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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情深却缘浅 ...

  •   第三十四章情深却缘浅
      虽然魏腾小朋友性子开朗,是个自来熟。但是这两日,即便有妹妹和小宠物的陪伴,孩子还是想家了。
      夜晚,魏腾素来都是被司丛拍两下便入睡的。可是接连几日了,司丛发现孩子睡的不踏实,睡前要翻几次身。
      孩子贪玩归贪玩,新鲜劲儿过来总归是会想家的。魏腾虽嘴上没有提,但是身为大人的司丛,多多少少能看得出来。
      除了带着魏腾在不死域四处找乐子,他也没有别的招。
      两个孩子,虽是双生。可是体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魏腾是个男娃娃,身体素质本就比丛生要有先天优势。以上都是江湖第一毒手沈居道长的原话,他还说丛生这个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偏巧的狠,同胎的魏腾却是一点没沾着。他活了半辈子,用毒用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领教到这样的奇事。
      也难怪,毕竟双生龙凤胎本就少见。
      魏腾被拐来有些时日,沈居还是没有找到能缓解丛生病情的可行方法。司丛或多或少的有些心急了,毕竟外面的魏天不是那么好惹的,这可不是伤了人家手下或者砸了人家东西的小事,他这是要断人家后啊。
      司丛问向沈居:“前辈,丛生的病情?”他一开始只被告知了小娃娃身体素质特别差,就目前情况看,实则不然。
      没有必要隐瞒,沈居对他道了原委,说:“丛生被她娘带来的时候,就是个病孩子。她娘…是个刚烈的姑娘,跟你…跟我一位弟子很像。都是天真善良的性子,见不得别人被自己连累。”他虽是品了一口茶,但司丛觉得,面前的这位老先生,好像喝进去一杯怀旧的苦水。
      沈居接着道:“吴姑娘怀孕的时候,被人下了未知的慢性毒药。”
      原来,吴敏彤在不死域重建不久后的某天,带着丛生回到野梧,找到张易清。她来的时候,整个人气色极差,还带着一个病怏怏的女娃娃。看到孤儿寡母的她,张易清当半个字都没说,冲出不死域就要去找魏天那废物拼命。要不是她哭着拦住,指不定啥结果。
      沈居给她号了脉,又根据姑娘的说词分析,猜测是她每日服用的安胎药有问题。有身孕的人向来敏感,她也曾对此药心生忌惮,便同魏天多次提出断药的想法,奈何自己的夫君再三保证,说是她体质阴寒,找了医术高超的医师特意开的安胎药,命她为了孩子着想,万万不可断药。
      吴敏彤嘴上应付了魏天,可是有那么几回偷偷倒掉了药。她身体也仅仅是停药的第一日并无大碍,谁知第二日就有了反应。先是自己身体发寒到打哆嗦,后是感觉体内的胎儿似乎也有异样。往复尝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反应,导致她不敢再冒险。自己身体是吃得消,就是不知道孩子会怎么样。
      她悄悄留了一份药,当初的无意之举,却成了导致她最终结局的导火索。
      沈居告诉她,她每日喝的并不是什么安胎的补药,而是一种慢性毒药。此药独特阴狠,不致命,却不能断食。药物中包含了两种相生相克的东西,但是药物发挥作用持续的时间却不同。意思就是毒药是本体服用之后的第二日才会起作用,而同时服用的另外一味解药却是本体服下当日起作用。那也就是说,她服用的药物即是前一日服用药物的解药,也是第二日发作的毒药。贸然断药当然不可取。
      那药对大人本身并无多大伤害,但是却影响到了她体内的胎儿。导致刚一落地的丛生便是个病秧子,靠沈居两天两夜的照看,才硬生生的在鬼门关把孩子拉回来。可惜,丛生的病不是根治,仅是缓解。
      沈居“呸”了茶叶跟,道:“世间罕见啊!一胎两子,一个重病一个无事。”
      司丛是看着他喝茶、品茶,心里也同那茶水一样,苦涩不堪。他对沈居道:“不过幸好只是病了一个,不是吗?”
      沈居抬头,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向他,道:“是啊!”他眼前的这个乐观的公子,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亦是经历了失去娘亲之痛。
      历经磨难,依如洪水波涛,有敢闯敢拼的劲头。尝过疾苦,仍是心生从善,亦属难得!
      沈居终是放下他的泡了已没颜色的茶杯,道:“今日域门有热闹可看,别老是在我这个遭老头这困着,孩子放着去瞧瞧吧。”
      域门口有事发生?这热闹他当真要去。可是有哪位不怕死的兄弟来攻域了?不死域的那些“御敌”传闻,他可是还没机会见识见识。
      司丛别了沈居,扇着见青,悠哉悠哉的往域门而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司丛好像去晚了,域门口除了立着的那位酒鬼,别无他人。
      司丛蔫蔫的上前道:“酒鬼大哥,好久不见啊!”
      被叫的路让身形一震,凑近他耳朵道:“我没露馅吧?”
