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穿入甄嬛传》谁叫我是八卦女

38、第 38 章

　　流朱与江玉燕相见，更是多了一重欢喜。
　　“浣碧，不不不，现在要叫你玉燕了。”流朱拉着她的手，心疼到：“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吧？熹妃娘娘是主子，槿汐又是贴身伺候的，那些苦活累活是不是都落在了你的手上？是我不好，不该让你跟着出宫。”
　　江玉燕秉持着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只淡淡笑道：“没办法，做奴婢的，还是不是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怎么做全看她心情。
　　“我想着，宫里的人都太坏了，既然已经害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害了你。你虽然是宫内记载在册的奴婢，但是宫女年满25便可自行嫁娶，熹妃当年出宫的时候，皇上已经放了你和槿汐为自由之身。”流朱叹道：“按照熹妃往日对你的照顾，应该很快会给你一个好的归宿，没想到却反而耽误了你...”
　　江玉燕好奇的看着流朱，敏锐的察觉她称呼的变化：“我不在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流朱原本明亮的眸子黯淡下去，强笑道：“原本在甄府的时候，熹妃娘娘总说咱们三个情同姐妹，可是她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就连惠嫔，平日看着对我们那样和气，实际上也还是不把我们当人看。”
　　甄嬛当日在宫中树敌颇多，眉庄出身高贵，安陵容有宠，唯独她宫女出身，又不得皇帝待见，成了所有人的出气筒。平日里的冷嘲热讽倒也罢了，安陵容总能帮忙说上两句。只是那日她被齐妃所害，生产时十分惊险，皇后打着去母留子的念头不为所动，只说产婆得力，不需要太医。
　　安陵容倒是顶着皇后的冷眼拿了牌子去请太医，可太医院哪个不是明哲保身之徒？都推说有事。
　　她身边的小丫头见请不来太医，倒也十分机灵，知道惠嫔的请脉太医温大人是个和软的，便第一时间跑去向沈眉庄求助，可沈眉庄说了什么？“后宫妃嫔生产，理应报给皇后娘娘，找我作甚？”
　　那丫头也是忠心，一咬牙哭着去闯养心殿，白挨了五十个板子被丢了出来。还是当时路过的颂芝姑姑发了善心，禀了华贵妃娘娘，将太医请了来，只是到底合欢在母体内被耽搁了些时辰，总是弱弱的，按照她的位分又得不到什么好的药材，看着瘦小的公主，她疼的心都要碎了。
　　不知自己拜对了哪路神仙，让华贵妃对她青眼有加。
　　刚出月子没多久，华贵妃便以强硬的态度，将她挪进了懿坤宫，让她有了好日子。这些年，她虽然不得宠，但在华妃的庇护下倒也安稳。
　　流朱知道自己不该迁怒，可是但凡甄嬛把她当个人，生死关头沈眉庄就不会这般冷漠。她抿了抿嘴，轻声道：“我就罢了，我是甄府签了死契的奴婢，我这条命都是小姐的，抢了小姐夫君的恩宠，小姐气我恨我也是应该的。可你不一样，你是小姐的亲妹妹，她居然忍心把你像个物件儿一样送给皇上，用完还想着把你留在宫外，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心肝儿都在颤着，当年的我是不是也只是个固宠的工具？”
　　“你是从哪里得的消息？”江玉燕有些好奇了。
　　“是贵妃娘娘告诉我的。”流朱是个死心眼的好姑娘，华贵妃救了她们母女，又给她好日子过，她心里满满的感激，半点不怀疑对方挑拨离间——就凭她的出身，挑拨了又能如何呢。
　　“罢了，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我也放心了。也算是全了当年的主仆情分。”流朱抹了抹泪，拉着江玉燕的手，真心实意道：“贵妃娘娘是个好人呢，咱们当年都误会她了。如今有了娘娘庇佑，我们姐妹也算有了个安身之处，以后我的合欢也是你女儿。”
