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女的追夫日志》多行不宜

165、第 165 章

　　“你是新来填场子的吧？还是说只是登个台？”终于有人问到了慕秋身上。

　　慕秋说自己就是来喝酒玩玩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有几个姐妹嫁了人，场子空出位子来，你呀就安心待着吧总有你的份。”有个舞女说。

　　慕秋注意到其他几个舞女都无奈的笑着，她们在听到姐妹嫁人的话并没有喜悦或是嫉妒，反倒是出现了那种弄兔死狗烹的神情。

　　台前音乐响起，乐队在那里吹奏着一些慕秋完全不熟的曲调。有舞女叫她准备一下想什么时候去唱都可以，现在人来的不多。

　　慕秋坐到化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完全褪去了那种初来的稚嫩，现在镜中的的确是有些风情，她一点点的往这张脸上添上颜色。

　　她不喜欢素净，她一向秉承化妆就得让人看出的原则，什么纯欲不纯欲的，她就要突出一个欲。眼往媚了画，唇往烈的涂，眼影打了一下淡红让一双眼睛好像兔子那样有点凶又有点哀，头发分了中分，搞成了童花头服帖在双颊，最后一抹腮红打在鼻梁上。

　　当她转身站起的时候，一些舞小姐都赞她这妆看一眼丑两眼怪，三眼就想亲上去。慕秋搬了凳子坐到乐队边听了会，她问萨克斯手我哼调子你们乐队能演奏吗？

　　人家说能但是需要时间，她问能快点吗？萨克斯手和鼓手对看一眼说，能，得加钱。

　　她把曲子一哼，这些乐手就愣住了，纷纷问这曲子不是新出的电影里的吗？你都会了？慕秋说会，你们能不能奏？乐手兴奋的直搓手说能奏，但是，钱该加还得加。

　　“咱们走一遍吧。”在慕秋的提议下，乐手熟练的演奏了个开头，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对曲子也很熟悉看得出私下应该是练过不少的。

　　眼见着台下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台上还在磨合，不过完全没人在意台上的动静，好像这只是个背景乐无法与整个场合融合到一起去。乐手叹气道：“就是这样，咱们这也没人会唱，来一个稍微唱好点的就被挖走或者被当官的拐跑了。”

　　“等场子热点就可以开始了，你也别紧张反正没人在意，咱们就当自己玩吧。”

　　慕秋点点头说行，真人乐队伴奏给自己玩这待遇上哪里找去，她清清嗓子起身走到台前。

　　大灯从上一直打着，她看下面就是黑压压的只能稍微看点人影，手指敲了敲话筒，她调高了一段拉到自己嘴前，“123，123。”

　　话筒传出声音，是清晰的好的，下面有人打趣，什么123，还没关灯呢！

　　慕秋嘴角挑了一下，手挥动，身后乐队响起，她数着拍子进曲：“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足足唱到一半下面才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听出了这是新电影的插曲有人只是因为注意到了台上人的风情万种，慕秋有些地方唱错了，下面人也不以为意，只觉得新鲜再也不是老三样歌曲，终于也听到了一些新的曲子了。

　　哪怕她的嗓音不完美，不清亮，该转折的地方也是直上直下不做处理，可是底下的人喜欢。这曲子够新够时髦，而且唱歌的这位从身段到妆容都这么新潮，完全打破了先前的旧风景。

　　连原本面无表情上班如上坟的打手们都来了精神，场子的经理看着慕秋有点愣神，觉得这位小姐十分面生又很面熟，太奇怪了……不过没关系，能赚钱的就是好舞女，一回生二回熟。

　　慕秋唱完就退到幕后，不管前面人叫什么说什么再也不回台前了，看场子的经理没一会就找了过来，他给慕秋开出了一个这家夜总会舞女的中等价格，虽然在慕秋看到不算什么，但在别的舞女那边看起来是比较好的待遇了。

　　有的舞女不服气说自己来这么久价钱怎么还是这么少，有的舞女也说了实话，不求新不求变那就是老价格一辈子就这样，人家是时髦小姐你怎么比呢？

　　慕秋已经要拒绝了，经理却说这两天有南京的人来公干，晚上都定好了场子，要是她能来唱一曲价格可以另谈。

　　她只是想玩，过个干瘾又没真想干这个，她有花不完的钱还有房产地产，还有俩前男友，一个军事一个商业，她干嘛想不开走舞女这条不归路？

　　经理以为她因为钱的事犹豫不决，于是又象征性的加了些许，想着不唱就算了也没好听到需要花重金留人的地步，可周围的舞小姐都劝她快答应下来，这回来公干的都是军部的还有些议员，说不准的呢。

