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姐妹花》喜欢荞麦的梁川

12、实习幻想破灭

　　(一)
　　为了从心里彻底的摆脱丁鸣鸣，子秋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去忘记，她躲到公园里、图书馆里、教室里，用努力的读书和做题来掩盖鼻尖儿留存着的丁鸣鸣的气息。渐渐地，学习和生活都步入了正轨，因为没有谁可以扰乱她平静的步调。
　　开春后便进入大三最后一学期了，在外求学的征程再次来临，子秋背起行囊坐上大巴，由于汽车晚点庆幸的是赶上了公交4路的末班车，不幸的是没赶上班主任的新年寄语。子秋内心隐隐觉得这是一大损失，因为这晚的自习课班主任会准时到班，训导大家要好好学习，给大家讲述外面的就业形势，他那威严的声音关联着残酷的现实，多少让人有所自醒、有所鞭笞。
　　班会课结束后，室友们陆陆续续回到了宿舍。由于旅途的不适、同学的竞争、功课的紧迫等伴随开学而来的诸多烦恼，子秋有些神情恍惚，早早地便拖着困乏的身体和受伤的心灵在室友们的吵闹声中独自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由于和豆豆去校门外吃早饭有点迟了，一进班级教室便发现座无虚席，班长借用课前五分钟正在讲台上神圣的宣布着什么。子秋刚落座那一刻，玲玲就跟她会意地一笑，说“我们两个被推荐为入党积极分子，马上要去统一参加培训。”接着，她们两个不禁指着对方的鼻子，耳语自嘲：“我们这样的还能入党，太令人振奋了。”转而是暗自窃喜、怡然自得。原来，这学期最后一批入党积极分子提名是经由班委、团委大力推荐交由班主任政审的，生活再次给了她信心，生命再次注入活力，子秋不禁心生欢喜。
　　眼下即将迎来毕业季，透过教室里同学们的脸庞，她似乎也读到了些许不安的神情，他们是在自责着往事的轻浮，还是在默念着今后的坚强，这些都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她却很明白：各人都有着自己的计划和未来。
　　第一节课就是系主任的，他再次重申了这学期的重要性，子秋听了百感交集，在心中痛定思痛要定下学习计划。计算机二级和英语四级是经国家教育部认证的学历资质，也是就业简历上的敲门砖，理所当然的成了这学期的主题和伟任，尽管对于他们大专生来说难度相当，子秋还是默念着要去敲响考试的警钟。
　　（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无忧无虑、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即将在弹指间匆匆溜走了。眼下步入实习阶段，同学们纷纷各谋出路，自找实习单位。
　　子秋却成了班上备受关注的人物，班主任韩国平老师似乎发现了她这匹黑马，四月份便只安排子秋一人前去市政府人事局实习，其实同学们都挺想去的，因为这里算是实习单位中最好的一个岗位。
　　平时，子秋在班上并无一官半职，除了认真学习、默默苦读，倒也不是什么耀眼的人物，所以当韩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宣布派她去市政府实习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异常惊讶，她自己也是受宠若惊。
　　要问子秋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说讨好老师、大献殷勤，子秋连老班家在何方都不得而知，又何谈走后门呢？唯一答案就是机关单位的实习生需要踏实、能干和勤勉的作风，而子秋确是具备了这些素质，才让老班对她刮目相看。
　　即将走完学生生涯的子秋，面临的下一个驿站将是社会这个曾经期待和憧憬却又望而生畏的大舞台，于是实习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她步入社会的前奏。
　　晚自习后，子秋并不想立即回到宿舍，而是一个人走在静谧的校园，回想着生活的点点滴滴。人总归是要在成长中不断经历和总结的，她终于明白做人就要做个真诚友善、大方得体的社会人，只有自身的出类拔萃，才会有上司的器重和机遇的光临。
　　想想这么开心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子秋定要在第一时间与父母一起分享，于是她拨通了那个亲情热线。
　　“喂，妈，我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明天一早我就去市政府人事局实习，这是我们老班亲自点将的……”子秋异常兴奋的汇报着她近来的战绩。
　　“是吗？那你得好好表现，要勤快点，擦桌子扫地、倒茶烧水样样要干。”
　　“晓得呢，晓得呢。”
　　“人事局可是个政府单位啊，吃香着呢！对了，要是干得好的话，实习生还会被领导留用的呢。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爸妈在电话里，一人抢着一句的轮番上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子秋这才明白：原本的实习只是简单的协助工作，这下倒成了可以以此获得岗位、步入社会的跳板。
