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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第 2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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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烧完香便转头出去了，隔了起码五分钟才又有两三个军官也这样做了走开了，又等了一会再走了一个，慕秋数了数一屋子走了八个，留下的与后面又进来的还有十二个。
“还有吗？”柯怀思烧着元宝问，火光反在他的金丝眼镜上。
一位高大的军官此刻站了出来，冲着其他人说：“退路就在那里，不要到时候反悔，军法家法可都饶不了临阵反悔的人。”
十二位手缠黑色袖章的军官齐刷刷对着停灵处下跪，慕秋看到先前那位说话慢悠悠带头走人的年轻军官又转了回来，他对柯怀思点了点头，轻声说：“出去的都盘查过，只有一个犹疑不定我先抓了。”
柯怀思听完才站了起来，拿起长香对着烛火点燃，抬头望着满眼的白色纱幔皱起了长眉，似要忍下泪水，最后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在佛经的念诵与一下下的撞铃声中跪拜下去。
慕秋来回看看这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场面，她也只好跟着跪了下去，还在犹豫要不要磕头的时候，身子就被柯怀思拉了起来，他将点燃的六支香分了三支给慕秋。
她被拉着走到正前方，与柯怀思并排站立手持长香，柯怀思一只手臂在她背后轻拍了一下，她知道要与他一起三拜上香了。
她学着柯怀思的样子把香高举过头顶，双臂弯曲成一个死板的固定的角度，双手平持长香贴近额头，然后腰背打直三次与地面平行的鞠躬。、
弯下去的时候慕秋抽空看了眼身后，后面一灵堂的人也全部这样的动作，三鞠躬完了，柯怀思拉着她一道把香插进了香炉里，之后便与她一起站到一边，看着那十二位臂缠黑纱的军官带着自己部下走近把手中的香插好。
全程慕秋发现柯怀思也没看那些人，他只是低垂着眼眸，将一切神色都掩藏在镜片之后，间或抬头扫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人一个个的从他们面前走过，每个人都是紧锁眉头眼里透出的是决绝，是那种认定了不容置疑绝不回头的神色。
慕秋胆战心惊的踮着脚想问悄悄话，柯怀思便弯下腰来主动凑近她的嘴边柔声问：“怎么？”
“你们要干嘛啊？”
柯怀思听完笑了起来，直起身搂着她说：“吃肉啊。”
三个字把在场的众人都给说乐了，柯怀思放开她对徐秘书点了点头，接着转回身对慕秋说：“穿这么多重不重？去换身衣服吧。”
“这不得穿好几天吗？”
“不在乎这个，你那身学生蓝衣长袍就不错，戴个孝帽可以了，换了来吃点东西。”柯怀思叫来下人带慕秋下去了。
换衣服很快，没一刻钟她就脱了一身厚重孝服冲了回来，远远的就闻到烤肉的香气，还有人声，离近灵堂一看果然是——烤肉！
她长大嘴巴看着一帮人以柯怀思为首竟然就在灵堂前搭了个铁盘在吃炙子烤肉。
柯怀思见她来了，招呼她坐下，喂她吃了一口，慕秋满嘴流油的问：“这也行？”
有个军官笑了起来说这有什么不行，然后胳膊捅了一下身边的同僚，眼色一递，两人便笑起来，“果然这学生袍子搭个白扎头好看啊。”
慕秋自己吃自己的，眼睛在人里扫着她凑到柯怀思耳边问，“高无秋呢？”于情于理似乎都应该来一下吧，怎么一天都没见着呢。
“我没让他来，跟佟童说好的。”柯怀思边吃边说。
吃了会他们开始说话，黑话和一些时政交错着进行，慕秋越听越吃力，干脆分神到了柯怀思那，看到他手指间玩着一个铜币，拿来一看上面刻着“川陕省苏维埃铜币，二百文”的字样。
这玩意她也新奇啊，还没拿来看两眼就被柯怀思拿了回去，顺手抛给之前那位说话慢悠悠，一看就是满肚子主意的年轻军官手里。
那军官单手稳稳的从空中接住那枚银币朝慕秋扬了扬，问：“夫人想玩这个？”
“值钱吗？”慕秋双眼放光。
“自然是没有黄金值钱，新奇罢了。”年轻军官回答。
“别逗她，办事吧，事情完了大家休息去。”柯怀思说，年轻军官收起笑容站了起来朝着其他桌走了过去。
此时徐秘书也拍了拍慕秋的肩膀，“来。”
柯怀思盛了一大盘子的肉递给徐秘书，他拿过带着慕秋向外走去。
“怎么了吗？”虽然吃的差不多了，可慕秋还不困想再多呆一会，毕竟现在她一个人也不敢去哪里啊。
“我陪着您去屋里等一会，长官那边忙完就来。”徐秘书说。
身后传来柯怀思隐约的声音，还有拔枪声，众人的骚动声，慕秋吓的连忙转头去看，却被徐秘书笑眯眯的挡住了视线。
