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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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理：冰山一定是美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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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午后，气温开始攀升。
温茶芬芳缭绕，男人墨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眼睛微眯，修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影子……白色的织羽衣在微风里轻摆，身体闲闲地靠在竹椅里，干净修长的手指随着来人的汇报有节奏地轻敲……
“停。”
突然，男人开口，淡淡的嗓音有种不怒而威的尊贵和威严，在闷热的夏日冷冷地令人猛然惊醒。
汇报的男子立刻住嘴。
“把刚才那条再重复一遍。”
飞快地翻页，黑衣的席官赶快找到刚飞快略过的信息，扫了一下内容，立刻惊心自己的队长大人怎么突然关心起这类消息：
“据报告，今天上午，十番队日番谷队长向四十六室提出撤销对十三番队的朽木露琪亚的处分。”
男人好看的眉微蹙起来，指尖在沉默中一声声地轻叩着桌面……报告者觉得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
“上面给出的，是什么处分？”
飞快地再往前翻几页，“撤职，禁闭三月。”
男人想了想，才记起似乎前不久那个人才向自己汇报说得到了一个低阶的席位。沉吟一下，男人淡淡地说：“报上去，说处分照旧。”
然后男人起身，拿起一边的雪色纱巾便大步离开。
留下的席官叹息着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
——就像所有人的困惑一样，没有人知道自家这位队长为什么对自己收养的那位大人冷漠到这个地步，也没有人知道这位位高权重的贵族当初是为何要收养那位大人。
那个女孩，也许，只是贵族中的牺牲品罢了。
无辜，但是，无人能助。
“处分照旧啊……”席官低低地念叨，“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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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狮郎越来越觉得自己回来这个尸魂界简直是个错误。
尤其是当他被从宝贵的午觉中吵醒的时候……
冬狮郎眯着眼，冷冷地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席官。
上个片刻，他刚刚汇报说松本乱菊又醉倒在了三番队，并且由于杀伤力过大，三番队全体上下希望自己去把她取回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短短的十多天而已。
不耐烦地起身，冬狮郎利落地披上织羽衣。
【松本乱菊，你怎么不去死呢？】
冬狮郎心情恶劣地想。
【为什么其他番队队长都得到一个能干贤惠的副队，自己却分得个要沦落到自己去亲自给她收摊的家伙？！】
“我一定辞了你……”
前面领路的家伙冷不经听到后面一声低低地冷笑，哆嗦一下，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撇在后面……
灵巧的身体矫健地消失在前方。
【果然是队长级啊……】在心底默默感叹，这个被扔下的席官决定忽略自己刚刚听到的东西……
脚步停在三番队的队舍前。
冬狮郎看着这个自己来到护廷十三番队以后第二熟悉的建筑，心头涌现的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拜自己副队所赐，三天两头就得往这个地方跑，一开始冬狮郎还会按照程序在大厅礼貌地询问自己副队在哪里，到后面大家都混熟了，三番队的死神只要一看到冬狮郎就会下意识地反应：哦——您又是来取那位大人的吧？然后从里间拖出那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
