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只想开机甲》西舟

6、第六章 学习

　　江源不耐烦，催促道，“我这个人言而有信，说让你试驾就一定让试，赶紧的吧，集中精力，感受机甲的存在。”

　　江莫莫闻言微微眯上眼睛，什么都没感觉到。
　　就像是在驾驶自己拼出来的机甲一样的无力感。
　　她不放弃，准备再尝试一下。

　　“等等！”江源突然喊道，然后迅速用光脑权限切断了江莫莫和机甲的联系。

　　江莫莫本来就什么也没感觉到，被强行切断链接也没像正常人一样晕倒。

　　两秒后，江源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立即转头，诧异道：“你竟然没晕？你没有精神力？”

　　“我不知道啊。”江莫莫耸肩，然后往外看去，看到了刚刚听到动静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的江盈盈，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问，“不是说让我试驾吗？又反悔了？”

　　“你没看到院子里有人吗？万一伤到人怎么办？”江源理直气壮。

　　“大哥，她离我们有二十多米远好吗？”
　　江莫莫白了江源一眼，从机甲上跳了下去。

　　“第一，再远也有伤到的可能性。第二，我是你二哥。”江源朗声道。

　　“姐姐，你和二哥的关系好像亲近了不少。”江盈盈对着江莫莫微笑道。

　　“那你是看错了，你去观赏你二哥的机甲吧，他应该很欢迎。”
　　江莫莫脚步不停。
　　她现在一肚子疑问，想要赶紧找小八了解清楚。

　　“别了，我准备收了，能源挺贵的。”江源见江盈盈听了江莫莫的话真要往自己这边走，赶紧跳了下来，把机甲收回到机甲专用的空间折叠储物盒里，然后抱着盒子匆匆跑走。

　　江莫莫没有管江源现在奇了八怪的心路历程，从客厅抱起正在指挥其他家用机器人干活的小八就往房间走。

　　【怎么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谁又欺负你了？】
　　小八晕头转向地被江莫莫放到地上，见她转身关好门，赶紧追问。

　　“现在机甲没有操作盘了。”江莫莫说。
　　她的机甲制造都是和小八学的，只用把话说到这，她相信小八就能理解她的意思。

　　果然，小八瞬间跳了起来。
　　【啊？！不可能啊？我教给你的是当年最新的机甲制造理论，这么快就淘汰了？！】
　　【我之前都没注意，我再去破解几个加密网络找找这方面资料。】

　　五分钟后，小八再次睁开了眼睛。
　　【这可不得了，变化还挺大。】

　　“怎么个大法？”江莫莫赶紧追问。

　　【手操加传感的机甲制作方法在一百三十五年前的异兽战争中失传了，现在只有传感机甲。】

　　【好消息是机甲制造的材料几乎没变。】

　　“那意思是除了材料其他都变了呗。”江莫莫忍不住想要叹气。

　　【差不多，现今存在的机甲分为几个级别——军用S级机甲、军用A级机甲、军民两用B级机甲、民用C级机甲、民用D级机甲和民用E级机甲。】

　　【从制造方法上来说，C级及以下就像原来的手操机甲一样可以直接用普通材料拼装，B级机甲就需要在外壳内部以及骨架上刻画能量通路来达到精细的传感效果，A级需要更复杂的能量通路，到S级的制作就需要有金属神经的加入，S级和A级的制造方法保密程度很高，应该是只保留了纸质资料。】

　　【你如果想要学习S级机甲制造的话，需要报考中央机甲学院机甲制造系，毕业后进军部研究院。A级的话，中央机甲学院内部应该就有资料，但是可能不全。】

　　“机甲驾驶和机甲制造能一起学吗？”江莫莫问。

　　【很可惜，不能。机甲驾驶有风险，联邦法律明令禁止机甲制造师驾驶机甲。】

　　“那我还是要学机甲驾驶。”江莫莫说，“制造B级机甲的资料可以调出来让我看看吗？”
　　在机甲制造方面，她已经折腾了太多年了，那些机甲让她拆了拼、拼了拆，机甲材料拿在手里就和左手摸右手一样自然，几乎没有了新奇感，可以说在这个领域，她已经完全满足了自己的探索欲，即使新的制造方法给她带来了一点新的激情，但是这点激情还是比不上她对始终不得要领的机甲驾驶的兴趣。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就牵扯一个，我刚刚才注意到的另一个重大问题了。】

　　江莫莫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问题？”

　　【我教给你的文字，现在被称为古文字，也在异兽战争中失传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变成了文盲？？？”江莫莫不敢置信，“我也太惨了吧，我这跑出来一趟，爹不疼、娘不爱、本来以为可以靠着吃饭的家伙过时了、现在连字都不认识？！”

　　【嗯……总结得倒是很到位，但是也不是全部不认识，经过辨别，有小部分字和原来的样子差不了太多。】
　　江莫莫还处在震惊中，久久没有说话，小八连忙安慰。
　　【但是问题不大，这对我没什么影响，我可以念给你听。】

　　江莫莫听到这话，立即俯身抱住小八粗壮的身躯，感叹：“幸好还有你在！”

　　【好了，莫莫同学，麻烦你从储物箱里取出机甲材料，我们现在开始教学。】

　　小八的教学风格一直是这样，以实践为主。

　　江莫莫闻言立即打开空间折叠储物箱，准备将机甲主要零件和材料掏出来，只是心念一动的功夫，下一秒，哗啦一声，无数材料凭空出现，把房间堆得满满当当。

　　“抱歉抱歉，这玩意儿太高端了，我还不太会用。”江莫莫赶紧把两人身上压着的材料挪开，又装了些回去，才好不容易腾开了个两平米的空间。

　　【得趁早换一个大房间。】
　　小八在江莫莫动作的间隙挣扎着将自己从材料堆里拔出来，帮着把其余零件全都堆起来放好

　　“我会很快搬出去的，我保证！”江莫莫举着手，一脸认真道。

　　【我相信你。】
　　【好的，言归正传，你还是先按照之前的方法拼出一个手臂骨架来。】

　　“按照原来的方法？”江莫莫一边发表着疑问，一边迅速上手将手臂骨架拼了个大概。

　　她拼得很快，仿佛根本就不用思考，只要她将零件放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合适最正确的位置。

