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星愿]失乐园[巳悠]》雨期久

63、What You Want（3）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御堂虎于无奈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小声和队友说：“我就说不行吧……”
　　奈何狗丸透真还在极力向面前的炼金术士讲述手中财宝的优点，全然未察觉委托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都没有用，只有贤者之石才能……”枣巳波喃道，呼吸不自觉变乱，“我自己去找……”
　　“等等等等！”御堂虎于抓住起身就要走的他，“那里已经变成废墟了，你不可能再进得去了！”
　　“放开我！”枣巳波挣开他。
　　狗丸透真也连忙拦住他：“你冷静一点！那里很深很危险，我们也是用工具才下得去的，你什么都没有，只是白费力气！”
　　“……”也许是累了，枣巳波渐渐松了劲，表情颓然地坐到椅子上。
　　二人也终于松了口气。狗丸透真看着他揪心的模样，问出了一个许久疑惑：“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枣巳波抬眼看看他们，漂亮的眼瞳里仿佛遍布疮痍。
　　随后，他的目光缓缓移开，投到两人的身后。
　　二人顺着往后看去，看见在吧台边正和店员攀谈的青发少年。
　　“不行不行！枣先生不喜欢吃太甜的！还有这个份量麻多给一些，先生的食量比较大……”
　　亥清悠的背影很活跃，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模样。
　　“贤者之石……”枣巳波低声开口，“只有贤者之石能救他的命。”
　　“啊？”两人茫然，“他生病了？”
　　枣巳波摇头，冷笑了一声：“他死了。”
　　御堂虎于一激灵：“呃？等会，你说……【死】？”
　　狗丸透真有点寒毛倒竖：“意思是那孩子他……”
　　“嗯。”枣巳波点点头，平淡道，“他是死而复生的人。”
　　两人异口同声：“诶？！”
　　枣巳波慢慢的叹了口气。
　　“那天……”

　　……
　　“诶、你是说那个【禁忌之术】？”
　　亥清悠抱着器材，用惊讶的双眼望着枣巳波。
　　“对。”枣巳波注意力集中在手中厚重的书籍。
　　“……可是，那很危险啊。”亥清悠把器材放好，不安地合起自己的双手，“先生，我们慎重考虑一下吧？”
　　白发青年翻动书页的手指停顿，眼眸垂向他的脸，浅红色的眸光不起波澜。
　　“今晚之前按我的要求准备好。”说完，枣巳波转身离开。
　　“先生……”亥清悠呼吸有些不稳，他咬咬牙，快步上前——
　　“……？”枣巳波看了看少年从身后抱住自己的双臂，“你还有什么问题？”
　　亥清悠沉默片刻，抬头轻吻了枣巳波的耳垂一下。
　　“……”枣巳波偏头看他，冷傲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只是跟平常一样造个物件罢了，不用这么紧张。”
　　“是啊……”亥清悠无奈地笑了，“毕竟先生是最厉害的炼金术士……”
　　他说着，松开搂住枣巳波的双手，不知怎的，枣巳波反而感到一阵空落。

　　炼造【禁忌之术】的时间定在一个平静的月夜，枣巳波在日常的实验室里调配药剂。亥清悠已经按他的要求布置好需要的物品摆阵，然后就在不远处不安地注视枣巳波。
　　枣巳波最后看了一眼书籍上记载的步骤，抬手把试剂滴上作为媒介的摆件——那是个犹如半开花骨朵形状的未知物体。是亥清悠按照书籍一比一复刻的。
　　“……”枣巳波薄唇轻启，念动亥清悠听不懂的咒语。
　　接着，阵法中心的摆件居然真的开始散发深紫色的光。亥清悠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不得不抬手捂住胸口稍作平息。
　　枣巳波意识到什么，微微蹙眉：“不对……”
　　忽然，他听见摆件中传来一个声音：“当然不对了，你缺少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怎么可能将我创造出来？”
　　那声音难分性别，魅惑动听。枣巳波微眯眼睛：“缺少什么？”
　　“哎呀，书上不是记载得清清楚楚吗？”
　　枣巳波垂眼看向最后那行字——

　　【If you wanna get it, make sacrifices】

　　“下定不了决心，可是会失败的。”声音嘲讽地笑着，“这样世人都会知道，孤高的天才炼金术士也有无法创造的作品。”
　　枣巳波皱眉：“我会做到的。”
　　“呵呵呵呵……”
　　物件在妖魅的笑声中不断散发紫光，将整个房间充满。亥清悠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先生，进展还顺利吗？”
　　“安静。”枣巳波抿唇，又念动咒语。
　　渐渐的，物件半开的花瓣一点点绽放，流出动态的紫色液体。枣巳波的笑意刚起，就突然发觉到不对。
　　“啪。”
　　亥清悠也听到了这个瘆人的声响。那花朵越来越膨胀，紫液逐渐变黑，散发出浓烈的臭气。
　　糟糕……
　　枣巳波心猛的一沉。没给任何反应时间，物件即刻爆裂，巨大的冲击力将人直接从地上掀起。
　　“呃！……”
　　枣巳波下意识抬手挡住刺眼的光，在模糊的意识中，他看到一个身影挡在自己身前，竟以爆炸更快的速度扑过来将自己护在身后——“先生！！！”
　　短暂的失聪里，枣巳波呆呆地望着那些黑紫色的滚烫液体变成无数锋利的刺，尽数扎入少年的身体。嗅觉比听觉恢复更快，枣巳波嗅到浓重的血腥气。
　　“……”他缓缓抬起手指，只见黑红色沾满了整只手。
　　“……悠？”
　　他的声音如此颤抖，几乎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枣巳波迟钝地低下头，看向倒在怀里的少年。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身体上的千疮百孔流出，漫成大片血池。
　　“悠……”枣巳波瞳孔颤动，捧着亥清悠的脸不断呼唤他的名字。猛的，他的手指触碰到亥清悠右眼眶，那空旷的凹陷顿时让强烈的恐惧和疼痛遍布他全身。
　　“不……悠！！！——”
　　狼藉满地的实验室充斥着青年撕心裂肺的哭喊。几年？几十年？他从没有流过一滴泪，没有像这样歇斯底里。
　　“哈哈哈……”
　　枣巳波立刻顿下抽噎，抬眼望向阵法中央。紫色花朵浮在空中，散发着魅惑的光亮。
　　“恭喜你，你真的把我创造出来了呢。”
　　枣巳波紧紧搂住怀中早已冰冷的少年，眼中充满憎恶。
　　“【禁忌之术】啊，人们创造我，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的。”
　　花朵飘到他们跟前：“天才炼金术士，你现在可以利用我实现你的愿望了。”
　　枣巳波攥紧手指，看着血肉模糊的亥清悠。
　　“只不过就如同创造我一样，复活这个孩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