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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浴室里氤氲着温热的汽水,传来一男一女温柔的私语声。

      “这还算不上紧急情况,下雨被淋湿而已,如果说这么小的事情就去找谢主席,那他岂不是要忙死了。”纪明月玩着浴缸里的水,面对裹住自己的滚烫身体,她有一些无所适从:“咦,你不是在招待大客户吗?”
      “我担心你,就提前退席了。”看见对方眼里的歉意,林森快速补充道:“没什么比你重要。”

      纪明月的手指划着水,身体变得温热,嘴上不忘表达自己的真心话:“林先生,你真好。”
      林森捧着她的脸,想起车上的那一幕,又起了特别的兴致:“为什么亲亲就不冷呢?”

      “不知道。”纪明月闭上了眼睛。
      “那我再试试,等会你告诉我。”林森不待她回答,便将唇覆在她的唇上,再次用身体温暖她。

      一个小时后,林森从卧室里走出来,给纪明月加了一件披肩,又将刚煮好的姜茶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她:“喝点姜茶。”

      “不喝,我不喝,难喝。”纪明月抱着披肩,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乖,喝一小杯。”林森将她搂在怀里,把杯子伸到她的嘴边,她依然倔强地紧闭着唇,林森叹了口气:“那你宁愿吃感冒药吗?”

      “都不想吃。”纪明月仍在摇头。
      “来,我陪你。”林森将她抱在腿上,端着杯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哄着她喝完了半杯。另一杯满满的,林森一口气喝光了。
      他一边洗杯子一边回头说:“如果你感冒了,我可不放过你。”

      “不会的,有林先生在,一定不会感冒。”纪明月端着一杯白开水漱口,她实在不喜欢姜的味道。

      林森笑了笑,从厨房走出来,手伸到她的裤腿里轻轻一摸:“来,我抱你上沙发,你的脚又有点凉。”
      他拿了一件灰色薄毯把纪明月包裹得像个俄罗斯套娃,然后满意地坐在她身边:“我去楼上买几个菜,你在这乖乖等我。”

      纪明月原本想说不要上去,不想他见到那个悠悠,只听林森又说:“我打电话好了。”他扬了扬手机,“我有电话,特殊情况可以送下楼。”
      林森看穿了纪明月的想法,遵从她的意思去办了。
      半个小时后,两菜一汤送了下来,纪明月亲自到门口拿,并亲口对悠悠说了声:“谢谢你哦,悠悠。”
      悠悠再次铩羽而归。

      吃完晚饭,处理完餐食垃圾已经九点多了,林森看夜间气温下降很快,便把纪明月带进了卧室。
      两人快速洗漱完,林森帮她脱掉居家服,换上睡衣,再用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做完这些,他也躺了下来,关掉了灯。
      漆黑的卧室里,林森沉默不语。

      “林先生,你睡着了吗?”

      过了很久,直到纪明月感觉自己快要睡着,才听到身边幽幽传来的哽咽声:“大雨里看见你缩在墙角,我的心都碎了。”
      听见林森忧伤的感叹,纪明月鼻子一酸,她侧过身:“林先生,我要把你碎了的心拼起来。”

      “是吗,你试试。”林森搂着她。

      纪明月的头钻到他的胸前,开始用手指捣鼓起来,林森觉得有一点痒,“你这是在做手术吗?”

      “就是做手术,缝缝补补。”纪明月在他的衣服上亲了一口,带着可爱的童音咯咯咯地笑:“小心心,我已经给你做完手术啦,你痊愈咯,我亲你一口,连疤痕都没啦。”

      林森失笑了一声,“你倒挺会为自己解围的。”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句话使得纪明月抽泣起来:“我不要你心疼,你心疼,我也心疼。”
      林森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喃喃道:“小月,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一直安安稳稳的,不受伤、不受冷、不受饿,开心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无法护你周全,还挺有挫败感的。”

      “林先生,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嘛,有时候明明是我自己造成的错误。”
      “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是渐行渐远的,只有我们是最亲密的关系,互相陪伴对方到永远,爱你、保护你就是我的责任。”
      “那我也要爱林先生,保护林先生,一辈子要这样。”

      林森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柔声道:“小月,你听好,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自己,我不在的时候,尽可能地照顾好自己。工作如果实在累,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做。剩下的你不要操心,全部交给我。”

      “好,我知道。林先生,我困了。”纪明月每次缩在他温暖的怀抱,就忍不住犯困:“每次闻到你身上的香味,我就想睡了。”

