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力放出的DC短篇集》月星元

3、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roy中心】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短篇

　　*硬要说可能是royjaydick，左右不明显，更多是在探讨角色关系，可当无cp食用，但过激洁人还是注意避雷
　　*是p52罗伊哈珀
　　*探讨局外人时期罗伊、杰森、迪克的同屏走向

　　简介：
　　当罗伊·哈珀和迪克·格雷森在讨论任务时，杰森·陶德在一边摆酷。

　　一
　　《你看见了我的红色吗》

　　1978年，罗伊与自己的导师在那次著名的惨烈分手后再度相见了。他明白有些事情终究覆水难收，随后开启了他“英雄无家”的漫长漂泊之旅，直至一个婴儿的诞生改变了他的生活。
　　1984年，迪克意识到自己不再是罗宾，不再是“蝙蝠侠与——”的后半部分，不再是快乐且幸运的搭档男孩。他仿佛有了新的可能性，但还差临门一脚，还缺失某个转变的契机。
　　他们俩的轨迹一个往下降，一个朝上升。
　　而此时此刻，名为杰森·陶德的男孩不知道在犯罪巷的哪个角落沉沦。

　　——你看见了我的红色吗？
　　没人看见他脏兮兮的、不服管教的脸。

　　1986年的冬天，杰森对这次行动的天气印象很深。
　　唐娜·特洛伊召集新来的罗宾一起去参与泰坦的行动。他高兴坏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走上了这群年轻英雄前辈们的道路，就好像……他也变得和格雷森一样了。

　　唐娜频频回头，看着穿着罗宾制服的杰森，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反而屡次征求对方的建议。
　　“我迷路了……我不知道下一个该在哪里转弯。你觉得怎么样，罗宾？”
　　“这个计划应该可行。你觉得怎么样，罗宾？”

　　她在询问我的意见？蝙蝠侠可从来没有那样做过。他们喜欢我在这里。也许我应该和他谈谈让我全职加入泰坦。
　　新来的罗宾觉得自己很受欢迎，他被接纳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真的很担心迪克和科莉……哦，伙计，我是不是失手了。”
　　杰森安慰唐娜：“你已经尽力了。”
　　“是的，我做得很好。不管我怎么想，我都不是迪克那样好的合格的领导者。我只是一个——赫拉在上！！！”
　　同为这次行动的参与者，罗伊大喊：“唐娜，我希望你还记得怎么开飞机！”
　　“够了，唐娜已经尽力了。”闪电侠打断道。
　　唐娜又重新控制好了自己：“谢、谢谢你，沃利。但我没有做到。是我的错，但我不会再犯了。看，一切都顺利了，是这样的吗，罗宾？”

　　“嗯？？？”
　　这时的杰森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
　　但还没来得及细想，战鹰打断了他的思路：“这位女士在询问你的意见。”
　　杰森连忙回答：“呃、是……我想、是的，汉克。当然，神奇少女，这里一切都很好。”

　　——你看见了我的红色吗？
　　没人看见杰森·陶德，他们看见的是罗宾的制服，他们看见的是制服背后的迪克·格雷森。

　　杰森很确定，来到这个可能并不属于自己的团队，他怀着一种期待、甚至还有些微的讨好。他希望可以在泰坦当中证明自己，让他们认可自己、成为他的朋友。

　　检查好装备的罗伊·哈珀朝新来的罗宾打了一个招呼。
　　他的声音夹杂着风雪的呼啸：“嘿，我们准备好了。”
　　杰森侧过头回看他，身体大部分团在了披风下面，一张嘴便冒着热气：“嗯，我要进去了。外面很冷，风快要把我吹死了。”
　　听到杰森的抱怨，罗伊笑了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缆车隧道。我的制服也不是为这种天气准备的。总之……你感觉怎么样，杰伊（jay）？”

　　什么？
　　新来的罗宾睁大了眼睛。
　　罗伊以为他没听清——这该死的暴风雪足以掩盖许多细节，包括杰森此刻的表情。

　　“我是说，来到这里以后，你的想法是什么？”身为前辈的speedy又重复了一遍。
　　“嗯、没什么。只是有多么美丽的风景在这里啊，”杰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而且我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可以参与到你们这些人的集体行动里。”

　　他刚才叫我jay耶？！他知道我的名字？！
　　新来的罗宾满脑子都是某个单词。

　　杰森又犹豫地补充道：“而且，好吧……也许除此以外我还有其他的想法。”
　　罗伊给了他一个眼神，告诉对方自己在听。
　　“蝙蝠侠一直叫我看着别人的眼睛，他希望我保持观察。”
　　“什么？”罗伊挑动眉梢，他有点好奇这位小鸟有什么新发现。

