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这个妹妹有点下饭》涯木

19、019

　　王晓很快注意到周景明的表情，她心虚地低下头，当着别人的面将东西转送的确太不礼貌了。她十分生硬地补充：“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吃。”

　　周景明点点头，看了一下前方，问：“地方远吗？要骑车过去吗？”

　　“不远，走吧。”尚春成没发现异样，招呼他们往前走。

　　今天很多人休假，又临近饭点，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王晓新奇地看着四周，满大街大轮子自行车，蓝色人海，是和后世不一样的壮观。她平时都待在同一个角落，也没空这么的清闲地观察街景，人间烟火如此，让她沉醉得很。

　　十字路口处，自行车流动更甚。乐城还没有红绿灯，主干道最多设置岗亭和吹口哨的民警站岗。他们三个人沿街道向前，免不了与路人们接踵摩肩。周景明原本站在里面，不知在何时，他和王晓换了位置，走在了靠马路的一边。

　　“小心点。”

　　路走到一半，他的声音在王晓头顶响起，王晓低头一看，她的脚差点踩空，再抬头一看，恰巧看见周景明缩回去的手。

　　他刚才大概是想扶她，又自持君子，收回去了。

　　王晓扬起笑容，“谢啦！”

　　尚春成越往前走，王晓就越觉得路很熟悉，她上前问：“这里我们来过，对吗？”

　　“是啊，你还记得之前小凯给你介绍的那份文具店工作，对面的那个饭馆？”

　　王晓恍然大悟，“萌姐在那里工作？”

　　时隔久远，王晓对那里印象已经减淡，又因为在闹市习惯了，再往巷子里进去，便愈发觉得里面些许冷清。或许这里正好靠近学校，周末也没学生过来吃饭，人不多。

　　三个人到了里面，之前王晓见过的老板娘出来迎接他们，让他们落座在靠窗边的位置。

　　王晓好奇地探出窗外，对面的文具店里，有一个女孩子在看店，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眼神有些呆滞。

　　王晓微微皱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没上学就出来工作了啊……

　　尚春成到厨房里面找人，袁秋萌正蹲在地上洗碗，那些碗油腻腻的，看起来像昨天留下的，米粒沾着碗边，不好洗。袁秋萌洗得投入，都没发现尚春成站在门口。

　　“秋萌？”尚春成只好喊她了。

　　袁秋萌抬头，愣了一下，“你怎么来这里了？”

　　尚春成让了位置，让她看到外面，“我带着我妹，还有你表哥过来这里吃饭。”

　　袁秋萌马上起身擦了手，进了饭堂四处张望。王晓猜她在找饭馆的老板，奇怪，刚才老板娘还在这里，这一会儿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袁秋萌抱歉地说：“你们先坐一会儿，这个点平常老板不在。”

　　“稀罕了。”尚春成笑道，“都快到饭点了，老板都还没开火？”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阵稀碎的说话声。几个人循声看出窗外，是老板娘和老板，夫妻俩从街对面走来，一直低着头说话，男人脸上透着不耐烦，走路还跛着。

　　趁他们还未进门，王晓问袁秋萌：“萌姐，之前这里不是早餐店吗？”

　　“是啊。”袁秋萌说，“老板娘之前回老家看孩子，这期间一直没人看店，所以老板就把店改成中午营业了。”

　　还能这样……王晓巡视了一下店面，又看看窗外的环境，这里店铺不多，又靠近学校，学生中午都在学校吃饭，做早餐肯定更好才对。

　　还有人放着钱不赚的道理。

　　老板娘似乎气红了脸，在原地跺脚，她的丈夫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门里面的客人，不耐烦的意味加重。

　　王晓和尚春成面面相觑：中午这顿饭是不是吃不成了？

　　老板进来，见袁秋萌站在桌边，斜着眼睛问：“你们认识？”

　　袁秋萌点头，“我朋友和我表哥。”

　　老板看了空空的饭堂，挑眉，转身对进来的老板娘说：“这是小袁的朋友，让小袁招待就好了。”

　　袁秋萌一惊，“老板，我不会做饭。再说，这怎么行呢……”

　　老板娘一副恨铁不成钢，“人家都是客人，你让小袁怎么招待？”

　　“别说那么多。”老板大手一挥，“这个点没开业，想吃饭也可以去别处吃。”

　　这一来一回的对话，让坐着的三个人语塞，他们互相看了看，袁秋萌也尴尬地微笑，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王晓抿着嘴皱眉，等那夫妻俩吵完，她说：“要不，我来做饭吧？你们收我食材的钱就好了。”

　　怎么说好呢，来都来了。而且她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和未来嫂子打好关系，给自家哥哥制造机会！