      本来林森一本正经地交代她保护自己,却不料对方只知道抱着自己犯困,林森有种吃了闭门羹的感觉,他摸了摸纪明月的头发,轻声呢喃:“难道我是迷魂香。”

      “是,你是我的迷魂香,我被你迷晕了。”

      林森的心瞬间软了:“乖,好好睡。晚安。”

      黑夜里,林森看不清她的睡颜,但眼前依然显现出对方的轮廓。林森自觉,世间的美好已无需再多,这一张安睡的娃娃脸,已然足够。

      ·

      元旦前几天,四大金刚终于团聚了,两位男士几乎感激涕零。
      露天咖啡厅,穿着羽绒服的纪明月捧着一杯热咖啡,身体打着哆嗦:“谁挑的地点,这么冷。”

      对面的邢戈幽怨地盯着她,没说几句话,光观察她的变化了,头发长了一些,皮肤更加白皙,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光彩,他太嫉妒了!
      穿着羊绒大衣的宋清风指了指对面的男人:“肯定是你,就你想得出来在这种馊主意。”

      “冬天在室外才有新鲜空气,你看看玻璃门里。”高大壮硕的俞舟只穿了两件衣服,指着咖啡馆里:“全是他们哈的气,我真的受不了。”
      “你呀!就跟个莽夫一样,什么时候替女孩子考虑过。”宋清风嘟囔了一句,朝纪明月努了努嘴。

      俞舟刚想顶嘴,听到邢戈幽幽地问:“明月,你什么时候离婚?”
      霎时间,气氛像是被冷空气凝结住了,整张桌子变得雅雀无声。
      纪明月率先反应过来,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想要我离婚?下辈子吧!”

      俞舟推了推邢戈的手,凑过去低声抱怨:“你不是答应我不说这些吗?又来了!明月结婚都几个月了,你脑子秀逗了,还想着人家离婚。我上次不是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子吗?她说你对他很好呀。”
      宋清风探过头八卦道:“谁呀,我怎么不知道?邢戈,你还真是行啊,谈恋爱了也不在群里通知。”
      邢戈瞬间怒了:“我没谈恋爱!我跟她没有共同话题!”

      “真巧,我跟你也是。”纪明月盯着他,无情地呛道。邢戈眉头紧皱,喝了一口咖啡,不再出声。

      宋清风挥了挥手,试图缓解令人窒息的空气:“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真的要吵架吗?”她朝俞舟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附和道:“对呀,再吵架,我下次再也不组织了。我们四个人各奔天涯算了。”
      邢戈看向俞舟:“你——”

      “各奔天涯的是你们,我和月可是经常聚的。”宋清风顺了顺胸前的卷发,嘲笑对面两人。
      邢戈终于举手投降,望着对面的两位女士,声音低了几度:“好好好,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行了吧。大家聊聊最近的近况呗。”
      他将视线投向纪明月。

      “我很好,幸福快乐,下一个。”纪明月将脸转向宋清风。对方却长叹一声:“老样子,工作没什么激情,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下一个。”
      俞舟靠在椅子上,开口道:“我工作还可以,教孩子打篮球还是挺有乐趣的。感情世界嘛,和上一个人一样。”说完他瞥了一眼宋清风,对方根本没回应他幽怨的眼神,他只好低下了头:“下一个。”

      “我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邢戈连续三个“不好”,惊呆了众人,也惊呆了周围的顾客。

      俞舟皱着眉头按住他:“喂!你小点声,不知道你的,还以为你刚从哪个精神病院逃出来呢。”

      “我最近什么都不顺,喜欢的人跑了,我爸妈逼着我进体制,还有相亲。”一张俊朗的脸变得狰狞。

      “我怎么听着挺好呢,又是进体制,又是相亲。”俞舟呆呆地想像,如果换成是他,他会很知足的。
      “有什么好的,你喜欢你去!”

      “你要真让给我,我还真去!”俞舟毫不示弱,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邢戈就是一个不知足的人。
      “哼!”邢戈别过脸,不再说话。

      宋清风将头探到桌子中央,把咖啡杯移开,小声八卦道:“你们知道吗?肖伟和小茹在一起了。”

      “什么?不会吧。肖伟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吗,小茹那么优秀,怎么会?”纪明月瞪着眼睛,看向她。
      “这个就叫做总是深情被辜负,偏是套路得人心。”俞舟直接对这件事下了一个定义。
      “有道理。”邢戈哀怨地看了一眼纪明月。纪明月装作没看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问:“你们知道华南省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吗?玩两三天的那种?”

