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迪尔]Versos de Placer（愉悦诗篇）》太空玛莉

33、国境线风波

　　这一夜，密林王国注定过得并不平静——带着精灵们前往边境狩猎的瑟兰迪尔负伤而归。他伤得很重，是被侍从们抬进来的。此时已是半夜，温妮被精灵们慌乱的声音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忙披了件罩袍便拿着放在床边柜上的烛台打开了卧室的门，向起居室望去。
　　此时偌大的起居室里站满了密林中的精灵贵族，他们看起来大多有些狼狈，脸上也挂了彩，正面色焦急地守在起居室内。
　　“啊——！！！”一声痛苦地哀嚎从精灵国王的卧室传来“希洛布，我诅咒你！”这是瑟兰迪尔愤怒的声音。
　　“加利安叔叔，这是怎么了！”温妮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国王的大总管，她抓住他的胳膊，表情急切地询问。
　　加利安没有隐瞒她，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了出来。温妮到这时才明白过来，瑟兰迪尔口中的狩猎，并非在森林中捕猎，而是去密林的边际剿灭那些令人厌恶的森林巨蛛了。
　　这些巨蛛许是得到了什么他们尚未察觉的邪恶力量的召唤，源源不断地自奇立斯乌苟聚拢而来，又在这里繁衍生息。那些从奇立斯乌苟而来的巨蛛，他们的毒液比早前的森林巨蛛要毒上百倍，任何被他们的毒液所附之物没有能活下来的。
　　为此，森林精灵们不得不更加频繁的进行着今日这般的狩猎活动，这才勉强不让那些邪恶的生物进一步的侵蚀密林中所有居民的生存空间。
　　前几天有一队巡逻的精灵战士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国境附近的蜘蛛巢穴，那是个十分恐怖的地方，用蛛网罗织的地狱，上面吊着一个个被缚成茧状的人蛹。从形体上来看，似乎矮人、人类和精灵都有。瑟兰迪尔不敢大意，他快速集结了军队，在次日的清晨，直奔森林巨蛛的巢穴而来，打算在这些妖物仍然酐睡之时，将它们通通消灭。
　　可这个黑暗妖物远比瑟兰迪尔先前所知的更加狡猾，它们在前一天就察觉到了精灵在此逗留过的气息，并为此做好了埋伏。
　　“该好好吃上一顿精灵大餐了，孩子们！”为首的巨蛛用他那难听的声音大叫道。是的，巨蛛们其实是有自己的语言的，但我想中洲中没有哪个善良的种族愿意去学习他们的语言。那是一种黑暗地，充满恶意的语言，连一个漂亮的词汇都没有。
　　好在密林中的精灵们比这些邪恶妖物想象的还要更加英勇，也人多势众，在经历了一天的激战后，终于将这个巨大的蜘蛛巢穴内大部分的巨蛛剿灭。虽然偶有几只逃脱，但也难成气候了。
　　这一战中，精灵之中也有不少受了伤，不过大多无碍，有许多是在打斗中被周围坚硬的枯树或岩石刮伤所致。其中最严重的便要数他们尊敬的国王，他身先士卒，率先冲进了那个恐怖的巢穴中。大家都猜测他是在与巨蛛首领近身搏斗时被它的利齿蹭到的。因为瑟兰迪尔不同于那些西尔凡精灵，比起弓箭，他更擅长使用长剑与敌人厮杀，这是辛达精灵的一贯作风。
　　瑟兰迪尔是什么时候开始被毒液侵蚀的，战场混乱大家都无人知晓。但或许是为了不让军心动摇，受了伤的瑟兰迪尔并没有声张。他仍勉力支撑，凭借着过人的意志，直到战斗结束，他才最终因为伤势过重倒了下来，如今正陷入昏迷之中。
　　“那陛下现在怎么样了？求求您，让我进去看看他。”温妮的眼眶通红，听着加利安的描述，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名的手紧紧的擭住，生疼生疼。
　　“现在芮德安正在里面忙碌着呢，你放心以他的医术，陛下一定会转危为安的。而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在此处为陛下祈祷，愿他渡过此难关。”
　　是啊，温妮于医术并不精通，进去里面也不过是徒增麻烦。她无力的垂下了攥着加利安的手，可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国王卧室紧闭着的大门。房内那痛苦的哀嚎声渐渐平息，温妮看着芮德安的助手们从里面捧出血水，由浓重的黑色渐渐变成了墨绿最终变回了鲜红。许多精灵们精神的白日激烈地战斗后早已困顿不堪，此时再也熬不住，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国王的寝殿休息去了。待温妮回过神来时，诺大的起居室里，只剩下了自己与加利安还有莱戈拉斯与陶瑞尔四人。大家的神情都十分专注，生怕自己错过了芮德安医生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
