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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意外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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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国礼部侍郎王祈年拜见陛下。” 较为硬朗的口气让朝堂肃静了几分。
王祈年低着头,手抚着地,一动不动。
“平身吧。”
顶头威严的声音传来,王祈年方起身,还是低着头。
“抬起头来。”顶头的声音又传来了,王祈年抬起了头,见到了翊国君主萧平邑,瞧着年岁有几分垂暮了。
萧平邑面带厉色的打量了一番阶下的王祈年,有几丝惊奇,这王祈年瞧着是十分年少的,还是礼部侍郎,官居四品,还有出使异国的本领,想来是个人才。
“听闻贵国和亲公主薨了。”
王祈年面不改色道:“高文公主命薄,无故落水溺亡,无福与贵国大皇子结姻,敝国愿献锦布百缕,马驹百骑,望陛下见谅。”
萧平邑面色不变,心中却冷笑了几分。
户部尚书林覃谦站了出来 ,向陛下拜了一礼:“臣有话谏言。”
萧平邑拂了拂手,示意允了。
林覃谦振振道:“臣居朝中十余年,担户部尚书少说也有十几年头,我翊国布缕马匹从未缺过,王大人言贵国竟要献这布缕马匹,到成了我翊国的笑话了。”
王祈年侧身瞧着半俯身段的尚书林覃谦,亢言道:“尚书大人,贵国祖辈乃征战四方之人,骁勇善战,布缕马匹自是从未缺过,而敝国祖辈善文之人居多,能献出的自是只有那布缕马匹,况如今高文公主刚刚逝去,敝国举国哀痛,自是拿不出奇珍异宝。”
林覃谦冷哼了一声,萧平邑出了声:“林爱卿,王侍郎是贵国使臣,你怎能如此无礼,退回去吧。”
林覃谦退回了居位,满脸不悦。
萧平邑多少不好为难王祈年,黎国高文公主刚刚薨去,若此间为难,免不了会受世人唾弃,他收敛了几分戾气,淡淡道:“王侍郎,贵国正于伤痛之际,朕替表哀情,布缕和马匹敝国收下,王侍郎在贵国多居几日,与朕商讨商讨两国交好一事。”
王祈年面色变了变,但又不知如何言辞,只好应了下来。
萧平邑又道:“即如此,那便委屈王侍郎暂居林尚书府头,也好处理公务,林尚书意下如何?”
林覃谦不卑不亢道:“陛下之意,臣不敢不从。”说罢,又瞧了瞧王祈年,又道,“林府简陋,委屈王侍郎了。”
王祈年敛声道:“不委屈,多谢林大人宽邀。”
萧平邑笑了笑,觉无事了,唤了唤旁的宋奇,低声言语了几句。
宋奇压着尖嗓子,道,
“退朝!”
众臣行了退礼,萧平邑也离开了正殿,行完退礼,众臣议论纷纷,无不提及王祈年,王祈年默默随在林覃谦后头,不言语。
林府。
甄姒陪林鹿溪嬉戏了许久,林鹿溪便被刘嬷嬷带回了屋,云烟见远处跑来了一小厮,上前拦了他:“如此急躁做甚,莫要冲撞了大小姐。”
那小厮方收了姿态,沉气的道:“云姑娘,是有人来信了。”
云烟点了点头,回到甄姒身侧,小声道:“小姐,有人来信了。”
甄姒转眉想了想,此间何人会来信呢,是季子真,还是穆阁主,还是另有其人,甄姒接了小厮呈上来的信,回了屋。
在屋内拆了信,薄薄的纸张上写着清秀的字,
“今夜香桥会花灯满城 大皇子与三皇子微服夜游 ”
写信之人是穆倾林穆阁主。
甄姒皱了皱眉,穆阁主此举是为何意,尚且不明,不过,前世的乞巧香桥会,是甄姒的大喜之日,自是什么也没发生,但今夜即已有人报信,莫不是说明穆阁主已然开始考虑帮自己了。
那今夜必然有事要发生了,甄姒正斟酌着要怎样与大皇子相识,外头突然传。来了喧闹声,甄姒唤了唤云烟:“云烟,外头发生了何事?”
