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我养你啊！》酸皮橙好酸

12、第 12 章

　　“没骂你，没事儿非往自己身上揽。”边洛捏着秦之浩手，把他手指掰开后长吸了一口气儿，“车修好了？”
　　“还缺个零件儿。”秦之浩回。
　　“我明儿给他带过来。”陈十三坐在角落里看手机，抬起头接了一句，他看了一眼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等会儿店里还有事儿。”

　　“明天见。”秦之浩打了声招呼，看着那人消失之后。
　　他从医药袋子里拿出创可贴看了一眼，“等车修好我......”
　　“我刚遇到小荷了。”边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这茬。

　　秦之浩顿了一下，看着他，“就便利店那个？”
　　“嗯。”边洛叹口气抬手在自己脑袋上胡乱摸了一把，“好像怀孕了，对方是个....但不知道是谁”
　　他中间说一半把话吞了进去，没说出那个词。他
　　和秦之浩擦肩而过，“我去睡会儿。”
　　“别睡了。”秦之浩抬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往后带了一下，“帮我剪个头发。”

　　“我剪？”边洛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也不怕我给你弄毁了，剪个狗啃头型出来。”
　　“寸头就行，反正你这少爷闲着没事儿干，再说我这颜值你给我剃成光头也没多难看。”秦之浩挑眉笑了笑，跨步走到沙发那儿，从角落箱子里拿出来一个推子，转头看着边洛，“过来。”
　　边洛那会儿就是想到小荷的事儿感觉心烦头疼，倒也不是真的困。

　　秦之浩光着膀子站在窗户边上，边洛把推子接过来，手指在秦之浩头发上揉了两下。
　　“确实长了。”边洛用手指夹住发丝往上顺了一下，下一秒拿着推子毫不犹豫的就推了下去。
　　发丝顺着秦之浩后背落下，掉在边洛的脚尖边上，“怎么突然要剃头发了？”

　　“大夏天太热。”秦之浩确实燥的慌，浑身的汗洗了又出，整个人在光底下照的发亮。
　　头发掉落的时候黏到了秦之浩的后背上，边洛慢慢用手指一点一点揪掉。
　　“别管了，等会儿用水冲一下就行。”秦之浩笑着偏头，“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了。”

　　“懒得骂你，脑袋别转。”边洛安静认真的剃头发，虎口卡着那人后脖子捏了一下，“我明天去上班，之前那个男生还找你吗？”
　　边洛说的是之前健身房约秦之浩吃饭的那个男生，叫贺男，边洛脑子也记不住名字。
　　“找了。”秦之浩笑的时候鼻息重了点，“男朋友这招好像不管用，他那意思是要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
　　“一起什么？”边洛低头在认真剃耳朵后面的头发。

　　“一起上.床，还能干嘛？一起过家家？”秦之浩偏头笑了下。
　　边洛在他脖子上啪的一巴掌，“你再动我把你耳朵剃了。”
　　“生气了？”秦之浩贱兮兮的看着窗户外面，“吃醋了？”

　　“吃你个狗屁的醋。”边洛把推子关了，屋里突然安静下来，他用脚把地上的头发堆在了一起，推子扔秦之浩身上，“买套的钱还不如买罐啤酒，这破日子老子是一点儿欲.望都提不起来，你心态可真好。”

　　秦之浩笑出声，去角落里拿扫把将地上的头发扫了，“你改天来找我一趟。”
　　“啊？”边洛躺在沙发上晒太阳，脑袋垫在沙发扶手上，眯着眼看他，“干嘛？让我去骂人？骂他贱，骂他抢别人对象？让他以后离你远点儿？”

　　秦之浩手臂撑在扶手两边，低头笑着看边洛的脸，“我的意思是看你日子苦，让你过来请你吃顿饭，你怎么能想这么多。”他弯腰从上方盯着边洛的眼睛，“还是说你真吃醋了？”
　　边洛盯着那人带着笑的眼睛，愣了几秒后，张口道：“我刚就应该给你剃成光头，顺便把你耳朵一起割了。”

　　秦之浩笑笑，“现在这样不好吗？”
　　边洛板着脸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翻身起来往二楼走，嘴里勉强说了句，“还凑合，像个人了。”
　　秦之浩叹口气笑着摇摇头，“夸一句能死啊。”
　　其实秦之浩长相硬朗，之前头发长盖住了一点额头和眼睛，这会儿那双锋利的眼睛和五官轮廓全露出来，看着倒是比之前更帅了些。

　　边洛上到二楼的时候转头朝沙发上又看了一眼。
　　秦之浩翘着腿靠在沙发背上，正满脸微笑抬头盯着他这边看。
　　边洛被吓了一跳，臭着脸迅速一转头，嘴里嘟囔，“看个屁，眼睛给你挖了。”

　　秦之浩在一楼什么也没听见，瞧着那人没了影子，自顾自地坐沙发上抽了一支烟。
　　他确实没撒谎，自从边洛去健身房那天开始，贺南那人每天都试探性的发消息。
　　秦之浩撒谎说他和对象复合了。

