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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 1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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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微澜，冷风嗖嗖，慕秋心惊胆战的看着外面的树影子怎么睡得着。这圣心堂白天庄严肃穆，晚上确实阴森森的，她忽然想到一般教堂里不是还有墓地的吗？该不会……
她越想越害怕，已经无法好好躺在床上了，特别是这间里还放着一排盖着白布的人形雕像，深更半夜的看起来简直太恐怖了。终于一阵大风带着枯树枝打到花玻璃上如同一只老妪的干瘪手臂在“敲打我窗”，慕秋嗷了一嗓子就从房间里逃了出去。
真到了外面还好，毕竟月亮如玉盘，照得一切纤毫毕现不比路灯差，慕秋一下心境平复许多，可再也不敢回那间屋子了。
刚想坐一会散散心，忽然不知哪里的怪鸟在天上盘旋着叫了几下，慕秋吓得拔腿就往后面跑去，只有那间正厅的门大敞开着，她慌不择路的一头奔了进去，外面是大鸟的叫声与狂风的呼啸，抬头所见又是一个画着天使的穹顶，身边一排排木制椅子，一切都是这么骇人。
慕秋看到有个类似衣橱一样的东西并排放着两个，她打开一个就钻了进去，进去之后先是安心的呼了一口气，手往后一搭竟然是温温的手感，那是人的身体，她刚要张嘴大叫就被捂住了嘴巴。
“别叫啊，我放手。”
慕秋听到是叶五的声音，马上点头，叶五撤开手掌后，慕秋才发现叶五几乎就是贴着自己身体半坐半躺在椅子上，明显睡意还很重，他问慕秋你这是要干嘛？
慕秋承认自己害怕乱撞到这来的，叶五稍微睁开眼，说，这厅离你那间可有段路呢，真难为你大半夜能瞎撞到这里来。
慕秋想可能她的潜意识认为有叶五的地方会安全吧……可是这的确很不妥，慕秋道歉，叶五点点头要出去却被一把拉住，有点不让走的意思。
“你在这，我去你那间。”叶五觉得这个考验有点大，他不见得能撑得住。
“别！”
“那咱们一起去那间睡？”
“不不不。”
“我睡地下！”
“不是的，那间有雕塑……”
还有些困意的叶五才想起来雕塑的事，他怕灰落上去，还特地找了白布盖好，“那我去搬出来？”
“这大半夜的折腾不好吧……”
叶五摸着脑袋叫道，“您当您现在不折腾呢？”
在叶五的坚持下暮秋最终同意了把房间的雕塑搬出去，两人都睡房间的要求。
叶五说这告解室跟个筛子似的四面穿风，地方还小。暮秋问那你怎么不睡外面的长凳呢。叶五说她心真狠。
见人家来回搬等身雕塑暮秋也不好意思干坐着，她刚要站起来，叶五马上让她坐别乱动。
“打碎雕像事小，你一会被它们吓一跳扑我怀里我可招架不住。”
“不识好人心，你自己搬！”慕秋干脆盘腿坐在床边干看着。
叶五真是从睡眼惺忪搬到精神百倍，他看着已经歪到床边的慕秋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要是换个人保准早被他扔去街上了，现在自己还得咬着牙上来替人家盖好被子，真的，欠什么都不能欠感情债，这玩意少说都要还半辈子。
都弄好了，自己往地上一躺，左右来回翻了半天都没困意，耳边听着慕秋的呼吸声，心里想着一些过往。转过来看到床上的人的手臂已经耷到外面，他上前碰触了一下软软热热的手心，回忆起曾经的亲热画面，叶五愣住了。
还好慕秋自己翻了个身，咕哝着朝里转去。叶五双手使劲抓着头发，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下看着床上的人，看了半小时觉得自己活像在守灵。
最后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了，总之心绪一团乱麻。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身上盖着的是慕秋的被子，而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叶五双手拉起被子一角，呼吸间闻到的是曾经熟悉的味道，他被自己这种如小姑娘一样的动作笑到。
收好东西洗漱完了出去看到孩子和工人都在院子里吃早饭，人群中有一位修女来回穿梭，手中还端着一个银质大托盘。叶五隔的远，可他却看得真切。这修女是有点奇怪的，长裙加身凹凸有致，可修女标志性的帽子却没戴，就散着头发——“慕秋？”叶五越看越眼熟，这不那谁吗！
“嗨，早上好。”慕秋从托盘上拿了个包子递给才起来的叶五。
叶五拿过啃了一口，“嗬！这些都是你一大早买来的？”
“对呀，”慕秋歪着头笑问，“好吃吧。”
“还行，你哪儿找的衣服？是不是之前那个洋妞的？”叶五两三口解决一个，又自己从托盘上拿了四个。
慕秋忽然想到之前柯怀思说的，叶五说洋妞比较热情的话来，她就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叶五立马点头说是，还说修女的样子可好看了。她翻了一个白眼说他对着修女怎么能有这种心思呢？
叶五却说：“我告你，你白天穿成这样晃荡就算了，晚上别让我看见。”
