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女的追夫日志》多行不宜

132、第 132 章

　　“长官，柯长官。”暮秋瞪大了眼睛，不允许自己在言语上有什么含糊。

　　“噢，知道叫长官了，”柯怀思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上面全是暮秋的血，现在已经干了，正从粘腻变成紧绷。他起身走到水池前，冲洗着双手，边洗边说，“你既然叫我长官，说明你现在头脑清楚，也意识到自己是在军校中。”

　　“是的，长官……”暮秋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虽然伤口还在痛，可她真的好困啊，眼皮沉重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垂下。

　　“不听命令，擅自行动，毁坏公家财产，放走间谍。”柯怀思历数罪状。

　　暮秋着急的打断她问怎么是间谍？他不是医生吗？

　　“他收集学生的数据，对学生用不明药物，扣给他一个间谍的帽子，也不为过吧。”

　　“那也是我找的证据啊，你怎么倒打一耙呢？”

　　“证据又不会跑，你觉得崔云出手会闹这么大动静吗？况且，我还准备留他一段时间再抓，”柯怀思坐回到椅子上，拿起一打干净纱布在手上擦着，“你知道你这个伤再深一点再歪几寸会怎么样吗？”

　　“我……我……”暮秋争辩道，“那个关医生不知道给多少学生喝了那个药水，我要是再不出手万一出事怎么办？！”

　　“你想一想，你都能发现的事我会完全不知道吗？”柯怀思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件正常的事。

　　他身子重心往后移去，前面的椅子腿翘了起来，他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一前一后的摇着说：“那些药水我早就让人检查过，不说浓度就是有效成分也不够。”

　　暮秋有些疑惑：“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留着他？你……该不会是想等他完善那个药剂吧……”

　　暮秋见柯怀思没有否认，追问道：“你们不会是合作的关系吧！”

　　“不是。”柯怀思否认，他看着暮秋的双眼，发现那里满是警惕，之前的轻松与暧昧氛围瞬间被击碎。

　　暮秋在等着什么，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有这么两分钟她甚至想对自己说，算啦关你屁事咧？就当是一场梦，梦里谈大义是不是有病？

　　可她依然在等着一个解释，她看着柯怀思慢慢的坐正，“不能说是合作，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柯怀思试着解释，哪怕慕秋不理解。

　　他手上还有一块纱布，在手指间缠来缠去就像这个问题在脑子里转来转去，他斟酌着尽量用一些不怎么刺激的词语来描述这件原本就不太道德的事。

　　“噢，噢。”慕秋一连两个噢，表面上看着是无所谓，但心早就荡到最底，那种与这个时空的隔阂感再次出现。她想做出一种冷静的切割，努力告诉自己只是个旁观者，这样就不会被道德和情感束缚住。

　　“我的确是在等，我想看他到底可以完成到什么地步，但是这一切都是在我可以控制的程度下进行的，不光有崔云，还有其他人我也安插在里面，”柯怀思说完后，看着慕秋的双眼，慢慢说道，“你尽可以评判我做的事，也可以去告我，不过不是去陆军部我会给你军事调查局的电话。”

　　慕秋掂量着这句话的重量，她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总之最后想通的时候是豁然开朗的，她相信柯怀思不会害学生，虽然他做的这件事有待商榷。

　　她不能用自己的站位和处事原则去对调，站在他那个位置上，必然是有他的考量。慕秋在抬眼时，眼底的光是显而易见的，柯怀思看的清楚。

　　她扯了下嘴角，问：“号码是多少？”

　　柯怀思将两手中的纱布猛的扯了一下，接着拉直缠在手掌对着慕秋。慕秋看着他的手法和眼神，身子打了个激灵，吓得不顾伤口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

　　刚起来又捂着伤口坐了下来，疼，实在太疼了。明明伤的是肩膀为什么动腿也疼啊？

　　慕秋实在看不明白柯怀思的神色，惨白灯光在他的高鼻梁上打下阴影，配着半垂着的眼眸看她。要说是投案自首后的落魄，行，说是准备杀人灭口前的无谓也行。

　　但是，不至于吧……费了这么大劲替她处理伤口转头又要杀了她？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柯怀思看着一脸惊恐与怀疑交替快速出现的慕秋，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是想把我灭口？”慕秋犹豫着问。

　　“没想过。”柯怀思边笑边摇头。

　　“那你干嘛摆出一副要勒死我的样子啊！”慕秋彻底松了口气，她现在看柯怀思也没有杀人变态狂的神态了。

　　“我要杀你为什么选这么麻烦的办法，”柯怀思丢了手中的纱布，指了指一边推车上的医疗器械，“这边不全是工具吗？”