　　老板娘为难了，见老公又踱步出门，她咬咬牙，“那行吧，东西都在屋里，你跟我来吧。”

　　三个女人进了厨房，袁秋萌继续蹲下洗碗，王晓小心地迈进。

　　地板还没擦过，油脂和水痕浮在上面。U字型的厨房工具一应俱全，食材堆在架子上，水从上面滴下来。

　　“你想做什么自己挑。”老板娘将她引到了架子旁。

　　王晓看了一下，有藕、青椒、包菜、丝瓜……等时蔬，量都一般多。不大的保鲜柜里还有几条鱼和一些猪肉。回头一看，饭还在灶上烧着，问了下老板娘，大概还有十几分钟才能熟。

　　这个厨房不算大，灶台上一个相对大的平台，上面用隔板装的墙上架子放着一些擀面杖、打蛋器、几包看不清具体是什么的袋子。灶台上放着崭新的燃气灶，但烧得更旺的还是旁边的炉子，空气都变形了，而地上煤渣来不及清理，堆在一旁。

　　这厨房里的东西，还不如王晓家的干净、物件多。毕竟之前是做早餐的，临时改成了午餐点，估计很多东西都来不及置办。

　　王晓转身问老板娘：“店里有没有菜单之类的？”

　　“菜单？”老板娘笑了笑，“那是大饭店才有的东西，我们小本生意，客人想吃什么，就现炒。”

　　“那也没关系……”王晓转身在厨房门口问尚春成他们，“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尚春成挥挥手，“家常菜就好了。”

　　王晓将目光对准周景明，周景明微微正坐，颔首微笑：“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老板娘在里面听到了他们的回答，忍不住夸道：“这俩小子还挺好养的。”

　　袁秋萌吃过王晓做的东西，后来尚春成还经常给她带拌饭酱、肉馅饼，她对王晓的手艺十分信任，颇具得意地说：“因为王晓做饭好吃，做什么都好吃。”

　　“也没有啦。”王晓也不是自谦，她顶多会做家常菜，那些餐厅里的花样大菜，她都还没来得及学，就穿越到这里了。

　　她在蔬菜架子前犹豫了半分钟，最后挑了两截新鲜的藕，两个青椒，几个鸡蛋，两个丝瓜，还有一些调料配菜。

　　老板娘很快配合着将菜拿到院子里清洗，回来看见王晓已经开了火，锅中正烧着水，垫板和刀也洗好，干脆利落地接过洗好的藕，去皮切片，一气呵成。

　　老板娘在旁边艳羡道：“我们可没有你这种功夫，同样的刀，怎么你切藕片就这么轻松？”

　　“可能是藕刚刚好吧。”王晓说完，将藕片放入盆里，倒入已经烧开锅中，加入了白醋，翻炒后捞出，又放入了装了清水的盆里。

　　“这是什么？”老板娘笑问。

　　“防止变色，炒出来的藕更好看。”王晓倒完锅里的热水，又上了炉子热锅，油开了之后加入葱姜蒜和一点干辣椒。

　　老板娘帮着沥干了藕片的水，还以为王晓接下去要将藕片倒入，没想到她舀了半勺水加入锅中，油带着水喷溅，一些其他调料也入锅，带出了满屋香气。

　　这下，王晓才将藕片放入其中，白玉一样的藕片点缀着红色的干辣椒，大火翻炒后加入葱花，起锅。

　　老板娘鼓掌，“姑娘，你可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大的女孩子能一只手拿得动这么大的锅。”

　　这么大是指？王晓的身形吗？王晓勉强笑了一下，也对，从外表可看不出她有多大的力气。

　　其实之前她的力气也不大，甚至很小，多走两步路都喘，这半个多月以来，她每天揉面推车，在市场里站大半天，再柔弱的身子骨也会被磨炼出来。

　　所以，两三个月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如今自己能单手起锅，甚至还能来两下花式颠锅。

　　但也仅限于不大的锅，家里的锅她拿起来就勉勉强强了。

　　做菜讲究一鼓作气，她转身拿起青椒和一段五花肉，依旧动作轻快地上了一道青椒炒肉。

　　两道菜一起放在灶台上时，袁秋萌也洗好了碗，提示王晓，饭已经煮熟了。

　　王晓“嗯”了一声，没有抬头，让袁秋萌先把菜端上去。

　　几分钟后，她将做好的最后一道丝瓜蛋汤端了过去，“当当当！一菜一肉一汤！午饭就位啦！”

　　清亮的声音在空荡的饭堂里响起，桌上坐着的两位青年一起朝她看来。

　　袁秋萌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微笑着转身要进去。

　　王晓放下东西后，马上拦住了她，“萌姐，你得坐下来一起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