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0、第 120 章 ...
-
“而且什么？”慕秋等了起码两分钟没下文忍不住追问，没想到柯怀思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他绕回办公桌里面，从成堆的文件山上拿下第一个封口绕着白线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个册子丢给慕秋。
慕秋随手一翻，问：“这是学生档案？”
“这是博学会上表现好的学生的档案，调查的比较细。”柯怀思走回来坐到慕秋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她。
慕秋翻册子的手停了下来，这一页是自己的信息，照片姓名自不必细说写的清楚极了，居然还有疯娘的生平，可以说查了个底儿掉，慕秋惊呼，“乖乖，我真是老爷的私生女，澜小姐的……”
她带着坏笑问：“你岂不是我姐夫？还是妹夫？！”
本以为柯怀思起码也会愣一下，没想到他冷笑道：“叫我姐夫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
“你到底有几个老婆？”
没想到这句话倒让柯怀思答不出来了，他摸了摸鼻尖起身站到窗边去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暮秋也跟着柯怀思的走动，眼神朝窗边跟了过去，她看到侧身倾靠在那的挺拔背影。现在华灯初上，军部楼下的路灯把光投进了办公室，照的他半边亮半边暗。
暮秋发了会呆，继续翻看手中的册子，刚看了一页，手册就被人抽走，她抬头看到柯怀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手里正握着才抢回去的册子。
“不能看看别人的吗？”
“不能，”柯怀思把册子甩到身后桌面的一角，“那些都是我们要留意培养的学生信息，属于机密。”
“噢——原来你办这个博学会目的不纯！”暮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阴谋，兴奋的拍了手掌。
“目的不纯？”柯怀思俯身凑近她，用近到可以触到对方温度的距离说，“这里目的不纯的只有你一个。”
暮秋的身子朝后缩去，柯怀思看她使劲贴着椅背的样子有些好笑，于是撤开身子靠坐在办公桌的边上，说：“本来给学生办的各种赛事就是为了选拔有潜力的人才，这是各国公认的筛选手段，怎么？你们那个时代已经不需要这个手段了？”
“我们……”暮秋本来想说没有，但稍微一想，不能肯定了，以她的资质在现代连陪跑的资格都够不上，哪能了解更多？
暮秋追问，“所以你才肯拿真金白银出来，这算是收买人才？”
“是，”柯怀思倒是毫不犹豫的肯定了，“国家急需人才，而人才需要特殊培养，不能把他们混在普通人之中浪费资质和时间。”
暮秋皱着眉头，她虽然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可也找不到反驳的点。说资源分配不均？没有，原本普通学子该有的并没有被剥夺；说给特殊阶层铺路？更没有了，她粗翻了一下里面好几个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前几辈都有讨饭的。连她都赫然在列——
暮秋有点脸红，她这个作弊者实在不配。
“要不把我划掉吧。”暮秋坚定的说。
“我已经把你划掉了。”柯怀思撂下这句话后看着暮秋。
“X。”暮秋无话可说。
两人对望着，好像在等对方先说，眼神胶着了好久才被敲门声打断。
柯怀思有些不自然的拉了拉军装衬衫前的领带，叫了声：“进来。”
自然是徐秘书，他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进来后放到茶几上，又出去倒了两杯咖啡放在一边，全程没说话也没多看两人一眼就出去了。
“吃吧。”柯怀思先走到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下，招呼道。
暮秋走了过去没精打采的动手开了盒盖，原本以为这样精巧的食盒里面装的肯定是漂亮的花型点心，没想到打开一看居然是——大肘子卷饼！
暮秋一下就来了精神，双手从盒子里捧出这个大号肉卷饼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瞬间肉汁把面饼浸透混合着滑入食道落尽胃里——爽！
徐秘书做事那真是绝了！就是咖啡配的不好，怎么着也该来碗肉汤，原汤化原食啊！
盒子里就一个饼，暮秋不跟柯怀思客气，正好人家也不吃，就端着咖啡喝。
暮秋咕哝道：“就是咖啡不好。”
“比你冲的好。”
这页揭不过去了……
这个饼是真大料也真足，吃到后面暮秋已经放空大脑，动作迟缓了，但还是不想放下手中的食物。
“你去过银行了？”冷不丁柯怀思问了这句。
嗝——暮秋被吓了一跳，血液重又返回大脑，她差点被噎着赶忙伸手拿过咖啡喝掉半杯，的确比自己冲的好。
暮秋放下杯子，可那个手里的饼还不准备撒手，她点点头在啃一口。
