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巷23号》五.童

32、第32章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休息了，等待着成绩出来就放假离校。大家都空闲着，没有课，没有作业，没事找事的人就多了。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医疗翼忙起来了，就几天的时间，已经来了好几批了。我整理好了心情，埋首于工作中，决定暂时不提感情的事。我和西弗才十四岁，而且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如果突然说喜欢他，也许会变得不自在。还是保持现在好朋友的关系吧，最好让他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我，然后再表白……以上来自我美好的想象。现在我要以最自然的方式，潜移默化的，在他心里留下痕迹。我相信日久生情这个词。
　　我在医疗翼的时间总是很充实，没有病人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当然，她让我在私下里叫她波比——她会教我一些检测魔法，对于不同的伤害有不同的检测方式，也有不同的判断方式，这需要丰富的经验。庞弗雷夫人今年四十岁出头，做医疗工作已经有二十来年了，绝对的经验丰富。她让我看以前的病例并分析，每次诊断病人的时候会让我旁观，并试着自己判断，积累经验。这让我受益匪浅。
　　对病痛伤害的判断越来越熟练的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常常在莱姆斯的身上发现抓伤和咬伤的痕迹，不是暧昧的那种浅痕，而像跟野兽搏斗过似的。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我慢慢练就的火眼金睛还是看出来了。我试着在医疗翼的病例簿中找莱姆斯的，但是没有什么收获，上面只有一些感冒之类的日常小病。这很不平常。然而，之后的观察得知，庞弗雷夫人对他的情况应该是了解的，她绝对不会忽视那些连我都看得出来的伤痕，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个大概和莱姆斯的秘密有关吧，既然校长和庞弗雷夫人都选择帮他隐瞒，我也就装作不知道了。

　　放假离校后，每周六在霍格莫德的工作就不太方便了。如果突然改变地点，这个时间点和霍格沃兹的时间如此一致，很容易联想到我们与霍格沃兹的关系。我们只得每周从破斧酒吧飞路到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每次需要几个银西可，虽然麻烦，但暂时只能这样。
　　西弗现在一个人住在家里，想也知道一定埋头在地窖的魔药室里，所谓废寝忘食就是这样了。我干脆要了他家的钥匙，每天往他家跑，到三餐时间一定把他强拖出来。提托让我留在他家了，要是带回家的话总得让爸妈知道，少不了要解释亲生父母的事情。我不愿意爸妈接触太多，巫师界的事情太复杂，他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频繁的家里和隔壁两边跑，让艾赛亚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古怪。这天晚上回来，艾赛亚在我睡前来到我的房间，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她看起来想说点什么，我静静的等着。
　　艾赛亚摸摸我的头发，微笑着，“我的索耶长大了！”
　　“噗……”我忍不住笑场，“抱歉，亲爱的妈妈，我想我还不太习惯您的开场白……”
　　“唉，好吧。”艾赛亚夸张的叹气，“那我直接问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够直接，但是，是的。”我点头。
　　“是西弗勒斯吧。”还是确凿的口气。
　　我有点脸红，但还是坦然的点头，没有必要掩饰。“是的，但他还不知道，我也不打算现在告诉他。”
　　艾赛亚的脸上浮现出温情，“既然你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也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按你的感觉走下去吧。你只要知道一点，我们爱你。”
　　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肉麻的话，可我还是鼻头泛酸。把头埋到艾赛亚怀里，撒娇着掩饰湿润的眼睛。闻到淡淡的香味，那是洗衣服的清香，是妈妈的味道。眨掉几点泪花，顺带在艾赛亚的衣服上蹭干净。我感谢梅林上帝佛祖管他是谁，让我拥有这些。
　　平复了些后，我坐起身。艾赛亚体贴的装作没注意到我的大红脸。
　　“嗯，想一想，西弗勒斯是个好男孩。”艾赛亚揶揄我，“你们可是青梅竹马，五岁就在一起玩了。加油，索耶，我很看好你们！”
　　一开起玩笑来，我反倒自在了。“那我要努力让西弗勒斯喜欢上我了，艾赛亚你们要精神上支持我！”
　　“没问题，祝你早日成功！”我们相视大笑。

