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雨不是上帝的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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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1日 星期三 天气小雨
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
成田机场内二楼候机厅，以金属银色为主调的空旷大厅，一排排无人的座椅，前排映着前方玻璃上划过水珠的阴影。少女坐在第一排座椅的中间，微微垂着头，浅金色的发在金属的反射下带了一丝灰色。
（庆祝六一特别第一人称> <）
给手机插上耳机，将耳塞塞进耳朵，随手撩了撩头发，打开播放器。
Blau Im blau——Yvonne Catterfeld
莫名的长吁出一口气，事实上翻找耳机这件事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只是在长久安静中突然的活动感到有些疲惫。
抬头透过不满雨滴的候机厅玻璃，一架白色的飞机尾部正闪着光点顺着跑道开始起飞。速度应该很快吧，但是从这里看过去没等变成点，便已经向上离开了视野。
我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只要穿过云层，便不会有雨了。
所以说雨哪是上帝的眼泪，只不过是云的滥情罢了。
离检票登机还剩下40分钟，今天来的稍微有些早。
我烦躁的撇了撇嘴，尽管二楼空旷的氛围很舒心，但不代表我想要在这里呆很长的时间。冰冷干燥的空气让眼睛感到有些酸痛。
去买杯咖啡吧。
我站起身拉过脚边的箱子，拉起拉杆向电梯走去。
顺便买本书看好了。
一下楼电梯旁边就是Starbucks，橘色的灯光营造了相当温暖的氛围，特别是在这雨天，可惜的是机场里的这家店只提供外卖。
考虑到拿杯子有些麻烦，所以先绕去了kaizo-sha买书。
翻了翻店前的杂志，完全对服装化妆品提不起来兴趣，今天的财经报也已经看过了……还是买本什么书打发时间好了。
转了一圈，最后选定《SuperFreakonomics》。
“连续数周等亚马逊、《纽约时报》畅销书总榜前十名
结识隐藏在表象下的真实世界，彻底改变你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
想要改变世界吗？你的魔力就隐藏在这本充满怪诞思考的书里”
书的后面印着这样的话，加黑的字体看起来似乎很有吸引力。
身边的空座椅上放着冒着热气的加了香草糖浆的拿铁，上面浮着一层细腻的奶沫，旁边是四个加热的提子司康。在摄取精神食粮之前，先填饱肚子吧，况且凉了就不好吃了。
放下刚刚撕掉塑料皮的书，我拿起搭配拿铁的提子司康，咬了一小口，香浓的黄油和提子味，星巴克独家特供的西式传统糕点味道的确不错。
手心里传来的热度，跳跃在鼻尖的醇香，心里感到舒畅了许多。
解决掉两个司康大半杯咖啡后，肚子已经不怎么饿了。看看剩下的两个司康，干脆留给Wing好了。
离登机还剩下5分钟，那家伙还没来。
我皱起眉，关掉播放器拔掉耳机。拨通Wing的电话。
“……”
铃声竟从后面响起，而且很近。我猛的转过头，果然看到他举着手用着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我，从动作判断应该是想要捂眼睛，可惜未遂。
Wing放下一只手随意的插在兜里，另外一只手自然的向我打了个招呼，“哟。”
“……太慢了。”是猫吗，走路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还好。”他有些无奈的笑着。身上穿着刚刚在杂志上看到的Dior英伦系列的黑色内拼领修身长袖衬衫，一间薄毛衣长袖外搭，黑色的牛仔裤……还好没把网球袋带出来。
“唔..时间差不多了。”我站起身将书装进包里，收起手机，将票拿了出来。“走吧。”
……
因为和Wing的票不是在一起买的，尽管在一架飞机内，但是没拿到邻座的票。在上飞机后，他倒是很干脆的将行李往行李架上一推，然后笑的一脸欠扁，当然这是我看来的，我旁边的女士并不这么认为。
“能和你换一下座位吗？”
然后他毫无悬念的坐在了我的旁边。有时候觉得，长着一张能看的脸还是有点用的。
我将装着提子司康的袋子扔过去，从包里拿出书来开始看。
翻过前面的评论，是一个测试题。导语是这么写的：“来来来，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为了验证你是不是有着超常的智慧，在阅读本书之前，请你做一个知识测验吧，看看你的“魔鬼指数”有多高。
我扫了一遍页面上排列的十个问题，想了想，决定和旁边的人一起做。
我看像旁边的人，正在吃司康的Wing微微转过头来，举起手中的书，“要做个测试么？”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书，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于是我将椅背调整到舒适的角度，声音保持在尽量两个人能听见的情况，念起题来。
“问题一（5分）：近年来，印度农村女性生活质量得到了很大改善，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A：印度政府严禁索要嫁妆，禁止流产。B.有线电视和卫星电视的普及C.实施我的女儿我骄傲项目，只要孕妇不因女婴而流产，便可获得奖励。D.为印度男性特质小尺寸的……避孕套”
念完最后一个选项，我左面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选哪个？”
“……B”吧。”在我的目光下，他嘴角勾起来似乎很愉快。
“B。”我用余光斜了他一眼，继续往下念题。
“问题二（三分）：在职场中，女职员的工资往往低于男职员的工资，这是为什么？A.性别歧视B.女职员工作不够努力C.女职员受家庭拖累，工作受到束缚D.女职员追求高薪的愿望不够强烈。”
“唔……”Wing将剩下的一小块司康塞进嘴里，舔了舔嘴角，“女性的问题不好说呐，D吧。”
我皱眉想了想，无法理解追求高薪的愿望不强烈这一项，所以选比较合理的“C.”