　　“我时常注意到你变得非常激动。好像发生了什么你不想参与的事，中间有什么不对，是吧？”
　　对于这位称呼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罗宾的前辈，杰森开始忍不住表现起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罗伊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指的是、就像闪电侠说的那样，你知道的，刚才柴郡猫跟他说了。而神奇少女对那些话表示担忧的时候，你却看向了别处，就好像你并不想要说任何话。”
　　小侦探得意地剖析着罗伊的逃避心态。是的，这次行动的敌手是柴郡，一个罗伊·哈珀并不想面对的敌人。而新来的罗宾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通过观察，他还是能够发现罗伊的逃避。

　　“喔……”罗伊不知道自己该称赞对方，还是应该恼羞成怒，“你确定你是个真小孩，而不是伪装的侏儒？”
　　杰森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在过去那次冰冷体验中，杰森获得了短暂的友好回忆。
　　真是……
　　“不合时宜的温馨。”
　　某个不速之客这样评价道。

　　透过望远镜，红头罩站在星城的高楼顶层观察起了巡视这座都市森林的猎手——奥利弗·奎恩、和他的小助手米娅·迪尔登。
　　“不合时宜的温馨。”
　　不知道他是在说眼前这对搭档的配合，还是在说别的什么回忆。

　　二
　　《撑不住了叫我》

　　一个处于暴怒状态下的夜翼，想必是没有人敢招惹的。
　　哦，有个不怕死的家伙靠近了。

　　军火库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是吧，老兄，你已经板着脸一整天了。”
　　夜翼拨开了对方捣乱的手：“继续我们刚才说的事项。”

　　不依不挠的罗伊继续挤眉弄眼地看着他。
　　迪克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讨论那个话题。”

　　“你不想。”
　　“是的，我不想。”

　　罗伊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哦、天哪，蝙蝠侠又怎么了你。等会儿我帮你骂他。”
　　迪克翻了一个白眼，他不认为罗伊不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不提speedy被人上门挑衅的事情呢？”

　　Speedy，真是熟悉的称号。
　　当初米娅接过它时，罗伊在背地里还酸了有一阵子呢。迪克是故意的吧。哦、他当然是故意的。就像罗伊喜欢对他提蝙蝠侠那样。

　　装傻的人点点头：“哦，米娅之前跟我说过这件事……那什么、叫小红帽是吧。我听说，他跑来纽约了。”
　　好家伙！一个个的什么都知道，搁这儿装呢。

　　“他揍了你一顿，还是你揍了他一顿？”
　　罗伊看热闹不嫌事大。
　　夜翼扶额：“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夜翼忍住暴怒：“他穿上了夜翼的制服。”

　　“他真有品味。”一句干巴巴的评价。
　　军火库差点没笑出声。

　　夜翼放大了音量：“他穿着我的制服，杀了人，当着一个孩子的面，杀了人！！！”
　　他很了解迪克此刻的心情。红头罩此举完全是踩在迪克一个又一个的雷区上蹦跶。

　　罗伊不再调侃对方，而是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一旦回归到实践层面，暴怒的夜翼就成了泄气的气球。迪克双手插在黑发刘海上，不停地向后拨弄，半晌，终于来了一句：“我管不了他。他也不归我管。然而……我以为我可以这么说，但我做不到。”

　　夜翼向很多人探讨过这个问题。
　　每当红头罩踩雷挑衅，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无法原谅对方将布鲁斯和他自己所坚信的、拼尽全力去贯彻的东西踩在脚下！
　　因此提姆即便觉得他反应过度了，但依然可以理解。

　　“如果将杰森比作一件坏掉的钟表，那么夜翼应该会来帮对方清洗一下零件。”
　　某一次，现任罗宾是这么判断的。
　　所以提姆才是他们当中最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我管不了他，他也不归我管”这种话的人。
　　应该是提姆，而不是迪克。

　　罗伊似懂非懂地点头，给了迪克一句痛骂：“这就是你们蝙蝠家族的食物链？怪怪的内部逻辑？你这个蝙蝠原教旨主义者。”
　　抓着头发强行冷静的夜翼笑了一声，他已经习惯了与对方互相伤害这件事。
　　罗伊继续道：“你心里觉得布鲁斯应该好好管教他，但你又十分清楚，布鲁斯这么做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想的，所以你尊重布鲁斯所选择的，你也认为自己该有同样的态度，但你做不到。”
　　“他至始至终都认为——”迪克话在嘴边绕了半天，“我们应该给杰森第二次机会。任何人都有转变的机会。老天，你别这么刻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真是这么认为的。”

　　没错。
　　罗伊闭上眼。
　　蝙蝠原教旨主义者。
　　他暗骂。

　　罗伊背对着迪克：“你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于你和你导师相似和不相似的地方。”
　　“你也一样。”迪克昂起头看他。

