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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第一百九十九章 ...

  •   “啊!多么伟大的爱情!多么令人感动的背叛!”
      “多情总被无情恼,无情总是负心人。”
      “要想生活过得去,总得头上带点绿。”
      少女一边围着青年又蹦又跳,一边用浮夸的语气唱道。

      而青年一脸懵懂,眼露迷茫,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神经是怎么回事。
      蛹面浮出的荧光,正好映在他和少女的脸上,就更添几分诡异。

      池濯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他不是个受外力影响,忽略少女的声音,目光直直落在青年的脸上。

      青年大概二十出头,正是最为年轻力壮的时候,但他脸色极为苍白,连嘴唇也无半点血色,瞧着就像是来自西方的吸血鬼。
      但就算如此,也掩饰不了青年优越至极的五官,仿佛集聚山川日月的光辉,带着雨后初晴的清润。

      他有些不像。
      池濯这样下定义的。

      在看到青年的第一眼,池濯就知道他是谁了,那个由容辰血肉所塑造的孩子。
      大致轮廓是相似的,甚至气质也接近。
      但离得近了,却只剩下五分。

      遗传自母亲的容色,让池濯和容辰两人拥有超越现实,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而青年却没有这么美得逼人,他俊美得含蓄,仿佛江南的烟雨,潋滟晴方的湖水。
      他太过温柔,哪怕池濯觉得容辰软弱,但也不得不说,容辰可比他有威严多了,但凡板个脸,别人就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池濯还未靠近,那少女便发现他的存在,一下子就出现在他面前,若非没有察觉到她有恶意,恐怕池濯会送她一拳。

      少女也没有离得很近,两人之间起码还能站三四个人。
      她笑吟吟的,看池濯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兴味,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癫狂。

      “你们兄弟还挺像的。”她突然来了一句。

      池濯目光一凛:“你……”

      少女捂嘴打了个哈欠,一指青年,语调轻快道:“这家伙是你哥未曾谋面的亲儿子,遭人骗财骗色骗一生,比你哥还要圣父,如今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你我也来得太晚,至于报仇……”
      “需要我帮忙吗?”她的神色称得上是唯恐天下不乱,轻笑了几声:“毕竟我这人是最爱打抱不平了。”

      池濯看出她本质还是想凑热闹,但她先自己一步救出青年是事实,道:“多谢,剩下之事就不麻烦你,若是将来有事,你尽可来找我帮忙。”
      他给出承诺后,来到青年面前,血脉相连之感,让他再次确认青年的身份。

      青年看着他,似是孩童般的眼神,带着纯真和好奇。

      “你叫什么?”池濯不确定他会不会抵触自己的靠近,先开口问道。
      而青年在被人提到,一般称之为“祂”,名字无从得知。

      他歪了歪脑袋,并没有回答。

      池濯转头看向少女:“他的名字?”

      少女耸耸肩,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比你早,也没有你的耐心去仔细搜寻这个世界信息,只循着他的气息找了过来,虽说知道一些事,但也算不了什么。”
      “在此之前,他和洞里其他的蛹没有区别,也就是上面的法门更加复杂,我为了不伤到他,可是费了不少心力。”

      池濯道:“你呢?”

      少女脸上突然露出狡黠的笑意:“重衣,不过是你的话,可以唤我一声嫂子。”

      池濯的脑子顿了一下,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重衣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半点顾忌自己的形象。

      池濯盯着她,那个眼神,换个人恐怕要坐立不安了。

      重衣没有受半点影响,笑够了,才收敛欢快的情绪,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和你哥哥那根木头在一起了吧?”

      池濯默然了一下,道:“不是不可能。”

      重衣虽行事怪诞,但单是论外表而言,美貌绝伦。
      池濯不了解容辰的喜好,但他流落在外,难免孤独,若是寻一美丽幽默的伴侣,也不足为奇。

      重衣拉长声音“唉”了一声:“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好似有无限遗憾。

      池濯却没有听出半分失落的情绪,直觉和她继续拉扯下去,只会陷入无尽的废话当中,转移话题道:“他的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重衣给出这评价后,又道:“小白给根基已毁……你那样看我干什么,既然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就帮他取一个,白给,多么朗朗上口,大家一听就知道他的品德高尚,愿意为社会无私奉献。”