而冬狮郎一开始还会客气地感谢一下其他死神的照顾，后面也直接省略为打包，带走，闪人。
冬狮郎手交叉在胸前，沉默地一个人呆在大厅，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松本乱菊，性格豪爽大方，明朗磊落，人也是番队里有名的美女，一头耀眼的金发不知道摄去了多少死神的心，加上又身居仅此队长的副队之位，可以说是个要能力有能力，要身材有身材的优秀人物。如果不是她恶劣到极致的酒品，她应该在自己来到之前就已经成为了队长——她嗜酒如命的不良品德的确在不经意间粉碎了大部分迷恋他的人的心。
但是，在自己来以前，这个女人一个人支撑起了整个十番队。
虽然她说不上把番队治理得多好，但是也不至于出现番队分裂瘫痪的情况。说能力，无论怎么算，松本乱菊在所有副队中应该都是数一数二的。队里那些脾气好到不可思议的队员，相比其他番队张牙舞爪，高低职位分得一清二楚，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死神，应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而且都是些一开始抱着崇拜她的心而入队的家伙，能力什么的也毫不逊色。
而且她在自己刚刚进队时，很冷静地暗中压制了那些对自己不服气的家伙。
细心又温柔，冬狮郎本来觉得自己很感激她的。
尽管后来发现她处理文件的能力也相当令人不敢恭维。
但是……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冬狮郎发现自己每天都在改变对她的看法。
???最重要的是，冬狮郎知道她和市丸银关系不浅。
究竟不浅到什么地步，没有人知道，但是从她每次都跑到三番队喝道烂醉这一点，就足以令人相信总之很深很深……深到每一个十番队和三番队的人都心知肚明。
轻轻靠在墙上，冬狮郎心情有些烦躁……
十天前受伤后被市丸银抱回番队的事已经成为了自己后来记忆中被重重抹杀掉的情节，每次看到松本乱菊醉醺醺的，意味不明的微笑冬狮郎都觉得背脊发凉然后不由愤恨那简直是耻辱般的场景。
虽然之后来这么多次，一次也再没有遇上那个男人。
反倒他身边那位年轻的副队和自己慢慢熟络起来。
冬狮郎冷静地看自家的副队被那个叫吉良伊鹤的青年从里屋扶出来……
松本乱菊双目半搁，淡淡的红晕飞上脸颊，漆黑的死霸装低低地开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火辣的身材，金橘色的长发波浪般慵散地披在身后，全身上下充满令人窒息的性感和美丽……
“于是，你今天又是什么理由？”冬狮郎冷冷看瘫软着靠在吉良身上的乱菊。
松本乱菊美目微张，打量了冬狮郎半天，然后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接着有些委屈地嘟嘴，说：“今天早上，人家失恋了嘛……”
孩子挑眉，轻巧地离开墙壁……
“今天的理由听起来挺可信。”
“什么叫听起来！……队长一点都不信任人家！”松本乱菊醉醺醺地胡乱挥手。
不屑地一笑。
无视这种有如家常便饭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理由，冬狮郎轻车熟路地上前一步，然后像背某种麻袋一样将松本乱菊从吉良身上扯下来架到自己背上。
动作果断熟练一气呵成。
金发的青年在一边扯扯嘴角，欲帮忙的话活生生咽下。
孩子抗着身上巨大柔软的身体，礼貌地向吉良叩首，“走了。”
简单明了，语气自然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于是你今天发呆了吗?”
架在孩子背上的身体死寂一样没有反应。
吉良伊鹤愣愣地跟着点头，然后就看到两个重叠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三番队的房梁外。
慢慢回神，吉良拍拍肩，确认了一下刚才的确有个柔软的躯体靠在自己肩头……
…………
…………
瞬步轻巧地起落，风扑在脸上，冷冷地拍醒了微醉的松本乱菊。
其实松本乱菊一直觉得自己是千杯不醉，所以事实上很难说她什么时候醉了，什么时候又醒了。
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醒着还不如醉了。
轻叹口气，松本乱菊靠在冬狮郎背上，数着天上飞快闪过的浮云，低低地喃呢：“我醒了。”