　　单纯而轻松的大学生活已渐行渐远，人生再次面临转折，需要重新刷新、重新洗牌，子秋很清楚自己再次和同学们一起站到了新的起跑线，马拉松式的号角再次吹响……
　　“哦，My god!努力、加油！”子秋心领神会的挂上电话，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宿舍楼奔去。
　　（二）
　　清晨，阳光出奇的明媚，微风中夹杂着甜蜜，沁人心脾。子秋怀揣着实习介绍信小心翼翼的步入政府大院。这个子秋曾经常常路过，顶多偷看两眼却从不敢驻足，壮观而又威严的政府大门，就这样为她打开着，似乎也打开了子秋内心深处那扇对未来的憧憬之门。
　　“敬礼！”门口站岗的警卫严肃而认真的查验身份证后，给她行了个军礼。
　　这让子秋是既激动又紧张,她故作镇定的走进大院，转而撒开了腿直冲向东区行政楼,敲开了门牌号为602的那个办公室。这里便成了她今后步入社会工作的第一站。
　　这间办公室窗户朝南，窗户下有张小办公桌，上面有台老式的电脑，旁边堆满了资料；另两张办公桌靠着东墙并排放着，坐在前面的是一位额角头发稀疏、一脸和善、皮肤白皙，说话如春风化雨般细腻的中年男子，这人就是安排子秋实习的周光明处长；坐在后面的是位五十来岁，头发花白、面容慈善、穿着朴实的女处长——于建玲。
　　看到了子秋的到来，两位处长都备显关爱，生活上给予帮助、工作上给予指导。子秋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整理桌子上那一大摞的资料，尽管两位处长以祥和而委婉的语调给她讲着实习要求，但子秋心中却凝聚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责任感，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竭力做好自己，唯一的念头就是千万不要做错什么。
　　每天一早，子秋都会提前半小时去办公室，跟楼道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打过招呼后，她便去打扫602办公室了。先是整理下两位处长的办公桌，将桌上的文件资料分门归类，整整齐齐的堆放好；垃圾桶自然是要清理干净，如有遇见顽固的赃物，子秋会毫不犹豫的用手在垃圾桶里直接操作；接着，便是将两位处长的茶杯洗得干干净净，就连哪位处长喜欢喝的哪款茶叶都会放好，这就是子秋提前半个小时的成果。每天早上，当两位处长推开门后总会眼前一亮，收获子秋带给她们的小小惊喜。
　　有一天，人事局的局长外出考察给同事们带了些零食，602办公室也分到了一些山核桃，如果上班时间敲打那些坚硬的家伙，定会有失大雅，也会违背机关单位的工作制度。那些让人看了嘴谗的山核桃就这样平静的躺在抽屉里，好长一段时间被人无奈的遗忘。
　　真不知道子秋怎么想得出来的，她一大早打扫完卫生后，居然用杯子的底座砸起了核桃，光溜溜的核桃仁瞬间暴露出来，她非常有成就感的砸完了所有的核桃，并且将核桃仁用一次性杯子分装后摆放在两位处长桌子前。
　　半个月的实习工作表明，子秋不仅能将日常事务工作做得俱无细数，对于
　　专业知识操作，她也是得心应手、水到渠成。子秋就是这样，通过课堂上老师教授的知识，以及自己对它的理解，身体力行的演绎着文秘这个职业。
　　（三）
　　正因为她的出色表现，两位处长看在眼里，那份感动却留在心里。原本就说好了，实习生是没有任何劳动报酬的。周处长动用了个人关系，将子秋安排在政府大院的食堂用午餐，这在其他部门的实习生是不可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每天中午，子秋都会比别人晚半小时去食堂，因为这个时候那里吃饭的人所剩无几，只有几个忙完了事的大厨零星地坐在那儿吃着饭。在子秋的世界里，似乎除了仰慕那些走在阳光大道的领导外，她还可以有缘遇见那些四两拨千斤的小人物，他们对子秋的人生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机关食堂里有位人如其名的郝师傅，他四十来岁，清瘦的身材、沙哑的嗓音、谦逊的为人，这些都让子秋记忆深刻。他猜想到子秋是刚实习的大学生，囊中羞涩、肚中缺油水，每次当子秋来打饭的时候，他总会多添些荤菜给她，就这样一来二往，他们心照不宣的达成了默契。有一天中午，子秋依旧去吃饭，饭堂里的菜已经所剩无几。在操作间洗着碗筷的郝师傅看见了，连忙在围裙上擦擦带着泡沫的双手，走到窗口来。
　　“小姑娘，你来了，告诉你啊，这有好吃的呢！”郝师傅小声的说着，像变魔术似的从窗台下拿出个小碗，里面躺着两个又大又圆的狮子头。
　　“哇，太谢谢你了！”子秋一脸惊讶，她双手接过那个碗，内心却是无比感谢郝师傅对自己的关照。
　　子秋找个座位，用筷子挑拨着，胡乱的吃着饭，思绪却一直放在郝师傅那。
　　“怎么样，好吃吧！哈哈，看你吃得多香啊。”子秋一抬头，看见郝师傅正端个碗吃着饭，在她旁边找个座位坐下。