“你不用去帮忙吗？”
“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徐秘书这个“我们”很清楚了。
慕秋被领到了一间房的门口，正是之前她在这里做下人时候与乌冬儿合住的屋子，徐秘书说是柯怀思特意交代的，想来应该是从日记里看到。
她走进房间，里面布置大差不差，徐秘书也跟着走了进来，他将烤肉放在桌上，对慕秋说：“我陪着您。”
慕秋感激他的好意，可真没话说，时间一长就特别尴尬。加上烤肉也冷了，她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担心柯怀思的安危。
可徐秘书嘴巴紧的很，一字不透，她只能泄气的躺到床上。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还是迷迷糊糊中被人揽进怀里弄醒的。她觉得自己的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托了起来放在手臂上，她转身朝着臂弯的方向窝了进去。
闻到的是熟悉的淡到极点的古龙水的味道，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将脸闷在男子颈窝处哭了起来。哭声轻轻的细细的，却如有人拿着石头砸那冻实的冰面一样每一声抽泣都给柯怀思最强的触动。
“不走了好吗？”
慕秋感受着耳边男人温柔的气息，她点着头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居然柯怀思还在睡觉。慕秋睁开眼看着就睡在身边的他出了神，她的手指慢慢的移到了那高挺的鼻梁上，轻巧滑到唇边，指腹在下巴停留了一会，触到了密密的胡根，扎得她有些心痒。
她撑起半边身子，从上俯视最后吻了上去，柯怀思的唇很凉，慕秋只碰了一下生怕吵醒了他赶紧抬头起身要从里面翻下床。
没想到刚跨出去半个身子就被人按了回来，她被按得傻兮兮的瞪个大眼坐在柯怀思的腰间，双手为了稳定不得不交叠的按在他胸口。
“你……你……”慕秋恼怒自己怎么还害羞起来，这个男人从本质上来说是非常熟悉的，熟到不能再熟的那种了啊！
“我什么？”柯怀思问她。
“你放我下去。”慕秋的脸已经开始飞上红晕。
柯怀思一只手扶在她腰上，一只手枕在脑后把头抬高点看着身上的姑娘说：“这么好的位置为什么要放你下去？”
慕秋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压低声音喊：“你疯啦！”
“噢？”柯怀思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还带孝呢！不对！”慕秋来回看看，终于在床头那边找到了柯怀思腰间扯下来的白纱腰带在他眼前晃着，“你还带着孝呢！”
“我不在乎。”
……
“你牛X。”慕秋对他竖起大拇指，说着身子扭了下。
“大清早的别乱动。”柯怀思警告她。
慕秋的脸更红了，她支支吾吾的说要下去，柯怀思那只手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他扬着双手奇怪的说：“没人拦着啊。”
“哼！就知道耍人玩。”慕秋跳下床，打开门就有下人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他们不看不听放下转身出去了。
她洗漱好，对着镜子戴好孝帽，将额边的布结重打了一下，柯怀思这才起身整理一夜未脱的军装，慕秋见他拿起的白纱上有血迹。
她怔了怔马上冲上去查看柯怀思的身上，“不是我的血。”
“昨晚怎么了？”慕秋喘着气问。
“没事。”柯怀思在慕秋挂满担心的脸颊边摸过，对着镜子整理着纽扣转过身来戴好眼镜，拉扯着袖口说，“一会你就说我悲痛太过无法起身亲迎，把部长他们一行都带到后面灵堂来。”
“你要干嘛？”慕秋紧张的问。
柯怀思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他不是石部长，和石部长差得远了，你放心。”
“我是问你要干嘛！”慕秋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现在怎么说都还是陆军部的军官啊，你，你，你怎么一脸要反了的样子啊？”
柯怀思一边整理袖口一边看着自己夫人说话，等她停下才说：“你不是一直让我考虑做选择吗？”
“啊……”
“这就是我的选择，之前两天我就在考虑。”柯怀思说。
“你考虑个啥啊……造反吗？”
“你怕吗？”柯怀思问。
“怕啊！”慕秋一缩脖子，“造反啊那是要砍头的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