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使的约定]终将破碎的梦》绥雪

4、White X 你

　　你出生在寒冷而又雪白一片的北国，又恰逢强大的魔法使oz征服世界的年代，四处逃窜的人们自顾不暇，更枉论早就成为孤儿的你。

　　“真是可怜的孩子喏，”站在你面前的是看起来比你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对方看起来像是在打量，又好像是在同情，“天很冷吧，肚子很饿吧？”

　　“要跟我回去吗？”

　　牵住这只手的同时，你的命运也随之被改变了。

　　*

　　“white？你捡了人类的孩子回来吗？”

　　“是喏，在打算抛弃的那条街上捡到的。”男孩看起来很开心，笑眯眯地给你梳头擦脸，“小oz和小fgr都跑出去玩了，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正好捡了回来打发打发时间喏。”

　　“将将~”对方把你收拾干净，然后推到了另一个男孩面前，“打扮一下还是很可爱的吧？所以说还是女孩子打扮起来更赏心悦目喏。”

　　“确实确实，小oz和小fgr都不愿意穿可爱的衣服让我们梳头，确实还是女孩子更好哟。”

　　*

　　直到你稍微懂点事了，你才知道当时牵住你的手把你带回家的男孩子，其实是已经活了千年的魔法使。

　　white和snow带着你从原来的街道离开，然后又寻觅了另一个看起来合他们心意的地方，你从那时候便习惯于被双子二人打扮成可爱的模样，被带出去向别的魔法使魔女炫耀。
　　有时候你觉得你像是他们漫长而又无趣生活中的一个洋娃娃，被捡到后精致地打扮起来，然后再向他人炫耀炫耀。

　　你很清楚人类的生命于魔法使——特别是双子这种已经活了千年的魔法使而言，如同蝼蚁一般转瞬即逝，可即便如此你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white。

　　或许从他牵起你手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喏。”正在偷看white的你被他突然转身给抓包，“我们的小姑娘最近一直在偷偷看我呢，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的脸瞬间怼到你面前，看着眼前这张堪称精妙的脸，你瞬间红了脸别过头去，“为什么最近总是用大人的姿态出现，以前的样子不是也很好吗。”

　　用这种姿态日日夜夜地相处，不是比原来更折磨你了吗。
　　原来就已经够让你心神不宁了，切换成成人的姿态，你简直就不敢和white对视。

　　“唔……因为父亲的话还是要有父亲的样子会比较好？”white笑着把你抱起来，很轻松地就让你坐在了他的单臂上，看到你惊呼失措后紧紧环住他颈肩的模样，white再次笑出了声，“我们小姑娘也十七岁了喏，在人类的年龄已经是可以恋爱结婚的年纪了呢。”

　　“万一有热烈的小伙子上门求婚的话，可不得有个父亲样子的姿态才好应付吗。”

　　完全没想到white会这么说，你震惊地看着对方。

　　“哦呀，我们小姑娘看起来还不想分开的样子？”white再一次开心地笑了，亲昵地用唇畔蹭了蹭你的脸颊，“真乖真乖，那就先暂时陪在我和snow身边好了。”

　　*

　　魔法使都是很敏感的存在，无怪乎white和snow会如此轻易地发现了你的爱恋。

　　双子两人很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砰砰地两声，甚至变回了原来的姿态，齐齐后仰的动作让你感到有些生气，鼓着腮帮对两人气鼓鼓地囔道。

　　“为什么要这么惊讶！我不可以喜欢white吗！本来就是white问我要不要跟他回家的！要对我好好负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唔……话可以这么说……”
　　“也可以不这么说……”

　　“最开始我也没想到white会捡人类的孩子回来哟……”
　　“最开始我也没想到会被人类的孩子喜欢上喏……”

　　“所以说……”

　　“white你接受她不就好了？”
　　“直接把她丢掉不就好了？”

　　“？”
　　“？”

