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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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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口中的叶兰亭,此时朝天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侍立两旁的侍女立马纷纷上前来,披衣服的披衣服,递手炉的递手炉,端热茶的端热茶。
“世子,咱们这里天还没变暖呢。您刚从南边回来,怕是一时不适应。”
“就是。世子,谁敢骂您哪!不要命了?”
“咱们世子爷这么好,谁舍得骂呀?怕是世子游历,见过您的美人正念叨您呢!”
叶兰亭一张极其美艳的脸庞立马生了笑意,“就你会说话,今晚就你侍寝了。”
被点名的是侍女白棋,也是贴身护卫白棋。贴身是真贴身,文玉苑里二十多个女子,侍女也好,护卫也好,侍女兼护卫也好,就没有叶兰亭没睡过的。
美人们不知是被叶兰亭一副好皮囊迷了心,还是被他的温柔缱绻所打动,反正一个个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全方位伺候她们家世子爷。
白棋被翻了牌子,面色顿时飞红,眼梢眉脚都是真真切切的喜意。其余诸人也是真真切切的嫉妒。
尤其画扇,小巧的鼻子冷哼了一声,侧转了身子,不理叶兰亭。
回家第一天就给了那个小妖精,置她于何地?
叶兰亭一把扯过她,声音里充满了笑意,“怎么?吃醋了?我刚已经答应白棋了怎么办?不如今晚是她,明晚是你,如何?”
画扇将自己的胳膊抽回,面色绯红,“谁稀罕?哼。”
叶兰亭嗓子都在笑,“那就从明天起,一连三晚我都陪你,这下总可以了吧?”
画扇一跺脚,面红耳赤地小跑走了。
人人都知叶王府的世子爷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他也不负众望,真真切切地将“纨绔”和“花花”进行到底。
“你若认为叶兰亭果真是个纨绔的草包,那就错了。”苏瑶道。
“他纨绔可不是装的,这种事一查就查得出来。”景琪冷笑道,“莫非你也被他一副臭皮囊迷了眼?”
“他纨绔是真,草包却是假。”苏瑶道,“他若真的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叶青会处心积虑为他打算,一心一意想将西北军交给他?”
西北军的归属,决定了叶王府在大宇的地位。刨去了西北军,叶王府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空壳子。
一个草包率领西北军,先不说叶青的几个养子不服,单说引起他国觊觎和边境战乱,西北军就得垮。西北军垮了,叶王府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单为了叶王府的未来,叶青就不会容许叶兰亭成为个草包。
这些景琪都懂,但面对苏瑶,他就做不到心平气和。一时杀不了她,也要对她阴阳怪气一番。
叶兰亭,叶王府世子,长了一张极其惑人的脸。不是帅,不是英俊,是……美。非常的美,非常的好看。别说整个大宇,便是周边四国加起来,都找不出一张能与之媲美的脸。
他那张脸,女人为之沦陷,男人看了都会着迷。叶兰亭一路游历,不愁吃不愁穿,光靠一张脸就能过得舒舒服服。只有一样,得躲避骚扰。
美女来骚扰他,叶兰亭求之不得。但若是丑女,甚或男人呢?打不过,那就只能逃之夭夭了。
所以,叶兰亭在外游历了两年多,一半时间沉浸在温柔乡里,另一半就用来逃跑。
这样的叶兰亭,景琪是很看不上的。但他也知道,苏瑶说得对。叶兰亭绝对不是一个纨绔这么简单。
威名赫赫、震慑四国的叶大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草包?
景琪认同苏瑶的观点,但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憋了一股邪火。就听他似笑非笑地道:“你怎么好像没有一点被抛弃的样子?”倒有闲心在这里侃侃而谈。不是该找个角落去痛哭流涕吗?
“被抛弃?被谁抛弃?”苏瑶脸一扬,“我不自弃谁能弃我?”
景琪冷笑一声,“得了。装什么装?成天绕着苏子墨转,如今舍得离开了,不是他抛弃了你,还能是什么?”
