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ACT.01 獒与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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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善恶两极，一方为正极，另一方为负极。
你与我也如同两极，一方为南极，另一方为北极。
没有理由的，无法分离的，难以背弃的，定律的，致命的，磁极。
ACT.01 獒与猫
特拉法尔加•罗来到射击场时，发现他惯用的单间位置已经被人占据了。识别器亮着，上面蒙着一层暗红的光，那是特殊人物“禁止接近”的讯号。
“看来是个危险的家伙呢。”他反倒勾起了嘴角，走过去，看着液晶屏上映出的字样。
现使用者：尤斯塔斯•基德 所属：尤斯塔斯组
职务：组长代号：CAPTAIN 负责领域：屠杀
换了一轮枪匣后，尤斯塔斯•基德的心情变得异常恶劣。今天的手感不好，状态也不佳。成绩显示屏上挂着与他烦躁心情成正比的差劲数字。也许出门前该让霍金斯给算个命，这鬼日子是不是诸事不宜，灾星降临？
他发泄似的把枪砸回架上，伸手去拿自己的毛领大衣，却发现不在原先的地方了。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急忙回身，眼前一晃，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观看椅上竟然多了一人，正把他那质地极好的毛大衣做了靠垫，双手懒散地架在椅背上，翘着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双眼腾起一股暗焰，二话不说手向身后的架子上一打，那柄枪猛地反弹起来，像被磁石吸住一般打着旋儿钻进他手里，下一瞬便瞄准了眼前的不速之客。
“谁？！”
对方没有反抗，甚至连起身的动作也没有，他小麦色的肌肤很舒适地贴在基德大衣的火红色毛领上，似乎舍不得离开；对于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只是竖起了一根中指作为回应，脸上慵懒的笑意更深了些。
“功夫不赖嘛，尤斯塔斯当家的。”他抬头看看显示屏上的成绩，“刚刚这招比前面那些可好太多了。”
“哪混进来的野猫，把你那没教养的屁股从我的大衣上挪开。”基德咧开了嘴，那惨淋淋的笑容有些不可一世的味道。若是熟识他的人心里便会发憷，这可是大魔头要开杀戒的前兆了；但面对着一只不知从哪溜来的花斑野猫，这种程度的威慑似乎完全起不到作用。
“别用那种口气命令我。你这狗毛大衣坐着挺舒服的呢。”
“野猫——找死是不是？！老子今天赶巧心情不好……”基德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他决定给面前这只无法无天的侵入者一点教训，“就陪你玩玩，要是不小心杀了你，可别抱怨！”
他话音遽落同时枪响，但面前人已不见，倒差点打中了自己的大衣。基德啧了一声，嘴角轻撇，这反应速度和动作倒真是不赖。既然对方以体技来迎，自己当然也不会输，他这样想着反脚后格，电光火石间挡下了那只野猫的偷袭，就要把枪口指向他的脑袋。对方一笑，头一偏，又一发擦着脸颊过去；还想再补一发的空挡，对方却将他手腕扣住，双手一错，基德只听见骨骼轻微地喀拉一响，心知不好，脚上力道猛压下去，双手倒格，脱出空来。但这一下却将那柄枪送进对方手里，那只野猫倒晓得见好就收，在基德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支的电光火石之间向后一跃到了安全地带，再摊开手时，那柄枪已瞬间被拆成一堆零件了。
“喔……不赖嘛。”基德倒对眼前人有了点改观。看来不是一般的野猫啊，也难怪，今天能呆在这“莫比迪克”里的，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孬货。
“彼此彼此，看来不是徒有虚名啊，尤斯塔斯当家的。刚刚以为铁定能拆掉你那双腕子呢。”他压了压帽檐笑起来，基德才发现他带着白色豹斑的帽子。
怪不得刚刚觉得是只斑纹花猫啊……
“别得意了！是我看低了你，再来一局的话，就是手上没枪，也不会输给你了。怎么样，换个地方打？”基德打起了兴致，眼下明明还不够过瘾。看着眼前的人，反倒有点不放他走的意思。
“喂、喂，这儿可不是你打架的地盘啊，尤斯塔斯当家的。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基德一凛，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那么说，眼前的人也是一样吗？
“喂，你是破解了这射击练习室的密码才进来的吧。你也是‘星’中的一人？哪个组的？”
“别给我乱扣名号啊，尤斯塔斯当家的。”野猫很不满地扬起了头，“我不过是个医生而已。今天看在老爹的面子上不跟你打了，下次再碰上的话，我会把你——”他将那一堆枪械零件向他扔过去——“拆得和这家伙一样。”
野猫说完就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出去了，基德骂着“你这混账”要追上去的时候，他却背着双手、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啊，别忘了你的宝贝狗毛大衣。最好检查下上面有没有枪眼啊。”
基拉准点来接自家老大的时候，就迎面看见基德一脸不爽吃瘪、狠狠攥着自己的大衣，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吃人的凶神恶煞的模样。带着白色豹纹帽子的棕肤黑发男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像没事人似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照顾好你家当家的啊。”
“基拉……你认识前面那只浑身上下写着欠扁俩字的野猫？”
“……野猫……你是说特拉法尔加•罗？”
