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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架与看戏的青花鱼 ...

  •   第四章

      “那看来是我们没有缘分。”对于男子如同搭讪一样的话,叶奈法干巴巴地堵了回去。

      对方也不懊恼,只是耸耸肩,那身黑色的大衣随着轻快的脚步在空中滑过一个完美的弧线——更多的雨水洒在了地上。快步到吧台,脱下湿了的外套,客人撑着下巴抬头看上面的酒水单,最终像是思考了很久,喜气洋洋地问:“美丽的小姐,请问有洗洁精威士忌吗!”

      “没有,本店不贩售任何含有洗洁精的酒水。”叶奈法无情地拒绝。

      “诶?那洗洁精有吗!”客人追问。

      “也没有。”

      “可是我看到老板在用诶!”他一指,老板正挤着洗洁精清洗被三花猫糟蹋过的吧台,这位老人家一向有些洁癖。

      “您也看到了老板是在用,不是在卖,本店不向客人出售洗洁精。”叶奈法看了眼这个看着就没成年的客人,没说他是未成年不应该喝酒的事,毕竟真要计较起来,她这个未成年也不能在这里打工。
      “您有需求的话可以出门去街口朝东三百米的生活超市,那里向客人出售洗洁精,或者可以打车去大型超市,那里的洗洁精种类会非常丰富,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如果想自杀请离开我的视线,爱自杀先生,谢谢合作。

      “唔……”麻烦又奇怪的爱自杀先生没有再纠缠下去,专心研究起酒水单,或许是种类太多,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喝什么,“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叶奈法有些诧异道:“威士忌,简单但很过瘾。”
      怎么问她?其实她也没喝过,都是听别人评价。之所以说威士忌,只不过是对于刀技高超的她来说,削一个圆润的手工冰球比调那些奇奇怪怪的酒水要简单的多。

      “那就听你的推荐,来杯威士忌吧。”

      “您要什么类型的呢,爱尔兰威士忌、日本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叶奈法循着记忆将酒的种类背出来。

      “随便吧。”

      她取下价格最高的威士忌的酒瓶,从冰格中拿出一块老冰,锋利的冰刀在手中好像自如的手,雀跃在冰面,飞舞之间一个圆润的冰球在手中出现,乍看上去完全没有雕刻的痕迹。

      待棕色的酒水漫过半杯,冰球自下而上漂浮在其中,随着其在酒面的滚动,吧台灯光的照耀下酒水也成了金色。

      “小姐真是好技巧。”他接过那杯威士忌,在手中晃了晃,冰球碰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知道您的刀锋割过皮肉是不是也是这么丝滑。”

      “还好,我杀过很多鸡,但放血之后主要还是靠开水烫毛。”叶奈法轻描淡写绕过话中的坑,也并不觉得自己讲了个冷笑话。

      听她这么说,就连在一旁一直擦拭东西的店长也动作一顿。

      “哈哈哈哈哈,小姐你可真有趣。”蒙着一只眼的男子歪头,属于少年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稚气,但挂着的假笑在叶奈法眼中却是恶劣,“我是太宰治,小姐你呢?”

      “叶奈法,先生。”

      “真是美丽的名字,很衬你,叶奈法小姐。”

      “谢谢。”叶奈法笑着收下称赞,其实在他们的语言里,叶奈法的寓意是美丽的死亡与孤勇,并不是什么好名字。
      但对于一名骑士来说,被敌人称作死亡也会算好事一桩。

      就像她之所以被女皇称作皇冠上最耀眼的珠宝,前提是她是女皇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叶奈法不会是最忠诚的狗,但会是王庭最凶猛的猎犬。”——教廷的神官是这么评价她的,叶奈法的名字也算实至名归。

      被叶奈法终结话题后,太宰治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慢慢品尝起杯中的威士忌,同时看着那双生有老茧的纤细之手收拾起削过冰球后的冰碴,好奇那双手是怎么经历打磨变成如今这样。
      这间小小的酒吧一时陷入一种默契的恬静。

      但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酒吧本就陈旧的门被一脚踢开,生锈的合页摇摇欲坠,外面的雨顺着大开的门吹进来,冷风灌入,水珠从楼梯间滚落,整个地下室温度都降了几分。

      好冷。
      衣服本就潮湿的太宰治趴在吧台上,刚刚因为酒精暖和起来的身体被风这么一吹,又有些发凉,这让他没控制住打了个喷嚏。

      随即一杯热水和干毛巾放在他的面前。

      “擦擦吧。”头发淋得和小狗一样。

      放下物品的人没有看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在灯光下苍蓝色的眼瞳径直盯着门口,衣服和发型还是之前那样,但整个人的气势却发生了改变,就像一柄锋芒出鞘的宝刀,夺目又寒冷。摘下围裙,手臂一撑,金发女子轻松越过半人高的吧台十寸有余,落地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灵巧的就像一只猫。

      太宰治这才发现她手中还拿着刚刚那柄给他削冰球的刀。

      “喂,人呢,给我出来。”来人的身形应该很胖,木制楼梯随着他的步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在他后面的还有几个人,吵吵嚷嚷着让老板出头交钱。

      “这里是我们新田组的地儿了,要交保护费知道吗!”
      “还不快把好酒拿出来!”