　　这傻孩子还以为江玉燕跟她一样，被个老男人强迫了，不再愿意承宠，说的格外真挚：“合欢以后成了亲，会孝敬咱们的。”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还是乳母来报，说小公主该安歇了，流朱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了江玉燕走。
　　大好人华贵妃老早就等的不耐烦：“你们俩有什么好说的？本宫都等你半天了！”脸上敷的神仙玉女粉都换了三茬了，瞧了瞧江玉燕一脸笑意的模样，华妃没好气儿开腔：“坐吧坐吧。”
　　“听她夸你人美心善。”江玉燕不客气的坐在华妃的下手，随手扒了个橘子，却也不吃，捏在手上把玩。
　　华妃闻言一噎，她知道流朱老实，流朱到了懿坤宫之后，就承包了两个孩子的小衣裳。合欢有的，羲和也有，针脚细密绣活鲜亮，她不过随口赞了几句，没过多少时日，流朱就送了两身鲜亮的宫装来。她本来倒是没想穿，只是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到底没说出拒绝的话来，一试果然合身。
　　若说开始庇护流朱是因为江玉燕，后来就是纯粹的看流朱顺眼。
　　就连最讨厌甄嬛的丽妃都在背后叽叽咕咕，说流朱浣碧两个从甄府里带来的，都比她们那个讨厌嫌的主子强万倍。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再偏执的追求皇帝的爱之后，华贵妃整个人变得鲜活多了。只是深宫寂寞，平日里也就只能带带孩子，斗斗皇后，找丽妃赵贵人说说话，早就无聊坏了：“本宫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皇帝知道甄嬛给她带了天大绿帽子的表情了。”她兴致勃勃道：“到时会凌迟，斩首，还是车裂？若是一杯毒酒，就太冷清了。”
　　不仅是华妃看江玉燕十分顺眼，江玉燕也觉得现在的华妃格外的和她胃口，她直勾勾的看着华贵妃，直到把华贵妃看的有些诧异，她才缓缓道：“我记得娘娘曾经说过——若是我们年家诞下皇子，必让他爱新觉罗胤禛噩梦成真！”
　　次日，华贵妃破天荒早起，约了丽妃赶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
　　“只要一见到到那老妇明明气得眼歪嘴斜，还要装出个菩萨样儿，本宫就觉得有趣儿。”华贵妃笑吟吟的含着一枚蜜饯，拿着帕子遮了嘴，对着江玉燕三人笑道：“你们一会儿也仔细瞧瞧。”
　　丽妃和流朱早已习以为常，笑着应了。
　　刚走进大厅，就让她们瞧了一出好戏。只见甄嬛扶着槿汐走在了前头，华贵妃抬手止住了通传的太监，听见二人在皇后的小花园里肆无忌惮的交谈。
　　只听甄嬛轻笑道：“比起我第一次来，景仁宫可是萧条了不少。”
　　槿汐嘴角扬一扬，：“娘娘当日初来之时，虽然华贵妃盛宠，但宫中大事仍是皇后娘娘当权，如今皇后娘娘节节退后，后宫之中可以说是华贵妃和昌妃天下，自然今非昔比。”
　　甄嬛微笑颔首，“你看事倒清楚。”我指一指苑中牡丹，“瞧，芍药开了这样好。旁的花花草草多了，牡丹自然没有了光彩。”她整一整衣袖，丝毫不顾及皇后宫中的宫人：“咱们进去罢。”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小宫女打了湘妃细帘出来，瞧着甄嬛打量了两眼，好奇道：“这位小主是谁，从前倒也没见过。”
　　话还没说完，剪秋已经闻声而来，“啪”一击拍在那小宫女后颈，喝道：“眼皮子浅的糊涂东西，这是钟粹宫的熹妃娘娘，嘴里胡咀什么小主。”
　　甄嬛冷眼看着，见她教训完，方含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告诉一句就得了。”
　　剪秋忙见礼道：“是奴婢不好，没好好教导着这些不懂事的。”她停一停，“也难怪她们眼皮子浅，娘娘离宫时她们还没进宫来伺候呢。娘娘不要生气才好。”
　　甄嬛微笑道：“生不生气的，横竖是娘娘宫里的人，也轮不着本宫教训啊。”
　　剪秋碰了个软钉子，还没开口，就听身后传来的脆生生的娇笑：“哟，原来熹妃妹妹还知道什么是分寸啊。”
