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岳月

3、小小相亲大会

　　“昨晚做得不错，公司决定让你提早转正。”公关部主任对方芳在饭局上的表现非常满意，之前还因为这女孩长得瘦瘦小小的，尽管酒量不错，就怕最后坏事。
　　方芳扯着嘴角，谦虚地笑道：“多谢公司，多谢主任。”
　　干巴巴地道谢，听起来没多少诚意。幸好主任今天心情不错，也就没多计较。
　　“这两天公司一个单子始终签不下来，估计没多久还得咱们出马。”主任对于公关部有着不一样的深厚感情，一般人一听“公关”两个字，都会联想到有关于sex之类的不雅地方。
　　她在这一行干了将近十年，每次别人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就让她暴跳如雷。
　　大叫着解释，“公关就是公关关系的意思，代替自己的公司与其他公司或者个人接洽商务或者介绍自己的公司，是一个很正经的职业！”
　　要不然，就冷嘲热讽对方思想不纯洁……
　　按照于虹的形容，就跟炸毛的猫差不多了。

　　从办公室出来，方芳的宿醉还没完全好，揉着太阳穴倚着走廊角落的墙，有点昏昏欲睡。
　　这里在茶水间的转角，很不显眼，离洗手间也远，很少人会到这边来，向来是她跟于虹偷懒的好去处。
　　于虹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方芳半死不活的样子，挑了挑眉：“就算酒量再好，也不能猛灌吧，你以为你那酒桶主任？”
　　不得不说，公关部主任的酒量就是海量，方芳进公司两个多月，还没听说主任喝醉过。
　　私底下，公司里的人就称呼她一声酒桶，压根就是做公关部的好料子。

　　方芳苦笑：“每次喝酒，我都得倒霉。”
　　第一回高考拿到录取通知书，好几个同学一起狂欢。她不但把好友于虹的初吻偷了，自己的初吻也顺道丢了。
　　那天的事，那几人还津津乐道地说了几年，一见方芳就忍不住笑，害她躲着不敢见他们，实在太丢人。
　　第二回在大学联欢会喝醉了，把一个高年级的师兄生生拐成了男友……
　　第三回，她还出钱又出力……
　　反正，醉酒总没好事。

　　于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知道醉酒不好，还做公关这一行？”
　　“工资高，福利好，又是正当职业。”方芳摇摇头，煞有介事地掰着指头数道：“干几年，就能给得起首付，月供也不成问题。没看主任才干了五六年，市中心一百多平的房子转眼就买下来了，连分期付款都不用。”
　　“别跟那酒桶比较，她那是不要命地喝，把业绩给喝出来的。”于虹撇撇嘴，数落道：“你光看她风光，就不知道她的肝给喝坏了，医药费倒也给了不少。就算公司再好，也总不能把所有的药费都给包了吧。”
　　方芳摆摆手，笑了：“什么工作没后遗症？做教师也不错吧，算得上公务员，工资福利都不错，住房也优先安排，可是做老师的哪个没有咽喉炎、腰椎问题？”
　　“有失才有得，这世道要赚钱，就得牺牲点什么。”

　　对于方芳时不时冒出的谬论，于虹不置可否。
　　“你这石头，又硬又臭。不说这事了，我妈让你今晚去家里吃饭，怎么样？”
　　方芳苦着脸，皱眉道：“伯母的厨艺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就是饭后那个……不会又来吧？”
　　于虹的妈妈一向当方芳是半个女儿看待，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都不忘她的一份。方芳又一个人留在B市打工，于虹妈妈就经常招待她到家里吃饭。
　　问题是，近几个月，于虹妈妈爱上了当红娘，于是方芳杯具了。
　　于虹挤眉弄眼，笑得幸灾乐祸：“我妈的性子就是锲而不舍，你这男友还没着落，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方芳心里挣扎着于虹妈妈的手艺，一面想到饭后又得对着一个据说很不错的男士，脑袋又疼了：“别，昨晚才折腾的，下班后我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妈下了死命令，晚上就算拖也得把你拖过去。郭恒已经随时待命，一下班就把咱们拉回家去。”
　　郭恒是于虹交往三年的男友，也是方芳在大学里的死党。
　　三人一直在一起，没想到最后方芳跟郭恒没成，反倒撮合了于虹和郭恒。
　　“据说我妈找来一个十分不错的男人，好说歹说让对方今晚过去，你别让我难做。反正就见见面，合适就交往，不合适就当多一个朋友。”于虹说完，不等方芳反应，一溜烟跑个没影。

　　人都已经叫去了，方芳再扭捏着不去，未免太不给于虹妈妈面子了。
　　没办法，她只好在下班的时候稍微补了妆，不情不愿地跟着于虹坐上郭恒的车。
　　三人进了门，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笑着跟于虹妈妈闲聊。
　　看着于虹妈妈笑眯眯的面色，就知道对这位男士相当满意。
　　方芳抓着头，心下苦恼，也得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阿姨……你好。”
　　“这位就是阿姨说的方小姐吧？你好，我是周毅。”他笑着往旁边一挪，方芳看了眼对面的单人沙发，只得在他身边坐下。
　　于虹妈妈一脸笑意，介绍道：“这是周阿姨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七了，国内知名大学毕业，还是个硕士，脾气好的不得了。方芳不也在公司做，两人多聊聊。”
　　说完，她念叨着厨房里的菜，拿上围裙走开了。

　　方芳扫了一眼，于虹跟郭恒早就溜了，估计躲楼上，免得碍了事，没让于虹妈妈当成红娘。
　　她暗骂着于虹见色忘义，一边礼貌地跟身边人寒暄：“周先生在哪里高就？”
　　“一间小公司而已，跟人合伙开的。”周毅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今晚会过来，全是因为老妈的河东狮吼。
　　不得已，他只能把杜志远一人扔在公司加班，无奈地过来进行“相亲”。
　　幸好这姑娘没像之前见的那些功利性那么强，一见面就问公司状况，家庭情况，甚至年薪什么的都不避讳地直接询问，让他颇有点招架不住。
　　现在的女生，的确现实了一点。
　　方芳见周毅神色不自在，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一个被逼迫的可怜人，反倒有点同病相怜，轻轻笑了：“阿姨看着我长大，就怕我一个人在外吃亏，迫不及待地想找人来照顾我。”
　　“连带着周先生，我这个月已经见了不下五位优秀男士了。”

　　这样的直白，让周毅略略吃惊。
　　只是瞧到方芳眨巴着眼，十分调皮的眼神，周毅不由也笑了：“我妈看我年纪大了，天天工作，还没定下来，就担心我滞销。”
　　他耸耸肩，笑道：“这不立马把我推出来，省的我以后还打算窝家里不找媳妇了。幸好这个月比较忙，包括方小姐，我也就见了三位。”
　　方芳被周毅逗笑了，朝他伸手道：“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方芳，恒盛女公关。”
　　他一怔，握住了她的手：“周毅，骏腾实业企划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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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 相亲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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