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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   谢时遥最近好像一直在哭。

      明明他的日子越过越好,林暮迢在身边,两家大人也终于重逢。

      但他的眼泪却开始不值钱,或许林暮迢说的对,他就是个这么多年都没有长大的小哭包。

      谈话到最后,谢母坐到了谢时遥,谢时遥像个小孩似的抱着她在哭。

      谢母摸着谢时遥的头发,笑的温柔,“哭什么呀,小林子现在好好的呢,你也好好的。”

      谢时遥一度忘了撒娇,看着谢妈妈的脸认真说:“迢迢高一来找过我,他在校门口等了我一年,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用网友的名义一直陪着我,不知道他一直一个人待在那个房间。”

      谢时遥哭了那么久,脑子早就乱了,他颠三倒四的说着,却始终没能表达——林暮迢怕他一个人待着,可他自己却没有人陪。

      “知道了知道了。”林母拍着谢时遥的背调侃他,“知道你的迢迢最喜欢你了。”

      林母一直喊林暮迢小林子,每次喊“迢迢”都是为了哄谢时遥笑。

      果不其然,谢时遥被逗笑了,他瓮声瓮气地说:“林妈妈,你怎么可以笑我。”

      周围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林母说:“遥遥考试都不考就过来了,下午回去考完吗?”

      谢时遥不想去,林母看出了他的顾虑,“小林子是久旱逢甘霖,你这一个临时标记下去,他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会难受了。”

      “可我不想和他分开。”谢时遥不假思索。

      谢母揉着谢时遥的头发,笑说,“唉哟,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小林子跑不了,小林子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分开。回学校把试卷考了,这是你这辈子唯一能考过小林子的机会。”

      “......”

      谢时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人却被亲妈的话刺激的呆住了。

      *

      中午,两家大人在餐厅吃饭,谢时遥端了饭回房间和林暮迢一块吃。

      进门的时候,林暮迢还在睡,把餐盘端到桌上,谢时遥脚步放轻走到床边,趴在床沿,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暮迢。

      林暮迢睡着时还微微皱着眉,这模样谢时遥看了心疼。

      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林暮迢先醒了。

      林暮迢朝谢时遥伸手,谢时遥把脑袋拱进他怀里,“迢迢。”

      “几点了。”林暮迢问。

      谢时遥报了时间,丧着脸问,“你不会也要让我回学校去吧。”

      只怔了两秒,谢时遥贴着的胸口便有力的振动着,“你乖,我是有事请假,你不去学校上课怎么行。”

      谢时遥其实只是和林暮迢意思一下,他向来乖顺,大人们说的话都会听,何况谢母也说了,这可能是谢时遥唯一一次能考过林暮迢的机会。

      谢时遥得珍惜。

      “你亲我一下我就去学校。”谢时遥在讨价还价。

      “一早上还没亲够?”话是这么说,林暮迢抓着谢时遥亲下去的时候,没片刻犹豫。

      谢时遥午饭吃的很饱,带着圆鼓鼓的肚子瘫平在床上,他眼周还红,林暮迢没敢碰,“早上哭了多久?”

      谢时遥偏头看他,不高兴地撇嘴,“没多久。”

      林暮迢猜到林母大概是都告诉谢时遥了,谢时遥在外面哭够了,被安慰好了,放空思绪回到林暮迢身边才什么都没再问。

      林暮迢说:“去冰箱拿冰块敷一敷,小心明天变成丑八怪。”

      谢时遥:“我去拿,你给我敷。”

      林暮迢答应了。

      谢时遥抱着林暮迢的腰,闭着眼感受着林暮迢贴近他的炽热的气息,空气中的香草和奶油味融合,甜甜的,谢时遥觉得幸福。

      “迢迢。”

      “嗯?”

      “你晚上上去睡呗。”谢时遥接受不了林暮迢睡在这样寒酸的房间,他想到就觉得疼。

      林暮迢说:“不用了,我习惯待在这里。”

      “为什么。”谢时遥不理解。

      林暮迢问:“你早上一个人来的时候,怕不怕?”

      谢时遥说怕。

      “那就是了。”林暮迢低头亲了他一下,“我也怕,待在这里才舒坦。”

      林暮迢说什么谢时遥都听,只问,“那我晚上能和你一起在这睡吗?”

      手上的动作停顿,谢时遥睁开眼,林暮迢朝他挑了个眉,淡色的嘴唇弯了起来,“干妈同意?”

      谢时遥小幅度的点头,“谁都不能让我和你分开。”

      “那就在这睡吧。”林暮迢让谢时遥闭眼,继续覆着他的眼睛,时不时的低头啄吻他,“还能偷偷干别人听不见的坏事。”

      谢时遥被逗的一直在笑,幸福的笑声久久不散。

      谢时遥下午在教师办公室写试卷,他用别人写两张试卷的时间写完了四张试卷,连课间时间都没有休息。

      放学时间到,班主任拿着试卷诧异,“写完了?”

      谢时遥点头。

      手上的试卷字迹工整,所有的题目被答案填的满满当当,班主任看着谢时遥欲言又止,“时遥啊,这次考试,可能没法记入排名。”

      谢时遥早上是提前离场,毕竟是看过一门试卷的人,就算知道谢时遥肯定不会作弊,但这对其他学生而言还是有失公平。

      谢时遥眨了眨眼,沮丧,“看来我连唯一一次考过迢迢的机会都错过了。”

      班主任:“早上去见林暮迢了?”