　　甄嬛一回头，却见昌妃扶着个姑姑摇摇摆摆的进来了，她上下打量着甄嬛，讥笑道：“妹妹前脚回宫，甘露寺后脚请罪的折子就送到了太后娘娘的手上。说是甘露寺里先皇亲封的老住持自认软弱无能，累得熹妃妹妹受了不少委屈，要亲自去管教下面的姑子们，现在羞得不行要自请退位让贤呢。妹妹好大的威风，刚回宫就闹得两处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呢。”
　　她竟是丝毫不给甄嬛留面子。
　　甄嬛气得粉面通红，刚要张嘴分辨，却见染冬走出来，恭敬道：“昌妃娘娘，熹妃娘娘，皇后娘娘请二位进去。”
　　不多时，各宫妃嫔一一到了，华贵妃独自坐在皇后下首，丽妃、昌妃分坐华贵妃东西下首，甄嬛紧跟着丽妃坐下。依次坐下后，嫔妃间互相见过礼，皇后道：“熹妃初初回宫，各位妹妹也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除了贵妃和丽妃、昌妃，其他妹妹这几日里就该去熹妃宫里向熹妃请安见礼了。”
　　甄嬛显赫回宫，声势隆重，又怀着身孕，嫔妃们莫不恭谨答应，唯有身穿杏色宫装的小主小巧的下颌微微一扬，转眼看向了别处。
　　皇后又道：“大家也来瞧瞧新妹妹。”说着就含笑向江玉燕微微颔首，微笑道：“本宫往日见你是个伶俐的，如今一件，果然有福。”又叫绘春拿了布料首饰赏她，江玉燕笑着应了，皇后忽而秀眉微蹙道：“滟常在呢？怎地今日又没来？”
　　昌妃俏脸一扬，掩唇笑道：“滟常在身子娇弱，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这里疼那里痛的，这样娇贵的身子难怪老不能来向皇后请安。”
　　福嫔性子最敦厚和善，又与滟常在居处邻近，便道：“回娘娘的话，听说滟常在一早起来不舒服，是而不能来向皇后请安了。”
　　昌妃摇一摇头，巧笑道：“皇后瞧我说得如何？”说罢往案几上一撂茶杯，道：“到底是福嫔性子最好，不仅与祺贵人相处相安无事，连最难相处的滟常在也能说话，可见真真是个好人。”
　　甄嬛心中一惊，昌妃说话怎这样大剌剌的，不自称“臣妾”，反而以“我”自称，可见是何等大胆了。而昌妃的话似有深意，一语话毕，福嫔微微红了脸低头下去。
　　皇后见惯了争风吃醋之事，当下也不理会，只温言向福嫔道：“既然如此，就叫太医好好照应着，滟常在的身子也忒弱了，怎能好好服侍皇上呢。”又向众人道：“你们都得好好学着熹妃，熹妃已为皇上生下胧月，如今又身怀有孕，能为皇家绵延子嗣。明白了吗？”
　　昌妃媚眼一飞，似笑非笑：“熹妃的福气，是人人都学的来的么。”
　　甄嬛挽一挽发上的流苏，强撑着笑道：“昌妃有和睦公主，这福气也是众人难得的啊。
　　那杏色宫装嗤笑一声，娇滴滴道：“嫔妾可不敢跟熹妃姐姐学，嫔妾身边的人都笨嘴拙舌的，万万做不到熹妃姐姐这般，为了伺候皇上，把身边两个得用的人儿都舍了。”甄嬛转过头去，认真的瞧了她几眼。
　　瓜尔佳氏的女儿，她还没曾找瓜尔佳的麻烦，他家的女儿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昌妃冷笑道:"福嫔好性子不同你计较也就罢了，对着熹妃你也好这般放肆么？"
　　皇后截住话头，笑道：“祺贵人是越发口无遮拦了。”她环视众人，郑重道：“本宫不管你们怎么争宠，谁若是敢使了狐媚功夫伤及皇上身子骨，便是本宫不计较，太后娘娘也绝不会轻饶！”
　　华贵妃冷笑一声，跟丽妃小声嘀咕：“她急了，她急了。”
　　只听皇后向沈眉庄道：“如今熹妃回来了，你也该多带着胧月去钟粹宫里走走，到底熹妃是胧月的生母。等熹妃生产之后，胧月也该送回柔仪殿去，你这个养娘再亲，到底也比不上人家生母。”
　　沈眉庄早就料到皇后要借此机会挑拨，漆黑恬美的眼珠微微一转：“嫔妾知道，乳母已经在收拾公主的衣裳玩具了。”她说的十分真挚：“嫔妾也是要当母亲的人，自然能理解熹妃娘娘渴望看到亲生骨肉的迫切之情。”
　　只见她笑得娴静温柔，轻声道:"前些日子嫔妾总觉得恶心，只当是吃坏了东西，今日请平安脉的时候，太医说已经有孕月余了。
　　丽妃立刻嘲笑道:"又有孕了？不会是空欢喜一场吧。"她那个又字咬的格外重，沈眉庄并不理她，只是看向皇后，皇后面上不显，很是叮嘱了几句诸如皇嗣为重，绵延子孙之类的话，众人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