　　“军部？你们说是陆军部那帮人吗？他们也来吗？”慕秋忽然打了鸡血。

　　“是呀，他们一个系统的不得作陪吗？反正就北平这几个数得出的夜总会和饭馆，如今都不兴去茶楼小馆了。”一个舞女说。

　　“我来！几点？”慕秋问经理。

　　“还是今天这个点，钱就那些啊不再加了。”

　　“行行行，小气劲。”慕秋对经理不屑道。

　　之后两三天慕秋都去唱了，每天就唱一首唱完收工，每两天换个曲子，对当下来说都是最新的，新到才出2天的她就能带着乐队唱掉，可对她来说都是些经典曲目，小时候弄堂里那些老人家放的都是这些歌。

　　台下的人听的热热闹闹，可慕秋越唱越不开心，她知道自己在等着谁来，说好的陆军部作陪呢？虽然一天人比一天多，可这一帮军官里怎么一个眼熟的都看不到啊！

　　他不来，她唱这么多干嘛？

　　这曲唱完，她退场前第一次开口说话：“明日有新曲，是最新的。”

　　“有多新呢？”台下有人问。

　　“起码领先五十年！”慕秋说完帅气的扬了手，谢幕退场。

　　有不少人递条子想请她陪一杯说两句，还有几个不自量力的想带她出去，都在经理这一步就给回了，慕秋才不会感谢经理，她很清楚这帮人都深谙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因为她自己就是。

　　慕秋以为的陆军部作陪和实际上的作陪完全是两个概念，要到柯怀思这个级别陪出来那起码也得是师级中将级别的，而这个级别的出来也不大可能就这么大庭广众坐着，第一不好看，第二不安全，能这么大大咧咧坐这的一般级别都不高。

　　不过别看这帮高级军官人没在，可消息都灵通的不得了。柯怀思这几天都听到不下十次有人提夜场歌女的事了，就连高无秋都说了一次，他才随口搭了话，知道了是个风情万种的小姐在唱着风情万种的歌。

　　“南京派来的部长明晚就到听说了吗？”几个人在餐厅里吃着饭。

　　高无秋说：“知道。”

　　“这次可是那位亲自认命的，带着尚方宝剑来的。”

　　“来就来呗，敢跟我耍官威，大不了撂挑子不干，老子归隐山野。”一个军官气愤的摔掉手中餐具，吓了服务生一跳。

　　另一个也是皱着眉不甘心：“咱们刀尖上卖命，他们后方得利，现在还见不得咱们捞点好处，这帮孙子。”

　　高无秋敲着桌子叫他们说话注意点，“都是有家室的，不为自己为家人想想，既然上头派了那我们就把他搞定，又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你说是不是——”他撞了下柯怀思的胳膊，“发什么呆呢？你这么想她倒是把她求回来啊！”

　　一句话把一桌子几个军官都说得笑了起来，柯怀思丢了手中的勺子，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背上问：“明晚几点到？”

　　“八点。”

　　“是不是都得去？”柯怀思问。

　　高无秋眼睛在几人脸上扫着，说：“咱们这几个都是少将不见得要去接，但是陪肯定是要去的，特别是你，你心里没数吗？”

　　柯怀思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他抬眼问：“最近有什么好场子？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在哪？”

　　“说起这个啊！”一帮人来了兴趣。

　　“听说那个歌女那嗓子也就比周璇差这么点，什么新歌都能唱，那身段——啧。”一位说的活灵活现好像每晚都去捧场一样。

　　高无秋打趣他：“你见过啊，我怎么记得你才从金山卫回来，连夜去的夜总会？”

　　“我手下有几个成天去，连听好几晚了，人家每晚就唱一首，完了就走谁给条子都不赏脸。”

　　高无秋笑他，说叫你手下报你的名字啊，保准好使，那人也笑说，你以为那帮兔崽子没拿我的名字去啊，人家小姐直接给丢出来了，说不见。

　　“看来是看不上咱们这个级别的。”高无秋看着柯怀思说，“你去试试？”

　　“在哪唱？”柯怀思问。

　　“还能哪，最大的那个场子，”高无秋问，“有兴趣？”

　　“晚上我们过去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叫她陪新来的部长。”柯怀思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要是人家不赏脸呢？”高无秋问。

　　柯怀思起身用餐巾擦着嘴角，然后把方巾丢到桌上没说话，双手插袋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