　　“snow，你刚刚说什么了？”white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生子，“你是不是觉得把事情都推给我，自己就能乐得轻松了？你好差劲！”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snow猛摇头，随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同样对white开口，“再说white不是也说了很过分的话吗！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的小姑娘，说丢掉就丢掉，你也好差劲！”

　　双子在一边吵架吵得激烈，根本没有顾忌到当事人的你正在面前。

　　被当作随随便便就可以丢弃的存在，当作被推来推去不想承担的麻烦，你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于魔法使而言是多么渺小的存在。
　　就如你最开始所想的那样，你确实，仅仅只是white一时兴起所捡回来的，精致的【洋娃娃】罢了。

　　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滚落，此刻你无比清晰于自己的弱小，这份爱恋其实或许不被察觉会更好，一旦被赤裸裸地撕开假象，你就连骗都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你不断地擦拭，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下来，直到眼眶都被揉搓地红了起来，双子才终于堪堪意识到了你的存在。

　　“啊！”snow急急忙忙地过来，小心翼翼地用丝绢擦拭你的眼泪，“我们小姑娘怎么哭了，真乖真乖，不哭了哟。”
　　“都怪white哟！White不说那么绝情的话，我们小姑娘就不会哭得那么可怜。”

　　被snow的话说得一时语塞，white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哭得正伤心的你，终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确实对当事人来说有那么点过分。

　　“是我说错话了喏，要做个乖孩子，不哭了不哭了。”white轻轻地摸着你的头，就好像在哄骗着家养的宠物一样，“也没有真的觉得麻烦的意思，只是小oz和小figaro到了年纪就早早地自己出去住了，没有过被孩子粘着的体验，有些不擅长喏。”

　　*

　　哪怕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你的生活也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你曾听说在过去的时间里，双子两人一时兴起以成人的姿态在某个地方居住过好几年。听说当时还掀起了不小的骚乱，引得城镇上的少女们纷纷为他们而倾倒。
　　确实是很优秀的脸，所以想必他们两人也早已习惯于人类的仰慕和爱恋。

　　你也时常会做些故意引起white注意的事情，无论你从楼梯上摔下的事情是无意还是故意，white总是会及时地出现把你接住。
　　他眼里的笑意总是不达眼底，就算你顺势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他也只是笑眯眯地轻轻抚摸你的脑袋，说着“真乖真乖，不怕了喏”的话语。

　　温柔又薄情。

　　*

　　就算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被称为魔王的魔法使oz征服了一半的国土，这个家里依旧安稳而又和平，时间仿佛被凝固在了这片冰雪的街道。
　　除了你逐渐长大的模样，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你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都不会有改变。

　　直到——

　　“snow，为什么要离开？！”

　　White的声音喊得很大，你能听见双子在房间里似乎是争吵着什么。两人的声音逐渐转小，然后又突然传来了white歇斯底里地哭声。
　　砸的，撞的，摔坏的，魔法的咒语，所有一切都堵在了门的内侧，又溢出嘈杂地哭喊和哀求。

　　自从这天开始，你再也没有见到过white和snow，哪怕就住在同一个家里，这两个人也好像不存在了一样。
　　空荡荡的屋子里偶尔会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但当你循着声音找去的时候，只能看见模糊地快要消失的身影。

　　你被他们用魔法摒除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有一天，white憔悴而又狼狈地现身在你的面前。

　　这两个人自从你十七岁之后，就很少会以孩子的模样现身，现在也是一样。
　　斗篷和马甲上落满了白色的雪花，被打湿的头发全部都黏连在脸上，身上的西裤还在滴滴答答地滴落着雪水，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苍白而又憔悴。

　　“……原来你还没有走吗。”他似乎没意识到会在楼梯口遇到你，只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喃喃地轻语了一声。

　　“你很希望我走吗。”你垂下眼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或许确实也赖着他很久了，他大抵已经感到厌烦了，“……我现在就走。”

　　“不要走！”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神经一样，white死命抓住了你的手，前一秒你刚刚转身准备上楼，下一秒就被他从后面狠狠地抱紧在怀里，“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求求你了，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一直在一起不好吗，我们明明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不是吗……”
　　“snow……”