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这个妹妹有点下饭》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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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秋萌说：“等下歌舞团的人会巡街，如果表哥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巡街是什么新鲜事？王晓兴趣十足，赶忙点头，“我等下去找找看。”

　　她不忘拿出几个红枣糕给张梅和她儿子，“新的一年要开口笑啊！”

　　张梅好奇地接过东西，当下就咬了一口，“小王同志，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还有奶香味！”

　　她的儿子也是第一次吃到带奶味的零食，何况小孩子更偏好甜食，吃了一个之后又吵着要吃第二个。

　　袁秋萌本想将自己的红枣糕给小孩，被王晓拦下了，她用签子又给张梅几个，“今天是新历第一天，就不要约束他了。”

　　张梅握着签子，感动地说：“我真是太幸运了才能遇到你们。”

　　王晓看向袁秋萌，“你见到我哥了吗？”

　　袁秋萌摇头，“今天白天还见着，晚上就不见人影了。”

　　王晓对原书的剧情还有印象，她记得最近应该是尚春成要和袁秋萌表白，然后被拒绝了吧？

　　她怀疑是“妹妹”转变，导致影响了一些剧情走向，她也猜不准哥哥要做什么。

　　“那等下你帮我找找看。”王晓不想让哥哥错过袁秋萌，“如果等下有机会，咱们还能一起看舞团。”

　　那得多热闹啊！

　　王晓满心期待，刚要走开，袁秋萌拉了她的衣角，“你拉着东西会不会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吧？”

　　王晓摇头，指着路人聚集的前方，“我一个人行动还挺方便的，你一起就不方便了。”

　　“那好吧。”袁秋萌也不是勉强的人。

　　王晓和他们告别，便带着自己的拖车融入了人群中，一路叫卖到厂区。

　　兴许是新历新年的氛围感染，大家并不计较红枣糕价格稍微贵了一点，有的甚至还特地追上来当回头客。

　　等到了厂区，王晓果然听见厂区内传来热闹的声音，鼓掌声偶尔哄笑声，隔着一道墙从里面传出来。

　　王晓站在外面，和里面相比起来，似乎过于安静了，心里蓦地有些寂寞。

　　厂区外面也是人来人往，不一会儿，她的红枣糕就快空了，她在家里留了一些给尚春成和父母备着，但之前没想到会卖这么快。

　　字条收了起来，她给自己留了两个，给周景明留了两个，心想如果今晚没遇到他，那就自己全吃了。

　　差不多快八点时，厂区的声音渐渐小了，大门打开，从里面涌出一群人来，王晓赶忙贴着墙角躲着，年轻的男女们擦肩接踵，嬉嬉笑笑，年纪稍大相对稳重，偶尔几个人好奇地看着王晓。

　　“小姑娘是找人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中年女人慈和地问。

　　王晓说不准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只说等人。

　　“等谁啊？说不定我认识？”

　　“周景明。”王晓说。

　　“小周同志啊！”女人声音抬高了几分，笑着说，“他今晚可是角儿啊，对了，你是他的什么？”

　　王晓马上说：“邻居……给他送点吃的。”

　　“哦。”女人露出了些许放心的意味，“他平常就受小姑娘们喜欢，今晚啊差点没被姑娘淹了。”

　　王晓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平常也看不出周景明是个热络的人啊，居然人缘这么好的？

　　“喏，这不就来了吗？”

　　女人向前指了一下，王晓循着看过去，周景明身前身后站着几个年轻的男女，笑着簇拥着他出来。他今晚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厂服被包裹在里面，在人群中高大挺拔，相当显眼。

　　“小周！”刚才的女人也还没走，带笑招呼，“你的邻居在外面等你好久了！”

　　周景明一行人听见声音，齐刷刷地朝王晓看过来，王晓脸上一热，偏了眼神，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拖车还在身边，今晚穿的是旧衣服，虽然字条收了起来，带着两个泡沫箱，一看就是出来干活的。

　　以前明明没为这种事情自卑过，怎么今晚就这么虚呢？

　　王晓又有些不服气，挺起腰板，直视着他们，朝着周景明招手。

　　几秒的功夫，周景明已经大步走到厂区门口了，说：“你在等我？东西都卖完了吗？”

　　王晓拎了一下箱子，“卖完了。”

　　周景明莫名自豪地笑了一下，“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今晚可以陪你一起，我也学习学习。”

　　王晓忍不住酸了一下：“你是大厂的高材生，哪里需要学习我这些市井的东西。”

