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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林深不见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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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林深不见鹿
小刀出手太快,包括慕颜,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反应过来的时候,傻颜已经被打,嘴角瞬间开裂,渗出血丝。
小刀向来只欺负司丛,也不过都是些小恶作剧,从未真正出手。
众人这两天显然只把他当做找姐姐的迷失少年,从未上心。今天这一拳,大家皆心里一沉,想不到未加一丝内力,拳速竟是极快。这少年的功夫,怕在他们任何一人之上。
几人迅速挡身上前,身躯把慕颜护在身后。
小刀对着慕颜道:“想要保住嘴巴,以后别再让我听到那三个字。”
慕颜被打了这么一拳,身体和精神都受到重创,火气正旺,扒开挡在前边的人,道:“呵,怕你啊,来啊,有种打一架,偷袭算什么”。他拔开配剑,就要去刺他。
忽的,司丛道:“你俩在这慢慢打,谁也别放过谁。其他人,咱们和黎亮汇合,免得他一人应付不来。”
孤影的师弟们显然更担心自己人,收回配剑,跟着司丛离开了。小刀早就紧紧跟在司丛身后,街道就剩下慕颜一个负伤之人。他跺向地面,道:“他妈的,敢情老子白挨这一下子呗。”
快步来到了铁剑铺,他们在人群中找到黎亮,欧阳素问道:“什么情况了?”
见到同门后,黎亮带着众人穿到人群外,低声道:“我们刚来时候,场面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后来一直没有渔术派的人和其他可疑人来过。”
听闻,司丛问道:“那剑铺的人呢?都还剩下什么人?只有一个小杂役溜了?”
黎亮看着他,道:“我正要说这个,围观的百姓里有人说,说这铺子开了才没有多久,从这铺主到仆役,大家没怎么见过,都不熟。我也不知道这百姓中都混杂着什么人,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待在人群中观望。里面还有什么人,什么情况,我还没有摸清楚。”
欧阳素冲他点点头,说:“嗯,不错,先不要打扫惊蛇。”
剑铺正门被看热闹的围的水泄不通,如果里面的人想走,怕是早就从后门溜了。剩下的估计也没有任何价值了,但是司丛还是想看看那吃糖葫芦,叫他“哥哥”的孩子,担心他有没有被误伤,虽只见了一面,他就是觉得跟他很投缘。
司丛道:“我早上也来过这里一次。”众人诧异的看着他,他解释道:“想着昨晚的事,来看看还会不会有啥新的线索。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杂役。”
慕颜拉过他,绕着他检查一番,说:“你没有受伤吧。”他说:“我没事,那人又不是十恶不赦,见人就伤的疯子。不过,是个聋子,会说话的。”他刻意强调了最后一句,会说话的聋子,很难得的呢!
他还想把那小孩的事也说一下,可总不能把自己吃人家糖葫芦,把人弄哭了说一遍吧,这也太丢面子了。
“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道。
一群人,跟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最初的目的是要帮忙的,可这人都不在,怎么帮啊?司丛道:“找人,找渔术的人,看他们去了哪里。”
欧阳素道:“怎么找?黎师弟来的时候,人已经都离开了。”他指指自己身旁的柱子,原来大家站的地方正是剑铺对面一个布料店的门前,刚巧司丛挨着一个柱子。他手指放的地方有一处很小的划痕,慕颜凑过去看,说:“是个箭头,指向西面。”
司丛道:“指西,那咱们往西去。”
慕颜责道:“可是,就是一个简单的标识,就算它是个暗号,怎么分辨它是谁留下等呢?万一是那杂役一派,给自己同伙留的呢?”
……
大家早已习惯了他的傻样,实在是无奈。有些人心里默默的压了小刀赢,接下来的行程中,怕是还会被小刀碾压,无论在智商还是武力上。
只有善良的欧阳素解释给他,说:“这个标记新鲜,必定是今天留下的。黎亮后来一直在,未见可疑之人,那这标记定是二个队伍中的一方留下的。双方缠斗,一个跑,一个追,是谁留还有区别吗?”
慕颜拍了额头,恍然大悟。这傻子还真是不聪明啊!
众人没有去管铺子里的情况,选择了先去追人。小刀歪着头到柱子处看了一眼,抬脚踢到柱子上,追着队伍也离开了。
从收到鬼画符开始,司丛便一直留意小刀的举动,刚刚他的动作就让他见到了。一开始他没有注意到,留心后他发现,小刀的站位很有特点,自始自终都在自己身后偏左一点。他又憋着什么坏呢?司丛摸着后腰,提防被下了什么手脚。难不成他对自己的见轻起了歪心思?
