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十六·世界的假面（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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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世界的假面（十六）
日奈森亚梦的守护甜心小丝被二阶堂老师绑架了。
等有初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完美错过的全部剧情。
还是在二阶堂老师离开学校后才从相马空海那里得知事情的始末。听到他和唯世两个假装闹翻，大地原地变蛋，以此来欺骗二阶堂露出马脚的时候真是捏了把汗。好歹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
二阶堂老师也不会再去制造坏蛋了。
有初恍恍惚惚的将事情记录下来，觉得越发看不懂这个看似科学的世界。
藤咲抚子没过多久便要去往异国的学习，离开的那天日奈森亚梦哭了个稀里哗啦，大家轮流安慰好容易才让她精神了一点。
春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中也总是不在，有初也无法得知他在忙碌些什么。
一面在想或许是交到了其他朋友，一面担心是否是因为自己。这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对于那么厉害的中也来说应该根本不存在什么危险吧。可还是会担心。
她有努力的练习异能力，中也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她。刚开始她总是一不小心就会卡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而且完全无法控制陌生地点的落点。为了练习，她背熟了东京地图，随后发现，只要地图够详细或者地点在脑海中足够熟悉清洗，念头足够强烈，她就可以控制大概落点。
太好了，中也终于不用担心她又一下子出现在半空中掉下来摔死了。
距离跟中也走更进一步了呢。
虽然……她不知道会去往哪里，又该如何同现在的生活告别。
她猜想着中也是为了带她离开而忙碌着，可她又不知道除了自己的异能力还有这么别的方法。想要询问，又有些害怕。
害怕会不会让中也产生压力，害怕问出口后得到的任何答案，害怕……与此间告别。
但又期待着。
好想好想和中也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高山，溪流，云层的背后，还是樱花的花瓣上。
她惧怕着那个陌生的给予她难以磨灭的阴影的世界，又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世界停留生存。像条无处可去的流浪狗。对于爸爸妈妈来说她只是个丢不掉的麻烦而已，而中也愿意接手这个麻烦。
跟他走吧。
没有什么比中也的身边更值得有初留恋的。
学园祭在六年级们毕业前紧锣密鼓的展开，有初在此之前已经收到了青学的入取通知书，总算是松了口气。
难得一天没有作业不用打工连社团活动都结束了，一下子空闲下来，有初反倒无所适从。踌躇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家。
不回去也不行吧，今天是次郎的生日啊。
假面超人的模型果然得到了次郎的喜欢，连晚上生日派对的气氛都没有那么奇怪了。
有初坐在沙发的角落看着次郎和同学们玩闹，爸爸妈妈和几位家长坐在一起聊天。不知道谁提到了有初，大人们将乖巧坐在一旁的小姑娘一顿夸奖，又对玩耍着的孩子们耳提面命要多学学江雪姐姐。
爸爸妈妈有些高兴，有初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坐立难安，其他小朋友们噘着嘴挤作一堆跑走了。大人们看着孩子们念叨了几句后总算放过了有初。
中原中也一天都是蛋的状态，晚上有初放学才出现。或许是怕会出现什么意外，一晚上一直陪着有初直到派对顺顺利利的结束。
中原中也松了口气，有初也一副大难不死的模样。
所以说，那个叫江雪吉次郎的小鬼真的很讨人烦啊。
……
学园祭烹饪社当然是准备卖甜品，而班级里在鬼屋与咖啡厅之间摇摆不定。最终投票决定做一期动漫专题咖啡厅。
教室里闹哄哄的，大家有的说要出海贼，有的说要扮鸣人，还有准备打扮成龙猫的。
相马空海问有初。
有初在mafia和哆啦A梦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决定她要做哆啦A梦，因为社长准备做性转执事版咖啡厅，她完全可以外面套哆啦A梦，里面穿黑西装，完美。
相马空海听闻她的答案后思考了一下，拍板决定自己要扮作超级赛亚人。
很野呀，相马君。
社长早租好了衣服，有初身为烹饪社招牌求着社长根据她的要求租了一套。一套和中也一模一样的衣服，连半高礼帽和黑色风衣都非常想象。感谢社长大人！
有初在烹饪社试穿了一下开心的冒泡泡。
当一个人憧憬着另一个人的时候，能在自己身上找到一丝一毫与对方有关的事物便能高兴许久。
有初憧憬着中也，甚至在换上衣服在镜子里打量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自己真的是中也的妹妹。这样，他们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拥有一样的容貌，她永远占有与他斩不断的羁绊牵连，比世界上任何的联结都要深刻密切。
只一瞬间，下一刻她便给了自己的脑门一巴掌。
快别犯病了。
她自己都替自己害臊。虽然中也好像对于自己变态的占有欲与变态的言论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示，但是偶尔冒出的想法还是怕让中也知道。会吓他一跳的吧。
说起来今天中也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啊。就连下午放学也没有出现，有初有些担心，但她牢牢记得要回家等中也。
小废物就该有小废物的自知之明啊，帮不上忙的时候就应该乖乖听话 别再惹麻烦了。
家里也没有人，这个时间点，爸爸或许是在外面应酬，妈妈的话也许带着次郎在小公园玩吧。
好奇怪，那些无措的失落的已近渐渐淡出她的生命。如果说从前是麻木的接受，那么现在大抵是因为她……也有人来爱她了吧。
