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牌警告》时禄

5、chapter5

　　“我说这个现在完成时的标志是什么···标志···啊，谁来给我回答一下。”
　　王德全锐利的眼神扫射教室一圈。
　　停在一个架着书闷头睡觉的身影。
　　王德全额上冒起根根青筋，手中的书啪一声扔在桌上。

　　“周礼！”

　　全班目光集中在课室后面的女生身上。
　　一声巨吼过后，周礼撑开困倦的眼皮，慢慢的昂起了头。
　　神色写满茫然。
　　王德全气的眼歪嘴斜，粗胖的手指隔空点着她，像是想把她身上戳出一个洞。
　　“你给我站起来！！！”

　　周礼压下哈欠，撑在桌子两侧，缓慢起身。
　　王老头年纪这么大了，天天发这么大火，肝会不会出问题？
　　周礼有些同情。所以她从来不跟王德全作对，王德全骂她她也从来没有反驳过。
　　头顶的破旧风扇吱呀呀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合掌拍在桌子上，透过眼镜紧盯着她。
　　“你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
　　周礼张开了嘴，发出“啊”的短音。
　　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选B？”
　　茫然又疑惑的看着王德全。
　　王德全：······

　　王德全压下自己想掐人中的动作，几番闭眼，骂人的话被他混着血硬生生咽下去。
　　“···周礼同学，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
　　“···A？”
　　“你站外边儿待一会先···”
　　“······C？···”
　　“你给我站出去！！！！”

　　张哲下课之后对着走廊上的周礼笑的快要胃痉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礼还得是你啊，你老实说你真不是对王老头有意见吗，你看把人老头气的血压都飙升好几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礼扯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很好笑是吧？”
　　“哎哟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都让你睡觉的时候看着点王老头，你他妈睡的都打呼了，真的笑死我了，要不是王老头最近信佛不杀生，下周这个时候就是你的头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哲抹了把眼角的眼泪，笑的毫无形象。
　　周礼无语。
　　“下节什么课？”
　　“啊，体育课。”
　　“哦。”周礼转身就走，“我去小卖部买水，你别跟上来，看着你就烦。”

　　张哲和她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两人这样打打闹闹十来年了，互相都知道对方最丑的样子。张哲虽然对她嘴贱一点，但人好歹眉清目秀，身高一米八多，算个校园男神。加上性子活泼开朗，张哲在女生堆里很受欢迎。
　　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要跟在她身后。
　　“嗤”
　　周礼拧开瓶盖，气体喷涌而出，发出爆破的声音。
　　她屈腿坐在操场前树下的石台。
　　仰头，灌下一口水溶C。

　　没由来的，周礼突然想到以前。
　　以前，在那件事还没发生之前。
　　那个时候的她其实跟张哲性格很像。大大咧咧，活泼开朗，无论在男生堆还是女生堆里面都很吃香，跟谁都能玩的好。
　　她长得漂亮，家境殷实，一下课就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找她聊天，她几乎是所有女生艳羡的对象。
　　那个时候的她，好像浑身都发着光。

　　日光穿透树叶缝隙，斑驳了周礼眼前的景物。
　　太刺眼了。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现在一切都变得很糟糕。没有朋友，成绩一塌糊涂，沉默寡言。
　　人来人往，再回首，她惊讶的发现，身边只有张哲一个朋友了。
　　光线欲盖弥彰的遮掩，周礼握着瓶身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不知是在和自己叫什么劲，她咬着下唇。锋利的牙突破娇嫩的唇肉。
　　直至口中弥漫着血腥味。
　　她眼睫颤抖。
　　“哎……”
　　周礼摇了摇头，命令自己不再去想。

　　“……跨栏，左右开弓懂吧……把你的腿抬起来，三步一栏……”

　　清列又低沉的声音。

　　周礼眯起眼睛，寻着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