神秘人留下的坐标清晰明了,简单好识别,一队伍人跟着暗号追到了一处山林。
慕颜扶着一棵歪脖子树,呼哧呼哧喘着气,道:“这留记号之人练过吧,是不是打小习的就是这追踪之术啊!好家伙,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上来。”
一路看到了几处标识,大家从阳梁镇上出城,便入了城外一处山林之中,在入林之前,遇到一位打猎的猎户。他告诉他们,此乃阳梁一处药山。顾名思义,这山林盛产中药,当地的老百姓用的药,就都是从这里挖的。
追了两个时辰,大家都累的不行。此刻,扶树的扶树,原地坐的原地坐,就连欧阳郡主都挨着树,双手环与胸前,闭目养神。
休憩了片刻,众人重拾斗志,接着追踪。日上三竿,一群人早已经口干舌燥,一位师弟道:“这是要追到山顶的意思吗?这深山老林的,也不见一处水源可供大家喝口水。一路上除了蘑菇,连只野味也没见到。”
好几个也跟着附和抱怨开来。小刀说:“林深未必见鹿!”这是他打完慕颜后说的第一句话,听闻慕颜则踹在一颗倒霉树干上,“呸”了一口。
他们是沿着标记行的路,弯弯曲曲,走的都是没人走的路,自然不见什么水源。大家之所以又停下来,是因为已经有一段行程,没有再看到暗号了。
司丛用见青扇拨开杂草,还在四处搜寻线索。黎亮道:“标记似乎断了,有没有可能,他们就在附近。或者说,留记号之人,到这里,便…便发生意外。”他说的很委婉,但是也就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了。
司丛提醒大家小心谨慎,提防被敌人偷袭。然而去前方查看的欧阳素对大伙说:“前面,好像有房子。”大家顺着她的方向望去,果然隐约有建筑从树叶中露出来。一行人,便悄悄向那处走去。
那里被人搭建了个茅草屋,简陋不堪,勉强算是个栖身之所。他们本来都是矮着身子,佝偻着走步,待走进些,看到房屋全貌后,都松了口气,直起快废了的腰。
只见茅草屋院内,渔术派的五人坐在院内,吃着东西,喝着水,比起钻了一上午草丛,滴水未进的他们,惬意多了。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道:“咱们是不是担心的太多余了。”
欧阳素带着大家,来到院内。
渔术派几人看到他们,很是吃惊。孔安问过原委后,行了一礼,谢了欧阳等人。
孔安看向队伍中的司丛,又看向小刀,眉毛忽的促在一起。他走向小刀,道:“不知这位小少年是?”
小刀本就不爱说话,孤影的人还在计较他打了慕颜一事,不愿开口解释。气氛就此凝固。司丛只得打着哈哈,出来当和事佬,他走的小刀身侧,说:“我们查郑府的案子遇到的少年。”
孔安惊奇,“你们在查郑府的案子?”
欧阳素点头:“是的,不过后来线索断了,我们听闻你们遇上麻烦,就追来这里,看能不能帮上忙。”
渔术的一个弟子道:“这样的话,我们也算是帮了你们一个忙。”
来救人的众人皆是一脸疑惑,黎亮问:“这位小兄弟为何这么说?”
孔安示意大家看房子前边,那里竟然绑了一个人。
孔安道:“身手不错,可惜是个土匪,直接被我们绑了,也不知道咋处理他。”
孔安拿下被绑之人的眼罩和嘴里绑着的布,眼睛虽被解放,俘虏却不睁眼睛,开口道:“各位爷爷奶奶,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什么也没看到,求各位神仙放过我吧。”
孔安踹了他一脚,说:“别装无辜好人,还演戏呢啊!”
孔安有道:“既然大家是好意来帮我们渔术,不妨就把事情都告诉各位,这人也交给欧阳姑娘处理,算是在下谢各位出手相助。”欧阳素心里道:“客气客气,我们瞎猫碰上死耗子,连忙都没帮,人不是你们自己抓住的。”
司丛看了一眼那五花大绑的人说:“他不是镇上的那个杂役。”
孔安接话道:“对,他不是。”
孔安说:“想比大家也知道我们渔术派前段时间被人在自己底盘欺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