“说了什么？”柯怀思再问。
这短短的时间里，暮秋脑子里已经转了十八个弯，说还是不说，怎么说，说多少？她心里算盘珠子打的劈啪作响，却被柯怀思的下一句给问懵了。
“这么大一笔财产你藏不了的，你前脚去解开，后脚可能就被拉走了。”柯怀思说的很轻巧，仿佛拉走的不是人而是小羊羔。
“你们要抓我？抢我的钱？！”暮秋满嘴流油的质问，完全不管这财产其实不是她的。
“谁那天说不知道叶五留下的东西，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的？”
“有关系，他就是留给我的。”
“他为什么留给你？让你带着嫁妆好嫁人吗？”柯怀思问。
暮秋开始口不择言，“留给我孩子的！”
柯怀思眼神变得犀利，眉尾挑起，散发着不言而喻的威胁信息，一字一句咬着字音，“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否则我现在就给你查验是否怀孕。”
“你还会这个？！”暮秋大惊失色。
“部里有医生。”
暮秋只得投降，“写我的名字还不够证明是给我的吗？”
说完又沮丧的恨着骂道：“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大一笔财产给我是在害我吗？！”愤怒的含泪吞下最后一口大肘子卷饼。
这也是柯怀思的疑惑，他不信叶五想不到这一点，他也不认为叶五会故意害暮秋。
“要不咱俩对半开，你保着我？”暮秋想了想，鸡贼一样的又加了一句，“正好欠你的罚金也从这里扣，扣完了再对半！”
虽然对半开听上去是吃了大亏，但暮秋也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有这匹狼怎么保护自己剩下的财产呢？
这句话一下点醒了柯怀思，他笑了起来，叶五打的是这个主意吗？每一步都要安排？这小子是“托孤”？可柯怀思怎么看都是送大礼啊。
“你说的我会考虑的，”柯怀思忍着笑，望向暮秋，“我说的也希望你考虑一下。”
“什么？”吃完肘子就忘记人家的话了。
“介绍你的工作，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与其浪费时间蜷缩在一角享受虚假的安全感，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到太阳底下来。”
暮秋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进去了，可是却没有表态。
“我暂且按照你的叙事脉络，你到这个时代已经很长时间了，却还在逃避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处境，过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
“不然呢？”暮秋说，“难道我要好好工作交社保找个老公生三胎吗？”
柯怀思面对她近乎发怒的语气也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说：“我话说到这里，至于怎么选择在你。”
“怎么好像人生导师一样。”暮秋阴阳怪气。
“你的人生也许不需要导师，但你的英文的确需要导师，”柯怀思想起什么，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一份卷子，那是暮秋博学会的英文试卷，摊开在她面前指着上面一处说，“拼写错了，”又指一处，“句子写错了。”
暮秋低头看了看，居然真的错了！大意了！
还犟嘴：“那我英文分也是最高的！”
“你的立意好，思路清晰，直指长处与弊端，还融合了英国的历史知识，这一部分很完美，出错误的是你的展开，与当今时事相结合开始有拼写与句子结构的错误。”
柯怀思把卷子点给她看，修长的手指在语句中划了一道，说：“这里往后开始大而空，不过批卷的先生权当你不敢针砭时弊，反倒对你多了不少惜才的心思，交上来的时候还叮嘱你是个好学生，十分值得培养。”
暮秋羞愧难当，只能在心里不断滚过惭愧二字。
“这样的最高分你觉得有意义吗？”
“没有……”暮秋老实回答，她根本对自己取得的任何成绩都没有成就感，而且正在加速厌烦。
“你就像一个每次都能开卷考的学生，你的存在是对其它学生的不公。”
暮秋脱口而出，“我错了。”倒没有阴阳怪气可柯怀思听着有点怪。
他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接下去的话了，只能回到办公桌后，双臂撑着桌子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的，”暮秋手里握着自己的卷子，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回头问，“要订正吗？”
“……”柯怀思有这么一瞬间是想把她揪回来罚站的，最终开口的却是努力的克制：“太晚了，让徐秘书送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