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序幕[入V公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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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古话这样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但现在，没有知己，亦不觉得千杯少，坐在饭桌上没有丝毫喝酒的欲望。如此看来，白七觉得自己还算一个很平凡的人，至少她会无法在这群人中谈笑风生。
她向来不觉得自己大度，所以藤原静子用热脸贴向她，她虽然犯不着留个冷屁股给她，但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说白了，就是直接无视。
这一桌子的人看下来，最不安的是藤原静子，最淡定的是夏木白七。两个如此矛盾的人坐在一起，自然免不了惹人注意。
“静子，我有话和阿七说，你能和我换个位吗？”仁王说得再自然不过。
这是……给藤原静子解围？
白七看向仁王雅治，坐在他身边的切原赤也触及自己的目光立马低下头扒饭。她好笑地晃了晃手中的饮料。
“不用了，我也有话和阿七说。”藤原静子低着头拒绝，两只手在桌子下绞着衣服。天知道此时她的心中有多不安，精市对自己奇怪的态度，还有其他人有意无意的闪躲，单纯如切原赤也都开始回避自己。他们是知道了什么吗？一定是吧。
藤原静子想起那天精市从迹部手里接过的信封，身体不由地瑟缩了一下。这些细微的变化全然落在白七眼中，她漠然地放下杯子，吃了口菜。
“白七，以前发生过很多事情，我们也做错过很多，所以想借今天这个机会向你道歉。”幸村精市突然开口。伴随着这句话，是藤原静子猛然苍白的脸。
“哦？什么事情？”
“所有的一切。”
幸村精市的神色很坚定，似乎早就计划着今天这番场面，白七颇有所思地盯着他。那张脸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埋藏的很深，白七犹记得夏木白七与这个少年之间发生过的种种。她犹记得少年是如何保护这个女孩，又是如何被谎言蒙蔽双眼，然后又是如何伤害了她。
这样的纠结，是一生都无法释怀的——这只是白七认为的。
如果是夏木白七本人，她会怎么做？她会在今天欣喜地接受道歉，然后又欢欣雀跃地扑进幸村精市怀中么？或者说，她会原谅此时自己身旁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她会得到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然后继续肆意任性下去么？
这些都是假设。
人生有很多很多的假设，可既然是假设，就不会成真。
就像此时白七看见的幸村精市眼底的认真，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是否也假设过今天的一切其实不会到来？
可白七不是幸村的蛔虫，她不清楚少年的想法。她更不是夏木白七，她也无法判断事情的发展究竟如何。
她只是白七，一个失去了弟弟，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过去的一切的不幸的穿越女。
穿越，多新潮的词汇啊，就这么落在她身上。可惜她已经不怨了，陌生的世界已然开始熟悉，还有这些并不陌生的人。
“一切是指哪些？”
她从不认为这群人真正伤害过自己什么，如今这个叫做“姓白名七”的灵魂，不因他们喜，亦不因他们悲。
又有什么好值得原谅呢？
“所有曾经伤害过你的事情。”幸村精市这样说着。他的心中其实正在打鼓，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
“迹部给你的信封打开了吗？”柳生比吕士走到幸村精市身旁。此时正值黄昏，休息室外是已经空无一人的网球场。昏黄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幸村精市能够在地面上看见两人的影子，他摇了摇头。
“不准备看吗？”
“……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柳生与幸村并肩而站，窗外的网球场是他们无数次挥洒汗水的地方，是他们承载梦想的舞台。而此刻，那总是耀眼夺目的舞台经竟显得有些寂寞悲凉。
“我上次和你说的话还记得吗？”柳生问道。
幸村点头，“恩。”
柳生，“打算怎么做？”
幸村，“……不知道。有点不敢相信……”
柳生，“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
幸村，“……”
柳生，“总有一天要面对的，如果我的那些话都是空穴来风，当然，但愿如此。可惜，我一直都自信自己的消息可靠。”
幸村苦笑，“是啊，既然是比吕士调查出来的，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了。”
柳生有些无奈，“说实话，我很庆幸自己不是你。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幸村，“呵，我知道。”
一周以前，同样是休息室，同样是这两人。