“问题三（5分）：因为病情加重，你被送到急诊室，此时你的命运就掌握在医生手中。有关医生医术，哪种因素并不重要？A.就读过顶级医学院，知名医院实习过B.医生是女性C.获得同事的很高评价D.选择费用高昂的治疗方案。”
“B.”“B.”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意见倒是很统一，不过根据这本书前言来看，这个答案估计是错的吧。
“问题四（3分）：化疗对治疗以下哪种癌症有较好的效果？A.肺癌B.黑色素瘤C.白血病D.胰腺癌”
“……A.”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毕竟都没有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
“C.”同样，我只不过是瞎猜的而已。
“问题五（5分）：下面哪个人更有可能成为恐怖分子？A.约翰，穷困潦倒，一日三餐难以为继，靠乞讨度日；B.费斯，特工，经与爆破。常常发泄对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不满C.埃克尔，退伍老兵，其妻死于车祸，终日郁郁寡欢D.费萨，出生于中产阶层家庭，受过高等教育，喜欢政治斗争。”
“D.”
“D.”这个问题有种显而易见的感觉，不过不太肯定是正确的。
“问题六（3分）：判断：在防止两岁以上小孩死于汽车交通事故方面，儿童车座比传统安全带更有效。”
“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东西？
“问题七（五分）：为了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个人能做的最大贡献是什么？A.驾驶混合动力汽车B每周少吃一个汉堡C.从本地购买所有食物D.每周都要喝牛奶，少吃肉。”
“……B.”
“………A”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联系。
“问题八（3分）：防止温室效应加剧的最佳途径是什么？A.对大众展开减少消费的宣传攻势B.太排放限额交易C.火山爆发D.大量植树”
“C。”
“B.”
“问题九（5分）：下面哪种说法是正确的？A：二氧化碳有毒B.如果将二氧化碳的浓度翻番，会给农业生产带来很大的效益C.二氧化碳是气候变暖的罪魁祸首。D.二氧化碳是主要的温室气体”
“A.”
“……B？”主要的温室气体是水蒸气。
“问题十（3分）：以下哪项不是2001年9.11恐怖袭击引发的后果：A航班客流量减少，流感传播速度减慢。B.华盛顿加强警力，该城市犯罪活动随之减少C.恐怖袭击造成的心理影响，人们的饮酒量下降，从而减少了交通事故。D.边境安全的加强给某些加州种植户带来了福音，虽然墨西哥和加拿大的进口减少，但这些种植户却卖出了更多的大妈，结果大麻成了该州最有价值的经济作物之一。”
“C吧。”
“C.”不怎么相信主观上的理论。
我将书翻到最后,摊开放在了两个椅子中间，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我的分数，希望不要低于旁边的人。
看完后，我抬头看向旁边的人，他墨绿色的发丝在抬头的一瞬间扫到了我的脸上，于是我不动声色的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你多少分？”
“32。”他支着下巴，耸了耸肩，“挂在了第一级的边上啊。”
“……”我沉默，29分，跟他差了3分，感觉有些不爽。
没有说话就代表我的分数比他低。Wing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一边笑着，一边用弯起的眼角无声的重复着你的分数比我低这件事。
我白了他一眼，合起书，暂时没有心情看它了。于是取出了手机，将耳机放进耳朵，在不压到后面人膝盖的情况下，又将座椅向后调，让视野更加广阔。
窗外是连绵厚重的云层，飞机就在这灰色的云层之上像是缓慢的漂浮一般，如果不看机翼周围的话，在这只有云做参照物的空中，似乎是静止的一般。
事实上两边都在快速的运动着，等到回过神来，就是不一样的风景了。
我感到有些冷了，身上只穿着中袖棉T恤，而飞机上为了保持干燥还在放着冷气。刚好空姐路过，问她要了一条毛毯，还有一杯热牛奶，喝完后感觉暖和了很多。
将毯子展开裹在身上，正准备靠着椅子睡过去，到那边还需要调整时差。旁边的人突然戳了戳我，我拿下一个耳机看向他，用眼神无声的询问有什么事情。
“给我一个耳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我拿在手里的黑色耳机。
我比了一下线的长度，还有身高的差距，“够不到。”
“你可以靠在我肩上睡。”他说的理所当然。
那我是否也要理所当然的去这样做呢？
“……”
我将手机递给他，自己倒向一边，还没等碰到椅子，又被拉了回去。拉下搭在左肩上的爪子，我皱起眉头看上方的脸，“干什么？”
他撩开我的头发将一只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将两个座椅之间的扶手抬了上去。“这样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
我沉默的看着他。
他同样缄默地回望着我，只不过眼睛里面多了一些不太真实的认真。
金色的眼睛很漂亮。这样的想法栏断了我的思考。
像是一块温润透彻的琥珀一样，有着和琉璃不一样的浑厚温暖。
我叹了一口气，将脑袋任命的靠在他的肩上。虽然看来线条尖锐漂亮，但是似乎也没有那么硬。
什么时候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长成这么大了呢。
已经不再跟我因为一些小事而吵架了啊，肩膀也是如此宽阔了。
我闭上了眼睛，将身上的毛毯分了一半给他，“奖励。”
窗外仍旧是静止般的云层，马上，就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雨不是上帝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