      不知道谢母是怎么和班主任说的,谢时遥说:“嗯。”

      “他怎么样?”班主任问。

      “迢迢挺好的。”谢时遥说完又补充,“老师,能把试卷再给我一份吗,我让迢迢写。”

      自认为主意极好,“他这个样子肯定考不过我。”

      他们俩的成绩和其他人之间有一条不算短的界限,成绩要不要计入排名对谢时遥没有影响,他只需要和林暮迢争第一。

      班主任哭笑不得,“林暮迢是不舒服才请假的,你还让人在家写试卷,他写的进去吗?”

      谢时遥无辜摆手,“这个时候不乘人之危,我就没有机会了老师。”

      班主任明白了,想着吃亏的反正不是自班学生,大方的给了谢时遥一套试卷。

      放学后,吴叔带着谢母收拾好的行李来接谢时遥。

      谢时遥坐上来就开始催,“吴叔,出发出发。”

      “这么急啊。”吴叔笑了起来。

      “太急了。”谢时遥夸张地说,“我迫不及待要见到迢迢啦!”

      下午四个小时,谢时遥一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写试卷,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他哪里还能等,恨不得长出两只翅膀,赶紧飞到林暮迢身边。

      车开到林家门口,谢时遥打开车门就往里面跑,经过院子时,心思活络,往屋里去的脚步一顿,跑向花园。

      站在角落的房间外拍着窗户大喊,“迢迢,迢迢,快开窗,快开窗。”

      不一会儿,面前的窗户被打开,里头探出来一个长相俊朗的男生,瞧着他笑,“怎么不进来。”

      谢时遥朝他勾勾手,林暮迢俯身。

      谢时遥不害臊,垫着脚,隔着窗户捧着林暮迢的脸亲。

      这么热的天,李叔好奇谢时遥不进屋是要做什么。

      这一看,看的李叔捂着脸不停地说,“现在的小年轻,看不得啊看不得。”

      林暮迢被亲的直笑,用力的双臂就这么隔着窗户把谢时遥抱了进来。

      谢时遥吓的大叫,和林暮迢两人倒在地上,他压着林暮迢直喘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突然啊。”

      “还有空说我?”林暮迢坐起来拍他的背,“自己不从正门进,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谢时遥抱着林暮迢的脖子咯咯笑,“我从老师那拿了一套试卷给你。”

      林暮迢挑了下左边眉毛。“什么试卷?”

      “今天考试的试卷啊。”谢时遥说,“你什么时候写都行,老师说我的成绩不能计入排名,那我们俩就还得比呀。”

      谢时遥讲话黏糊糊的,看起来是已经把早上的事消化完了,不会再哭了。

      “晚上住这?”林暮迢问。

      “对呀。”谢时遥说。

      “行李呢?”林暮迢又问。

      谢时遥蹭着林暮迢的肩膀,“在吴叔那,他会拿进来的。”

      林暮迢说:“嗯,那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放楼上,把笔记本电脑拿下来玩。”

      “你真不上去啊?”谢时遥不死心。

      “不上去。”林暮迢很坚决,“你不是陪着我吗,在哪都一样。”

      接下来一个星期,谢时遥都住在林家,他白天照常上课,下午一放学就往校门口跑,催着吴叔快点开,到了林家又非要隔着窗户喊林暮迢。

      谢时遥喜欢林暮迢把他抱进房间的方式,他喜欢身体悬空的感觉,也信任抱他的林暮迢。

      易感期结束的那天晚上,林暮迢带着谢时遥搬回了二楼房间,从柜子里拿出相机,让谢时遥看他在国外那年拍的所有照片。

      谢时遥从小就爱缠着林暮迢,恨不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不错过有关林暮迢的任何一点东西。

      所以林暮迢到哪都习惯拍照,无论谢时遥还在不在他身边,他都想把风景和生活留存下来。

      欧式建筑总是漂亮,哪怕是灰白墙漆刷成的医院都因为离谢时遥很远,看上去庄重而遥不可及。

      谢时遥翻着相册,漫不经心地开口,“迢迢,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林暮迢问。

      “就......做那样的手术。”谢时遥说不出口,“要是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再相遇呢。”

      “我就在你面前,你都一直躲着我,要是我没有转来星高,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见我了。”

      “你去......国外不是为了我吗,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又不来见我呢。”

      谢时遥的话问的太平静,林暮迢有一瞬心悸,转头看他。

      谢时遥没有在哭,只是那双眼泪湿漉漉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你说呀,为什么。”

      林暮迢知道,谢时遥并不需要他的答案,他只是不甘心,心有余悸,怕那个讨厌的秦让如果没有开那个口,他们这辈子是不是都要这么错过下去了。

      “遥崽。”谢时遥坐在地板上手里捧着相机,林暮迢靠坐在床头,两人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对视。

      林暮迢说:“我爱你。”

      林暮迢知道自己还小,说爱会显得轻浮,但他好像就是很爱谢时遥。

      因为心口满溢的感情用喜欢来说远远不够,像高一望着谢时遥的背影看了一年的时候一样,他知道这样不够,所以才会用朝朝的名义一直待在谢时遥身边。

      听着他的声音,陪他玩游戏。

      林暮迢不是为了惯谢时遥才这样做的,他只是想让得不到谢时遥的自己好受一点。

      拿着相机的手顿住了,谢时遥怔愣着望向林暮迢,嘴唇张合。

      半晌,他站起来,一言不发开门出去了。

      林暮迢以为他又要哭,赶紧跟上去。

      只见谢时遥跑到客厅,对还在打电话的林母说:“林妈妈,我要和迢迢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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