“据我调查，那天夏木白七‘请’来对静子不轨的混混们之前并未与夏木白七有过交往，反倒是静子曾经去过他们的老巢。我找人问，他们没有说是静子指使。那一行有规矩，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其中一个叫‘二毛’的男子主动找来，说是给两倍价钱就把事情真相告诉我们。他没说那人的名字，只是说有人请他带人去做了夏木白七，然后又交待要演一场戏，那个时候正巧我们出现了，否则夏木……”柳生比吕士没有再说下去。
好友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低垂着脑袋，两只手无力地耷拉在腿上，头发挡去了神情。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如果……如果、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出现的话……如果我们没有出现的话……阿七……阿七……”
幸村精市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即便知道夏木白七“伤害”静子的时候，他也不曾这么痛苦。但是，如今他所知道的是事情的“真相”，他无法控制自己不颤抖。
这一辈子，也许他做过无数次错事。
但大概只有这一次，他痛苦的想要死去。
直到谎言下的真实被赤/裸裸地平坦在自己面前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失去那个女孩了。
阿七……
*
“伤害过我的事情？”白七有些好笑地打量对方，打量了半天对方依然面色不改。“可是，伤害过我的事情有很多啊，你是指哪件？”
“难道你是想告诉我，你已经掀开了美好的外表，而深入丑陋的内在了吗？”白七故意讽刺。
幸村眼神闪了闪，一个“是”字已经滑到嘴边。
“不！”
藤原静子突然从原位站起来，因为动作急，把桌前的杯子带到地上。玻璃杯落地的瞬间发出巨大的破碎声。
白七看了眼地上的碎玻璃，“华丽的外表破碎了吗？”
话是对幸村精市说的，但她却看着藤原静子。女孩在自己的目光下开始发抖，脸色从最初的苍白开始泛青，然后又变得苍白。眼眶出淌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小跑到幸村精市面前蹲下，扯住对方的衣袖，“精市哥哥，求你……求你……”
活了这个多年，幸村精市从来没有见过藤原静子这么卑微的模样。她的手紧紧揪着自己的一副，仿佛很多年前初次见面时那个羞怯的女孩。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藤原静子脸红地躲在爸爸的身后，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地偷偷打量着幸村精市。彼时幸村精市尚年幼，单纯的很，以为这个爸爸同事的女儿想和自己玩，便主动走上前去，二话不说牵起女孩的手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外面放开女孩的手，他才发现对方的脸早已经红扑扑的了，像极了红透的苹果。
“我叫幸村精市，你叫什么，妹妹？”
“……我、我叫……藤原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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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以后，有人问幸村精市是否后悔。他认为自己不需要后悔，他要记得自己犯下的错，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错。可是，在无数个漆黑难入眠的夜晚，他辗转在自己的床榻上，直到汗水淌过全身，也无法入睡。
就这么残酷地清醒着。
“精市哥哥……求你……”
幸村精市低垂着脑袋，缓缓地吐出几句话，“可是……你求我什么呢……”
“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白七觉得眼前的一幕好笑极了，仿佛她此刻正坐在台下看台上进入高/潮，然而台上的人却要把她牵扯进去。
其实自己也很无辜的吧。
“我不需要你们的道歉，你们也不必求得我的原谅。”白七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扶了下额“说实话，我不认为我与你们之间还会有什么纠葛。但如果可以，还是别扯太深。现在我是冰帝的学生，不是你们立海大。”
“我不知道是我表述不清，还是你们的理解有问题，箱根那次我已经与你们做了了断。至于你们怎么看是你们的事，就不必来告诉我。而我认为的是，大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一句话，撇清了她与立海大的关系。
既然什么关系都没有，自然没必要谈论任何有的没的。
幸村精市苍白的脸色不亚于藤原静子，而仁王雅治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切原赤也偷偷地看了眼夏木白七，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奇怪的气氛。
一场戏就在如此情况下落下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序幕[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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