过了很久，孩子才没什么起伏地回答。
“哦……”
松本乱菊盯着天等他开始碎碎念。
半天却发现身后的孩子像掐了气一样就没声了。
“……队长不问什么吗？”
“……名字，番队，席位。”
乱菊呆了一秒，“啊？”
冬狮郎脚步顿了顿，然后不耐烦地重复：“对方的名字，番队，席位。”
松本乱菊从冬狮郎身后侧过脸，眨眨眼只能看到自己队长银色的头发，晃动稍稍清醒的头脑，她小心翼翼地问。
“……您……要干什么？”
“不管是你单相思还是你一见钟情，至少把说清是谁，然后让他付分手费啊。”
“………………”
歪着头，松本乱菊沉默了很久才说，“那要他付多少比较好？”
“我们队虚空多少？”
“……………………………………”
松本乱菊双手一撑，矫健地腾身然后换上瞬步跟上孩子的节奏，“很快就会有盈余了……队长。”
孩子秀气的眉高挑，嘴角微微上翘……
“那么，今天下午你就把这个月的财务规划拟交了吧。”
“好的……咦咦——？！不要啊啊队长——！！！！！”
“多说无效。”
“不！！你不能这样啊啊啊啊啊啊——队长——！！！！”
惨烈的嚎叫盘旋着华丽地冲上云霄……
初夏的某个中午，护廷十三番队的上空响起了一声比警报还吓人的惨叫，在众人惊诧地仰首眺望时，薄纱般的浮云掩唇轻笑着飘然而去……
…………
…………
脚步落在队舍门口。
十番队的队长队舍自从冬狮郎正式入住以后，就越发井井有条的像样起来。庭院里没有其他队长那样的种着大片花树，某天乱菊不知从哪里带来一批兴致勃勃的女人，然后十番队的队长队舍门口就在她们的肆虐下在极短的时间内翻新了一番，大片小巧清秀绿色植物紧贴地面，种得满院都是，越是临近夏日，绿得越发葱郁……直到前几天，冬狮郎实在受不了没有一颗遮阳树的院子，才亲手在对着窗口的位置种上了几棵常青绿。
某个晚上，正对窗口的冬狮郎看到一个不知名的女孩站在自己种的树下，死死地盯着它们很久……最后才慢慢吐出一句话：“点睛之笔……”
自此以后，冬狮郎开始构思自己不是在园艺上也有天分……
此时此刻，冬狮郎看到书房门口恭恭敬敬地站着一名队员。
眼神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乱菊，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微微弯腰鞠躬就消失在庭院里。
摇头代表不知道是谁，点头代表下去待命。冬狮郎皱眉，慢慢走向书房，门口的队员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然后冬狮郎看到自己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轻轻上钩的微笑，优雅得漫不经心……
眯着眼，冬狮郎下意识第一反应便是关门，回头，走人——
男人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孩子，高大的身形拔孩子堵在墙边，然后，男人微笑着，在门口队员惊讶的注视下，轻轻将门合上……
半压迫式地按在墙上，冬狮郎瞪着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男人。
市丸银朝冬狮郎挥挥手，弯弯微笑的眉看不出什么表情，然后他开口，尾音微微上翘。
“好久不见了啊，小狮郎~”
【十天算很久么？】
虽然很想这样恶狠狠地反问这个男人的话，冬狮郎还是耐着性子，礼貌地纠正男人语句中的错误：“请叫我日番谷队长——三番队队长……”然后孩子不留痕迹地从男人的压迫下蹭出来。
“哦啦，才十天小狮郎就不肯叫人家名字了么？”
“你如果继续纠结在那个称呼上那就请直接出去吧三番队长。”
“小狮郎多好听呢~”
“再见。”
孩子直截了当地走向窗台。
然后市丸银愣愣地看着孩子灵巧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死寂一样的沉默。
然后爆发的笑声几乎掀翻十番队的屋顶。
“噗……哈哈哈哈~~~小狮郎你太可爱了~~”
冬狮郎绷着脸完全无视身后张狂的笑声，拍拍身上的灰然后抬脚准备放弃这个休息点——男人冰凉的手从后面猛地抓住他。
“哎哎，别急着走嘛日番谷队长~”尾音带笑，低低贴着冬狮郎的耳朵吹进。
孩子飞快地回头，看见市丸银闲闲地蹲在身后，笑嘻嘻地眯着眼。
完全没听到男人动作的声音！
他怎么做到的？！
冬狮郎心头一沉，下意识地皱眉……修长的手指按在眉心。
孩子一愣，疑惑地盯着男人。