　　慕秋从一排闪着银光的器械上扫过去，脸蛋狠狠的抽了一下，对柯怀思吐了个舌头，“号码给我。”

　　柯怀思转头问她，“你不是相信我了吗？”

　　“那我也要号码，万一之后发现你骗我呢？”慕秋伸出手，手心摊开，“你应该光明正大的接受群众的监督。”

　　“好。”柯怀思的双眼从这间乱七八糟的房间扫过，马上在一边的桌子上发现一支笔，他上前拿着笔走到慕秋身前看着她。

　　然后绕到了她的身后，手指将她衣领往后稍微拉了拉，慕秋警惕的叫道：“你干嘛？”

　　“你不是要号码吗？写在纸上怕你忘了，写在这你看的时候就会记忆深刻。”说着落笔在慕秋的脖子上。

　　第一个数字写完，他用手指将慕秋的头轻按了下去，继续写了四个数字，“洗澡前别忘记看，我只写一次。”

　　写完把笔盖合上，从后面点了点慕秋的肩膀然将笔丢到她的手心里。

　　慕秋手里捏着那杆钢笔，回头看着柯怀思的眼神里写满了敢怒不敢言。

　　徐秘书在外面敲了敲门，柯怀思叫他进来，门打开后进来的不光是徐秘书还有崔云。

　　慕秋一眼看见她就激动的要上去，无奈伤口太疼，走了没两步就停下喊疼。崔云关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站直，双腿碰了一下开始立正报告。

　　原来追出去后没多久就抓到了关医生，现在人已经送去审讯室，一切资料也没被损坏，实验数据也保留了，样品也在，而且比对过样品与先前一样，这批药剂依然不会在人体中产生影响。

　　柯怀思问：“所有的东西都装好了吗？”

　　“是的。”

　　“烧了吧。”

　　这个命令让徐秘书和崔云都愣住了，从来不会对命令产生疑问的徐秘书提醒道：“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二厅和党务部的人都在等着结果。”

　　“烧了。”柯怀思第二次再说的时候多了一份干脆。

　　慕秋注意到徐秘书与崔云对望了一眼，然后崔云应了一个“是！”

　　徐秘书没有再说话，他退到一边。崔云把自己的任务交代完了才开始偷偷看向慕秋，她极其小心的用生怕被柯怀思发现的样子，给了慕秋一个笑。

　　那个笑里有鼓励和赞许，慕秋明明白白的接收到了，她也开心的偷偷的朝着崔云挥了挥手。

　　柯怀思忽然问崔云，“你认识她吗？”说着脸向慕秋那边偏了一下。

　　“认识！长官，她和我一起训练，叫慕秋。”崔云朗声回答，站姿挺拔。

　　“去休息吧。”柯怀思点点头。

　　徐秘书和崔云一起退了出去，再次把门带上，刚关上门慕秋就开心的叫了起来，指着门对柯怀思问：“你听到没？她知道我的名字哎！”

　　一连重复了三四遍，柯怀思笑着点了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你伤口不疼了？”

　　现在疼痛还好，就是特别的累，她从来没这么累过，浑身的力气都在慢慢流失，浑浑噩噩的状态一旦上来，赶都赶不走。她说，“我好困。”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向她走过来的柯怀思却说，困就对了。

　　“今晚的事对你来说刺激太大，你的头脑和身体根本不足以应付。”柯怀思扶着她坐了下来。

　　慕秋的头沉沉的，她咕哝着：“可是我又很精神，可是又很累，好困啊……”她努力不让自己睡着，可是撑的好辛苦。几次强打精神把以及合起的眼皮再睁开，瞪着一双眼白都泛红的眼睛直直的没有焦点的看着身边的柯怀思。

　　这种前后矛盾绝不是清醒状态的呓语让柯怀思有些担心，虽然他知道伤口没有大碍，已经冲洗处理干净，那把锥子也检查过没有铁锈也没有附着了什么有毒的液体。

　　可他就是担心，光是看着慕秋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就没法安下心来。他无奈的将慕秋的头贴在胸前，“唔——”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声从慕秋鼻间发出，她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从进入黑黑沉沉的睡梦到彻底苏醒过来，慕秋不知道经历了多久，好像是在水里浮沉，睁开眼是模糊的人影在面前走动，闭上眼又沉进了梦乡，这么好几次之后她才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