“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叶五叼着包子一副无赖样子，慕秋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龌龊！”
叶五最后一口吃完，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着慕秋在身前划了个十字说：“我有罪，我忏悔好吧。”
“忏悔？”慕秋来了兴趣，她从早上看到从角落掉出来的这套衣服就内心扮演到现在，“你要忏悔吗？我的孩子？”
叶五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在法国，教堂这么多，是不是老去忏悔啊，你不是喜欢看修女吗？”
“我吃饱了撑的找神父玩呢？”叶五嘁了一下，“但凡他们敢叫修女在那里面我早一天去十八回了。”
“MY……”慕秋放下托盘，把语调放轻说，“跟我来孩子。”
“孩子迷路了，要你牵着。”叶五嬉皮笑脸的把手伸出去，却换来慕秋一个凶狠要吃小孩的眼神，叶五只能老实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忏悔室，一人一边。
“说吧。”慕秋一脸听八卦的兴奋。
“我说什么啊我，我一辈子行善积德的人。”
“随便呀，玩一哈嘛。”
叶五只能陪着玩，他笑着说了个故事后，慕秋胆战心惊的问是真事吗？叶五则告诉她不能问的，听完接受就行了。
“我接受你的忏悔！”
“这你都能接受？”叶五笑了起来。
“好，还有别的吗？”
“有，多的是。”
慕秋坐坐好，等着再听一段故事，结果另一面传来一阵响动，她赶忙叫叶五说还没忏悔完呢不许跑。
“叶五？”
忏悔室内小窗的帘子被放了下来，从对面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慕秋不疑有他，还打趣道：“你这是有多重的罪，都不能露脸了。”
“我的罪很重。”
这句话很短，但每个字都如锥子一样打进了慕秋的心里，她的身子猛的往后撞去，碰到橱壁发出“咚”的一声，慕秋摸着后脑勺直发晕。
她疼也不敢叫更不敢说话，之前面对叶五的轻松在这句话出来后完全消失不见，她紧张的双手抓着修女长裙搓来搓去，一脑袋浆糊。
“我可以说了吗？”对面低沉又磁性的男声问道。
慕秋大口呼吸着，然后点了点头，又想起拉着帘子呢赶忙急急的说了个“噢。”
“有天晚上，我骑着马从一个女孩身边经过的时候扬起的沙尘把她的眼睛弄伤了，她在身后破口大骂，我想的是这样的丫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后来她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眼前，犯着蠢事说着胡话，”男子顿了顿，继续说，“我的朋友们却告诉我她很可爱与众不同，说起朋友，我那两个朋友水火不容却一起喜欢上了她，修女你说我应该对她产生好奇吗？”
慕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应该吧。”
男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继续说：“于是我的目光追着她，不消几次就看出她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知道她狡猾胆小，所以想吓吓她，但是那次下手重了让她记了仇，后来想转变态度却发现有些事越转方向越不对，可是当时我知道我不能，于是干脆的断了一切念头，修女，你说我做得对吗？”
慕秋的心脏在狭小逼仄的空间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如擂鼓震得仿佛整个木制结构都要摇动起来。
“对吧……”慕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心虚。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看着她，不牵扯感情后，我发现她的一举一动落在我的眼里已经是如此自然，那种自然就像是看日升日落花开花败，我看出她的行事方法做事规律，也看出她的内心所想，”男人似乎动了下身体，更靠近了窗口一些，“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失去了观察目标，修女，你知道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有多欣喜吗？”
“不，不知道……”
“她变了样子，我几乎要认不出，虽然总是做蠢事可是胆子依然很小，只要吓吓她，她就不敢动了。噢，对了，修女我还没告诉你，她的家乡离这里很远，那里没有战争比我们这里要太平的多，所以她的一些行为在我看来就是蠢事，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和麻烦，我想把她保护起来，你认为我做得对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