市丸银摸着下巴蹲在原地，表情万年不变地微笑，手指却不老实地点，然后吐出一句很找抽的话：“小狮郎老这么皱眉我会忍不住想戳的……”
冬狮郎听到自己一根名叫理智的弦断掉了。
戳？！！
冬狮郎觉得自己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拔刀然后砍着这个男人。
市丸银当然不会笨到等砍。话音刚落他就收回收然后站起来，笑眯眯地牵起孩子的手。
“我们~还是先回屋里再说吧~”
从男人的衣缝后孩子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身而过。
慢慢冷静下来忍住怒气，孩子冷冷地甩开男人的手，然后大步走向队舍门口，在席官惊讶好奇的注视下重新打开门踱进去。
市丸银跟在后面，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门在身后闭合，孩子转过身正对男人，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哦啦……不想跑了吗？”市丸银挠挠头，笑眯眯地一脸无害。
冬狮郎双手交叉胸前，挑衅地轻哼：“有话快说。”
“其实就是想来看看小狮郎的伤好了么……”
冬狮郎眯着眼，冷冷地盯着男人，然后慢慢地吐出一个字……
“滚。”
男人笑起来：“是真的。”
“…………”
“虚圈最近很活跃呐……大概很快就会有任务了哦。”男人摸着下巴，自顾自地说，“小狮郎的伤要是一直不好，可是很危险的。”
冬狮郎下意识地将手移到腰，没有回答。
“小狮郎这么厉害，总队长肯定会把虚圈的任务交给你……你看，多不安全呢~~”
闻言冬狮郎眼神一凛，勾唇冷笑：“三番队长开玩笑么？番队这么多厉害的队长，以我这点实力，总队长怎么可能让我负责？”
男人啧啧地摇头，笑得意味深长，“小狮郎太谦虚了……一个人就能轻松摆平近百只大虚……就算是最低级的基力安也不是随便就有的实力……”
“你——”孩子想要发火，男人却更快一步欺身上来将孩子压到墙边，一只手撑在孩子脸侧，他低头微眯……温热的呼吸轻轻摩擦着颈部裸露的肌肤……
“连虚圈的虚都说小狮郎很美味呢……”
“……”
肌肤细微的战栗让孩子冷静下来。
这个男人，总是用这种试探般的话一点一点探究别人的底线，像蛇一样步步紧逼地缠绕，又在最后一刻停下脚步。
弯弯的眉毛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要干什么。
孩子轻笑。
他慢慢地，轻缓地双手勾搭上男人的肩……
压低的少年嗓音轻轻地抚过男人的耳朵……
“你知道了些什么呢？银……”
男人轻笑，手配合地挽上孩子的腰……
“我无所不知哦，小狮郎~”
孩子低低地笑起来……
“那么我们就来看看无所不知的你预测是否正确好了……”
孩子的手缩回来，上面停着一只翩然展翅的墨黑色蝴蝶。
“召开队长会议呢……三番队长，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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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队的队长会议室总是想方设法地营造出一种严肃庄重的气氛。
这个房间有半个球场那么宽，长方形的设计将空间感拉长。室内的装饰无可挑剔，四壁泼墨的卷轴壁画由丹青勾勒出气势磅礴的山水，正中间挂着巨大的“一”字——白底的衬托下，这沉重的墨黑的颜色有种惊人的威慑力。
市丸银一向到得很晚，这次难得的早早到场反而让他有点无所事事。
冬狮郎的位置和他正好斜对，偏头就能看到孩子下意识蹙起的眉峰。市丸银手自然下垂，按在腰间的斩魂刀上，若无其事地笑，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队长们很快陆续到场。
一番副队雀部长次郎板着脸进舍，他机械一样没有表情的脸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向里屋深鞠一躬，接着走到会议室隐秘的一角。
沉默的会议室一片静寂，然后一个低重的声音沉闷而有节奏地敲打在地面，瘦弱的身影缓缓走进大厅。
山本元柳斋重国——护廷十三番队总队长——每一步都走得很重，他稳沉地来到最上的位置。上年纪的他看起来已显老态，两道花白的须眉长长地垂下，干枯的手拄在拐杖上，松垮垮的骨头架子撑起巨大的雪白的绣一字羽衣，瘦骨如柴的身体似乎弱不禁风。
但是，在静御庭却几乎所有人都当他作神一样来崇敬。