　　“恩，郝师傅，谢谢你啊，每次都那么关照我，真有些不好意思。”子秋说着便垂下了头，继续啃着碗里的饭。
　　“不得事，你们大学生不容易呢，学校饭堂肯定没什么油水。对了，你到这实习还有多长时间啊？”
　　“哦，说是说三个月，但具体还不知道呢？”
　　“那你赶紧想办法，找找局长，看能不能留下来做个临时工。”郝师傅似乎是对这的实习生司空见惯、了如指掌，他也很清楚子秋此刻的处境罢了。
　　“临时工，可以吗？不是在这上班的都是公务员吗？”子秋想探个究竟。
　　“那个是以后的事，先站脚，然后再统一参加国家的考试。很多有后台的大学生都是这样做的呢。”郝师傅胸有成竹的说道。
　　子秋来不及细细去品尝那两颗带着温情的狮子头，她谢过了郝师傅，思绪万千的匆忙跑向602办公室，此刻的政府大院静悄悄的，各科室人员全回家吃饭午休了，子秋很享受此刻的宁静，她静静的趴在窗台下，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找局长，找局长，我可以找到局长吗？我有后台吗？”子秋开始绞尽脑汁寻找答案，她趴在桌子上，想了整整一个中午，没有完整的答案，只有无尽的伤痛。
　　“为什么每次总是站上了舞台，还没来得急表演，就被推下……难道就这样在沉默中认输吗？”子秋只能黯然神伤的坐在那里，却也只能对自己无能为力。
　　（四）
　　所谓的后台，或许对于每个农村孩子来说都是非常尴尬和自卑的事，他们背后没有所谓的人情关系网去依靠 ，他们只有在陌生的城市赤手空拳的勤奋与打拼；他们的家庭并不可能去照耀他们未来的前程，却需要他们用小心翼翼的进步去拯救整个家族。
　　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周处长将是自己人生中的贵人呢，子秋只能将目标锁定为周处长。眼看到602实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时间了，带着对周处长的信任，子秋决定冒险进行一次大胆的独白和对话。
　　那天下午临近下班时间，正好于处长有事外出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周处长和子秋。子秋早早的做完资料，收拾好文件，关了电脑。看似坐等下班，却用余光打量着周处长的一举一动。她的内心是既紧张又无奈，她好担心事情败露后，周处长会认为她是别有用心的学生，那么先前的努力都将不被认可。如果不说，她又会对自己的失之交臂而遗憾不已……
　　“周处长，我有事想跟您商量下。”子秋先帮周处长加了杯水，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哦？什么事？你说吧。”周处长放下正在看着的报纸，噎了一口热茶，神情专注的看着子秋。
　　“我听说有些大学生实习过后，如果做得好的话是可以留用的，就是临时工的那种，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子秋不假思索的和盘托出，不管结果怎样，一吐为快的她倒觉得异常轻松。
　　“我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呢？子秋，不瞒你说，你确实很优秀，可是想留用的话并不是我说了算的，得有人能找到我们的一把手局长说上话才行。”周处长很冷静的告诉子秋。
　　“周处，您知道的，我是从农村来的，哪来的后台背景，所以我就想请您帮忙。该打点的费用，我爸妈一定会尽力的。”子秋几乎苦苦哀求，也算是表了态。
　　“这样吧，我争取一下，看看有无这样的可能，但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周处长还是挺愿意帮助子秋的，但他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是事实。
　　（五）
　　子秋好久没见到若冰了，她想去见见好姐妹，也想让她帮自己出出主意。于是，她背着包骑上宁阿姨的自行车，穿过热闹的大街，走过拥挤的人潮，就如当年她在泉镇跨着大车横冲直撞般无畏和勇猛。
　　当她气喘吁吁骑车迈进芜城大学，哼着小曲儿走向若冰宿舍时，迎头撞见了正从水房提着热水壶回来的若冰。
　　“子秋，看你心情不错嘛，是不是家教阿姨又发工资了。看你美的……”若冰手舞足蹈的高喊着。
　　“哪有啊，自己掏胳肢窝自己笑罢了。不过，今天心情还真不错，等伙再告诉你怎么回事。走吧，我们去你校门口吃粉丝，我请客。”子秋迅速的把车停好，很神秘的说道。
　　“真的呀，好嘞！我把水壶放好咱们就走……”子秋和若冰手牵着手，一起漫步蓉大校园。
　　她们来到了校门口的“刘记鸭血粉丝店”，这可是她们常去的地方，既美味又便宜，这间小店也留下了她们太多美好的大学回忆。
　　子秋挑了个靠门的座位和若冰面对面坐下，要了两碗鸭血粉丝和两个鸡蛋饼。这可是她们最喜欢的美食组合，油光灿灿、甜辣相伴的鸡蛋饼就着热腾腾的粉丝汤，一共才花了六块钱。对于子秋她们来说，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唇齿留香。
