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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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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最深处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雨,淅淅沥沥、无休无止,轻易勾起自己心灵深处的哀伤。在这片雨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也想不清楚;好像有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同样的梦,做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醒来,眼前都是一片迷茫,过去也好、未来也好,什么也不知道。只有自己孤独的一个人,默默地存在着。
“大哥,我找到吃的喽~”一个小男孩欢快地跑到他面前。
阿健,这一带流浪少年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他就喜欢亲近他,大哥前大哥后地叫着他,缠着他。起初的时候,自己还会嫌他吵,冷着脸不理他,时间一长也就随他去了。其实有这么一个吵吵闹闹的人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听说新宿那边不错喽,很多人都到那里去了,据说混得还不赖呢。”阿健兴奋地说。
……新宿……
“那里最有名的就是无限城,有各种各样的人杂居在那里。凭大哥你的本事,相信一定可以拥有一席之地的……”
……凭大哥你的本事……
这一句话触动了他。是啊,要说他记得什么的话,便只有在雨中自己疯狂放出电击这一个画面。所以即使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也并没有丧失那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也唯有这样,他才能够在这个严酷的世界中存活下来。
“好嘛,大哥。我们到新宿去吧!”阿健的眼睛闪闪发亮,里面充满了初入世的兴奋与好奇。
他看着阿健,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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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的雨好脏、新宿的空气好差、新宿的生活也并不容易……
他的身体似乎对新宿有莫名的排斥感,一到这里各种不适的感觉纷至沓来,令他几乎承受不了。全靠阿健跟着别的人偷抢拐骗来唯生。
“大哥,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我们回去好了。”
阿健曾如此建议。可是……新宿的雨令他想到自己的梦。
冥冥中有种无形的东西牢牢地拉住了他,他不想离开这里,也不能离开这里。虽然对自己的一切依然记不起来,但只要留在这里,终有一天一定可以弄清些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这么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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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去的记忆,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不会轻易去相信任何人。然而,在那双蓝眸的注视下,明明知道这个人很危险,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他。会有这样的冲动,连他自己都惊奇不已。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已经理不清自己的心绪了。
出了门,银次摇了摇有些混乱的头,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大哥!”一个轻脆的声音随着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没事吧,那个家伙有没有为难你?”
银次看了一眼那个小混混打扮的男孩,微微一笑。“我没事的,阿健。”
“真的?”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没看出什么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银次的手向前走。“快点,大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离那个古怪的家伙远一点。”
银次被健拽着一路小跑起来。他的眼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身后……
离远一点吗?……是啊,又不认识他,是应该离远一点才安全……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呢……
“他是你的搭档美堂蛮啊!”那个女孩的话重新回响在银次的脑中。
美堂…蛮……吗?
不经意间……熟悉的名字又重新烙印在银次的脑中……
“呃!?”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银次的脑中动了一下,几乎冲之欲出……银次的头剧烈疼痛起来。
“大哥!?”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弯下腰去,痛苦地抱着头。
“你怎么了,大哥?大哥!!”
“雨……”
看到银次喃喃地在说着什么,健连忙凑过去倾听。
“雨……”
“啊?”
“雨中有人,有人……有一个人……”银次的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因疼痛而浑身发颤。
“大哥,你在说什么?现在没有下雨啊?”健完全慌了手脚,拼命拉起银次的手。
“振作点,大哥!我们去找医生!走啊,大哥!大哥!!”
银次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眼前只有他梦中的那一片雨,在雨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朝他跑来……
是谁,究竟是谁?银次奋力睁大眼欲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的意识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