没有人敢小看他。即使他已经如此苍老。
很多人都相信他的人生即代表了护廷十三番队的历史，也代表了静御庭最辉煌的曾经。他超凡的分析能力仿佛有千里眼一样能洞察任何一个影响尸魂界的细节。他主持整个十三番有千年之久，任何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会为他极具判断力的头脑而折服。正是这个老人出色的分析能力和判断力，还有严厉果决的手腕，才令中央四十六室的那些人能高枕无忧地够稳坐在舒适的高背椅上。
老人灰白的眼睛，敏锐而睿智的将在场队长的表情一一收括。
“各番队队长，”老人开口，嘶哑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镇定人心的冷静，“现在依次汇报本月工作情况。”
二番队队长碎蜂随即出列。
她脸色冷漠严肃，六英尺的娇小身躯灵敏而矫健，衣着为了更迅速的行动而除去了宽松的长袖，精简的服装套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像是由关节和灵活四肢拼成的夜行动物，短整的齐发束在身后一丝不苟。
“十日前的大虚事件尚在调查——鉴定结果为虚的异化，仍然不能排除人为可能性。”
她简短地将数日的调查一句概括。
没有多余的陈述，对于在场的各司所职队长，她并没有义务解释为什么，如果有必要，最上位的裁决者自然会问——但是，那也是在事后。
山本沉吟了一下，没有太多的表情起伏。
“十二番队队长。”他开口点名，“你的调查结果？”
技术开发部的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闻声慢慢出列……隔着苍白的面具，看不透下面的表情，他不紧不慢，从怀里摸出一个灰色的球状物。
“高密度灵聚物——这个我十天前已经说了……这几天我尝试对它分解和重组，结果是，证明可以人为制造，但是要压入其中的灵力并不是轻松就能得到的。”他的声音像某种缺乏润滑的机械，摩擦得令人不舒服，接着他嬉笑一声，“当然，如果只是制作这么大一颗，在场的任何一位队长耗尽全部灵力的话，倒是能够做到。”
涅茧利的话瞬间令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僵硬。
【在场的队长？】
冬狮郎皱眉。
【这句话分明就是在指责和怀疑在场所有队长……】
“涅队长说这话，是在怀疑在场的各位队长么？”一个冰冷而严肃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响起，浮竹十四郎带着怒意踱步上前质问。
涅茧利吃惊地看他一眼，然后咯咯地笑起来，“哟，浮竹队长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有怀疑你……哦对了，这种结晶石的话，某些力量强大副队应该也能做到呢，比如死掉的志波海燕……”
这个灰色的名字一出口就仿佛带上某种激烈的火药味，浮竹怒意更胜，上前一步：“你——！”
“肃静。”山本嘶哑的声音冷冰冰地打断。
“不要说没有根据的话，涅队长，报告继续。”
涅茧利无所谓地耸肩，继续道：“我只是打个比较容易理解的比喻——不过我认为有必要组织可信的人员来将整个番队的人——逐、一、调、查！”
一话激起千层涟！
顿时间气息间波涛暗涌……
表明平静的十三番队内部却是若亲若离的勾心斗角——这样的话，无疑比火药来得更猛！
“涅队长的提议恐怕有点不妥呢……先不说人数众多，排查阻力巨大，光是组织可信的人——这个可信的标准又是什么呢……？”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压低陈旧的草帽，悠悠地发问。
“可信的标准？” 涅茧利毫不掩饰地望向身侧站立的矮小身影，“近期去过虚圈的反正肯定不可信就是了！”
这句赤裸裸的话一瞬间使全场的目光集中到了冬狮郎身上！
空气几乎刹那陷入僵硬！
——冬狮郎过去的两年究竟在什么地方，虽然没有公开过，在场尽皆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重量人物，大家都各有深浅的心知肚明。
没有人发言。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十数双眼睛都等着看这个突兀出现的年轻队长究竟要怎么回答……
在强烈的目光聚焦下，孩子却陷入了沉默。
死寂的沉默……
半天，几乎要静默到令人受不了，才有个声音缓缓打破……
