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这个妹妹有点下饭》涯木

22、022

　　尚春成被王晓的反应吓了一跳，“想到什么了？”

　　王晓兴奋地说：“我可以做好了之后把东西分给各个早餐店或者摊位，收取中间差价就行了。”

　　后世很多品牌的早点都是这么干的，甚至不需要所谓的“联盟分店”模式，只需要分销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模式，她怎么之前就没想起来呢？

　　尚春成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能行吗？每家卖早点都是自己做的包子馒头，人家凭什么相信你的东西更好？”

　　这番话给王晓泼了一道水。

　　也是，再简单有效的模式，也是后世大环境里产生的，当下不少人都是家庭作坊小本生意，不会很信任这种模式。

　　“总得去试试，不是吗？”王晓也没有被打击到，“就像我给你提的那个方法，你不也是尝试之后才知道它行之有效吗？”

　　试错成本不高，王晓很愿意为之付出时间和精力。

　　尚春成叹了口气，“有时候想想，我还真不如你。”

　　“那哪成啊。”王晓说，“你是大学生，前途一片光明，怎么和我这个路边摊小商贩比上了。”

　　尚春成还是带着些许愁容。

　　王晓只好问：“又怎么了？”

　　尚春成说：“秋萌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我猜她经济情况一般，甚至想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可是她学习很好，这样未免太可惜了。”

　　原作里女主角就是这个路线，读书是求爷爷告奶奶得来的，大龄上学还被其他同学霸凌，家庭艰苦，让她早早就有出来独立的打算。

　　所以不管什么，只要是机会，袁秋萌都会牢牢抓住。

　　比起女主角，王晓的境遇好了不止一点，起码父母相亲，哥哥对她也不算赖。

　　“我心里有个想法。”尚春成话说到这里，没继续往下说，双手插着口袋垂头站在门框边，陷入沉思。

　　王晓担心他想过多了，便推着他往他的房间走，“我的好哥哥呀，你想那么多不如做，只要是好事，付出总会有回报。”

　　何况男女主光环罩身，只要尚春成开始发力，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王晓回房翻了笔记本，已经记了半本帐，她卖早餐获得的利润目前十几块，不多，但她这半个多月以来积攒了固定的客户，甚至“晓家面食”都有人挂在嘴边问了。

　　如果要改变模式，摆摊的时间被挤压，还要重新做市场调查，去询问有没有店铺购买她的东西，不仅需要时间，也需要运气。

　　她合上本子，决意要做一段时间的尝试。

　　第二天早上，王晓像往常一样出门摆摊，到了快七点时，对面豆浆大姐出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肩上扛着一个泡沫箱。见到王晓，豆浆大姐投来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王晓刚好闲下来，好奇地看着对面。

　　不多时，豆浆大姐摆好了摊子，中年男人拿出一张折叠高凳，将泡沫箱掀开，里面冒出了热气。

　　豆浆大姐挑衅般地朝着王晓这头笑了一下，随即扯开嗓门大喊：“豆浆馒头哦！好喝的豆浆，松软的馒头！”

　　原来豆浆大姐也开始卖馒头了。

　　王晓低下头笑笑。

　　这种情况她之前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都卖了三周了才见到。

　　豆浆大姐人长得壮实，嗓门也大，很快吸引了路人过去买豆浆。

　　有竞争对手的影响，王晓卖东西的速度比平常慢了下来，快到十点了，蒸笼里还有二十来个花卷，饼倒是卖完了。再看对面，那两人已经兴高采烈地收拾摊位。

　　豆浆大姐收拾完，慢慢踱步过来，到王晓跟前，笑道：“馒头西施，今天生意不怎么样啊？”

　　王晓“嗯”了一声，拿出降价出售的牌子，又伸手将她拨开，“大姐，挡着我的牌子了。”

　　豆浆大姐笑道：“我老公，今天非得跟着出来卖馒头。我们以前是从没做过的，你猜怎么着，一学就会耶！原来这东西这么简单，难怪你每天都来那么早。”

　　以前王晓在写字楼工作时，也遇到过业务员之间的冷嘲热讽，互相拉客。但当自己也遇到竞争对手的嘲讽时，她才明白……虽然生气，但还是要微笑。

　　“那不是挺好的吗？”王晓扬起笑容，“我也是头一次见你这么早出来。”

　　豆浆大姐挑眉，一时接不上话，便转移了话题：“之前跟你买东西的那几个小伙子，今天怎么没见着人？”

