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巷23号》五.童

30、第30章

　　接下来的假期，我挺闲的。医疗翼也没什么事好忙的，庞弗雷夫人叫我开学了再过去，好好享受假期。我就心安理得的窝在基地里，看西弗熬制魔药，学习辨认魔药。
　　我们的魔药店这段时间来接到的订单不多，大概一个星期也就三四份，西弗不算太忙。他在做魔药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他的每一步骤，都会跟我讲解，为什么要这样，会产生什么效果。很认真，很细心。我是个好学生，不懂就问，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问得很白痴，西弗竟然耐得下烦来讲解。也许西弗会适合做一个魔药教授？我想象了一下大人版的西弗和声和气的跟一群小鬼讲课，然后想象被现实打败。西弗对其他人都是冷面加冷语，如果要他教一群魔药水平参差不齐的学生，也许魔药课会变成霍格沃兹学生的噩梦。
　　我把刚刚的想法跟西弗说了，果然，西弗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顿，轻嗤一声，“让我去当一群没有大脑的格兰芬多巨怪的魔药教授？那我会把他们的学院分扣光。”
　　好吧，不意外的，习惯性的屏蔽掉格兰芬多的形容词。“那至少不要只扣格兰芬多的，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现在来看这个，成功的欢欣剂是这种透亮的橙色，有螺旋状的光晕。”西弗把装瓶封口的药剂举到眼前，“色泽越透彻，质量越完美，有些魔药店卖的欢欣剂就像过期的橙汁一样，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敢拿出来卖。”提起我们去过的，对角巷其他的兼卖魔药的魔药材料店，西弗一脸鄙夷。
　　我凑近过去，近乎迷恋的看着抹亮丽，那旋转着往下的光晕。“真美，不是吗？”
　　“是的……”西弗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还没有变声的少年好听的声音，不像有些聒噪的男孩嗓音沙哑，西弗的声音听着很舒服。我转头，正对上一双黑眼睛，像曜石般，闪烁着我不懂的情绪。我们的鼻尖相差不到五英寸，我都能感觉到西弗的呼吸。我失去了话语，被那纯粹的黑色吸引，着迷的。在那里面看到了我的影子。
　　一切静止，似乎过了很久，实际上只有几秒钟，西弗转头扯开目光，直起身，把手里的药剂瓶塞到我手上。“这份欢欣剂是谁的订单？”
　　“哦，我看看——”到旁边书桌上拿起订单记录。我感觉刚刚有什么从我脑袋里跑过去，太快了而我没来得及抓住。“是玛吉女士的，她要求一月十日前寄到。还有两天，我待会就去寄了。詹姆昨天刚从家里带信回来，正闲着呢。”把药剂贴上签，附上一页订单信息和顾客资料，在包里面放好。转过身，西弗已经把坩埚里的剩余药剂一一装好，清理了坩埚，准备材料开始新的魔药了。
　　“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就是晚餐时间了，我让提托把晚餐送过来。”把西弗挤开，我接过手来整理工作台，“对了，后天就是你生日了，想怎么过？”
　　很罕见的，西弗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我专制的行为表示抗议，只是心不在焉的回道，“没什么好过的，还是像以前那样吧。”我好奇的回头看他，他只是把视线锁在一旁的书架上。心里耸耸肩，我的注意力回到手头的整理上。这时门外有声音，“应该是莉莉回来了，西弗，你先去起居室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身后的人顿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开。在开门的声音后，我听到了莉莉的声音。
　　我从魔药室出来之前，叫了提托吩咐晚餐。前几天提托在我看书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还拿着一只看起来很厚的羊毛袜。它说它接到了邓布利多校长扔给它的袜子，所以被解放了。
　　我抚额，原来它说的有办法是这种办法。这算是在钻空子，校长不会觉得奇怪吗？他是知道提托的事情的，在当年见到提托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母亲和夭折的孩子的事，现在提托突然这么主动的解除和霍格沃兹的雇佣关系，而且还是通过这种方式，明显是因为不想让他知道的原因。很容易就能想到，提托是找到想效忠的人了。家养小精灵是很忠诚的生物，他们大多数都一生忠于某个家族或某个人。提托的原主人是罗齐尔家族的，支持黑魔王的家族。光这一点，就能引起邓布利多校长的注意了。
　　我叹气，也不能责怪提托。确实没有合理的理由让校长解雇它，不管怎么样都会引起注意的。不管了，见招拆招吧。可是那天晚餐之前，提托竟然又跑来问我晚餐想吃什么，我纳闷了，都已经被解雇了还能在厨房做吃的吗？提托说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可以在霍格沃兹自由来去，有个别挑剔的贵族家庭的孩子也会把家里的小精灵带到学校，不过会这样做的家庭也很少，就算是贵族的家长也还是希望孩子们在学校学会独立，成长。
　　现在提托已经和我立结契约了。一般来说家养小精灵是需要和一个家庭立结契约的，而我的父母是麻瓜，无法以主人的身份捆绑一个小精灵，而且提托也只愿意被我捆绑。所以提托与我和我未来的家庭绑起来了。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反倒显得心虚，那为什么不心安理得的享用美食呢？
　　跟提托说了晚餐随便一点就好了，只是要加上饭后的甜点，提托牌布丁。走进起居室，莉莉和西弗在聊着些什么，笑得很开心。我听到莉莉说，“哈哈，那太傻了！”
　　“什么太傻了？”我在莉莉旁边坐下，加入他们。
　　“哦，我是说詹姆，不是你的那个，是詹姆·波特。刚刚我从图书馆过来，他好像打算跟踪我，想知道我总是不见人影到底是去哪儿了。我故意绕着城堡走了一大圈，最后到了普林格管理员那儿，普林格最近正想抓到他呢，圣诞假期他在学校太闹腾了。结果普林格给他定下了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的禁闭！詹姆就该多关关禁闭了，看他还有时间折腾。”莉莉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我笑，看着莉莉孩子气的行为，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西弗的表情也很柔和，专注的听着莉莉说话。我的目光停在西弗的眼睛上，想起刚才在魔药室近距离看到的，闪烁着的，映着我的身影的黑眼睛。感觉到我的注视，西弗的视线转过来，和我的对上，我又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情绪。正想弄清楚那是什么，西弗不自在的转开了眼。我也回过神来，莉莉正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摇摇头不再想了。这时提托正好送来了晚餐，我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开了。

　　到了一月九日西弗生日那天，我们还是向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到晚餐时，我早就让提托准备好了生日大餐，留声机放上音乐，我和莉莉送上礼物，很愉快的生日晚餐。期间我发现我好几次不自觉的留意着西弗，不过和他眼神一相遇，他就会僵硬的转开眼。难道我的眼神很可怕吗？我只是想弄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晚上躺在寝室的四柱床上，睡着前我想着，这种陌生的感情，从来没有过。

作者有话说

　　JQ的苗头终于来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