　　当军火库再次转身，他又恢复了熟悉的嬉皮笑脸。
　　“谁说的？我天天骂奥利。你就是蝙蝠妈妈的鸟崽，长大成人就只想着怎么反哺，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哥谭、泰坦、布鲁德海文、曼哈顿……你迟早会累死。”
　　紧接着，罗伊的说话声变得很轻，一不留神就会错过：“要我说，阿翼，你做得够好了，你是我们当中最好的。”
　　迪克低下了头，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是吗。”

　　他拿手肘戳了一下夜翼的肩膀。
　　“你还记得么，我有次一边给你打电话一边哭？”
　　紧绷的某人终于笑出声了：“我们一起解决柴郡问题的那时候。哦，你的哭声真难听。”

　　转念一想，夜翼立刻明白了罗伊想要传达什么。他忽地站起身，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
　　“有需要就叫我。”
　　他听到军火库这么说。

　　——撑不住了就叫我。
　　但我们的完美先生不会“撑不住”的、是吧，罗伊自嘲地想。

　　自作多情的军火库挥了挥手，但夜翼却抓住了他。
　　“是啊，之前我帮你打柴郡，现在轮到你了。”
　　罗伊惊讶地跳了起来：“什么？”
　　“你不应该教训一下在星城撒野的红头罩么。”迪克露出了笑容。
　　“哦，”罗伊露出了与之相似的笑容，“你说得很有道理。”

　　三
　　《哥谭七伤拳传人和星城阴阳怪气大师进行友好会晤》

　　罗伊举着弓：“上次在星城，你也是这么当着奥利的面勾走米娅的？”
　　“这次是愿者上钩。”穿着夜翼制服的杰森·陶德躲过了一轮又一轮的袭击，“上次是交换舞伴。”

　　“需要我为你喝彩吗，drama queen？”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

　　“我感觉你特别喜欢聊天，怎么，一个speedy不够聊，想再来个speedy？买一送一。”
　　“其实没多大差别，哪个speedy不都满心装着他们的治安维护者、市长、花花公子、伪君子爹地？给他成天说好话。”
　　针锋相对，有来有回。

　　“呵，谁说的满心都是爹地，你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我和前导师分手很多年了，我天天骂他。”
　　“Good，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觉得你有资格评价别人吗。”
　　“有何不可。”

　　箭矢划破了制服的一角。
　　“最起码在你穿着这件不属于你的制服的时候，是没有这种资格的。”
　　杰森脸上不再游刃有余。
　　“不属于我的制服……有哪件制服、哪个称号是属于过我的？”
　　很擅长触雷的罗伊继续舞：“在你还是罗宾的时候，在我们还一起合作的时候。”
　　“那时你们需要的罗宾不是我。泰坦也不会是属于我的地方。”
　　“是吗，但也可能会合作得很好。如果你为了所谓的自尊咽在肚子里那可就不好了。”

　　杰森冷笑：“别来这一套，军火库，你是来给吊人（dickster）当说客的？”
　　罗伊吹了一个口哨：“这外号起得不错。不过我比较喜欢叫他阿翼（wingster）。”
　　“够了。”冒牌夜翼收了枪，“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把他支开，然后狠狠地戏耍他？在那边你安排了什么？”
　　“你知道就他妈的赶紧滚。”

　　有些事情、如果没有亲眼见证、亲身体会肯定是无法理解的。
　　但罗伊体验了这一切。
　　即便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天差地别。

　　迪克·格雷森是他们当中最好的。罗伊曾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他也曾自卑过、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永远也无法像迪克一样好。
　　所以，罗伊不准备继续下去了。有些事情需要杰森·陶德自己去经历、自己去走过一遍才会明白。

　　军火库走了，他留下了一句话。
　　“我和他一样优秀，我并不比他差！”
　　他知道身后的红头罩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意思。

　　关于红头罩，夜翼依然对这家伙一肚子气，但当他为局外人传递情报时，夜翼却又对这份看起来并不可靠的情报深信不疑。
　　关于红头罩，罗宾依然在心里默默吐槽对方为简·布雷迪。
　　关于红头罩，军火库有了新的理解、一种切身到足以自我代入的理解。那家伙就像是一位早已破防、寻求发泄、虚空索敌的哥谭七伤拳传人，当他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深深地伤害自己。
　　罗伊以前也对奥利弗做过类似的事情——用自己的错误来惩罚奥利，最后呢，只能换来一句“覆水难收”。

　　军火库已经在过往的教训、泰坦大家庭的陪伴、屡次的磨砺中获得了足够多的成长。他长大了，在不久的以后，他会获得红箭这个值得所有人为之骄傲的新称号。
　　如果不是这个时间段……要是早个十年？或许他们之间会有更多共同的话题。
　　但恰恰是这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已经成长了的罗伊·哈珀才能给杰森·陶德——这句他想要听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