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原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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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次！”
蛮猛地坐了起来，喘着气，定了定神，回顾了一下四周。
天已经全黑了，走廊里静寂无声。墙上的壁灯发出昏黄的灯光，把一切事物都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自己正坐在长椅旁冰冷的地上。
“是梦吗？”冷汗从他脸上流了下来，浑身大汗，直到现在也止不住的从心底深处冒出的颤栗感。
简直像是邪眼一样……
还好是个梦……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重新坐到长椅上。只是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太过可怕了。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猛然间，他转头看向银次病房的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好似……没有人一样……刚刚梦里的红色在他眼前闪烁着。
“银次！”蛮猛地撞开了门，只见床是空着的，蛮的心中顿时一窒。
“阿蛮，怎么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银次站在窗前的月光下，有些受惊地看着他。
蛮走上前，紧盯着他，上上下下地看着他，确定他完好无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那一份深深的恐惧却挥之不去，于是不由分说，稍显粗暴地把眼前的人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阿蛮？”银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阿蛮有点奇怪……似乎在恐惧着什么。阿蛮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嗯嗯，不管怎样，阿蛮的怀抱总是那么地让人安心……银次静静地站着，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蛮才微微松开了他。转而抓着他的肩头，看向他的眼睛。
“银次，答应我。不管碰到任何的事情，你都不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梦中的那种恐惧，再来一次，他会受不了的，绝对不要~！
银次转开了头。“我说过了，我的事情要由我自己来决定……”
“银次！”得不到明确的允诺，他无法安下心来。
“那阿蛮先告诉我为什么不要我？”
“……”蛮愣了一下，银次的眼光却让他无法回避。
“阿蛮！”声音很坚定，蜜金的眼色中透着无法改变的顽固。
“唉……”美堂叹出一口气，回转身轻轻抚着银次的头，柔软的发丝从指间滑过，留下凉凉的感觉。“你还真是麻烦啊……”我想要保护你啊……
“麻烦，麻烦，你说很多次了。真那么麻烦的话就不要理我啊！”银次的眼神微黯，皱起眉头微微嘟着嘴，郁闷的样子可爱之极。
美堂蛮看着他，微微露出苦笑，闭上眼大声说道。“是啊，是啊，麻烦死了！尽是让人操心，让人担心、让人伤心……”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银次疑惑地抬起头，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正当他想靠近听听清楚的时候，却在瞬间被蛮拥住。
“你这个笨蛋！”蛮把头埋在他的发间咬呀切齿地说，“我是诅咒之子耶！你知不知道和诅咒之子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从相识到现在，你一共受过多少次伤，有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你一点都没有想过吗？”蛮的心此时宛如要被撕裂般疼痛。
“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不想再看到你难过的样子……”他抬起头，抚上银次的面颊，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让银次的眼底泛上缕缕的酸意。“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你天生就应该活在阳光之下，根本就不应该和那些丑恶的东西扯上关系……”
转过身，面向窗口，蛮深深地吸了口气。
“离开我对你而言是最好的出路……”
隔了半晌，银次缓缓开口。
“阿蛮……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天生就活在阳光之下。洽洽相反，在无限城中……”
抬起手，银次的眼神中带着淡淡地悲哀。
“我手上所沾染的血腥，一点都不会比阿蛮少。为了保护朋友而杀人，为了保护自己而杀人，不管以什么为借口，杀人的性质都不会有丝毫地改变。我一直以为，这是我逃脱不掉的宿命，直到……我遇到了阿蛮。”
顿了顿，蜜金的眸中仿佛揉进了窗外的星光，璀璨而明亮。
“我以前说过吧？没有阿蛮的话就没有现在的我。是阿蛮把我从那没有出路的无限悲哀中拉了出来，让我知道原来生活也可以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样子。现在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阿蛮带给我的呀。”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沉默的搭档，将脸凑上去，闭上眼感受对方微凉的体温，舒服地勾起嘴角。
“阿健死的时候，我以前悲伤的记忆一起涌上来，感觉真是非常地痛苦，恨不得自己消失掉。当时如果没有阿蛮，那无限城里的我将会重演。好在那时我听到了阿蛮的声音，我感觉到阿蛮在我的身边。于是，有关阿蛮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是好温暖好开心的记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虽然还是很悲伤，可是因为有阿蛮的存在，能够想起来真是太好了。我喜欢和阿蛮在一起，不管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麻烦都无所谓。如果现在再把我推回到以前的生活中，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生存下去。即使是这样，阿蛮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
长长的停顿，长到银次几乎觉得世界末日都快要到了……
“你还真是个笨蛋！” 蛮缓缓转过身，虽是恶语相加，眼里却有着掩盖不住的温柔笑意。“你要仔细想好哦，我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以后掉到地狱里我可不管。”
怔了一下之后，银次弯起可爱的大眼睛，绽放出一个夺目的笑颜。
“只要和阿蛮在一起，地狱也会一定变得很快乐。我们是无敌的搭档啊！”
“那么，从现在开始……”
“Getbackers重生！”
两只手相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从接口到击掌，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迷路的灵魂终于重新找到了归属。
“呐，阿蛮？”
“干吗？”
“关于我是怎么失忆的那段，我还是想不起来耶。”
“……，傻瓜，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啦！”
“哎？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本大爷我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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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次：
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在我梦中的那场雨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正像阿蛮所说的，那并不重要吧。
啊？问我会不会因此讨厌下雨？
不会啊。……
我喜欢下雨！
因为就是在雨中，我遇到了阿蛮呀……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原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