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耽误我学习》温笔有痣

4、第 4 章

　　算了。
　　楚有锦坐在医院椅子上无声叹气。
　　“我不知道唐沛泽能不能被救回来，但是我知道，就算这次他被救回来，下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陈贺做到楚有锦身边说道。
　　“你喜欢他吗？”陈贺问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楚有锦点头没有说话。
　　陈贺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他犯了很大的错，你也不能接受他的这个错误，但是你可以改变一下想法吗？就是在他被抢救回来之后，你就当拉他一把。”陈贺说的话没有逻辑，整个人现在已经被唐沛泽的消息震惊到失了神。
　　等了很长时间，没有等到楚有锦的回复，陈贺失落地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才传来消息。
　　唐沛泽抢救成功，很快就可以出来。
　　听到这消息，楚有锦这才把心放下来，看了一眼陈贺，转身离开医院。
　　看到楚有锦离开，陈贺无奈叹息，心里生出一阵绝望。

　　日子照常过，很快又到了开学的时候。
　　楚有锦从来没有打听过唐沛泽的消息。正式开学过了两个星期，唐沛泽才来学校上课。
　　高四的寒假很短，只有三个星期。楚有锦看得出来，唐沛泽恢复得很不理想。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瘦了。
　　“阿锦，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我感觉我一直在做错事情。”
　　楚有锦没想到唐沛泽会直接过来找自己。“我现在没有理清思绪，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得到答复的唐沛泽看起来很开心，甚至还有一些惶恐的情绪。不过他还是应了声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楚有锦好好的正式交流沟通过。
　　唐沛泽一夜没睡，一直在期待第二天楚有锦答应好的约会。
　　下了晚自习已经很晚了，周围没有营业的商店。楚有锦突然想起来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直接带着人去了那里。
　　随意点了两个汉堡小吃，两人去了楼上偏僻的角落。
　　“唐沛哲，我没有抛弃你。但是我需要你自己努力。”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楚有锦喝了一大口冰可乐继续说道：“陈贺说你没有考试，最终决定不去国外了。我现在给我们两个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去同一个城市生活。”
　　楚有锦停顿了一会儿，刻意忽略唐沛泽一直在点头。
　　直到把一整杯冰可乐喝完，楚有锦才继续郑重说道：“我有一个想法需要你来配合，你或许会失去自由。不过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可以离开。离开了就当作我们两个从来没有认识过。”
　　唐沛泽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楚有锦，“你会抛弃我吗？”
　　“你答应了，我就不会。”
　　楚有锦直视唐沛泽的眼睛又重复道：“只要你答应，我就不会！”
　　肯德基里面空调开得很暖和，热得唐沛泽耳朵处的红晕愈发明显，他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把墨色的瞳孔洗得更加明亮，说的话也夹杂着厚厚的鼻音，“不分手了好不好？”
　　楚有锦从桌子下握住唐沛泽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不分手了，永远都不会分手！”
　　“阿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唐沛泽向楚有锦保证道。说完才露出笑容。
　　已经好久没看见唐沛泽发自内心的笑容了，楚有锦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个地方也是，自从分手后再也不会在急着填饱肚子时来这里，就连汉堡也已经快一年没吃过了。
　　久违的雀跃心情涌上心头，楚有锦唾弃自己，你就是个唐沛泽的颜狗，没救了。
　　离开肯德基和进入肯德基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心情，楚有锦放下心结有了别的目标。唐沛泽不会继续在惶恐中生活，甚至选择极端的方式处理问题。
　　“我先送你回家，你最近没好好吃饭吗？”楚有锦摩挲着唐沛泽手上凸起的疤痕，那种把人引入歧途的想法再也没出现过。既然自己认准了事情，那就不会再改变。