　　他身后的女孩子们刚好凑上来，好奇地打量着王晓，询问周景明这是谁。

　　“邻居妹妹。”周景明一如既往地回答。

　　王晓自觉刚才说话出格了，但红枣糕都卖完了，想招待眼前的几位也没东西了，只好干站着，干干地说：“你们好。”

　　“妹妹呀，那得叫我们姐姐！”几个姑娘哈哈笑着，“长得挺可爱！”

　　有一个女孩子甚至还打算上手捏一下王晓的脸颊，被周景明自然地挡了一下。

　　周景明说：“我本来和她约好帮她忙的，现在也得和她一起逛逛。”

　　言下之意，他得和王晓独处了。

　　几位毕竟也是二十好几的人，马上听出了周景明的意思，嘻嘻哈哈地携手离去了。

　　王晓探头观察着他们的背影，虽然他们都穿着蓝色的冬季厂服，但每个人都花了一点小心思。比如有些厂服的腰部收了一些，看起来没那么臃肿了，有一个穿了蕾丝花边的毛衣，蕾丝边露了出来，还有好几个都佩戴了花布发带。

　　她们每个人脸上都有涂点什么，最明显的是口红，气色非常好。

　　她们青春洋溢，声音清亮地讨论着等下要去做什么，和后世的女孩子没多少区别。

　　王晓自我审视了一番，自己从没买过新衣服，衣服上还沾着一点下午弄到的糯米粉，这半年来头发长了许多，干脆扎在一起，连刘海都不吝出来几根，护肤化妆，那更是奢侈了。

　　以前也没这么懒得折腾自己，半年来，她将从前的精致都抛在脑后。

　　但是，有没有这些，好像对自己也没多大影响？

　　她观察完，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再抬头时，周景明还看着她。

　　王晓问：“怎么了？”

　　周景明摇摇头，“我们去看舞团巡街吧。”

　　“嗯！”王晓开心了，“我就是过来找你一起去看的。”

　　“找我就对了。”周景明神秘地笑着，“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完整看到巡街的场景。”他伸手拉着她的拖车，带着她大步朝前走。

　　他身高和尚春成差不多，王晓则矮了许多，他走一步，她得用小碎步跑着跟上去。周景明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两人走上了一处旧房子的后面，他半蹲下，双手交叠，说：“我托着你上去！”

　　“啊？”王晓是真意外。

　　意外之余，她还是扶着墙，单脚踩上了他的手心。

　　“一二三！”周景明单手用力一提，另一只手护在了她身后，将她托上了屋顶。

　　这是一座矮房子，里面没有亮灯，大概没有人住了。这房子就位于街道十字口的后方，由于地势较高，所以站在屋顶上便能看见下方的景象。

　　王晓没心思观察街道，往下看，周景明将她的拖车放在墙角，刚好在阴影底下，附近又没有人，不会让人看见。

　　而他自己向后退了几步，助跑之后攀着墙踩上了屋顶，王晓吓得捂住了嘴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以他的身高，这么跳上一座矮墙绰绰有余。

　　王晓顺了心悸，两人相识笑了一下。

　　“看。”周景明指着街道，“从这里是不是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下面。”

　　他们处在背光处，的确能将十字路口的情况一览无遗，甚至能听见下面经过的人的聊天。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王晓还想问，怎么平常那么安静的人，也会做尚春成才会做的事情？

　　周景明说：“以前我和家里人吵架，都喜欢跑到这里。这户人家很早就搬去申市了，门锁得死死的，躲在这里很难有人找到我。”

　　他说得轻松，王晓看见过去那个叛逆孤寂的男孩，像今天这样爬上这里，寂寞地看着世间人来人往。

　　王晓说：“梅姐说，她离婚的事情，你帮了不少忙。你现在，感觉如何？”

　　“什么？”周景明刚开始没听清，几秒后，他淡笑，“我只是帮她找了邹元，没有做多余的事情。我不是为了解决自己什么才帮她的。”

　　“我知道。”王晓甩了甩手。

　　周景明说：“你不也帮了她很多？我听邹元说，如果不是你教她怎么做饭，她也没有信心和勇气能和冯可离婚。”

　　“那我也只是顺手而已。”

　　王晓话一出，两人默契地笑了起来。

　　街上出现鞭炮声，两人同时转向前方，一群穿红衣服的人浩浩荡荡地向街对面走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天际。

　　王晓见到了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见的场景，雀跃地跳了一下，转头看周景明，见他微笑看着队伍的方向，眸子里闪烁着点点光芒。

　　他的侧脸真好看。

　　王晓脑子一热，抓着他的胳膊，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淡淡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