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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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走到院子里，纸窗透出烛光，果然千手柱间也没有睡。便来门口，抬手敲门……
“斑！”
推开的门险些呼到脸上，斑的额角爆出青筋。这家伙怎么跟小时候一样，还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性格。
“睡不着，出去走走。”
“好啊。”
千手柱间欣然应允。
月光如水，树影似藻，走在充满生活气息的云隐街巷，有一种宁静的氛围。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闲逛了。
云隐乃是四枫院新建之城，建设之初就规划保留了驻地边的林木，比南贺川一旁的林木不逞多让。风吹树影，照在整齐的砖石路面上，他们仿佛又回到南贺川平坦流淌的水边。
【我们说的那些傻乎乎的未来，到头来，可能真的到达不了。】
可如今，那些难以打破的隔阂就像层透出烛光的窗户纸，只需要轻轻一戳。
“斑，我决意帮助四枫院。”
“柱间，我认为雷之国值得信任。”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他们竟然有这样的默契。柱间豪爽地大笑，斑也难得感受到一种轻松。
两个人干脆悄悄离开了城区，越走越快，在树枝间腾跃，从山石上跳落。无数次追逐作战的经历与昔日一起玩耍的记忆交叠，只需肆意穿行在林间，不论是谁走到了前面，都不用担心后面的人无法追上。
他们再难寻这般相匹敌的对手，也不会遇到更投缘的挚友。
最终，他们坐在了溪边两块大石头上，看着涓涓而下的流水在月光照射下含着跳跃的珍珠。雷之国是山的国度，溪流狭窄而湍急，闻着潮湿的水气似乎能嗅到时代的浪潮快速涌动的激越。
“人与人之间是可以相互理解的，雷之国的忍者理解了艾，你也理解我。因此我们和他们，都可以放下刀剑，成为真正的朋友。”
斑一直看着柱间，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太久了，久到千手柱间险些以为斑又要笑话他太天真了。
但是他很快又看见斑笑了笑，转过了头去。
还是那么的安静，只有初春细细的涓流作响，但是千手柱间的心忽然松了下来，这沉默也不再是那么的可怕了。
甚至，令人醺醉。
哪有那么多必须要说来说去的情谊呢，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要做的事、想做的事是一模一样的，就连坐在石头上微凉的触感，飒飒山风中波动的心情都别无二致。
“你怎么看四枫院？”
“她这个人吗？”柱间说：“她很真诚，我认为值得信任。”
“你就这么相信她？”
千手柱间没想到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仔细思索，也在情理之中，先前的蛛丝马迹其实显露出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或许两人曾有过节。
于是，柱间思考了一会才开口：“当然不至于完全相信，我好歹也是个族长！感觉……她好像早就知道了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样看，她知道的情报太多了，恐怕千手族中，甚至我的身边就有她的线人，因此早早针对我的性格安排了一切。”
“如果说她有什么瞒着你呢？”
千手柱间的眉头微微锁起，但又很快放开，坚定的对着斑的目光：“为了获得两族的支持，她应该是做足了准备，也许为此隐瞒了什么吧。但是，偌大的雷之国不是能伪装出来的，我们在雷之国所见的景象，不可能是一个抱有卑劣野心的人能做到的。”
“所以你信任她？”
“对。”
“哪怕她是我的姐姐？”
“一样……等等？斑你是认真的？！”
“当然。”斑又转过头去，避开了千手柱间因惊讶而混乱的表情，看向空荡荡的山林：“她是一个宇智波。即便这样，你也敢相信她吗？”
即便这样，你也敢相信宇智波不会借此永远压过千手，甚至阴谋设计千手走向灭亡？
“等等等等，我有些乱了，你让我理一理。”
斑冷哼一声，表示请便。
“她是你的姐姐，亲姐姐？”
“对。”
“她也是雷之四枫院？十几年前就来到雷之国，做了如今大名的养母？也就是她一直在雷之国？”
“对。准确来说，是二十年前。”
“那时候才几岁啊……”黑直长的健壮男人蹲在了石头上，掰指头数了两下，碎碎念叨着那不就是才五岁就走了，宇智波这么狠的吗，他那时候还没单独执行任务之类的话。
这些琐碎的评价，令斑越发烦躁，直接打断道：“你怎么想。”
千手柱间止住了吐槽，他看到斑眼底的纠结，这个回答对于斑很重要。
“我相信她，也相信你。”
千手柱间的目光坚定如初：“我说过，雷之国所见的一切，不是什么隐瞒所能改变的。
你与我拼死战斗不是为了让宇智波成为最强大的家族，而是为了保护族人。四枫院夫人如果只是为了家族的繁荣，不可能得到艾那样的豪杰支持。你们都是将信义放在家族私利之上的人。我相信即便有一天，必须要千手成为宇智波的附庸，也一定会让更多的忍者获得安稳生活。
说到底，家族只是忍者集合起来生活的方式。如果没有家族，忍者才能过上好的生活。那么让千手的族人和孩子们都改变姓氏，千手一族就此消失，也是可以的。”