　　“西弗，午餐时间——”我拖着长音叫着地窖里的某人，提托已经准备好了香气四溢的食物，但是美食对西弗的影响力没有对我的大。我总是需要下到魔药室，从坩埚前把他拉上来。
　　刚走下两级楼梯，西弗从下面走上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快来，”转身回到餐桌旁，“过来坐。”
　　“刚好结束了。”西弗式的精辟短句，习惯了，我也不怎么在意。
　　“哦，试试这个，提托的新菜式。”微起身，帮他把菜拨到盘子里。
　　西弗尝了口，点头，“还不错。”
　　一顿饭吃得很平静，我偶尔说几句话，西弗回答，一切都很和谐。西弗面部线条柔和，看起来喜欢这种感觉。我有种错觉，我们像是一对老夫老妻，洋溢着幸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脸有点发热，努力埋头掩饰着。
　　“咳，今天下午莉莉要过来吧？我们该总结一下这个学期以来魔药店具体情况了。”我放下餐巾，起身把盘子收到厨房。我不习惯所有事都让提托服务，总是顺手做一些。当然，提托泪汪汪的抗议过几回，被我说服了。
　　“嗯，应该一会儿就来了。”西弗没有再下到魔药室，而是在沙发上看书。
　　我端出泡好的茶，放在在西弗手边的矮几上，自己抱着另一杯也捞起一本书看。

　　阅读被门铃打断，莉莉来了。
　　“嗨，索耶，西弗。”莉莉举起手里的餐篮，“我带了佩妮做的茶点！”
　　“你们真可爱，”我接过篮子，“我们就在起居室里统计吧。要茶吗？”
　　“不加奶，谢谢。”
　　我去厨房，把提托准备好的茶端出来。我们干脆把资料、记录之类的摊满地，坐在地毯上一项一项的核对。一个下午很快过去，我们把这一年接受魔药店以来的每一笔交易都核对过了，除去买材料的花费和房间的租金，我们净收入四百八十二加隆、十一西可。赚的不算多，那是因为这近一年来，没有接到过非常高级的魔药订单，像福灵剂、吐真剂之类的，这些魔药材料难找、熬制起来也很复杂，但是卖价很贵。
　　放假后，西弗去过一趟翻倒巷，好像找到了不少邮购不到的材料，但价格也都不便宜。我们都把自己一直以来存的钱投入到了魔药店，就是为了这些稀有昂贵的魔药材料。虽然现在还赚的不多，但也算是正常营业，后几个月的订单已经多起来了。西弗还在成长中，他会成为一位厉害的魔药师，魔药店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好的历练。当然，对于我们三个，魔药店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而不仅是赚钱。
　　“还不错！不是吗？”莉莉挥着账目簿，显而易见的兴奋。
　　“当然，我们可只是学生，绝对的不错。”我收拾着满地的纸张，心情很好。
　　西弗站起来整整衣服，往地下的楼梯去，“我去地窖了，上午的药剂要重做。”听得出声音里的振奋。
　　“我还打算一起去对角巷呢，给佩妮挑个礼物，当做魔药店小有所成的庆祝。那只有我和莉莉去了，晚餐见！”我对着他的背影说。
　　西弗头也没回的应了声。
　　“西弗他又掉到魔药里头了，”莉莉边笑边摇头，“那我们走吧！”

　　最后我和莉莉选了一个小的魔力球作为礼物，里面存有少量的魔力，没有魔力的人可以用它施几个小魔法。我记得在我收到入学通知前，佩妮和我在对方面前都没有掩饰自己对魔法的向往，我们总是一起羡慕莉莉和西弗，一起抱怨没法加入他们关于魔法的话题。所以后来我一直有点歉疚感，把她丢下和莉莉他们奔往魔法世界。我希望这个魔力球可以多少弥补一点佩妮的遗憾。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佩妮接到这个礼物的时候开心得难以言表。我们在西弗家的起居室里，教她咒语和手势，用我的备用魔杖，施了第一个魔咒，荧光闪烁。这个是最简单也是耗魔力最少的魔咒。当魔杖顶端发出幽幽的光时，佩妮的表情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
　　魔力球里面应该还有魔力够施一个魔咒，我们说了几个容易的魔咒让佩妮选择，她选择了飘浮咒。为了避免浪费魔力，反复练习了咒语的发音和挥动魔杖的手势后，佩妮才用上魔力球。桌子上的羽毛笔听话的浮起来，并在佩妮的指挥下在屋子里晃荡了一圈，回到桌子上空时，脱力掉了下来，魔力用尽了。佩妮看起来快哭了。
　　“佩妮你真厉害！第一次就成功了，我们年级里好多学生都要试好几次才行！”我用快活的语气说。
　　莉莉扑过去抱住她的姐姐欢呼，“亲爱的佩妮，我太开心了！你看，你也不是不能用魔法的，对吗？”
　　佩妮深呼了口气，看起来好多了。放开怀里的红发小女巫，吸了吸鼻子，“谢谢你们，我真的太喜欢你们的礼物了，我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美妙的时刻！”佩妮真诚的看着我们。
　　西弗勾起嘴角，“看来索耶选礼物的眼光不错，还不至于把佩妮弄哭。”
　　佩妮想起刚才自己差点哭出来的那一幕，脸不可抑制的红了。我们更是笑开了。

作者有话说

　　几天没更了。。我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