“调查的确有必要，但是我以为，调查应该自下而上，怀疑队长——为时过早。”
说话者表情很平静。干净的手垂在衣袖里，淡漠的眼神从一开始就没有落到孩子身上——或者说，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必要。
他只是站在那里，墨色的黑发有条不紊地束在精致的银色发饰中，颈间的雪纱低调地述说着奢华，雪白的羽衣垂落地面，一尘不染。
没有多余的解释，男人开口就是理所当然地陈述。
他的目光流露出淡漠尊贵的气质，隐隐威严到令人不由自主地点头。
汇聚到冬狮郎身上咄咄逼人的目光渐渐收回……
孩子默不作声地扫了一眼开口的男人。
【朽木白哉……】
在上的总队长适时开口：
“那么，就由朽木队长来负责这次调查吧……”老者顿了顿，又突然接着道：“日番谷队长也协同调查。”
冬狮郎一愣，反应过来：“可是我——”
“十番队一向负责番队内务。”老人一句话不容驳回，灰白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孩子，“排查理当负责。”
孩子默了默，没啃声。
“那么，各位队长还有什么汇报议事？”老人收回目光，扫过其他队长……
…………
…………
队长会议结束后，冬狮郎缓慢地走在阴凉的小道，昏昏地觉得自己被闷热得还没醒来……
这次会议的内容来得太突然。
结束时，狐狸一样男人的微笑还历历在目……
【那个臭老头，居然连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孩子愤愤地想。
【就算有约在先，也不能这样啊！当着这么多队长的面，毫不顾忌之后的议论就做出那样像小孩一样的决定！】
冬狮郎捂着额，现在一个脑袋仿佛有两个头那么大……
茫茫然然地晃荡在路上……
夏蝉开始无休无止地叫唤，吵得人心烦意乱。
天气开始转热。
最讨厌的季节又要来了。
孩子烦躁地低着头乱走，身边陌生而熟悉的环境变幻数道……然后他猛地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体！
痛呼一声！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这不是日番谷队长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温润的磁性，慢慢地说，“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冬狮郎抬头。
背着阳光，他看到一个峻挺宽阔的轮廓……微微卷曲的鬃发，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反光的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却依然能感觉到下面深深的目光，一瞬间让人有种被野兽抓住般的感觉——
冬狮郎下意识退后一步避开他，但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后……
中规中矩的古典式庭院布局。
陌生异常。
孩子瞬间意识到，于是，自己又迷路了……
犹豫一下，孩子认命地慢吞吞开口：“这……是哪里？”
“看来日番谷队长迷路了呢……”男人弯下腰，和冬狮郎平视，“这里是五番队哦。”
五番队……冬狮郎愣了愣，“你是蓝染？”
男人又是一笑。
这一笑，顿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男人峻拔的眉峰上挑，唇边勾起温柔的弧度，柔顺的卷发投下淡淡剪影，加上男人成熟稳重的感觉，瞬间令人从心中生出一种安全感。
“答对了。”
原来你就是雏森的混蛋上司啊。
冬狮郎眯眼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不是心里的想法被男人看出，男人笑着开口：“雏森经常提到你。”
【她也经常提到你。】
冬狮郎觉得心里有些烦躁，于是直接退后一步，礼貌地点头：“谢谢，不小心打扰……那我先走了。”然后转身便准备离开——蓝染的手不慌不忙地拦住他，冬狮郎闻到他整洁干净的羽衣上淡淡清爽的味道。
“日番谷队长不如告诉我目的地，反正我也很闲，说不定可以带路。”
冬狮郎回头，瞪着男人一脸无害的微笑，眨巴眨巴眼，“你确定？”
蓝染点点头。
“其实应该就在附近……我要去六番队。”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