“这就是你在雷之国参观的结论吗？”宇智波斑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与不屑，他也注意到雷之国的师徒之风盛行，这样的制度似乎更有利于忍校的建设，并且可以冲抵家族的独立性。
千手柱间得意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斑还是那么懂他。
“即便不说这个，你们姐弟分离了这么多年，真是太可怜了。现在你跟她见面，就是又多了一个亲人。”
傻子。
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看这家伙越看手越痒，索性一巴掌呼了上去。
柱间用手臂做了个完美的拆挡。
叫这家伙说得尴尬，斑干脆又出一脚，两人就用体术你来我往地斗了起来，好一会也没分出胜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战斗的酣畅让宇智波斑大笑出声。
本来两人都是豪爽的性格，而那些被现实所掩埋的理想，一直都存在。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打算去实现它，但是当这样的机会出现在眼前，他怎么舍得放弃，千手柱间又怎么舍得放弃？
这些天，他想过很多困难。
族人的反对，佳子的态度，以及千手会不会因为佳子的身世顾虑，他甚至忍不住去假设，如果没有与佳子重逢，只凭借着千手柱间的一意孤行，他会不会被这纯粹的理想和热情引燃……
很多问题斑都找不到答案，但是他无比清楚，与这个男人携手实现昔日在南贺川边的宏愿，就是他此刻最想要去做的事情。
次日。
奈良达正好看到两人从外边回来，却什么也没问，一副全然不在意两人做了什么的样子。
“自我介绍一下，奈良达也，废物忍者一个，不才管理着二位昨天参观的学校，以及条山、国都共计三所学校以及各地夜校，还有三天两头被某人拉壮丁去干额外的工作，还不涨工资。”
和总是一脸认真跟在佳子身后的奈良正士不同，奈良达也是那种很典型的奈良忍者——行动懒散，喜欢抱怨工作。
长吁短叹地抱怨或者说另类自我介绍过后，奈良达也开始了今日份的打白工。
“若不嫌弃，今天由我来带两位参观。”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并没有意见。
和昨日的行程相仿，上午自由参观了云隐的军事设施后，下午奈良达也带着他们进入学校的资料室，拣选出一些重要的规章、资料供两位族长参考。
千手柱间对如何处理学生打斗的规定非常认可，宇智波斑看过资助学生的方案，也不吝赞扬。昨天千手柱间与学生们有过交谈，他知道这些规则确实在学校中实施。
“这都是过去慢慢建立的制度，现在学校面临的困境在于，师徒传承的忍者们许多都能够敞开大门任由孩子们学习，但是忍者家族一直以血继界限为理由，不愿意把忍术传给外人，许多老师对家族忍者颇有微词。”
像是写轮眼这样没有血脉就不能拥有的血继是少部分，很多忍者家族只是依靠代际间的口耳相传，将某种修炼方法或忍术归为自己独有，就像是千手一族的掌仙术、宇智波的豪火球等等。
忍者家族保守抗拒的态度，惹恼了本就率先跟随艾参与改革的忍者们。
“千手有单人就能治疗外伤的掌仙术，还有家传的刀术、忍术，我愿意将这些分享给所有的忍者。”千手柱间脱口而出的话惊呆了毫无防备的奈良达也。
反倒是宇智波斑并不惊讶，他对着尚在震惊中的奈良达也说：
“我们昨天离开了住处。”
“我知道。”奈良达也回答道。
这很正常，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作为宾客受邀来到雷之国，在行动上雷之国已经给予了充分的自由，两人也不觉得受到些微监视是什么大事，假设是外人来到自家族地，只会看得更严。
“我与柱间已经决定，答应四枫院夫人的邀请。”
奈良达也已经从惊讶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其实千手柱间的话已经坦白了他们的决定，宇智波斑所说的无非是再做一次明确，并且他作为宇智波的族长，也需要单独的表态。
得到了两人如此明确的表态，奈良达也只是临时被拉过来接待，作为佳子的亲信，却最为清楚这对于整个火之国战略的重要性。
他当即表示会尽快向四枫院夫人传达。为两人讲解起来的时候，不再仅是介绍雷之国的现状和改革的历史，对于未来的安排也不讳言。
“夫人认为认为三座学校对于现阶段的雷之国已经足够了，如果事情顺利，下一所学校应该在火之国选址。原则上，国都是要有的，但第一所不一定就要建在国都，就像是云隐最先建立了忍者学校、社区、驻军地……”
斑和柱间对于这些话题也很敏感，云隐的现状是显而易见的，假如在南贺川下游建立一个云隐一样的基地，对于两族是极为有利的。他们已经意识到奈良达也在向他们透露雷之国下一步的利益分配，并邀请他们参与，这是一种善意的释放，也是希望他们尽快将自己的利益和雷之国绑定。
只是，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明日能否与四枫院夫人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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