爱……
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字眼让有初有些恍惚。
她搓了搓脸，边往房间走边不由出神。她是被中也爱着么。
是这样么。
如果可以，如果是的话……
有初打开房门，身体自动接管四肢朝书桌前走去，脚下却踢到了什么召唤有初回了神。
她低下头——满地狼藉。
中也的衣帽架被推到在地上，小小的帽子手套们不知所踪，书架上的书凌乱的摊在地面上有些还能看到黑乎乎的脚印。笔筒滚到了书桌下，椅子倒在地上压住了几支彩笔，不知道是因为钢笔还是因为墨水在枕头被子上留下了一滩又一滩或许再也无法清洗干净的墨团。
有初呆怔在原地，竟不是很意外。
只是觉得自己确实很没用而已。
她扶起椅子，蹲下身将断掉的小衣架捡起来，已经完全坏掉了，挂在上面的帽子围巾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她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将散落的书本与画笔收拾归位，被子床单拆下来换上新的，用抹布将桌子地面都擦洗干净。终于在书桌最里面的角落找到了中也的帽子，上面的毛球已经被扯断了，围巾不知所踪，手套在床底下找到了另一只。
哪怕有初把桌子搬开，钻到床下，又或者趴在地上去摸书柜下的角落，都没有找回来。
一次又一次，像是曾经无数次发生的那样，被毁坏的就是被毁坏了，离她而去从来不会回头。
而这一次，她没有保护好中也的东西。
她被关进笼子里了。
中原中也急冲冲的从窗户进到房间。该死的青花鱼，一大早就吃错药似的来砸门，害得他错过送有初回家的时间。该死，就应该再揍他一顿的。
愤愤的变成正常体型关上窗户，方便的时候他还是更喜欢自己正常的大小。中原中也扭头就瞧见昏暗的室内小丫头坐在地上不知道低头在看什么。
“初？”中原中也喊了她一声。
没有人答应，小小的身影弯折了脊背一动不动，像是只缺少灵魂的木偶。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他回来太晚让她担心生气了么。
长发垂在她脸颊两侧，将她的视线遮挡也杜绝了别人的窥探。中原中也快步走过去在她身侧蹲下来，在靠近有初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中原中也小心的将她的长发挽到耳后，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生怕大一点动作高一丝声音便会吓坏她：“初，发生什么事情了？”
缺少灵魂的人偶眨了下眼睛，像是被神明注入血液灵气唤醒生命魂灵。
“中也？”有初喉咙动了动，声带却不太听使唤，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中原中也不敢高声说话：“嗯，我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外面天快黑了。”
有初下意识合拢手掌，声音略微沙哑，言语却几乎与平时无异：“没有注意到，腿有点麻了。”
失去知觉了。
中原中也很难控制此时自己难看的脸色，他摸了摸有初冰凉的脸颊与手背，声音放得很轻：“晚饭吃了没有？”
有初缓缓摇了摇头，她努力笑起来，却不敢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等中也一起。”
中原中也看着她，他深深吸了口气，突然伸手将有初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蹲下来，仰起头，这样哪怕有初低下头他们也可以看见彼此。
本就偏沉的嗓音在此刻哪怕尽力温柔也带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初，为什么换被子了，前两天不是刚换洗过么？”
有初张了张口，又慢慢闭上。
中原中也觉得遇见有初真的无比磨炼自己的耐心，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加起来可能都没有现在这么多。
怒火已经在胸口燃烧起来，他却只能蹲在这里等一个小姑娘开口说话。
“我很抱歉今天出了一点意外回来晚了，在生我的气么？”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将有初落下来的头发拨了拨，手掌安抚般放在有初的脑袋后。
“不能跟我说么？”
有初紧抿了唇，她盯着中原中也，深深的深深的望进那一片蔚蓝的海里。
“中也……你在爱我么……”
中原中也怔了怔，拇指摸了摸有初冰凉的侧脸。天光昏暗，屋内的一切影影绰绰瞧不清晰。可无论是换新的床单还是垃圾桶里折断扔掉的彩笔，又或者是有初异常的状态，无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爱什么的，放在嘴上总显得肉麻难以忍受。可有初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极度需要被肯定的孩子。又恰好中原中也很难拒绝她，于是答应的话在口中竟也没有那么艰难。
有初听见熟悉的嗓音又一次肯定的回答她。
“啊，不会不要你的。”
那么中也，带我走吧。
有初的眼中无法控制的流露出脆弱祈求。
可最终她只是松开手掌，声音低的好若游丝：“中也的东西……找不到了。”
中原中也几乎以为下一刻她就会扑过来抱住自己大哭一场。
可事实上，有初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不再勉强笑起的面庞麻木苍白得近乎冷漠。
“那下次再帮我织，可以么？”中原中也道。
有初慢了半拍，点了点头。
中原中也牵住她的手：“现在腿还麻么，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有初俯下身搂住中也的脖子作为回答。
中原中也拍了拍她的脊背，将她抱起来。
楼下有人声传来，孩子活泼的笑声，女人温柔的叮嘱。
而有初只沉默的抱着自己的珍宝，想要跟随他去往任何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章十六·世界的假面（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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