“他叫特拉法尔加•罗么……混账，怎样都好。那只野猫什么来头？哪个组的？我要教训教训这个没教养的蠢货！”
基拉叹了口气，摊了摊手：“老大，这个你大概做不到。”
“特拉法尔加•罗，他可是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啊，得罪了他老爷子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但他不属于‘莫比迪克’中的任何一个组织，他是‘灰色地带’的人。”
基德愣了愣：“灰色地带的？干嘛找那样混账地方的混账医生，难不成整个‘无法地带’都没有医生了吗？”
“好啦好啦，我怎么知道。只是你的认人本领也未免太差了；这家伙的相片资料应该也还在你的存储器里呢。其他的事你就去问老爷子吧，正好会议时间要到了。”
这世界上只有黑白二极。势大的一方自称“正义”，将其统辖的区域称为“正义地带”；□□份子和反对派所聚居占领的区域便称之为“无法地带”。而两者之前的缓冲区域，聚集流动着观念不明、随波逐流、别有用心，抑或是与世无争、坐看好戏、两边渔利的人，这一地区就被称之为“灰色地带”。
巨大的房间里挂满了点滴用的吊瓶，上面的笑脸骷髅标志着它们主人的身份。一个修长的年轻身影在其间忙碌着，带着白色豹纹帽子，打着耳洞，文着纹身，蓄着短须，没穿白大褂，像个街头的嬉皮士。可他的确是个医生，还是个年纪轻轻便闻名遐迩的医生，眼下“灰色地带”最炙手可热的头号天才医生、药剂师——人称“死亡外科医生”的特拉法尔加•罗。
“啊哈哈哈哈哈！！这么说，你和他干了一架？罗！”
他的病人爆发出一阵震动了所有吊瓶里药剂的大笑。“无法地带”里首屈一指的反正义联盟——“莫比迪克”的教父，“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正捋着他那标志性的白胡子，给了他的主治外科医生一个宠爱嘉许的眼神，拿起酒往嘴里灌了一口。
“来，说给我听听，罗。你觉得基德这孩子怎么样？”
“冲动，固执，自负，短视，易挑拨，情绪化，弱点太多，人倒坦率，身手也不错……”罗没好气地翻了翻眼，想到那件怪舒适的狗毛大衣，又笑了，“嘛，总体上，是条不错的獒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胡子又大笑起来，他几乎要把贴着自己身子的注射针管震出去了，“亏你敢这么说，罗！这比喻倒真好！也只有你能挫挫这孩子的锐气啦！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喜欢那家伙了？我以后还有很多事要用他呢！”
“……因为他竟敢叫我野猫啊，那只红獒。这笔我是要讨回来的。”他劈手夺下白胡子手上的酒瓶，“说过很多次了，老爹，你要喝酒也至少等医生转过身去嘛。”
“哈哈哈，小鬼，你这么不放心的话就来做莫比迪克的专属医生，我这里随时都有你的位置；你要想和基德一样恣意妄为，我也可以让你自立门户。怎么样，不考虑考虑吗？”
豹斑帽的不良小鬼只给了“无法地带”最伟大的男人一个白眼，挑起嘴角。“我才不是你一个人的医生哩，混账老爹。”
今天是“莫比迪克”三年一度的“船长聚会”，联盟里各大组织的负责人以及新兴帮派领袖们聚首的日子。莫比迪克并不是上下层关系严密的组织，这样的聚首倒算得上难得。今年的最大看点自然是“超新星”，“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一手栽培，十位负责不同领域的超级新人以及他们的队伍在短短一年里取得骄人的成绩，成为“正义地带”的权力核心——圣地“玛丽乔亚”的眼中钉。
尤斯塔斯•基德就是其中一人。
说是聚会，其实用作情报交流和战术讨论更为贴切。基德懒散地浏览完了和他相关的资料，将拷贝收起，剩下要花费脑筋的分析就交给组里的其他人去做好了。
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特拉法尔加•罗的资料。
什么嘛，照片上看起来虽然不良，却也没那么欠扁，也就是个小混混的感觉罢了。怪不得当年浏览资料的时候完全没在意到他。拉美裔的深肤色，那双令人看了就没好气的眼睛却是浅灰的，黑色的短刺头乱糟糟地翘着，两边的耳朵各有两个耳洞。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混血吧？
“——尤斯塔斯当家的对着我的照片看那么专注做什么呢？有点恶心啊。”
基德听到心里喀拉一声，扭头一看，那只叫做特拉法尔加的花斑野猫竟然大喇喇地坐到自己身边了，仍然是翘着二郎腿，斜着眼，搭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屏幕上的资料。
“什么嘛，这个摄影师，完全没把老子的潇洒照出来嘛。”
“你还真够胆啊。”周围是来参加聚会的其他首领和队长、组长，基德不想把事情闹大，他用手掸了掸特拉法尔加耳边的鬓发，突然拧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拉近过来。
“信不信我把你关进笼子里好好调教 调教？”
“你那恶心的恶趣味留着自己用吧，尤斯塔斯当家的。你再不松手——”他狠狠地顶了基德的裆部一脚，看着他脸色变青，把手指在他嘴唇上调情似的一抹，这才才慢悠悠地接口，“老子不怕踹不死你。”
基德火得再也顾不得场面，一脚踹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拎起他眼前的蠢猫就打算塞上一拳。突然四周警铃大作，大厅内的投影玻璃外绚烂的景色全部被临时影像所切换，嘈杂的电波声吸引了人们全部的注意力，反倒没有人看向正准备大干一场的这两人了。
“怎么了？！”
基德认出了那是紧急频段的信号，他扔开了抓着特拉法尔加衣襟的手。
——看来这小子在大事上还不糊涂。罗眼里勾勒出一抹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ACT.01 獒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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