      露馅个头,司丛的嘴向来严的狠,哪像张易清的。他道:“你不提我都忘记这茬了,就今晚吧,我找个良辰,好好跟他说说。”
      路让骂娘道:“就知道枕边人吹的枕边风最可怕,最毒你之心。”
      司丛抬起见青,勉强在这个大块头脑袋上敲上一下,道:“说什么呢?”
      路让坏笑道:“你个那小子大白天…”话说了一半,嘴巴就被见青怼了,路让后撤一步,揉揉嘴唇道:“下手没个轻重,下半辈子还要用呢!”
      他小声嘀咕道:“喝酒全仰仗它老人家呢。”
      司丛大眼睛四处扫射,找“漏网之鱼”。路让也跟着他摸索,弓着腰身,大块头有点不太舒服,路让道:“你银子丢了?不碍事,反正在不死域也没用处,废银一块而已…”
      司丛冷眼扫他,说:“嘘!”比划着禁声的手势。
      过了一阵子,司丛用手掌心拍了自己脑门,道:“怎么这么蠢,问这个看门的啊!”
      他准头对一旁的跟屁虫道:“唉,刚刚你一直在这吧?发生什么事了?讲讲,沈居说这有好玩的。”
      路让听闻,手指在自己嘴唇处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他被司丛禁言了,不能说话。一副欠揍的模样。
      司丛抽出见青,龇牙洋装要威胁他。后者连忙投降,搬过司丛的身子,推着他来到门口西侧墙根下。
      “哎呀…妈呀!”司丛被一位跪在那里的人吓到了,跳了一下。
      他回头看路让,眼睛、鼻子、嘴巴共用,用面部肢体语言询问他,这什么鬼情况?
      路让抬了下巴,让他继续瞧。司丛回眸扫了一下,只见那跪着的小少年,十三四岁模样,皮肤白皙,眸子里透着稚嫩。他手里举着一把刀,不明白路让让自己看什么?
      他回过头,正欲说什么,突然又转过身去看那把刀。混元刀,徽凃门开派人之一,如今不死域里卖包子的柴男的兵刃。
      “这…?”司丛矮下身子看跪着的人,是徽凃的弟子?
      此人跪在地上,身板挺的背直,双手恭恭敬敬的举着那把刀,此时也抬了眉眼与司丛对视,他道:“前辈,可也是这不死域之人?能否帮晚辈个忙,劳烦您进去告知晚辈家人,说弟子郑傅平带混元刀,求见。”
      司丛自然是分析出他口中的“家人”指的是谁了,还是假装什么都不懂的问道:“这不死域内,你的家人是指?”
      “徽凃门,柴男,柴师祖。”
      “噗…”司丛噗嗤笑了,柴师祖,哈哈。他起身,低手指着地上的少年,转身对路让说:“哈哈,没想到屠夫年纪不大,都成师祖了,哈哈。”
      域门口算上司丛就三个人,另外两人皆是沉默不语。见状,司丛也尴尬的收回笑容,他假声咳嗽两声,说:“嗯,我知道了,我进去帮你转达一下。”
      “多谢前辈。”郑傅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声音瞬间开朗了些许。
      路让却道:“面子不小,这次让…让不死域的贵宾给你当信使,运气不错。”
      司丛疑惑,大眼睛又开始对路让使眼色,询问他。路让辙回门口,司丛也跟着他回去,路让道:“这小兄弟,三更天就来了。就跪在这。”他指指正门口前方的地方。
      “我迷糊着就看到一个人拿把刀,好家伙,还以为来挑衅的,给我吓醒了。”司丛边听他说,边打量起那把刀。
      一把让人敬畏的刀,它配得上那孩子用双手,如此恭敬的举着。
      “是来找柴前辈出山的,直接跪那了。里边那位啊,早就知道了,到现在没露面,还看不懂吗?他不想出来。带了混元刀有什么用,正主都不看一眼。”
      也对。不问世事闲话的沈居都知道了,柴男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不愿出来相见罢了。
      怕是那位晚辈,也是知晓的。此刻也是自欺欺人而已。
      “那怎么跪那僻静的侧面去了?”司丛问道,要不是路让指路,他都看不到那还藏了一人一刀。
      路让说:“不管大家好言相劝还是直言相告这不死域入不再出的规矩,他都充耳不闻,举着刀跪着不走。一偏痴心,又不好用武力驱赶。域主就命他一边凉快的跪着去,说挡着不死域的门,让外人瞧了再去传些瞎话,搞得像咱们不死域仗着人多,欺负小辈似的。”
      哦,像是张易清能干出来的事。
      “行,知道了。回去了,没啥意思。”说完,司丛摆摆手道别,回域了。
      “唉,咱俩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路让道声音越说越低,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司丛一路右拐,不是去沈居那里,这个时辰,还不着急接孩子。而是转路,去了狼王那里。
      狼王改行做算命先生是有一定原因的,因为他曾有个绰号,“江湖百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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