　　两个人只管着享受美食了，埋着头呱唧呱唧的各自吃着。什么话都没说，直到吃饱喝足后，才朝着校园操场的方向走去，顺便交流下各自的近况。
　　“这粉丝还真不错，我好久不吃就会想呢！”若冰撸撸嘴，意犹未尽的还在惦记着那美食。
　　“想吃就来吃呗，再过一年你都要毕业了，以后可就没机会吃咯！”子秋用手擦了擦操场西南角处的双杠，一个弹跳加翻身便坐了上去。
　　“对了，你的实习单位那么牛，应该会帮你找个工作的吧！”若冰倚靠在双杠旁，带着羡慕的语气对子秋说道。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前两天，我问了处长有关我能否留用的事，处长说有难度，但会尽力帮我的。他没拒绝我，就说明还有一点点希望吧。”子秋说得神采飞扬，却也捉摸不定。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们这样的农村孩子能走进城市，再融入这座城市确实需要付出更多，何况我还是个有残缺的人，所以明年我不打算毕业了，准备留校继续读研。”若冰耷拉着脑袋，左手却在胸前不住的转动着衣服上的纽扣。
　　“恩，这个想法不错，你天生就是读书的料。那你和天波的事怎么办呢？”子秋没想到若冰早就做好了学业规划，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
　　“我跟他商量过了，他如果不读研那就找份工作吧，我们准备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开始我们的二人世界啦！”若冰嘴角露出羞涩而甜蜜的笑。
　　夜幕开始降临，天上布满了星星，各有所思的两姐妹瞬间的愉悦之后，再次坠入各自的烦恼中，他们只能这样的对未来憧憬着，却也踌躇和忐忑着。
　　（六）
　　后来的每一天，子秋依旧快乐如天使般在实习单位和家教阿姨家穿梭着，忙得不亦乐乎却也忘记了烦恼。几周后的一天下午，周处长亲自将子秋叫到隔壁的会议室，推心置腹的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交流。
　　“子秋，首先非常感谢你在我们办公室做了大量的工作，你的能力和态度，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子秋被周处长的话给说得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她在等待着周处长赐予更多的惊喜。
　　“但我还是不得不残忍的告诉你，想要在机关供职，哪怕只是一名临时工，没有背景是万万不能的。俗话说的好：朝中无人莫作官……”
　　听到这儿，子秋如同五雷轰顶，脸上火辣辣的烫，她寄予太多希望的事情终于泡汤了，后来周处长还说了些鼓励的话，她几乎都没听进去，只能恍恍忽忽的谢过周处长，狼狈的草草收场。
　　后来，子秋听于处长告诉她，周处长确实为了她的事多次汇报过局长，而局长却委婉的拒绝了，理由是他那早有安排了。
　　下了班后，子秋闷闷不乐的回到宿舍，饭也没吃便倒在床上，她气得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吞，有气无力的给若冰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幻想破灭。
　　“瞧你个熊样，这有什么好气的啊，其实你压根就不适合呆在机关，又没有背景、又不会溜须拍马，何必遭那份罪呢，你可是个实力派，所以不去也罢。就凭你，工作能力那么强，不要你是他们的损失。周末吧，你去人才市场转转，找个工作肯定不难。”若冰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的分析着、说道着、安慰着。
　　“不去，不去，我哪儿都不去了，找不到工作没饭吃才好呢！”子秋早已泪流满面，因为她第一次真正明白：努力和勤奋并不能代表一切，权力和关系才是这个社会背后真正的主宰者。
　　或许，她只能用流泪这种最软弱的方式来抵抗这个庸俗而又可恶的社会。尽管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很大，但这个具备杂草精神的女孩，第二天便悄悄的忙着整理她的个人简历了……
　　实习工作接近尾声的那一天，子秋将学校的一份实习意见单交给处长填写，周处长很慎重地在工作态度一栏中写到：积极主动、认真负责、勤勉踏实；在工作能力一栏中写到：思维严谨、反应灵敏、条理清晰，微机操作熟练，工作能力较强，最显目的要数文末敲的那个火红的市人事局大印了。
　　当子秋看到处长对她三个月以来工作成绩的肯定时，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欣慰和鞭策，这也是处长唯一能够给她的最好礼物，她的心中也再次燃起了对未来的渴望。很遗憾的告别了饭堂的郝师傅，告别了惺惺相惜的两位处长，子秋带着厚重的个人简历，她将继续奔赴另一个战场，准备迎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