      “我知道,浮云度假村呐。”宋清风举起了手,嘿嘿一笑,她们已经去过了无数次。
      “还有吗?”纪明月冲宋清风一乐,转向对面两位男士。

      “林海野生动物园不错,咱们改天去玩玩?”俞舟提议道。
      宋清风立刻嫌恶地挥了挥手:“动物园有啥好玩的,不要,全是动物表演,残忍!”俞舟听她这么一说,歪着头想了想:“要不过海去澳门玩玩?差不多两三天。”

      “也行,元旦有三天嘛,大家一起去?”邢戈点头附和,他巴不得可以跟纪明月多点时间相处,谁知纪明月立刻提出了异议:“我不行,我都结婚了,怎么能跟你们去玩几天。”

      “那你问那里好玩干嘛?”俞舟嘀咕道,显然还活在过去四人单身的世界里,宋清风狞笑了一声:“这还不懂,跟她家那位去呗。”

      邢戈:“……”他放在桌下的拳头紧紧握着,纪明月是他的白月光,是他丢失,永远得不到的白月光,但他不甘心,他要找机会扳回一局。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以咖啡代酒干一杯,预祝2020年一切顺利吧。”纪明月先拿起了杯子。
      “来,干杯!干杯!”四人的杯子碰在一起,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拿着易拉罐庆祝各种节日的日子,开始各种回忆他们共同经历的趣事。

      “还记得初三的那个除夕夜吗?我们偷偷拿鞭炮去野外放,结果一不小心把邢戈的嘴炸肿了,真的笑死我了。”俞舟捧着肚子,率先提起可以令所有人捧腹大笑的糗事。
      “记得记得,回家跟家长说是蜂蜜蛰的,关键是家里还信了,带着去医院找蜂针,找了半天没找着。”
      “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小疤呢,疼死我了,当时。”只要忘记纪明月结婚这件事,邢戈又可以恢复成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哈哈,你以前就是个受气包。”

      一回忆起小时候,他们就有说有笑,还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甚至顾不上礼仪拍打着桌子,惹来周围的人频频往这边看。
      同样坐在角落里的林森,也听到了一阵阵夸张的笑声,他将目光移向了那张吵闹的桌子,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但他没有上前,而是认真和客户谈事情。和客户告别后,他发现四个年轻人还在那里,想了几秒钟,他觉得应该上前打个招呼。
      他走过去喊了一声:“小月。”

      “林先生!”看见西装革履的林森,纪明月惊喜地站起了身,眼里闪着亮光:“你也在这里?”

      桌前两位男士不可置信地喃喃“林先生”,尤其是邢戈,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看来这两人的感情也一般啊,不然怎么称呼这么客套呢!
      林森不动声色,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温柔地答:“和客户谈事。”

      “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死党。”纪明月拉着林森的胳膊,一一介绍:“这是清风,你知道。对面的邢戈,和俞舟,都是我的好哥们。”

      她对着众人一笑:“照片你们可都看过了,他叫林森。”

      林森一一握手,等到邢戈的时候,他感觉对方手的力道已经超越了握手礼的平常力度。他抬起眼,发现了对方眼里明晃晃的敌意。
      纪明月拉着林森温暖的手掌:“你的客户走了吗?那一起坐吧。”

      “客户走了,但我还要回趟公司,就不坐了。晚上我六点可以到家,先做好饭等你,行吗?”林森将纪明月肩上的围巾重新整理好,裹住她颈上冰凉的皮肤。
      “好。”纪明月开心地点了点头,林森眼神致意众人,便告辞了。

      “帅吧?有为青年呐!”宋清风揶揄着对面的两位莽夫:“多学学人家,多绅士多儒雅啊!哪像你们,天天跟要干架一样。”
      邢戈一言未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俞舟靠在椅子上,喃喃着:“看样子,明月晚上不跟我吃饭了。”

      “聊一下午也差不多了嘛。”

      他们又聊了两三个小时,天黑才解散,邢戈提出吃晚饭,被纪明月拒绝了:“我不跟你们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聚。”
      说完,她和宋清风拥抱了一下,便钻进了正在等待的出租车,隔着玻璃窗朝他们三个挥了挥手。

      邢戈望着远去的出租车,眼里满是凶狠的光,如果眼睛能杀人,出租车司机恐怕已经被杀了好几百下。
      司机不仅载走了他的白月光,也载走了他仅存不多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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