      对方显然是冲着挑衅港口mafia来的。

      待一行人吵嚷着下了楼梯,看到的是个瘦高个女人后,话更不客气:“哈?钱付不出就要送女人吗,也不是不行,但这钱——还是要给的!”

      叶奈法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像松树一般笔直:“道歉。现在道歉的话我可以手轻一些。”

      “你这女的在说什么?!”领头的胖男人拿出手中的枪,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径直对准了叶奈法的头部。

      真神奇,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教廷的人才会使用枪械,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手//枪。
      叶奈法看着眼熟的枪孔,一时间竟然有些怀念,可惜没有魔法加护的弹药对她来说和黄豆弹在身上没什么区别。

      她还是处于善意提醒:“太宰先生,你自己找地方避好。”

      诶?被突然点到的太宰治停下看好戏的状态,他一回头,发现店长不知在何时已经躲到了吧台后面,连根发丝都不露。

      “太宰?什么太宰,是港口mafia那个太宰吗?!”为首的人听到称呼后激动起来,枪口一下对准试图翻越吧台的太宰治。

      这种无视的行为让叶奈法的情绪到达顶峰,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我说……你们的长者没有教过你们不要随便打岔,说话时要注视别人的眼睛吗——给我好好说话啊混蛋!!”

      太宰治的估算第一次出现严重错误,他以为手上有茧的酒保小姐不过是熟练使用冷兵器,能风干衣服或许是因为异能,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一掌直接捏弯一个枪管!
      不用异能力的话中也也做不到吧!

      “好、好帅!”和店长蹲在一起默默观战的太宰治直接星星眼。

      早就见识过叶奈法战斗力的店长默默点了一支烟,他只希望等会儿战场不要太难打理,有血就麻烦了。

      敌人不过是一群依靠枪械的乌合之众,叶奈法根本连活动筋骨都算不上,厚底的皮靴踩住为首者慌乱爬起的手,身上一尘不染的她在对方眼里就像地狱里的恶鬼:“就这么走了?你们干什么来了?”
      “打扰我今天喝酒,后果很严重知道吗?”

      “对不起!!”了然的男人掏出钱包,小弟们也这样跟着做,待叶奈法一个个掏空了里面的钱后,都夹起尾巴屁滚尿流地跑了。

      酒吧再次恢复平静,太宰治看着叶奈法一张张数着手里的纸钞,在店长看过来后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裤兜,好奇地从吧台后探出头,盯着她问:“你很缺钱?”

      “当然,今天我被迫失业了。”再拖下去就要变成房东大叔养活她了,说完叶奈法又看向店长,“等会儿我打扫,门我也安,钱归我哦!”

      店长点点头,毕竟叶奈法是凭本事打的劫,他的要求不过是看场子。

      而太宰治的话意有所指:“你看着不像是会缺钱的人。”

      “暂时还比较享受现在平静的生活。”叶奈法说,她当然知道太宰治说的什么,可她现在连日语还没学明白呢,比起黑活,当然是在日常打工和人交谈中语言学习的快。

      但她发现太宰治还是趴在那里,探出个脑袋盯着她,想到对方看的是什么,她才匆匆用磕巴的日语解释:“这把刀是新的。”她以为对方看的是那把冰刀,“刚刚没用上它,你以后来喝酒的话会用别的刀的。”

      那柄刀如同之前一样干净锋利,叶奈法在战斗中完全没有用上。

      竟然以为自己是在介意刀的卫生吗?
      太宰治忍不住笑出声,这位小姐真的很有意思,他不过是在想对方刚刚拿刀的姿势罢了。

      不过对于有趣的美丽小姐,太宰治自认为有百分百的耐心。

      面对想翻回吧台的叶奈法,站在吧台后面的太宰治盖上她已经放上来的手,鸢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摆出那张迷倒众多少女的真挚表情:“既然这样,我这有个稳定舒适,还能与人沟通的好工作,叶奈法小姐有意向吗。”

      “当我的秘书,你看怎么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打架与看戏的青花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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