　　唐沛泽低头看着楚有锦的睫毛，很长又卷又翘，他几乎已经失望了，不再期待那双棕色的眼睛会带着笑意看向自己。他已经受够了冷漠忽视，带着厌恶的目光。所幸阿锦最终还是原谅了自己！
　　“你一直没接电话，是不是电话没电了？”陈贺一直在唐沛泽家门口等着，看到两个人手牵手回来才把高高悬起的心放回原位。
　　“我真的很开心，你们能和好。”陈贺扯出一个笑容，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此同时也在吐槽，同/性/恋谈恋爱都那么复杂狗血神经病嘛吗？累死人了！
　　楚有锦是和陈贺一起离开的，看着唐沛泽进门，楚有锦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
　　“他父亲没有过问过他的情况吗？”唐沛泽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母亲患上精神疾病离开人世，父亲直到这种疾病会遗传之后立刻出国再也没见过他，除了每年惯例的抚养费，从来不会过问任何事情。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爹的尿性，他那三个混血儿子都管不过来，怎么有时间管这个早就抛弃了的儿子。”
　　陈贺对这种心肠歹毒的男人根本说不出什么好话。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问十几年，就连前妻的葬礼也不出席，更别说听到儿子自/杀的消息了，那电话挂得简直飞快。像是有人要割他耳朵似的。
　　楚有锦没发表自己的观点，只是沉默地听着陈贺对于那个男人的唾弃。
　　回到家时已经快半夜一点了，楚有锦用力搓了一下脸，想着自己还有两套卷子没写，去厨房里泡了杯咖啡，一边喝一边在草稿纸上算着选择题的答案。
　　天色将明，楚有锦放下手里的时事政治，伸了个懒腰，就听到门铃声响起。他有片刻的愣神，接着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唐沛泽。露出会心的笑容，眯起眼睛去给人开门。
　　“你不是有钥匙吗？”楚有锦打开门，环抱双臂靠在门框处揶揄笑道：“怎么还按门铃？”
　　唐沛泽有些拘谨，把手上的牛奶肉包三明治外加一个卤鸡蛋递给楚有锦，“我怕你生气！”
　　楚有锦摇摇头，“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
　　“别别别，这个话题暂时打住。”唐沛泽不想讨论影响他们感情的事情，便拉着楚有锦进门。
　　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楚有锦打了个哈欠，冲着唐沛泽扬了扬下巴指着餐桌：“你先吃东西，我去冲个澡。”
　　这多肉都快枯死了，唐沛泽拨弄着蔫巴巴的多肉，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房间里面的布局，几乎和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帮我把作业收一下。”模糊的声音带着水滴落的动静传出来。
　　“哦！”唐沛泽应了一声直接走进书房，和以前的习惯一样，稍微带点洁癖的强迫症，做完的试卷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就连草稿纸也是一张一张放好的。唐沛泽把笔盖盖上，快速收拾好书包，楚有锦冲澡速度特别快。
　　高中生活总是一成不变，学习、试卷、背书就是生活的重心。但是唐沛泽不一样，他把所有背书的时间都用在了画画上面。
　　“还有快三个月就高考了，你是决定出国读书，还是一起高考？”看着唐沛泽摘下围巾，白皙的脸被热气熏得发烫，楚有锦挪开视线问道。
　　唐沛泽突然暂站定，好看的眉头蹙起来，目视前方说道：“那个喜欢你的女生又过来了，她想给你送东西吃。”
　　楚有锦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女生，刚准备说话就感受到左手被唐沛泽拉起来，慢慢地十指相扣。他迅速把头低下，想掩饰嘴边的笑容。
　　两人牵着手和那个女生错身而过，楚有锦说道：“我已经拒绝了她。”
　　唐沛泽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我知道，我看见了。”
　　楚有锦知道唐沛泽一直跟着自己，但是有些诧异，没想到就连这件事他也看到了。
　　“所有老师都说过······是······我影响了你，不然你不会再在这浪费一年时间。”唐沛泽知道做错事之后的道歉是最廉价的。但是除了道歉，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最后再给你说一次，我已经原谅你了。”楚有锦摩挲着唐沛泽手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再沉溺在过去的错误当中，该往前走的还是得往前走。
　　唐沛泽蹙起的眉头放松又蹙起，“你给我说过你想去b市，我想和你一起去。”
　　楚有锦不说话，只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