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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 1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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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秋走进教室看到上节课的黑板都没擦,她叹口气自己拿起板擦,看到上面铺满了白粉笔灰,于是她在墙上拍了半天,顺着风把粉笔灰全撒到下面学生那去了,底下一会就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咳嗽。
她努力的擦着之前老师写的板书,上一节也不知道是什么,写都是各种防线名称还有她完全看不懂的线条密密麻麻很难擦,没一会板擦就又全是灰了,她刚把板擦往墙上作势要敲,立马窜上来两三个男生讨好的说:“老师我们来,我们来。”
“这多不好意思。”慕秋拍着手靠到一边,斜眼看到宋弗居然坐在位子上,难道昨晚柯怀思有电话来过了?拒绝了他的退学申请?不管怎么,没退就是好的,这阶段培养一个好苗子多不容易啊。
一个板擦哪里够短时间擦这么大一片板书,男生说去隔壁教室借个用,慕秋还没说话,他们就跑出去了,没一会一人一个就拿了过来,也不知道拿了哪边不用的。
这边慕秋还没往黑板上写几个字呢,教室门口就站了起码十五六个男生,他们说这边的人冲到他们那去抢板擦了……慕秋拿起手边多出来的两块要还回去,还没递到别人手里就被本班的人抢走,然后她发现班级里一半的人都站了起来。
慕秋奇怪的看着两拨人,问:“你们是来拿板擦的吗?”
不过两边站着的人似乎都没看到在里面相对矮小的慕秋,他们直接将她忽略了过去。慕秋觉得气氛不大对,这是双方对峙的场面啊,至于么,为了板擦?
双方争了两句后,开始大打出手,一切开始的这么突然好像有人喊了123开干一样,慕秋夹在当中吓了一跳,拳头在她耳边招呼,她抱着自己的头不知道要往哪里跑。
忽然手臂被拉住,接着身子被人从身后人群空隙处半拉半抱了出来,慕秋回头一看是宋弗。
慕秋来不及打招呼,转身就要往外跑,群架事可太大了,她担不起责任。可当她回身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后门被锁死了,前门又打成一团,刚才将自己拉出来的宋弗也卷了进去——
“宋弗你不退学了啊?!”慕秋狂叫,战局之中的宋弗连头都没回。
慕秋捡起教鞭爬到课桌上见到一个敲一个人的脑袋,“住手给我住手!”她从课桌上踩过去,经过的学生几乎都被她敲了,后面原本准备上去的被这么一打乖了不少。
她从第一排课桌跳上讲台,教鞭刚在“风暴眼”里挥舞几下就不知道被谁夺去了,她气的抓起一把粉笔往他们头顶丢去,自然是没什么用处的,而且由于离的太近,她立足的讲台摇摇晃晃。
慕秋开始用脚踹人,她才不管踹到一个是一个,那些被踹到的学生原本是怒气冲天的,等看到踹自己的是谁后气焰就消了大半。可她这些动作和一滴水浇到火堆上一样,除了有点气冒上来一点用都没,前面的战事完全没缓下来的迹象。
所以当柯怀思带着人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学生打架而女老师站在讲台上振臂高呼的场景。这个场面应该没有人见过,所以一时间教官们都忘记喝止,还是有学生看到了柯怀思才开始互相拉扯着停手。
不消几分钟原本还沸反盈天的教室一下冷的跟北风过境一样,人人都闪到一边低着头,这就把站在讲台上的慕秋给空了出来,她十分尴尬的在众人的视线里慢慢的爬下了讲台,还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擦擦台面,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习惯的也低了头和那些打架的学生站到了一起。
事情很快查清楚了,肯定不能是因为板擦。说到底还是积怨,他们是从全校这批学生里挑出的军官后备,有的是真本事有的是靠家世,都是血气方刚的男生都是一批进来的,大家明面上不说,私下也会不对付。
久而久之,这个班就被排挤,大家谁都看谁不顺眼,在这场大战前小动作已经不断了,今天就是借故挑事,柯怀思明白他们是想借着慕秋在闹一场,因为这帮学生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知道慕秋根本治不了他们,换个人这场架都打不起来。
他们把慕秋当作借口,好几个学生在询问的时候说是因为别的班的男生不尊重女老师,所以他们上前制止,最后才打起来的。
柯怀思把宋弗单拎出来,说:“你跟我来。”
宋弗跟了出去,他边走边说:“我已经和主任说过退学的事了,我姑姑不同意我也要退。”
“你姑姑来过电话了跟我说想让你去美国。”柯怀思看着他,“她知道快要开战所以准备先把你送走。”
“我不去。”宋弗拒绝的很干脆。
柯怀思看着眼前的男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优秀的,是他一直想培养的人才,他与学生一起走到车边,说:“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你再做决定。”
一帮学生打群架,按说老师不会被怎么样,至少不能连老师一起罚,可这里是军校,慕秋带的是这种班级,在她的班上竟然打起来还打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报告,那就是这个老师的失职,一定是会被罚的。
可怎么罚呢?几位正副主任你看我我看你,谁都定不下这个调子。只好等,一堆学生里站着慕秋,大家一起从天亮等到了天黑,柯怀思才和宋弗一起从外面回来。
慕秋注意到宋弗的表情有些变化,似乎多了忧愁少了之前的那种满不在乎,双眼才从某种极度的情绪中走出来,有些湿润。她歪着头还在探究,就被柯怀思当众点了名。
“啊?”慕秋站出来,小声询问,“长官叫我吗?”