　　【好了。】
　　【接下来，观察想象这条骨架的能量传输路径。】

　　“路径？”江莫莫懵了。
　　饶是她恨不得天天抱着机甲材料睡觉，也没办法凭空想象出原先根本没听说过的什么传输路径。

　　小八也知道她不可能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于是伸出圆乎乎的小胖手，在骨架上面从头至尾绕着圈比画出了一条连通的线。

　　【这样一条连通的线就是传输路径。】

　　江莫莫有点不懂：“按照江源的说法，我之前拼出来的那个没办法刻画出能量路径，为什么这个可以？歪打正着了？”

　　【每个零件材料的传输路径不止一条。】
　　小八摇头。
　　【你记得刚刚我说的A级机甲的达成条件吗？】

　　江莫莫瞬间想了起来：“更复杂的能量通路？”

　　【对，每个材料外缘的能量传输端口大约有五到八个，端口两两之间都能连通成通路，其中有一条能量通路是最最节省能源、传输速度最快的，同时也是最明显，最容易发现的。】
　　【按照我收集的资料，现在联邦的B级机甲师官方统一制作方法是先在材料上找出这一条最好的路径，然后把所有画好通路的材料再组合拼凑到一起。】
　　【但是我要求，你从最开始学习制造B级机甲的时候，就不要去追求最好路径，这只会让机甲制造变得更复杂。】

　　“可是为什么官方会选择一个更复杂的方法？”江莫莫觉得有些奇怪，“是因为最优解制作出来的机甲质量更好吗？”

　　【恰恰相反，越复杂的能量通路意味着占材料的面积越多，就越能提升控制机甲的精确性，那点能量损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除了这一条能量通路，其他的通路都不是直路，属于需要避开数个阻截点才能刻画成功的，由于每个材料只能刻画一次，失败就会导致材料报废，风险很高，对眼力和技术的要求也更高，很难通过正常教学培养，因此被官方放弃了。】

　　“可我还是不懂到底什么是能量通路。”江莫莫说。

　　小八的手指指着机甲手臂骨骼的指尖，缓慢往上划动。
　　【仔细感受材料内部结构，你要想象，一道能量从入口处滑动过来，中途不能遇见任何阻碍，以几乎不消耗能量的状态滑动出去，这道能量走过的地方，就是能量通路。】
　　【机甲上刻画出的能量通路是供驾驶者的精神力和机甲能源共同通过的，因此只有人类能感觉到正确的能量通路具体在哪，我能做的是你在刻画完毕之后，检测能源是否能够顺利通行。】

　　·

　　接下来的两天，江莫莫除了定点出门和江家人抢饭，其他时间都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研究学习。

　　江家四人对江莫莫的奇怪行为理解为终于感受到被排斥后的心灰意冷，对这让人放心的结果乐见其成，没人主动和她搭话，也没再怎么刻意为难她。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江莫莫研究出了头绪。

　　此时房间里一片狼藉，材料碎屑铺了满床满地，一个长三米的机甲小臂斜放在床上，内部是三道明显深深地蜿蜒而过的流畅刻痕。

　　江莫莫双手交握，端正坐着，忐忑等待小八检验。

　　【三条都能通。】
　　小八捏着机甲小臂关节连接处，用自身能源在刻痕内分别流动一圈，确定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抬头说道。

　　江莫莫长舒一口气，拿起桌边从江源那拐过来的草莓大福塞进嘴里：“可惜只找出来三条。”

　　【已经很可以了。】
　　联邦B级机甲制造师升A级机甲制造师的考核就是全机甲刻画三条能量通路，这是很难的，大多数机甲制造师会在B级卡一辈子。
　　不过既然江莫莫没有想当机甲制造师的想法，也就没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小八看了眼时间。
　　【晚饭大约还有十分钟开始。】

　　“我收拾完房间就去。”江莫莫将机甲小臂塞进储物箱。

　　【不用管这边，江家有机器人能用。】
　　小八推着江莫莫的后腰，强硬地把人向门口推。
　　【江家开饭不准时，你累了几天，得及时补充能量。】

　　“感谢你！”江莫莫给了小八一个大大的熊抱，“离了你谁还把我当小孩儿？爱你！”

　　小八被江莫莫的连串表白弄得死机了一瞬，开始反省这两天抽空教她认字的时候是不是不该用流行小说。
　　【学什么都快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八开始反思。

　　·

　　江莫莫逗完小八乐呵呵出门，正好碰到从楼上走了下来的江盈盈。

　　两人对视了一秒，江盈盈停了下来，微昂着下巴上下扫视了江莫莫一圈，脖颈修长，高傲得像一只白天鹅。

　　江莫莫扯出一个标准笑容，伸手。
　　“你好，我的银行卡麻烦给我，谢谢。”

　　江盈盈没动。

　　江莫莫抬起另一只手，举起三个指头。
　　“等了三天了，我已经穷得能出门要饭了。”

　　江盈盈皱眉：“要饭这词要是让妈妈听到她会训你的，江家没有这么没志气的孩子。”

　　江莫莫：“……”
　　这人一点不懂幽默。
　　“所以，我的银行卡。”江莫莫保持着吗喽伸手的姿势，又问了一遍。

　　江盈盈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准备离开。

　　江莫莫迅速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