苏瑶脸一僵。
景琪见状,愈发冷笑。忽然出手如电,死死扼住了苏瑶的脖子。
“说!为何接近我?你究竟有何企图?不知道我想杀你吗?你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
苏瑶还能说出什么来?连喘气都不能了。景琪还在加大力道,须臾苏瑶面色紫涨,灵魂出窍,觉得自己要死了。
真是,一天两次被人拿捏住,这么没警觉,苏瑶觉得自己该死。
景琪倏地收回手,猛地转身,“你最好给我记住,以后离我远点!百步之内必杀你,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苏瑶好容易喘过气来,犹在那里作死地揶揄道:“放心,这一点一定能做到。就你身上那股檀香味,别说百步,隔八百里地就知道是你了。我定然躲得开。”
景琪缓缓回头,一双眼神变得凌厉。苏瑶赶忙一个滑步,急速飞走了。
景琪默然半晌,突然狠狠地一拳砸在栏杆上。整个石筑的亭子都跟着晃了晃。
苏雅慌慌张张从文殊峰下来,往河边石亭跑去。正好遇到了萧毓泽。
“苏大小姐。”
苏雅赶忙停下步子,扭头看去,“啊,毓泽……啊,萧殿下。”
萧毓泽微微一笑,“叫我毓泽就好了。”
苏雅脸一红。
“苏大小姐这么匆忙,是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萧毓泽温和地问道。
“啊,萧殿下是从河边来吧?可有看到我家二妹?”苏雅赶忙问道。
“郡主吗?没见到。”萧毓泽摇头道,“苏大小姐要找她,何不去普贤峰?”
苏雅急道:“你有所不知。我听闻景琪要对付阿瑶,在河边打起来了。罢了,我要赶紧去看一看……”
苏雅说着就要走,就听萧毓泽道:“苏大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苏雅耳朵尖儿泛红,“那就谢谢萧殿下了。”顿了半晌,又道,“殿下叫我名字便好。”
萧毓泽脸上泛起笑意,“那么阿雅叫我毓泽便好。”
苏雅的脸愈发红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着头赶路。
萧毓泽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连眉梢眼角那丝淡淡的惆怅都掩了去。
待两人赶到河边石亭,亭内已经空无一人。
“阿雅爱妹心切,”萧毓泽笑道,“这里哪有打斗的痕迹?想必郡主此时正在普贤峰她那间竹屋里喝茶吃果子呢!倒让阿雅在这里找得心焦。”
“阿雅放心好了。景琪嘴里嚷嚷得厉害,他是不会真杀了郡主的。”
“谢谢毓泽陪我走这一趟,”苏雅感激道,“他们若是真打起来,我一个人是拦不住的。”
“我也知景琪不是一个暴戾的人。但他表面和善,性子却是阴冷,内心更是深不可测。阿瑶若是惹了他,谁知他会做出什么来。”
萧毓泽在石凳上坐下,“噢?阿雅可知,景琪为什么要杀郡主?”
苏雅不自觉地也跟着坐下来,苦恼道:“我跟大哥都不知晓。阿瑶自己也不知晓。她性子大大咧咧,景琪却心思深沉,难保阿瑶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不知不觉得罪了他。”
萧毓泽嘴角牵起一丝恍惚的笑意,“半个月前,我看景琪对郡主还算和颜悦色,不知怎么,突然就喊打喊杀起来。”
半个月前?半个月前阿瑶是陛下私生女的传闻,刚传到扶阳学宫。
莫非……
“莫非是阿瑶让景琪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苏雅微微喟叹一声,“景琪心里有怨,可以理解;可阿瑶就成了他的出气筒。唉……”
萧毓泽怔了怔,不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阿雅不必在此烦恼了。既是亲兄妹,景琪不会真的对她下杀手的。就如阿雅所说,顶多出气而已。”
此刻的苏瑶,正如萧毓泽所说,在普贤峰她的竹屋里,悠哉悠哉地喝茶吃桃子。
但悠哉也没悠哉到哪里去,今儿要跟景琪谈合作,没想到还没谈完,就被人家给打回来了。
苏瑶叹一口气。难道真得回京都,找别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