柯怀思眼里有一丝笑意,但语气却是严肃的,“你作为老师对今天的事没有及时制止上报,反而还在一边推波助澜,这里是军校,我说过你是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
慕秋觉得有点委屈,明明自己是去阻止了,只不过行为上看起来有点奇怪而已,她想为自己说几句话,一抬头看到柯怀思有点凶的表情又马上低下头去,说:“我认罚。”
“你不光是因为这个被罚,”有人给柯怀思递上了几个本子,那是慕秋之前布置的作业,“他们的作业做成这样你也是要负责的。”
这下慕秋彻底没话说了,她点点头。
宋弗马上站出来:“报告长官,那个作业我和几个同学商量好乱写的。”
柯怀思反问他:“你们会在其他课上乱写吗?”
宋弗和其他男生都不再说话,柯怀思对慕秋说:“一会惩戒怎么给他们定的就怎么给你定,你有意见没有?”
慕秋摇摇头,一脸我认罪的表情,宋弗还想说什么被慕秋拉了拉袖子,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柯怀思反背着双手在一众学生前走着,他身后的训导主任大声喊道:“两班全体武装五公里,三姿匍匐,俯卧撑湿透一张纸,四百米障碍一次!开始!”
学生们谁都不敢说话,只有慕秋没听懂其中的很多话,她来回看看扯着身边一个学生问,武装是干嘛?匍匐知道,什么是三子?俯卧撑为什么要湿透纸?身边的学生丢给她一个眼神,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叫她别再说话了,再问下去,咱们今晚都别睡觉了.
宋弗想了想还是站出来为慕秋求情,说他是女生应该减轻负重.柯怀思看了慕秋一眼,慕秋也对他展现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他低头忍住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可以少两件。这绝对是他发出命令后难得的一次修改。
学生们一起列队跑到军械仓库,每个人都熟练的把一套装备穿在了身上,都拿好了长枪。全场只有慕秋一脸懵逼的看着大家,宋弗实在看不过眼,只好过去帮她套好,又往她手里塞上一杆空膛长枪。
“要挂着这些东西跑?”暮秋大惊失色。
没等宋弗说话,一边的几个男生就偷笑起来,宋弗转头看看教官站的地方,然后把暮秋腰带里放的一些东西藏进了自己身上。
慕秋想要拿回来,手刚伸出去就听到哨响,前面的学生跑了出去。刚开始的两公里还可以,毕竟身上少了些东西,加上新奇感让她还有点兴奋,但是两公里之后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动步都是对心肺的大挑战。
故意越跑越后面的宋弗离她近了点,伸出手要慕秋把身上东西再给他些,慕秋摇头,满脸汗水一句话都说不出但还是很倔强的不肯,宋弗一个“你!”字吐出来然后没了下文,皱了皱眉跑去前面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跑掉五公里的,反正到最后她都意识迷糊了,以前心肺超载是视线清晰头脑清楚,这回知道以前的不是超载大概是刚过及格线,真实的超载是濒死体验。
她握着宋弗的手,颤抖着问:“到,到了吗……”气若游丝。
宋弗点头,然后慕秋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都哭不出来。宋弗先是担心之后见她腰带上空了不少,问她:“装备呢?”
慕秋翻了个白眼,躺到地上大口呼吸着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