橄榄枝，甚至在战场上公然放水，只阻拦宇智波的袭击，而放过对宇智波造成伤亡的机会，以示和谈决心。
后是雷之国竟然企图推进两族和解。
他不在乎什么一王天下的战略，更不在乎这个四枫院究竟是谁。他只知道两族和解之后，甚至什么狗屁世界和平之后，宇智波斑就没有动力去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得到因陀罗的力量。
更别说促成两种能量的融合。
他必须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无人的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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