　　经她一问，王晓才觉察，今天周景明没有出现。以前他都是准时出现在她的摊位前，今天是有什么事情了吗？

　　不，也不能这么想。虽然他是邻居，也没义务每天都照顾她的生意。说不定吃腻了，去换别的口味了。

　　王晓心里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难受。

　　豆浆大姐见她一言不发，得逞一样笑着扬长而去。

　　到了十一点，王晓终于将东西全都卖出去了。

　　她将拖车拉进巷子时，忍不住看了看周家的大门。周家的大门紧闭，完全看不出里面的动静。她撇了撇嘴，径直回了家。

　　午休过后，王晓按照计划出了门，她要去农贸市场买明天用的菜，顺便去查看一下街道上的早餐店。

　　其实她平常做七八十个馒头，四五十个馅饼，要买的东西并不多。随着节奏越来越熟练，她花的时间也越老越少，反而下午的时间都闲下来了。

　　许久不做调查，她对街道没那么熟悉，很快就在四方景色都差不多的街道中迷了路。绕了二十来分钟，她看到了自己摆摊的街景，向前一步，果然来到了早市的街道。

　　此时早市只剩下几个卖干货的，午后没人，几个中年妇女围坐在店面前闲聊。王晓打了个招呼路过，四处观望后，走进了巷子里，想走近道，去另一条街。

　　“王晓！”一个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王晓回头一看，竟然是周景明，他穿着淡蓝色运动套装，满头大汗，呼吸都还没平稳，就喊了王晓。

　　王晓看见他手里拿着羽毛球拍，“你打羽毛球去了？今天不用工作吗？”

　　周景明微笑着摇头，“从这周开始上夜班，所以抽空和其他同事去运动了。你呢？”

　　难怪今天王晓没见他来买早餐。听他的语气，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个点遇到她。

　　周景明将羽毛球拍递给了她，在她茫然的眼神中，接过了她手里的篮子。篮子里装了几斤肉和面粉，提着挺重的。

　　王晓想拒绝，“不用了，我还要去其他地方。”对面还有半条街没有看过。

　　“没关系。”周景明低头看着她，“走吧。”

　　也不问问她要去哪儿吗？王晓抿了抿嘴，微笑着，“那行吧。”

　　干走路也不是事儿，王晓问：“你几点上班？”

　　“我上的是中班，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

　　“那你怎么吃饭啊？在厂里吃吗？”

　　周景明点头，又说：“食堂的饭菜没有你做的好吃。”

　　王晓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不能这么比，大锅饭和小锅饭的味道不一样的。”

　　巷子走了过半，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王晓的耳朵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嬉笑，让她忍不住驻足。

　　说话的声音是街上那位豆浆大姐：“还学人叫什么馒头西施，不过就是年轻了点吗！”

　　“现在年轻人嘴甜，也不喊同志了，就什么女士先生到处叫。能被人称西施，肯定也是客套。”

　　其间夹杂着其他三两个声音，估计也是这边的人，话语中含着无所事事的笑意。

　　豆浆大姐说：“也就那样吧，估计现在男孩子都喜欢瘦小的女孩子，屁股也就巴掌那么大，胸还不如我家猫呢！”

　　随着笑声起来，王晓羞得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哪里小了？她不是该有的都有了嘛！21世纪没感受过容貌焦虑，居然在这里被打击了！

　　“所以买她东西的都是男的？”

　　“可不是嘛！”豆浆大姐压低了声音，“有一个，应该是认的干哥哥，刚开始呼朋唤友买她的东西。最近来的不那么频繁了。但还有一个，每天雷打不动地来。买了东西还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

　　“你的意思是，那小妮子有好几个情人？”

　　“嗯！肯定的啊！”

　　越说越离谱，王晓反而听笑了，没想到她一个老实巴交的日子人，哪天也能成为别人饭后闲聊造谣的对象。

　　她指了一下另一条道，想绕路走，刚要说话，却看见周景明脸色不太对。

　　他脸上氤氲着怒气，在笑声又起时，他将篮子放在一旁的镇石上，走进了拐弯处。

　　王晓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想拉他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突然出现在了巷子口，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王晓？”豆浆大姐惊得瞪大了眼睛，很快按捺下来，心虚地笑问，“怎么在这儿？还有这位……”

　　周景明身材镇人，眼神又毫无喜色，杵在巷子口，直视着那位豆浆大姐，两三秒后才开口：“你所谓的干哥哥，的确是王晓的亲哥。我，每天找她买东西的人，是她的邻居。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了……”豆浆大姐吃瘪样地低下头，脸红到了耳根处。

　　那几位大姐被吓得不敢作声，其中一位突然说：“我认得你，你是乐城第二建筑厂的工程师？家里很厉害的那个？”

　　周景明没回应那个人的话，转身重新拿起了东西，轻轻地推着懵逼的王晓走了。

　　王晓回过神来，说：“谢谢你啊，不过你不用生气的，她们都是陌生人，说的也全不是事实，我不怕她们。”

　　“作风问题一旦传开对你很不好。”周景明叹气，依旧略愤然地瞥了一眼方才巷子的方向，“我看那人平常对你也不客气，我今天不过是想让她们知道，你也是有人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