      池濯只得保持沉默。

      重衣见他不说话,就知道是自己的胜利,顿时有些骄傲了。
      要知道容辰和他弟完全不一样,可能是拥有兄长的身份,无论她说什么,都以包容(智障)的眼神看着她,这就非常让人生气了。
      但她也不可能对朋友报以老拳,只得忍了,好在现在报应到容辰他弟弟身上了,只觉得很爽。

      “别看他现在还是个完好的人,实际上一戳就可能碎掉。”
      重衣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贱兮兮的手去戳青年。

      池濯不是个喜欢看乐子的人,更何况青年还是他的便宜侄子。
      他施法令青年周身起了结界,重衣戳到了结界上,神情无哀怨地看着他。

      “你可真无趣。”她是这样说的。

      而池濯淡淡道:“他不是你的玩具。”
      一个活生生的人,哪能这般对待,万一出了事,那就是不负责的体现。

      “好吧!”重衣放弃了自己戳人的想法,继续说青年的状况:“他内核被窃取太多能量,若不是这个世界非他一人供给,恐怕我们还没有找到他,这孩子就会彻底消弭于天地间。”

      “不过,还是难以理解这个世界的神明和那些族群的想法,为何要选择这样的办法?为何不在弊大于利时停下?”
      她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这大概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过,就算如此,那么多远古神魔被封印,他们就不会废物利用吗?”

      可能是怕麻烦。
      池濯漫不经心地想。

      “这事到底和我无关,说几句就罢了,重点还在小白给身上。”重衣问他:“你觉得他还有救吗?若是没有,我们早日挖个坑把他埋了,这样还能早死早投胎,省得我为他伤心。”

      池濯一听她说话就略微头疼,道:“我有一块生命之石,暂且给他用着。”
      他说罢,拿出了之前容辰留给他的生命之石。

      重衣拿过打量,道:“能量倒是不错,但他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么多。”
      她扯了自己几根头发,搓成细长的绳子,用不知什么法子将压缩至拇指大小的生命之石串了起来。

      然后她朝青年招了招手:“小白给,过来一下,姐姐给你个好东西。”

      池濯对这名字已经无动于衷了,毕竟他的身边就有一个和重衣不相上下的神经。

      青年许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被叫习惯,闻言来到重衣身前,眼睫垂落,纯澈的眸子倒映着她的影子,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重衣踮起脚尖,把生命之石挂在他的脖子,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样看别人,很容易招惹像我这样的变态。”

      池濯:“……”

      青年却没有多少反应,只用手去抓生命之石。

      重衣也不怕他扯断,她的头发可不是普通的头发,便是用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去割,也得要老长的时间才行。

      “他对大多事物没有反应,不仅记忆,心智方面也有所损伤。”重衣对池濯道:“如果想要恢复,最好寻一个适合疗养,灵气充足之地,当然如丹药之类的东西,也不能给他去用,他的身体会受不住。”

      池濯自然是认同她的说法,道:“你先带他出去,我需将此处空间炼化带走。”

      重衣并不为此惊讶,此前和另一人同行过,早就习惯对方碰到什么不好的事,都要去管,如今看到池濯这般行事,只在心中感叹不愧是兄弟。
      但她嘴上还是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那你可要快点,要是被那位女神发现,我会把他丢下自己逃走。”

      池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若真惧怕那位女神,她根本就不会找到这里来,也不会费尽心力帮那孩子从蛹中挣脱而出。
      她大可回到原处,假装从未来过。

      青年还算听重衣的话,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出这片空间。
      哪怕没有任何记忆,连心智也几近于无。
      他却心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
      那处黑暗离他越来越远,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剥离出来。
      心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重衣似有所觉,让他低下头,半是溺宠,半是邪恶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乖崽,等遇到那个女人,我就把她的心挖出来给你尝尝,看看是什么滋味。”

      虐恋情深已经过时,什么心有苦衷,才会牺牲掉你,所以你要原谅,简直不可理喻。
      在重衣的观念里,你对不起我,别废话了,直接拿命来偿还吧!

      她正要邪恶地大笑,显出自己非同凡响的神经,就听见一道质问声:“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

      很快就来了一支修罗兵,将两人围了起来。

      重衣轻叹:“没想到我们这么受欢迎,一出来就有人来迎接。”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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