　　贺南嘴上说好，祝你们幸福，却每天晚上给他发些擦边的照片，有意无意的话语里夹杂些暗示。
　　感觉这工作也干不了太久，他琢磨着下个月就辞职算了。

　　秦之浩平日里确实是个能惹事儿的主，能上手就不上嘴，娱乐活动喝酒聚会倒是一个不少，什么都干，摩托、赛车、调酒，门门都精通。
　　但在感情上倒是干净，倒不是清心寡欲生理有问题，就是嫌麻烦，亲密关系像个永不停止的漩涡，总是会耗费大量的心力，再加上他自己脾气差，每次都把对方和自己气个半死，边洛就是个例子。

　　那人嘴硬心软醋劲儿大出了名。
　　想起边洛，秦之浩抬头又朝二楼看了一眼。

　　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每次都横眉竖眼的互相呛，哪怕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一样，就因为一点小事儿就能站校门口吵起来。
　　边洛大一那时候就是标准校草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帅气，秦之浩第一次见他还是在篮球场，他记得自己刚洗完澡从公共浴室出来，大晚上路过球场被边洛喊了一声哥。
　　秦之浩转头看着满身汗冲他笑的边洛，对方跑过来又喊了一声哥，问他打球吗，说人不够。
　　鬼知道秦之浩那会儿心都要软了，自己刚洗完澡又去球场打了球。
　　就是有病。

　　他还记得边洛那时候和他搞暧昧，每天打电话约吃饭，大半夜翻宿舍铁门去操场上聊天跑步，两个人墨迹了一个月也没表白。
　　有一天晚上秦之浩给他打电话，边洛那边闹哄哄的说在喝酒，喝的舌头卷在一起说话都说不清。

　　秦之浩打车过去，在酒吧人群里找到了边洛，拽着他去洗手间洗脸，那人站也站不直像个软橡皮糖，靠在秦之浩身上让那人帮他洗脸，洗的浑身都是水，头发也湿了一大半。

　　边洛软着身子，眯着眼整个人靠在他肩膀上，脸埋在对方脖颈上含糊问，“之浩你喜欢我吗？”
　　边洛抬头的时候眼睛被光照的又亮又湿，“哥你喜欢我吗？”

　　秦之浩那时候才低头亲他，亲完边洛转身就吐了一地。
　　那个眼神秦之浩倒是一直没忘，边洛喝多之后黏糊糊的状态比清醒的时候讨喜多了。

　　他把烟抽完后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估摸着边洛应该睡了。

　　说实话他对边洛还是有感情，而且不是一般的感情，分手后说不后悔是假的，但爱面子，两个人性格水火不容也确实是真的。

　　秦之浩起身慢慢朝楼上走，卧室门是关的，他疑惑的用手推了一下，结果没推开。
　　“边洛？”秦之浩敲了一下门。
　　“等一下。”边洛说话的时候语气发哑，急匆匆的像是被吓着了。

　　“你在干嘛？”秦之浩靠在门边的墙上笑。
　　“在撸。”边洛猛地把门打开，喘着气看他，“干嘛？你要看啊。”
　　“你倒是一点儿不撒谎。”秦之浩笑着把门彻底推开，进门就踩到了地上的纸巾。

　　他坐下靠在床头，手臂枕在脑袋后面笑，“不是说这破环境弄得你没欲望嘛，干嘛？刚才谁刺激你了？”
　　边洛站在门口眉头紧皱，转身往厕所走，没答话。
　　“说啊。”秦之浩躺在那儿直勾勾的看着他洗手。

　　边洛不知道说什么，他怎么可能说自己是独守空房久了，今天看到秦之浩光了一天身子有点来感觉了。这人活儿太好，说实话边洛心里确实有点儿念念不忘。

　　他走进卧室抬手把水甩在秦之浩脸上，“能不能把你衣服穿上，裸着晃一天了，看着烦。”
　　秦之浩抬手把床边一件儿白短袖套在了身上。

　　“那他妈是我的衣服。”边洛抬腿冲秦之浩膝盖上踢了一脚，踢完就算完，绕过床头叹口气也躺了下去。
　　两个人盯着天花板，边洛问，“你爹没给你打电话？”
　　“没有，估计我死了他都不知道。”秦之浩回。
　　边洛偏头看他，“你俩儿气真够大的。”

　　秦之浩耸耸肩没说话，隔了几秒后突然问，“你这两年谈了吗？”
　　“谈了，谈了好几个，手都数.....”
　　“好好说会死啊？”秦之浩打断后偏头看他。
　　边洛顿了一秒，小声说：“没有。”

　　“没有就没有，我又不笑你。”秦之浩勾了个笑，“也是，和我做了之后，估计都也看不上别人了，我技术......”
　　边洛：“你信不信老子晚上把你蛋剁了。”
　　秦之浩：“........”