　　天将鱼肚白时，芮德安医生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额头上还渗着来不及拭去的汗珠，但表情还算轻松，想来一切顺利。
　　“陛下这次的伤比大家以为都要凶险，一整颗巨蛛的獠牙都嵌进了他的胸口，好在没有扎进心脏里。”芮德安医生向留下的众人说明情况。“如今那颗毒牙已经被我取了出来，毒液也已经清理干净。不过因为时间太久陛下此时正发着烧，等他清醒过来应该就无大碍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在得到芮德安医生的首肯后都纷纷走进了卧室探望瑟兰迪尔。
　　他此时正躺在他那松软的床铺上，曾经打理地一丝不苟的铂金色长发此时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即便森林巨蛛的毒液已经被彻底拔除，但他并没有因此就好过一些，昏迷中瑟兰迪尔好看的浓眉依旧紧紧皱着，面上是不健康的潮红。
　　“ada……”莱戈拉斯难过地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父亲，他的心中是从所未有的惶恐。他从未想过自己那看起来不可战胜的父亲，竟然有一天会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他比场上的人都清楚，那颗毒牙缘何会被嵌进国王的体内——一切都源自他的鲁莽与轻敌。
　　在战斗开始后，他便一直跟随在父亲的身后，他一心想要立下超过父亲的功绩，忘记了父亲的嘱托。不知不觉间他踏进了那个恐怖巢穴的最深处，那里仍盘踞着许多精灵们还没来得及除去的森林巨蛛。莱戈拉斯的箭术了得，可双拳又岂能敌过四手，他深陷在巨蛛的重重包围中，进退维谷。他被这些巨蛛紧逼着，一步步退向了它们早已织就好的网上，再也动惮不得。那只首领蜘蛛志在必得的张着那张腥臭地巨口近在咫尺，打算将自己一举吞噬的情景此时依旧历历在目。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父亲仿佛从天而降的神明一般，那轻盈地身姿踏过在地上蠕动的恶心大虫，挥舞着那柄银色的长剑，一剑便斩断了那只巨蛛的一只螯肢。它终于不再注意莱戈拉斯，转而向瑟兰迪尔发起了袭击。瑟兰迪尔此时却无暇顾及巨蛛，他一边身姿灵巧地躲过巨蛛们一次次的攻势，一边将莱戈拉斯从那蛛网中救了出来。
　　父子之间的默契虽然未曾言明，可在战斗时却也配合无间，很快他们这个角落的巨蛛便在父子两的攻势下越来越少，终于只剩下那一只了。
　　体型庞大的巨蛛首领口中喷洒着毒液向着他们扑了过来，瑟兰迪尔眼疾手快，他一把将站在身旁的莱戈拉斯推开，自己却提剑迎向了敌人。
　　最终的结局，想来大家都已知晓，巨蛛首领被斩于瑟兰迪尔的银剑之下，而他自己亦身负重伤。
　　因瑟兰迪尔几时清醒尚未可知，而在场诸人除了温妮俱都参加了此次战役，此时已是疲态尽显。因此温妮和芮德安医生一起，将三人赶回了房间休息，而温妮则自告奋勇留了下来，独自看护陷入昏迷的精灵国王。
　　这还是她在明了了自己的情感后，第一次与瑟兰迪尔独处。好在瑟兰迪尔正昏迷地人事不省，这让温妮自在了许多，也大胆了许多。
　　她的手轻轻覆上精灵国王无暇的额头，在下一秒那手又如触电般收了回来。温妮保持着收回手的动作停滞了几秒钟的时间，大概是在确认瑟兰迪尔是否会忽然醒来一般。在确认了瑟兰迪尔并不会醒来后，温妮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她又伸出手，轻轻拂过瑟兰迪尔俊美的面庞。
　　温妮倾身，将头靠的离瑟兰迪尔更近了一些，她从未这般近的看过他的脸。芮德安医生的药大概起效了，瑟兰迪尔面上痛苦的神情渐渐褪去陷入了沉睡之中，这让他看起来较平时温柔了很多，就像是卸下了沉重的铠甲与假面，露出了真实的自己。
　　温妮贪恋着瑟兰迪尔周身令她心安的气息，只有这时候，她才敢放任自己这样靠近他。可比起这样，温妮更愿意看到那个活生生的瑟兰迪尔站在她的面前，仍将她看做那个他所疼爱的后辈。
　　“瑟兰迪尔，你可得快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