云烟在外头对门回应道:“是老爷的小厮回来了,说着准备一间屋子,招待从黎国来的官员。”
甄姒愣了愣,从黎国来的官员,那便只有王祈年了,王祈年为何要来林府住下,想来是有何公务在身。
那,想来王祈年也不会识出她来,只要伪装的好一些,本就许久未曾见过,也不会误什么大事。
云烟又在外头叫唤了一声:“小姐,老爷还派人传了话,叫夫人和小姐们去府门前候着,不要怠慢了黎国使臣。”
甄姒高声应了声,将信叠齐,藏进了里屋的木柜里,又收拾收拾出了屋,随着云烟去会见使臣。
尚书夫人见甄姒赶来了,向着她走去,甄姒瞧见,卑顺的行了个礼
“母亲。”
尚书夫人摆了摆手,挽住了甄姒,面带笑颜道:“阿姒今日去梅妤阁可累了,方才听阿筱身旁的刘嬷嬷说,阿姒回府又陪阿筱闹了许久。”
没等甄姒回应,尚书夫人探着头瞧了瞧甄姒面容,笑着道:“面色倒是好了许多,想来今日忙活的也算累了,见了使臣,便去歇会儿吧,母亲叫王娘子熬了汤,到时叫人送到你屋里。”
甄姒心头有几分暖意,前世在皇宫之中,冷暖之意比不上权谋心计,鲜少有人关慰,甄姒性子在和亲后又大变,有些许冷淡,除了大皇子和她身边的丫鬟阿喜,旁人自是不会去关慰。
甄姒放宽了几分心,笑着应尚书夫人:“劳烦母亲如此担忧,阿姒已然痊愈了不少,母亲也当放下心,省得劳累了自个儿。”
尚书夫人笑了笑,牵着甄姒的手去了府前,静候了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了马驹声,是林覃谦回来了,众人不再言语。
马车稳当的停下来了,林覃谦拂幕下了马车,侧身望了望远处,另一马驹声也停了,甄姒微微抬了头,有几分异样的情感涌上,连气息也紧促了几分。
王祈年下了马,旁的小厮上前牵抚住马匹,引进府里的马厩,王祈年拂了拂衣袍上的尘灰,向林覃谦行了拜礼,林覃谦晗了晗首,引王祈年进了府门。
众人向林覃谦行了拜礼,林覃谦摆了摆手,走至众人身前,王祈年在其身侧。
“此乃家妻。”
林覃谦走至尚书夫人跟前,望着王祈年,王祈年遂行一礼
“林夫人。”
尚书夫人微屈膝,算是回礼。
林覃谦又走至甄姒身前,甄姒紧低着头,有几分踌躇道
“父亲。”
“此乃小女林姒。”
王祈年有几分无意的望了望甄姒,身子却有几分颤,怔怔的望了几分,却又说不出是何意味,但又急行了礼
“林姑娘。”
甄姒屈膝回了礼,未曾抬头,不知是有几分畏惧被识出还是身子不受控制,竟不敢望一望他。
又来了仆从
“老爷,客房已备好。”
林覃谦点点头,吩咐他领着王祈年去安顿安顿,王祈年随仆从告退。
林覃谦似是有几分疲倦,吩咐众人回屋后,自个儿也和着尚书夫人回了正堂,应是有事要议。
甄姒有几分心不在焉回着后院,云烟跟在后侧,近来她家小姐越发的不爱言语,总是愣神失意 ,落水后,总归有几分性情大变,让人不好揣摩,忽地,云烟忆起了回事,浅声叫道
“小姐,烟夕过两日便回了。”
甄姒皱了皱眉,烟夕又是何人,她有几分烦闷道
“烟夕是?”
云烟屏了屏息,浅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