　　边洛第二天就回到了便利店上班，李海给他打电话说自己有事儿，小荷辞职了，让边洛白天也过去帮忙。
　　那人口气极为的客气，边洛刚好闲着，早晨九点就出了门。
　　他在路上给小荷发了一条信息，问那人怎么样，要不要谈一谈。

　　边洛其实不觉得自己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被gay骗怀孕结婚这事儿是个人都忍不了，尤其是小荷那种看上去还挺乐观开朗的姑娘。
　　到店门口的时候边洛看了一眼手机，小荷没回消息。
　　“叮咚。”

　　“你来啦！”李海突然从货架后面冒出来，这人戴着副眼镜一脸斯文的样子，看着边洛一直温柔的笑，“那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上次打架那事儿。”
　　“警察说在调查，人抓住了。”边洛进去之后站在空调底下吹了一会儿风，额前的头发乱飘，“小荷为什么辞职？”
　　“嗯？”李海愣了一下，蹲下继续整理货架，“我不知道。”
　　“这样啊。”边洛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

　　“你帮我在仓库里整理一下东西。”李海起身打开了小库房的门，边洛跟着进去。
　　“这箱东西放在对上面的货架上，麻烦你了。”李海笑着看边洛。
　　屋子里灯光很暗，边洛有点儿看不清，他抬头看了一眼货架，还挺高的。
　　但搬还是得搬，估计就是费点劲儿。

　　他搬起脚底的那个纸箱子，站在椅子上，举起手臂把箱子扛起来之后还是有点儿够不到货架最上面。
　　边洛使劲儿往上又抬了一下，抵着气的问，“非要放最上面吗？”
　　他听到身后没动静儿，疑惑的转了个头。

　　发现李海站在他下面，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边洛露出来的半截腰看。
　　边洛衣服这会儿缩上去了一大截，内裤露出来一个边。
　　“老板！”边洛喊了一声。

　　“啊？”李海突然抬头，“放....放手边就行。”
　　边洛把箱子推到了第二层的货架，心里在琢磨李海盯着自己的那个眼神，嘴里回了声，“行。”

　　他整理了半个小时的箱子，在某一瞬间弯腰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
　　李海刚才那个眼神边洛倒是熟悉。

　　他一个经常混酒吧的人，平时在那儿能碰到不少的流氓色胚，那些人喜欢站在吧台角落里盯着人看，赤裸阔的眼神像在盯一块儿肥肉，边洛当肥肉当惯了，见了那种人就能瞪回去。
　　他偏头又瞄了一眼李海。
　　“怎么了？”那人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我去喝口水。”边洛起身出了仓库门，站在柜台面前拧开了一瓶矿泉水，仰头灌水的时候余光瞄到玻璃门外。
　　“小荷？”边洛一个跨步，推开了玻璃门，“小荷！怎么不进来。”
　　“你...你在啊。”小荷吓了一跳。
　　她刚在门口站了半天，一直没敢进去。
　　边洛笑，“在啊，外面热，进来。”

　　小荷：“我不进去了，我是来找李海的。”
　　“我帮你叫一声。”边洛满脑子的问号，就当小荷是过来要工资的，张口冲着屋子里面喊，“老板！”
　　“啊？”李海笑着出来，在抬头看着小荷的一瞬间，嘴角极其明显的垮了下去，他瞄了一眼边洛，推门跟着小荷走了出去。

　　边洛站在柜台后面低头看手机，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雨。
　　他闲着无聊又问开始琢磨起了晚上吃什么。
　　他已经吃了一周的方便面和面包，肉眼可见的饿瘦了些，再不吃点儿肉就.....
　　“你说你是不是！”小荷突然在门外疯了一般撕扯着嗓子吼。

　　边洛吓得抬头朝门外望过去。
　　“我怀孕了！”小荷大吼了一句，蹲在地上哭，李海站在旁边慌张的扯她手臂。
　　边洛那时候脑子嗡嗡嗡的响，眼神转到李海那里，愣了半天后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他这人胡闹惯了，这会儿哪怕穷困潦倒没饭吃都改不了正义大少爷的款儿，脑子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出去，玻璃门吱啦一声响。
　　边洛像一阵风，大白天的飞出去，一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李海的脸上。

　　哐的一声响，李海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墙角，后背磕到了角落的铁锹，下一秒劈里啪啦的全砸肩膀上了。
　　小荷吓得愣在那儿一声没出，周围老大娘倒是叫了一嗓子，撒开腿跑得贼快。
　　边洛跨步过去骑在李海身上，抬起手臂，“你这个畜.....”

　　“边洛你他妈又撒疯！”
　　边洛拳头快落下去的时候，后衣领猛地被人扯了一把，差点儿把他脖子勒断，那人下手没轻没重，边洛倒是熟悉，他被人扯翻在地，下一秒腰上被一个重物狠狠压着。

　　他的手腕被人攥住压在头顶上，边洛气愤的挣扎了两下后，瞪着不知道从哪儿冲过来的秦之浩，“你他妈给我放开！我今儿非把这人....”
　　秦之浩依旧跨坐在他身上压着人，口气平静的问了句，“你付得起医药费吗？”

　　边洛那条活蹦乱跳的鱼，一秒不到就蔫了，仿佛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望着天空。
　　秦之浩松开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死了？”
　　边洛拖着调，“死了，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